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日常》闭口

16、第15章 姜愿

　　见是如此，霜华大致了解了情况，便也打算回了院子，等着两人回来。霜华提着灯笼正往回走，却见院门上挂着的灯笼已被吹灭。院子里的灯也不见了光，可能也是灭了吧。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霜华手中的一点灯光及天上的明月，各处也是黑漆漆的。只是突然，一道寒光映射在霜华的脸上。一道横劈的剑式也从侧面向霜华杀来。霜华是战士，自然一瞬间便反应过来，直接侧身往旁边避开。剑式避开，但紧接着便是下一招，霜华也还是后退躲避，她手中的灯笼依旧还在手中照亮。她不喜欢黑暗，这点光，她自然不愿放手。她未召唤自己的佩剑，只是以手格挡。黑夜中，这点灯火如同乱风吹打，明明暗暗，却始终未灭。只是两人对了几十招，仍未分出胜负。霜华却也清楚地知道了来人是谁。这毫不内敛的妖气，自然是妖族，而这强大的妖气自然也不会是普通妖族，她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麻烦终究还是来了。她杀了妖族皇子，自然是会有人来报仇的。妖族的秘闻她大致知晓，若是她所料不差，来人自然是他的手足。
　　趁着间隙，霜华还是开了口，“姜愿殿下，堂堂妖族的皇子，来偷袭一位姑娘，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姜愿见已经被人认出，便也暂时停下了进攻，叙起旧来，虽然两人并不相识，“霜华上仙可不是普通女子，这天下能有几个男子胜过你。君在战场上用尽了阴谋，杀了我族多少将士，更连我的兄长也杀了。如今我不过还以一二，不算什么。”
　　“多谢殿下夸奖。不过殿下来得倒是比我想的慢些。这武功嘛，却是比我想像的高些。不愧是妖君皇子中的第一人。只是如此这般，却是杀不了我的，还是回去再修炼一阵子吧。”霜华说着，却见远处陆留和杭怨回来了，这位殿下杀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但旁人却不是那么难。如此时刻自然是拖不得了，她得赶紧将人打发了。
　　“哦？如此有把握，我倒是要试试了。”姜愿说完，便直接提剑向前刺。而霜华更是简单，将灯笼直接往天上一抛，召唤出自己的佩剑，只是一招最简单却最有效的拼杀，霜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至姜愿面前，可姜愿却也及时反应过来，紧急往侧方避了过去。可就算反应及时，手臂却还是被凌霜剑刺伤。霜华将人刺伤之后却没有继续，反而是收了剑，去接了灯笼回来。
　　此时，陆留与杭怨也发现不对，往这边赶了过来，自然也是正好碰上这位负了伤的黑衣人。两人并未带剑，自然想拦也是拦不住的，姜愿一个佯攻，两人闪避，让出位置，便足以让这位殿下离开了。两人还欲去追，却直接被霜华拦住了，“不用追了。你们拦不住他的。”听着如此，两人便也停下了脚步。
　　空中却传来挑衅的声音，“霜华上仙剑术果然少有。但兄长之仇，不死不休，还请上仙保重身体。”声音随着风声消散，姜愿也离开了。
　　“皎皎，那是什么人？竟连你也留不下他吗？”陆留回头问着霜华。杭怨也过了来，“林姑娘，没事吧。”
　　“没事。他没伤了我。他是妖族姜愿，留下他只会多些麻烦，没有必要。不过，他来杀我，也是得不了手的。就这样僵持着吧。”霜华回应着两人。说着，三人也往院子里走去。
　　“姜愿是谁？很有名吗？”杭怨是普通人，少知仙妖一事，有此疑问，也是正常。
　　倒是陆留解释起来，“杭兄，你不知道他也是正常。姜愿是现任妖君姜荡的儿子。这儿子小时候不受妖君重视，多亏了一位兄长照料，才平安长大。只是这位殿下在修炼一途却是极有天赋，几千年的时间便已经是妖族内少有敌手。知晓儿子优秀，妖君也才在意起这个儿子来。据说这个儿子将妖君派得任务完成得漂亮，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听说妖君有意将皇位传给这个儿子。而且我还听说这位殿下容貌绝佳，冠绝妖族。妖界多少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可他只是醉心修炼。不过，这个儿子却从未现身战场，也未来过人族，他怎么会突然现身人族，还来刺杀皎皎？他刚刚说的兄长之仇，不会是……”陆留说到这儿，眼睛里藏着疑问瞅着霜华。杭怨也顺着陆留的眼神看向霜华。
　　“战场上领兵的皇子是姜放，姜放便是照顾他长大的哥哥。我在战场上杀了他哥哥，他自然要来寻仇。”霜华坦然，直接便将恩怨说了出来。
　　“我听师父说，妖族皇子们为争大位闹得厉害，可他却来杀你。若是有如此前因，便不足为奇了。只是皎皎，他可是不好对付啊。要不要我去求了师门，多来些人，让他有去无回？”陆留关心霜华，只是这主意却是很糟。
　　“不必，若真伤了他，人族也是惹麻烦。今后再遇上他，你们也要躲远些。我一人应对便好。”霜华解释着，“他杀不了我，我也不想杀他。拖上个几十年，他自知报不了仇，可能便会放弃了。毕竟妖君年长，大抵要选他做继承人的。他心系族人，不会为了报私仇而舍弃族人和大业的。就仙族探子传来的消息，他不喜战争，故不曾亲临前线参与两族大战，但他在妖族也是做了不少好事，调停了妖族内部几个种族的纷争，得了不少支持。另外他虽未亲临战场，但几个谋算便将势如破竹的仙族大军给挡住了，在前线也差点将我杀死，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了。若是他来做妖君，倒不失为一件好事。”霜华说着知道的事。那场要围猎她，却最终杀死了她最爱之人的谋算也是这位殿下提出来的，她想杀他，但战场之上的事，不应牵扯到战场之外，杀戮也是。
　　“如此说来，这位殿下倒也是位人物。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林姑娘，光明正大的手段，你自是不怕。若是这位殿下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又该如此？毕竟今日他便来偷袭了。”杭怨也是担心道。
　　“他今日来，不过是来告诉我，他已经来了。未来的日子我不会太平。若是他真要用些阴谋诡计，也随他。若是我能抵抗便抵抗。若是不能抵抗，他能杀了我也是他的本事。这是我的命数，与人无尤。”霜华解释着，眼神中倒也是平淡。
　　“他来杀你，你自保杀了他，也不算错事。为何就不能杀了他？”杭怨又追问着。
　　“我杀了他兄长，是报仇。他要来报兄长之仇，我也无话可说。可若是我再杀了他，其他人再来报仇。我还一一杀了吗？仇恨与杀戮不是什么好事。恩怨到我这儿结束便好了。他是个不错的皇子，也不喜战争。若是他当上妖皇，于妖族和仙族都是好事。若是我真杀了他，对谁都不是好事。”霜华冷静地说着。
　　“若是他知道你的想法，恐怕你的性命不好保住。他想杀你，你却不想杀他？”陆留问着。
　　“无妨，他还未渡千年大劫，况且此地又不是妖族，他也召集不了多少人马。即使硬拼，他也杀不了我。我活了这许多年，也不是虚度的，不是谁想杀便能杀的。放心。”霜华回着，让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