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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以武论道与我甚是有缘分啊 ...

  •   “很简单,我拿正阳教和天一教做噱头。这两大教派自建国伊始就已存在,凛国建国三百年,这两个教之间至少争斗了两百年。你说,百年恩怨,精彩不精彩。。”四皇子反问他。

      梁佑璃思考了一下,觉得梁佑年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他也不是非要和这个四弟唱反调,能够蹭一碗饭的时候,他向来不会含糊。

      梁佑年觉得这戏终于能继续唱了,于是又补充道:“这两大教派底蕴深厚,教派内部绝对藏着九品的武士或者练气士,自从日轮道人飞升后,江湖上已经两百多年没出现过九品高手了,若是运气好,没准我们能见到他们亲自出手。不过他们不出手也没关系,这两大教派最次也得掏出来个八品高手充充门面,对世人来说,江湖榜上排行前五的最高也就是八品,所以,这么算起来,也就足够了。”

      “我是感兴趣了,不过你怎么让两个教为了你打起来呢?”梁佑璃接着问,他不是觉得这个事儿办不成,他是觉得这个事儿大有看头,才多问。

      “是个人都喜欢钱和名,道士也不例外。这世间究竟有几人能修成真仙,呵呵。喊他们过来吃一顿免费的饭,临走还能带点礼物回去,是个人都不会拒绝的。何况,这是一个证明自己地位的好机会。大哥,正阳教那边交给你,天一教这边就交给我,如果陛下同意,剩下的事不如我们回去再议。”四皇子向大皇子抛出橄榄枝。

      梁佑璃同意道:“我看可以。”梁佑年有九襄商行,他梁佑璃也是有财进商行。这个比赛,显然是稳赚不赔,至于捞到多少,各凭本事。

      “准了,只是一条,不许给皇家,更不许给朝廷丢脸。”凛帝简单下了命令,回寝宫了。朝会后半段与其说是大家一起商议,不如说是皇帝和他的两个儿子之间的一场私会,只是现在被摆在了明面上,因为除了这两个皇子还有皇帝,其他人根本没上桌。而且,去年的亏空也没补上来,他们也没说该怎么办,只是皇帝暂时不追究了,所以,户部也不能再追究。

      崔、李两家倒是沉得住气,没说些什么。因为能当上各个部门一把手的都知道,这是一个大动作,朝廷现在急缺钱,缺到上面已经不管不顾了,以武论道只是开始,标志着朝廷开始给那些商人好脸色,马上会有更多的赛事进入商业化,到时候,能捞钱的就不止四皇子和大皇子,他们这些人,也能分一杯羹。

      而官位稍低点的,就看的不是很明白了。不过马上,京城里就会出现大大小小的聚会来议论这件事。

      春日,青城的雨总是这样,下不完一样,即使雨停了也总是有水汽缭绕着你,缠缠绵绵的,这里的人也是,雨也是。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青城,李观月收起油纸伞,静静地站在回廊下,其实像她这样的人原本是不用打伞的,她的内力完全可以不让雨落在她身上,只是她还是选择像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撑一把伞,慢慢地走在石桥上。

      她看见一个很不一样的少年,那个少年站在桥上,一身白衣,胸前的衣服上有云纹装饰,袖口收紧,腰上挂着禁步,上面的玉成色很好,很衬他。

      不过令李观月注意到这个人的原因不是他的衣服,是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是白色的,很少见,这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这少年没有打伞,李观月才能细看这人的脸,很好看,论美貌,可以称得上她今生所见之人前三。

      接着,那个少年与她对视,掠过人群朝她走了过来。他腰上的禁步撞得叮当响,甚是好听。

      “李观月。”少年出声,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听起来有点冷,语气也很硬,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嗯,我并不奇怪你认识我。只是你是谁?我虽然喜欢交朋友,但是你这么小的小朋友我还是头一次见。”李观月有些好奇。

      “叶隐,我叫叶隐,‘明月隐高树’的隐”少年郑重开口,像是要她记住这个名字。

      李观月看着他,看他还想说些什么,毕竟一个人就这么朝你走过来,只是让你记住他的名字,这实在有点奇怪。

      “我想请你喝酒。“叶隐直视她。

      “ 用这么强硬的口吻请人喝酒吗?有趣有趣。”李观月心想。但是她答应了少年很不礼貌的请求:“可以,只是我见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这样吧,酒你请,地方我来挑。”不等少年回答,李观月飞身冲上屋檐,使出轻功,与少年拉开一大段距离。

