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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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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子可记起什么来了”寥漪走到徐苏面前,一根指头轻佻徐苏的下巴。
徐苏本生的白净,被这么一挑迎上阳光,倒真显得越发明媚。
这动作实属轻浮,可看在徐苏眼里就是完了,夜路走多了真撞鬼了。
“慕茗,你下去吧。”寥漪转向慕茗,道。
啊?慕茗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即就笑开来,肯定是老天听到了自己的祈祷,他巴不得走呢,相思阁的春儿还等着呢,“臣,告退。”
徐苏反射性的跟在慕茗的身后,转身的瞬间就被寥漪抓住手腕。
“徐公子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眼睁睁的看着慕茗离去,自己又动不得,徐苏咬咬牙,“我,我错了…”
瞧见徐苏那满脸写满我是良家妇女,是你硬逼我为娼的模样,寥漪心情大好,有意思。
“哦…那徐公子跟朕比试赛马如何?”
“恩”这皇上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赛马?…
“不愿意啊,那朕只好治你个辱骂…”
“愿意愿意我愿意…”再傻的人也看出点道道来,徐苏一副巴结的嘴脸,内心早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小齐子,去,把朕的‘江南’牵来。”说到‘江南’,寥漪小小的骄傲了一下,那可是匹千里名驹,番地进贡的,那真真是驰骋平原踏山谷。又想到了什么,寥漪叫住已走远的小齐子,“还有‘东雪’…”
还真没比过。寥漪自恋者,当然是自己的‘江南’更胜一筹。
徐苏一脸莫名的望着独自亢奋的寥漪…
小齐子把‘江南’的牵绳递到寥漪手上,又被一个眼神示意,赶紧把‘东雪’牵到徐苏那。
“江南,东雪,都是上等好马,朕不想被人说欺负你。”
“所以,跟朕比试,若赢了,朕有赏。”
予相府。
予轻焉摆弄着玄鹤琴似心不在焉,墨裕抱剑立于一旁。
墨裕是予轻焉的亲卫,是边洲将领墨远的哥哥。跟着予轻焉好些年,墨远就是予轻焉一手提携起来的。
予轻焉纤细的手指划过一道道似沟壑般的琴弦,表情及其享受,可又让人捉摸不透。
半响,予轻焉起身,一身翠绿色的禅绸随他舞动,有几缕绸裳盖住了琴弦。
“皇上今做什么了?”予轻焉问道。
墨裕看得痴了,他发现尽管自己跟了予轻焉好多年,可这位倾国倾城的第一美人总有让人无时无刻为他心动的资本。
顺着墨裕的视线,予轻焉微微皱眉,这么多年了,这样的眼光他当然不会陌生,墨裕就庆幸去吧,换了别人早被自己砍头了。
瞧见予相好看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墨裕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了,当下单腿跪地,“回大人,宫里来报说,皇上今召见了慕茗和徐尚的儿子,徐苏。”
徐苏?
予轻焉眼波流转,随即笑开来,皇上还不死心吗?
开始还不错,‘江南’‘东雪’并踏而行,也算一景观,可仅一个回合下来,‘东雪’就被‘江南’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两个回合,被徐苏驾驭的‘东雪’更是不见影。
就知道是这样,寥漪性子一起,干脆坐在草地上。也是,想自己无聊的时候就用赛马打发时间,况且自己还总这么无聊。他怎么可能赛得过自己。
寥漪感叹着,不知不觉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小齐子忍不住了,想那徐苏也是官宦子弟,人没了怕也不好交代吧,好生提醒寥漪,“皇上,这个,用不用派侍卫接一下苏公子,怕是,迷路了吧…”
寥漪猛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赛马场,况且徐苏还不识路…
不是跑射猎场那边去了吧…
寥漪越想越后怕,他老爹徐尚可是难得站在自己这边的,把儿子弄丢了这算什么事啊…干脆一个策马扬鞭,“驾…”
“皇上,皇上…”小齐子心惊胆颤,这怎么没一个还得搭一个。转身看到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皇家侍卫,更是来气,“发什么愣,给我追啊。”
“徐苏——”
“徐苏,徐苏?”
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整个赛马场都要被自己踏遍了,还是不见徐苏的影子。
真不是跑射猎场去了吧…
射猎场是从皇宫的后山谷地圈出来的,父皇在的时候总喜欢射猎,可自己却觉得血腥一次也没去过,平时是禁忌的,时间一长,就接近原生态状态,其野生物种繁衍的可谓茂盛。
寥漪咬咬牙,就着其中一条分岔路寻过去,踏进了他以为有生以来都不会跨越一步的地方。
寥漪慢下来,环视整个射猎场,思考片刻,忽地对准某一条曲径策马扬鞭,羊肠小道中传来驰骋中的‘江南’闷闷的马蹄声。些许是感觉到了大自然的灵气,寥漪明显发现‘江南’很兴奋。
“徐苏…”话音未落,寥漪就感觉到了不对,“驭…”寥漪强迫‘江南’停下来。
道路两侧有明显被压弯的树枝的痕迹,按理说这里是没有人来的,那么,只有——
寥漪下马,就着痕迹寻了过去,没两步,就瞧见了抽搐在地的‘东雪’。寥漪心一紧,检查了‘东雪’并没有伤口,目光一挑,突然眼发现‘东雪’后腿上的一片脓肿。
蛇毒。
寥漪石化当场,随即疯一样的向四周跑开,自己小时候中过蛇毒所以他知道,这被竹叶青咬上的怕是要当场毙命,自己那是因缘巧合,命大,碰上个专攻毒物的老仙人,而当下徐苏怕是凶多吉少。
寥漪眼尖的发现一片翠绿中的白色影子,奔过去,正是徐苏。
“徐苏?徐苏?”
“…”
寥漪当下慌了,瞧这徐苏苍白的小脸,颤抖的指尖轻探人中,还有气,不再犹豫,一个箭步,抱起徐苏置于马上,“驾!”…
蕓銮殿。
这已经是自己喝的第四杯桂花茶了,瞧见太医忙乎了一阵,寥漪思量自己要不要开口。
床上的徐苏如布偶娃娃任人摆布,一脸的祥和让人心疼。
“他,怎么样了”寥漪放下茶杯,缓缓的问道。
“回皇上,徐公子是坠马折断了腿骨,好在臣已为徐公子接上了,接下来怕是要调理一阵了。”
摔断了腿…
寥漪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挥挥太医下去吧,自己又于心不忍的坐到床沿,到底是自己任性了。
“这次,就当上次的事给朕赔罪了,以后,你不欠朕什么。”
你不欠朕什么,这句话,是说给徐苏听,更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