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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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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瑶来的时候特地先在门口敲了敲门，身后跟着的周致远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像搬家一样，开门的是霍松的秘书林款
霍瑶颇为惊讶“林特助？我哥又压榨你了？”
林款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侧身让他们进去，带着霍瑶走进去，既然林特助在这，那里面应该是没啥问题的，霍松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告，霍瑶四处张望了一下
“韩晃在里面睡觉呢”霍松手上动作不停，在一份合同上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别去打扰他，他昨晚太累了”
这事能说的吗？这是能直接说的吗？
霍瑶偷偷朝里面瞄了一眼，VIP病房有个客厅，还有水吧台，跟个小公寓没啥区别，她走到霍松身边坐下，靠在他肩头，霍松看了一眼霍瑶，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周致远
周致远朝霍松打了个招呼，把东西放在一旁“霍总，我听瑶瑶说你病了，正好之前去海城出差，海城的海参特别补，就想着给您带过来”
“破费了”霍松合上文件，站起身“这段时间瑶瑶多亏你照顾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不不不…”周致远赶忙摆摆手，一张脸微红“我……我对瑶瑶好，只是因为我喜欢她，没别的意思”
霍瑶走上前挡在霍松和周致远之间，隔开了霍松探究打量的目光“好了哥，致远来看你也是一片心意，你干嘛这么打量人家啊，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我，这次你和韩晃哥……”
霍松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傲娇的自家妹妹“败给你了，见色忘兄，你是第一个”
“诶呀哥！”霍瑶不好意思的捂着脸
韩晃穿了一件毛衣，全身上下跟被车碾过一样酸疼，他揉了揉腰，从床上站起身，阳光刺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坐起来不到一秒，又把头蒙进被子里，喊道“霍松，我要喝水，给小爷倒水！”
霍松听见韩晃的声音，连忙走进去，霍瑶拉着周致远，很有眼色的喊“哥，我们先走了啊，我要回去看橘子了”走之前还把林特助一起拉出去了
韩晃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霍松身上，眼睛还是没睁开，双腿夹着霍松的腰，根本起不来，霍松甚至能听见韩晃均匀的呼吸声，他摸着韩晃的脑袋，轻声说“起来了，待会还要送你去赶飞机，Surfa休假结束了，这几天你落下的课业要补起来”
“啊啊啊啊啊——”韩晃的头埋在霍松颈间，不满的嘟囔“霍松你大爷的，你没良心，我大老远从美国跑回来，你吃干抹净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我送回去了，我讨厌你”
霍松轻笑，拍打着他的肩膀，韩晃抱着太紧了，他要喘不过气了“乖，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费城看你，好不好”
韩晃在霍松颈间蹭了蹭，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他这副黏人又耍赖的样子，和平时在外面那个张扬跳脱的韩少判若两人，也就只有在霍松面前，他才肯把所有的娇纵和依赖都暴露出来。
霍松无奈地叹了口气，却由着他抱着，指尖一下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先起来洗漱，嗯？”
韩晃耍无赖“不要不要，你抱我去”
把韩晃送上飞机之后，林款接了个电话，跟霍松说“霍松，老夫人说，在流芳水榭等您”
霍松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车子一路驶向郊区的一座中式庄园，白墙黛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飞檐翘角像欲飞的雀鸟，檐下挂着几串风铃铛，风一吹，叮铃铃的声响清越悠扬，带着水乡特有的缠绵意韵。
霍松下车，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迎上来“大少爷，老夫人在里面等您”
园内遍植翠竹，修长的竹影在青石板路上晃动摇曳。一条蜿蜒的溪流穿园而过，溪上搭着一座小巧的石拱桥，桥边几株腊梅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簌簌落在水面上，随波荡漾，把溪水也染得温柔起来。
一路来到花厅内，一开门暖意融融，时值冬日，霍老夫人身上裹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颈间围着条同色系的围巾，把自己衬得愈发雍容。她端坐在一张雕花红木椅上，手里捏着个暖手炉，炉身是暗纹的青花，袅袅的热气从镂空的花纹里丝丝缕缕地冒出来，模糊了她眼角的细纹。