      少年没有犹豫,迅速跟了上来,保持着最开始拉出的距离,不再更远。

      约莫两刻钟过后,李观月停下脚步。叶隐也顺着她的朝向看到一个开在农庄里的酒馆,这酒馆不算特别大,从外面看起来挺整洁的,酒馆四面通风,在视觉上甚是开阔,而且出入口都很多,让人感觉这里很自由。

      “到了,这是我以前无意间发现的酒馆,这里的酒比不上城里的天香阁产的酒,不过来这里也不是单纯为了喝酒,我喜欢这里的氛围。还有这里的说书人,讲故事绘声绘色,我们一边喝一边听。”李观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 这少年内功相当不错,我没主动放水,他就这么跟了我一路”。李观月心想,只是她目前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他姓叶,内力相当不错,很可能是平阳叶氏家培养出来的,但是也说不准,没准这四大家族之外就出了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奇才呢。”

      李观月就不属于四大家族,她虽姓李,但不是北原李氏的李。另外两个世家分别是沧河王室跟岭右崔氏。叶主要指靖南王叶柳凤这一族,叶柳凤也是四皇子梁佑年的舅舅,李观月认识梁佑年,所以在听到叶这个姓的时候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王是镇北王,他名字叫王蓝玉,是大皇子梁佑璃的舅舅。

      至于崔,李,这两家跟随太祖打天下,帮助太祖建立了北凛,从建国开始就没衰败过,不同于王、叶这两个军功世家,这两家才是真正的底蕴深厚,是北凛最古老的世家,牢牢把握朝廷文官上升命脉,不少在职高官都是这两家的门生。

      崔家相较于李家更胜一筹,因为他们曾出现过四世三公同在一朝的盛况。不幸的是,李观月正好得罪了崔家,还是那种她把自己的皮剥了再负荆请罪,自己主动在崔家的门前跪七天七夜,别人也不会原谅她的程度。

      “嗯。”叶隐回了一声,跟着李观月一起走进了酒馆。

      李观月这才发现,他的话是真的少,如果李观月不问,他就不说话,李观月问一句,他回答一句。二人就这么走上酒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位置不仅能看窗外的景色,也能清楚地听见一楼说书人的声音。

      “你喝点什么?”李观月问。

      “我不喝酒,我喝茶。”叶隐回答。

      “你这人好奇怪,见到我就喊我的名字,说要请我喝酒,结果来了你又不喝,这算什么。”李观月面色不显漏可是语气里含着几分抱怨,一个人喝酒是无趣的,对着一个不爱讲话的人喝酒是更无趣的。

      叶隐回答道:“酒太苦了,我不喜欢。”

      “行,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原谅你。”李观月失笑,她突然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自己,何必要和小孩计较这么多。

      忽而,她听到说书人清嗓的声音,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的心情总是好的很快的,没人对饮甚是无趣,但好在这说书人要讲些新鲜事了。她赶忙招呼小二上来,说:“给我来两壶竹叶青,再给这位小公子上一壶你们这儿的好茶。还有两碟牛肉,四盘素菜。“

      “我要今年新出的绿茶,什么都好。”叶隐出声。

      李观月一看这少年对茶还有点兴趣,便开口道:“玉涧春怎么样,这茶入口味儿淡,回味甘甜。“

      “好。”他说完这个字,就又不说话了。

      李观月也不急了,反正她这次来青城只是为了刻舟求剑,当年她在这里遇见了不少人,也交了不少朋友,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了。

      那说书人扇子一开,啪地一声在空气中炸响,传入酒馆里的每一只耳朵里。众人都知道,故事要开始了。大家顿时噤声,专心听故事。

      “大家都知道江湖中排行前五的是谁吧。”说书人卖了个关子。

      台下嘘声一片,来这里的都是些老江湖人了。有个拿刀的大胡子忍不住开口了:“我看你还是别说书了,回家种地去吧,这种破关子有什么好卖的。现在混江湖的谁不知道‘神仙刀’崔云仙、‘洛神’林洛水、‘铁壁’楚随、‘惊神剑’李观月还有那神神秘秘的马夫。”

