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枝藤》兰听白

26、四方会谈 · 隐藏番外□□：闹别扭与“深刻”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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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会谈·隐藏番外XI：闹别扭与“深刻”检讨

　　沈白和白予墨确实闹矛盾了。

　　起因小得可笑——关于周末是该去听一场沈白期待已久的古典音乐会，还是参加一个对白予墨来说很重要的商业晚宴。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没说服谁。最后白予墨习惯性地用了点强势手段，试图直接敲定晚宴，彻底点燃了沈白积压已久的、关于“尊重”和“选择权”的敏感神经。

　　“白予墨！你是不是永远觉得你的安排才是最重要的？”沈白难得地拔高了声音，眼眶微微发红，“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我想做的事！”

　　白予墨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眉头紧锁：“那场晚宴关系到下一个季度的……”

　　“我不想听！”沈白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每次都是这样！你从来不会真的考虑我的感受！”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第一次在冲突中没有选择妥协。

　　整整一天，两人陷入了冷战。

　　沈白把自己关在【项目二组】，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心里又委屈又生气。白予墨则在【项目一组】脸色黑如锅底，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隔壁的赵深庭都默默戴上了降噪耳机。

　　午休时，陆枫年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沈白桌上，温声问：“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

　　沈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憋了一上午的委屈和 frustration 倾泻而出。他压低声音，把早上的争执和长久以来的憋闷都说了出来。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排好一切！从来不肯好好听我说话！好像我的一切喜好都不重要！”沈白越说越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咖啡杯壁。

　　陆枫年安静地听着，没有过多评论，只是适时地递上纸巾（沈白没哭，但需要点东西发泄），最后才温和地说：“予墨他……方式可能有问题。但他紧张你，这点谁都看得出来。”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许，你可以试着让他用你能接受的方式来表达？”

　　沈白闷闷地“嗯”了一声，道理他都懂，但就是心里堵得慌。

　　另一边，白予墨也极其烦躁。他处理工作的效率跌至谷底，眼神不断瞟向隔壁紧闭的门。赵深庭难得地主动开口，言简意赅：“沟通方式错误。道歉需要技巧。”

　　白予墨冷着脸：“我没错。晚宴确实更重要。”

　　赵深庭推了推眼镜：“哦。那祝你成功。”说完便不再理他。

　　下班时，沈白第一个离开，没有等白予墨。

　　白予墨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攥紧，最终没有追上去。但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取消周末的晚宴。另外，帮我弄两张明天音乐会的票，最好的位置。”

　　第二天。

　　当沈白抱着“可能要继续冷战”的心情来到公司时，却发现白予墨已经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男人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笨拙的紧张，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看起来沉甸甸的牛皮纸文件袋。

　　“白白。”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沈白脚步一顿，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白予墨将文件袋递过来，眼神不敢直视他：“给你的。”

　　沈白迟疑地接过，打开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里面根本不是文件。

　　而是一沓厚厚的、写满了字的A4纸。最上面一页的标题是：

　　【关于错误沟通方式及其改进方案的深刻检讨与未来行为规范】

　　署名：白予墨

　　沈白难以置信地翻看着。

　　里面详细罗列了白予墨自认为在过去相处中犯下的“沟通错误”，从“未能充分听取对方意见”到“过度使用强制性语气”，每一条后面都附上了“错误实例”和“改进方案”，字迹工整，措辞严谨得像商业合同，却又透着一种可笑的认真。

　　最后一页甚至还有一个签到表，写着“本周已执行改进方案次数”和“监督人签字”（监督人那栏是空的）。

　　“你……你写的？”沈白的声音有些发颤。

　　“嗯。”白予墨耳朵尖微微泛红，眼神飘向别处，“昨晚……没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晚宴取消了。音乐会的票，”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是明晚的。如果你还愿意去。”

　　沈白看着那厚厚的检讨书，又看看白予墨那副像是等待审判的、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心里的那点委屈和气愤，瞬间被一种酸涩又柔软的情绪取代了。

　　这个笨蛋……

　　总是用最笨拙、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式来表达。

　　他忍住鼻尖的酸意，低下头，轻声说：“……字写得真丑。”

　　白予墨身体一僵。

　　沈白却抬起头，接过那两张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勉强合格吧。下不为例。”

　　白予墨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猛地伸手，似乎想抱沈白，又碍于是在公司走廊，硬生生忍住，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

　　“嗯。”他重重点头，眼神灼热，“不会有下次。”

　　两人算是和好了。

　　但一整个上午，沈白都显得怪怪的。

　　他坐在工位上，时不时就会走神，然后下意识地用手摩挲着那份厚厚的“检讨书”的边缘，嘴角露出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傻乎乎的笑容。

　　偶尔和白予墨视线交汇，他会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完全不复昨天冷战的架势。

　　最奇怪的是——他中间去了两趟茶水间，回来时嘴唇都显得格外红润饱满，甚至有点微微肿胀。第二次回来时，连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露出锁骨处一抹若隐若现的新鲜红痕。

　　【地球很危险但糖很甜观察站】立刻发现了华点：

　　【管理员】滴水观音：报！墨白夫妇已和好！但雪芋状态异常！疑似遭遇‘深刻检讨’！】 【群员】仙人掌：检讨？什么检讨？是我想的那种需要‘身体力行’的检讨吗？！】 【群员】铁树：嘴唇！注意雪芋的嘴唇！还有脖子！】 【群员】含羞草：啊啊啊！所以是和好后的‘补偿’吗？！墨总果然行动力max！ **【群员】发财树：@万年青大佬！求问赵工，那种检讨书通常有多少页？效果如何？】 【群员】万年青：……据目测，厚度约1.5cm。效果……（看向旁边耳朵红透的陆枫年）……显著。

　　午休时，白予墨极其自然地把沈白拉进了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顾远行今天恰好外出）。

　　一个小时后，沈白出来时，走路姿势倒是没什么大碍，但眼尾泛着明显的红晕，像是哭过，又像是极度愉悦后的生理性湿润。他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被白予墨半搂在怀里，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份皱了不少的“检讨书”。

　　白予墨则是一脸饕足，眼神里的得意和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还细心地把沈白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虽然有点欲盖弥彰。

　　沈白回到自己工位，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水里，晕乎乎的。他打开那个厚厚的文件袋，想把检讨书收好，却从里面滑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他愣了一下，打开。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把造型别致的黄铜钥匙，下面压着一张卡片：

　　【新家的钥匙。书房隔音最好，给你放钢琴。以后吵架，我去书房睡。 —— 墨】

　　沈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个笨蛋……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办公室正“认真”看文件、但嘴角明显上扬的白予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好吧。看在他这么努力“检讨”的份上。

　　下次吵架……尽量不超过一小时吧。

　　【隐藏番外XI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