“外婆”霍松颔首，从林款手中接过资料，霍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过资料
“先坐吧”霍老夫人给他倒了杯茶，茶香混合和花果香袅袅绕在霍松鼻尖，“尝尝”
霍松只好坐在一边，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荡漾“武夷山大红袍，好茶”
“听说，韩晃回费城了？”霍老夫人的话让他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霍松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林款，林款微微给他摇了摇头“不必看林款，不是他说的”
霍松放下茶杯，如实回答“是的，我刚把他送上飞机”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我有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廊下鹦鹉啾啾的学舌，毛色雪亮，霍老夫人站起身，颇有兴致的逗弄着鹦鹉，一开口就压的霍松冷汗直冒“分寸？所以你把你妈妈的玫瑰花胸针作为礼物送给他？”
霍松被霍老夫人说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手攥的发白，霍老夫人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欧元绯，你是必须要娶的”
“外婆！”霍松看着她“你能容忍，杀了我妈妈的凶手的孩子，成为你的外孙媳妇吗？”
“如果韩晃都可以，那欧元绯为什么不刻意？”霍老夫人一针见血的戳破他的心思，屋里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如果说欧家是当初事件的帮凶，欧元绯是有罪的，那直接害死他妈妈的韩家，韩晃岂不是罪恶滔天？
“我不逼你，但是在事情还没有走上正轨之前，欧家你必须稳住，不要让他们察觉到什么，欧元赫和Surfa那边我会替你扫尾”霍老夫人逗弄好鹦鹉，坐下喝了口茶，拿过霍松带来的文件“公司那边最近怎么样了，项目推进的还顺利吗？”
霍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陪着霍老爷子打天下的人，霍氏的公司有霍老夫人一大半的功劳，即使是在当年霍誉源出事那么艰难的节点，她也没有放弃退居二线，依旧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是这么要强的人，都护不住霍雁，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霍誉峰，霍松的二舅，也在小时候被害得身体不好，常年在国外养病
所以霍老夫人是一定要弄死霍誉德和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妈，说起来霍誉德的妈秦春琳，霍老夫人和她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候考秦家破产，致使两个人越走越远，最后一直斗了大半辈子，霍老夫人手上是攥着股权股份的，这些年即使霍老爷子再怎么说，她都没有把股份给出去
“珠宝系列推出的反响还不错，后续我们正在考虑选址开第一家珠宝店，只不过计划还在商量的阶段，具体的方案还没出”
林款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霍老夫人的脸色。霍松坐在办公桌后，指尖一下下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眼神冷得像冰。
“霍誉德最近有什么动作？”霍老夫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她合上文件放在一边，霍老爷子和她常年分居，不住在一起，她的要求很简单，可以去铂樾府，但是逢年过节必须在老宅，霍誉德手上不许分股份
林款立刻调出资料：“霍誉德最近在拉拢几个旁支的股东，似乎想在董事会上给少爷施压。另外，他和秦女士那边……走得挺近。”
霍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施压？就凭他也配？”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告诉技术部，把霍誉德私下转移公司资产、还有他和秦春琳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拿到董事会上去。”
“是！”林款应声，心里却暗暗咋舌——老夫人这是打算一次性把霍誉德锤死啊。
霍松给老夫人添了一杯茶“二舅那边的医院昨天传消息了，说这段时间治疗效果还不错，外婆您如果想去，我可以尽快安排”
霍老夫人摇摇头“算了，你刚接手公司，根基不稳，很多地方，你外公犯老糊涂，我得给你撑着”
霍松心里一片柔软，外婆刀子嘴豆腐心，一边说他手段不够利落一边给他扫尾“让外婆您费心了”
霍老夫人拉着霍松的手，难得眼里都是怀念的神色“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该死的人还没死，我没脸去地下见你妈妈，当年的事怪我，怪我没能护住她，我没想到霍寿年那个老家伙真的心狠到把自己女儿……”
说着她眼里泪光闪烁，偏过头抹了把眼泪，霍松走上前，蹲在霍老夫人面前，安慰着她“外婆，你放心，害过妈妈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