      “正是,正是.”说书人点点头,被人打断他也不恼,笑道:“崔云仙年少成名,一鸣惊人,却早已从军,在江湖上没留下什么故事。林洛水和楚随这两人,行事稳重,是江湖里人人敬仰的大前辈。唯有李观月,也是年少成名,行事跳脱,只是可惜四年前她也隐出江湖。至于马夫,他踪迹不定,和他交过手的都知道他实力不错,但是这人非常擅长隐匿自己的行踪,他若不主动出来,众人也寻不到他。”

      “说点大家不知道的,行不行。”拿着双钩武器的矮子把比他人还高的武器往桌子上一拍,不耐烦地说着。

      说书人把扇子一合又一开,眉毛上挑,开口道:“我今天说的事,正是和这五个人里面的两个人有关。”

      一杯饮完,李观月微微偏头看看叶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就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对于有人在谈论自己,李观月是有些好奇的,她还不知道在四年后,江湖中人是怎么看待她的。

      说书人继续说着:“下个月十五,也就是四月十五,玉城断魂关,三清山天一教和龙虎山正阳教以武论道。你们不知道吧。”

      “什么,这两个教怎么突然要打起来。“有人疑惑着问。立马就有人回他:”你傻啊,南边的皇帝重佛抑道,咱们这边的皇帝陛下可是打压佛教多年,连着几个皇子都不待见佛教,这道教当然兴盛了起来。

      “我还是不明白。求大哥指教,这酒我请。”,大胡子挠了挠头。那拿着双钩的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但对方态度诚恳,又请他喝酒,他也不好再多说,于是认真回答道:“皇子们还要争一争皇位呢,你说这两个教谁不想当老大。”“是啊,是啊。”下面立马有人附和。

      说书人看见底下人议论纷纷,得意地摇了摇扇子。

      正在这时,有一个头戴狐狸面具的男人向着李观月走了过来,这男子声音温润如玉,听着让人如沐春风。“这里介意拼桌吗?”他问。

      叶隐本想开口拒绝,但是李观月已经扔给这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一个酒杯。

      “坐坐坐,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装。”李观月转头向叶隐介绍这位友人,“这是裴以观,以前在三清山当过几年道士,但是你可别找他算卦。”他乡遇故人,李观月的声音都充满着轻快。

      “小道的卦象很准的。”裴以观点点头,喝了一口酒,又开口道:“只不过我的卦,若不是我愿意,千金不换。不知小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叶隐。我一个人出来闯荡,无需在意来处。“叶隐回答。

      裴以观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转头看向李观月:“看来你运气挺好。能遇到这种真性情的朋友。”裴以观为发小遇到良人感到高兴。

      “得了吧,被你算过卦的人,只有倒霉鬼和死人。我还没嫌你晦气呢。”李观月笑着摇摇头。

      “算起来我已经有四年没找你喝酒了,今天不醉不归。”李观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又给裴以观倒满了一杯。她真的已经好久没见过裴以观了,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她亲哥的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若是别人问起她和江湖上那位玉面狐狸什么关系,她会淡淡一笑,然后和他讲“我们可是吵完架以后还要回去跪同一个祠堂的关系。”

      李观月的父亲和裴以观的父亲是至交好友,这份友谊延续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楼下的人还在吵闹,不过对于李观月来说,这并不令人烦恼,她喜欢听很多人围在一起说话,裴以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俩以前常在一起喝酒。那时候也不止他们两个。

      “今日不行,我这次过来不是专门来找你喝酒的。我是无意间算出来你在这里,本来我还不敢相信,但是我也不敢真的不信,于是我就想着来看看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裴以观拒绝了,并且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很无奈。

      “你最好是有要紧事,速速从实招来。”李观月简直不敢相信裴以观就这么拒绝她了,这对李观月来说是很不同寻常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裴以观从来都是以她为中心,凡是在她面前都得往后排。这不能怪李观月过于自信,因为裴以观向来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李观月在和裴以观相处时也和别人有很大不同。

      “的确是有要紧事,而且还很要紧,你听了马上就会原谅我的。”裴以观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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