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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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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人了方哥,听说你被陈卮骂了?哈哈哈哈哈”
方闫并没有搭理故意打趣的谢靖,而是注视着包厢门,指尖玩弄着一条学院制服领带。
“查一下陈卮在被神罚前去了哪,见了谁。”
谢靖一手搭在身材丰腴的酒女肩膀上,手里的红酒杯轻洒在地,浇湿了几张红票。
手掌轻拍,视线在Omega和钞票之间转,最后歪头一笑。
Omega会意,娇嗔道:“谢哥哥真坏!~下次来玩的时候一定要叫人家哦!”随后扭扭捏捏地拿起地上几张红票,不舍地出去了。
“啧。”
谢靖捻起文色复杂的手巾,沿着指缝细腻地擦着。
答非所问:“方哥不是说不在乎他的死活吗?怎么跑去救场了?”
像是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这下可好,这事儿指定要被一些龟孙传给方董。”
陈卮是方闫一眼既定的猎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方闫本人却把人掩的很好,方岱压根没关注到这人。
大家都以为方闫只是为了玩一玩陈卮,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反正他不信。
方闫靠在沙发,半阖着眼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查到了传我邮箱。”
原本在指尖缠绕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绑在了手腕上,原本平整的表面起了很深的褶皱。
那条领带是学院第一年的款式,当时因为学生投票说颜色太丑,所以第二年就换了款式。
他依稀记得初入学那年S班领带应该会在三分之一处用金丝线绣着一个“S”。
而这条领带…他直觉不是S班的。
“方哥,这领带不是你的吧?”谢靖眼底含着笑意,盯着那条领带,将手巾甩向脏乱的桌面,恰巧遮挡住了属于陈卮的画像。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儿,何必抬到酒桌上呢?”
包厢门被推开,轻快地声音传达到房内,谢靖翻了个白眼,向后躺在沙发上选择无视面前走来的人。
这桂花气真是让人觉得火大。
来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衬衫,领结处用金丝线绣着精美的法文,微卷的中短发搭在肩上,看见谢靖那苦瓜脸后精致的妆容出现一丝裂缝。
“什么意思啊谢靖??不就是上次拉力赛赢了你吗?至于这么攻击我吗?”
谢靖眉角一抽,气笑了。
“你再提拉力赛试试?你他丫的喷老子一脸车尾气,还没找你算账呢!”
温伊充耳不闻,俩步略过谢靖,视线扫过酒桌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停下了脚步。
“诶?”
嫌弃的捏着手巾的一角,谢靖见状压下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喜欢啊?送你啊,你谢爸爸刚用过的。”
温伊面无表情地将手巾扔在地上,转而拿起陈卮的画像细细的品鉴起来。
“你们学院的?”
“我喜欢他的眼睛。”
“送我吗?”温伊翡翠般的眼睛闪着亮光,饱含着期待。
谢靖瞄了一眼地上的手巾,在心里狠狠给温伊记了一笔,见他兴致盎然地样子,就嘴贱道:“晚喽,人家现在是方哥的狗。”
温伊忽略掉谢靖加重的“狗”字,毫不在意地自言自语:“好可惜,他的眼睛很像我的深渊。”
“我很喜欢这个色系!”
见没人搭理自己,温伊忙不迭地送出解释:“你们知道吗?深渊是我的第一件贝斯。”
“它简直就像是莱斯特神明大人亲手奉上的,美极了。”
温伊的手轻轻抚上那双黑紫色的眼睛,眼底笑意加深,嘴上念叨着:“方哥要是喜欢这个人的话…”
“能把眼睛留给我吗?”
方闫斜眼睨了一眼谢靖,带有攻击性的檀木气味从腺体冲向四周,纵使皆为S级,谢靖和温伊也并不好受。
谢靖蹙紧眉头,画像是他带来的,方闫这是在点他呢。强忍着躁意,有意无意地暗示:“谁会要一条瞎狗?”
温伊点着头,后撤一步,打着哈哈表示:“看我糊涂了,瞎狗可做不了事儿~”
俩人暗自对视一眼,达成一致。
方氏集团是最大的投资公司,跟自家产业多少有些必要的联系,现在不能触了对方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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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卮!!呜呜呜——”
医务室内发出一阵悲鸣,路过的人都探头瞅一眼。
谁死了,哭这么悲壮。
被摇晃着的陈卮叹了一口气,刚睁眼就看见一个人哭成了大花脸看着自己,经过脑里一阵搜索总算是找到了与之相匹配的特征。
是他的室友,李柠。
他这室友好心善意,他明白。
但是,“你能别哭了吗?哭快一个小时了!”语气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深埋在床边的棕发男孩安静了一瞬,接着又哭了起来,甚至是抬起头,仰着面的哭法。
“李柠!!”
“咋了嘛…嗝呜呜呜。”李柠抹去一把鼻涕,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好无厘头,“我…我仰着哭,不弄湿你的床单…呜。”
“………”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哭!陈卮,你变了,你之前都不会这样对我说话!呜呜呜…”
陈卮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摸着李柠的头发,揉搓了几下以示安慰。
他是真的拿小孩没辙。
作为上班十几年的社畜,在班味还未散尽的那一刻穿越过来。
他现在只想睡觉。
“我困了李柠,等我睡醒咱再说我变成别人的狗的事,行吗?”
