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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棋局露峥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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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苏砚秋已在书房将那十一枚令牌摊在案上。玄铁令牌在晨光中泛着冷硬光泽,"影"字云纹如毒蛇盘踞。
"看出什么了?"萧远山端着早茶走进,目光落在令牌上。
苏砚秋指尖轻点其中三枚:"这三枚的云纹转折处更圆润,应是近两年新铸。其余八枚边缘已有磨损,是旧物。"
他抬眸:"幽影阁死士出动,向来新旧搭配。但这次八枚旧令同时出现,说明他们精锐尽出。"
萧远山神色凝重:"看来我们触及的,比想象中更重要。"
正说着,福伯无声入内,呈上一封密信:"将军,夫人,今早有人在府门外石狮下塞了这个。"
信笺素白,无署名,只一行小字:"三日后酉时,望江楼,故人备薄酒以待。"
苏砚秋与萧远山对视一眼。
"鸿门宴。"萧远山断言。
"也是机会。"苏砚秋指尖轻叩桌案,"能在这个时候以'故人'相称的,必是知情人。"
三日后,望江楼。
顶层雅间临江而设,窗外江水滔滔。苏砚秋独自赴约,萧远山带着幽羽骑埋伏在楼下。
推开门,只见一人背对门口,正在沏茶。听到声响,他缓缓转身——竟是当朝太傅,颜文渊。
"苏公子,别来无恙。"颜文渊笑容温雅,仿佛真是叙旧的故人。
苏砚秋瞳孔微缩。颜文渊是他父亲生前挚友,苏家出事时,他正在外赈灾,归来后曾为苏家多方奔走。
"颜世伯。"苏砚秋不动声色地坐下,"没想到是您。"
"听说你在查旧案。"颜文渊推过一盏茶,"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他取出一个褪色的香囊,推到苏砚秋面前:"这是你父亲赴死前托狱卒转交我的,说若你追查到此,便交给你。"
苏砚秋接过香囊,里面是一枚半块虎符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四个字:"
影阁,睿王
"。
饶是早有猜测,亲眼见到这证据,苏砚秋还是心头一震。
"你父亲早就知道睿王与幽影阁的关系。"颜文渊叹息,"当年他收集的证据,足以让睿王永不翻身。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心软了。"颜文渊目光复杂,"因为睿王手中,握着你母亲的身世秘密。"
苏砚秋猛地抬头。
"你母亲,并非普通民女。她是前朝余孽,睿王以此要挟,你父亲为保全家眷,只能认罪。"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弓弦响动。
"小心!"苏砚秋猛地推开颜文渊,一枚弩箭擦着他的衣袖钉入墙壁。
楼下顿时响起兵刃相交之声。
苏砚秋护在颜文渊身前,袖中短刃已出。雅间门被撞开,数名黑衣人涌入。
"果然忍不住了。"苏砚秋冷笑,短刃划出一道寒光。
这时,窗外突然跃入一人——正是萧远山。他长剑如虹,瞬间刺倒两人。
"楼下已清理。"萧远山与苏砚秋背靠而立,"睿王的人。"
颜文渊在身后急声道:"砚秋,睿王三日后要在春猎时动手!他的目标不只是皇位,还有...北境兵权!"
苏砚秋与萧远山交换了一个眼神。
原来如此。除掉苏砚秋,嫁祸萧远山,一石二鸟。
"颜世伯,今日之事..."苏砚秋看向颜文渊。
"老夫明白。"颜文渊郑重道,"三日后春猎,我会在陛下面前,说出全部真相。"
回府马车中,苏砚秋摩挲着那半块虎符。
"你在想什么?"萧远山问。
"我在想,睿王为何如此急切。"苏砚秋抬眼,"春猎动手,太过冒险。除非..."
"除非他不得不动。"萧远山接话,"陛下病体,可能比外界所知更重。"
两人同时沉默。若真如此,三日后不仅是复仇之战,更关乎江山社稷。
"远山,"苏砚秋忽然问,"若我母亲真是前朝..."
"那又如何?"萧远山握住他的手,"我娶的是苏砚秋,不是任何人的后代。"
车窗外,暮色四合,京城华灯初上。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
苏砚秋将虎符紧紧攥在手心。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他在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