李柠看出陈卮的倦怠,乖巧地走出门,温和地说道:“那好吧,你记得定个闹钟。”
“下午有课?”
“不是,是C区医务室治疗后,呆在病房里的时间要另外收钱。”
“学校对于我们特助生的补贴只限于医药费,后面住病房的价钱需要自付,我记得好像是按照分钟计费。”
陈卮:“………”
“你上次跟我说你的手机里面分文不剩了,我建议你定个十分钟的闹钟吧!”
“这样欠下来的钱你能还的上。”
陈卮一整个垂死病中惊坐起,睁大双眼,整个人精神多了。
“走啦走啦,我好多了。”
李柠呆愣地看着笔直朝着门上撞,又若无其事地开门的陈卮,心里不禁蹦出来一个想法。
陈卮好像,有点怪?
“诶!!你等等我嘛陈卮!!”
陈卮观察了一下这个学院,大门和环境有点类似于西欧的封闭式庄园风格,建筑设计又像基督教堂那样宏伟,高嵩。总之都不会让人太舒服,很压抑。
尤其是学院中心的那个莱斯特的神像…他发现不管是去哪里都能遇见这个神像…
陈卮的审美感挺低的,如果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神像,应该是诡异。
明明通身没有色彩却唯独给眼睛上色了,眼白是黑的,那双金瞳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无比。
他想:这个所谓的神应该只能看见财富,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黄金。
陈卮停下脚步定定看着那个雕像,浑身一抖,咂咂嘴:“真怪。”
“怎么了嘛?”李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慈祥圣洁的莱斯特神明,好奇道:“你之前好像也不是很喜欢神明。”
“是吗?那可能是我不识相吧。”
李柠不置可否,而是小声提醒:“你不能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不喜欢神明。”
“会被有心人坑的。”
“毕竟在西拉贵族学院里面,连S班那群人都很尊重这位神明。”
陈卮面无表情,别过视线。看来陈卮跟他英雄所见略同,都不怎么喜欢这个“神明”。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窥视感从他穿过来的瞬间就一直挥之不去。
他吹着穿堂风醒了下神,走过一间间教室,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一位“熟人”。
心跳下意识加快,他的瞳孔震颤了一下。
“诶?小瑷怎么来了?你俩还没断吗?”李柠一把捞住一下跑了俩步的陈卮,擦擦自己的大眼,微张着嘴看向同样傻掉的陈卮。
“哦~我以为你们分手是双向的呢,原来你单向被踢了。”李柠一巴掌拍向陈卮,略有些可惜,本来他还对自家室友的魅力很认同的。
毕竟像陈卮这样的,原皮不化妆还能这么精致的可没几个。
更别说还是个Alpha。
李柠的视线从脸落到后颈接着是脖子上的水晶。
“我俩之前是什么关系?”陈卮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他扭过头看向别处。
“你们是小情侣~啊。”
“?”
“你之前还说她是你的命定之人,死也不分手来着。”
魂穿过来且性冷淡的陈卮:……
“那…我们是因为什么分手?”
听到这句话,李柠皱着眉,警惕地看着他,故意打趣道:“在医务室的时候我想问了陈卮,哈哈”
“你还是陈卮吗?”
“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很陌生。”
陈卮并未回答,而是紧抿嘴唇,垂下眼眸思索着。
纸片人能有这直觉?
这怕不是个有意识的世界吧。
随之轻松一笑打破僵局,手臂自然而然搭在李柠的肩膀上,往自己那带了带。
“说什么呢?科幻小说看多了?”
李柠听着熟悉中带着怪异的腔调,想起方闫S级腺体的威力,放下了几分心,叹了一口气:“唉!!说起你俩分手的理由我就想问问你。”
“你到底为什么要给小瑷带绿帽?”
陈卮:?
他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陈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一会被霸凌一会又给女朋友带绿帽?
而且这白衣长裙跟脑海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是“她”吧?
正当陈卮无所适从的时候,被称为小瑷的女孩像是下定了决心,朝着陈卮他们走来,还挥了一下手。
陈卮瞧见她僵硬的动作,贴心地回应了一下,撩开了话题:“小瑷。”
对方明显停顿了一会,那双黝黑的眼睛像是路边的流浪猫,凄楚可怜。
“陈卮…不分手好不好…”
陈卮:“……”
以为陈卮单向被甩的李柠:“?”
陈卮现在觉得万分头疼,他对于这个世界,包括人与物都了解甚少,贸然行事不是他的风格,纵横职场十几年他早就将谨慎二字刻在心底了。
“快上课了,之后再说吧。你知道我的电话不是?”
小瑷听着刻意回避的话语,眼眶里的泪珠直打转,但还是顺着陈卮的想法:
“嗯……好。”
陈卮未有表示,拐着李柠的脖子就进了教室,留给小瑷一个冷漠的背影。
“陈卮…”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百叶窗,百叶窗下少女单调的白裙变成了条纹状,她看向窗外,眼里盛着不舍与落寞,嘴里却呢喃着:“对不起…”
“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