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帝去种田》小牙花

29、第 29 章

　　眼见对方搬出帝王身份压她，秦双双深吸一口气，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朱允炆改变主意，“皇后娘娘贤惠，待我一向不薄，淑妃娘娘视我如姐妹，对我照顾有加，我总要顾忌她们。”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想抢姐妹夫君，伤了与皇后的情义。

　　朱允炆势在必得，早知道她会拿姐妹情做挡箭牌，一早就疏通好了皇后，还派她去做黄云燕的思想工作，皇后贤惠必会极力促成此事。

　　认真听她说完，朱允炆点头赞许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皇后贤惠，早已知晓此事，也是她建议朕给你贵妃之位，淑妃待你亲如姐妹，就算吃醋也只是一时，想通其中原委想必也会为你高兴，所以，你完全不必为此担忧。”

　　天呐，这马文婕要不要这么贤惠。

　　人家做妻子的都争风吃醋，她倒好，恨不得夜夜往龙床送女人。

　　黄云燕会为她高兴？哼，依她的性子，怕是会呲着牙撕了她还差不多。

　　秦双双，“那也我不同意，皇上非要逼我，我就抗旨。”

　　“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

　　九族？哪来的九族，秦双双反问，“那夫君，包不包括在九族内。”

　　朱允炆蹙眉，没想她到会这么问，“嗯......自然算。”

　　“那我就先接旨，在抗旨。”不等朱允炆作出反应，秦双双早已提裙而去。

　　几步跑下台阶，如风般消失在殿外。

　　好一个先接旨再抗旨，这是答应了？

　　朱允炆控制不住心里的雀跃，也更加明白秦双双是害怕这皇宫的规矩，害怕恩宠转瞬即逝，才表现的那么抵抗。

　　若要她真安心，怕是还要在花些别的心思才行。

　　此时，王忠进门来报，“锦衣卫首领齐东海求见。”

　　朱允炆沉色道，“朕去书房见他。”

　　秦双双回到屋里，越想越气。

　　气朱允炆自作主张的强势，更气他给自己徒惹麻烦。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秦双双看得出黄云燕是真心喜欢皇上，并非只为了名分地位。

　　至于急切的想怀上皇子，母凭子贵，试问后宫妃嫔谁没有这个心思呢。

　　不管怎么说，她二人关系从妯娌一下成了共侍一君，说到底总归是她欺瞒在先。

　　黄云燕是有些大小姐脾气，但也是个知书知理大家闺秀，秦双双不想失去这个好姐妹，就想着主动上门求和，好过她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眼下正是午睡时间，等会黄云燕醒了，秦双双决定去坦白一切，骂不还口。

　　午饭没吃，肚子空叫的厉害，等会去见黄云燕少不得磨破嘴皮子，费力哄劝，饿着肚子怕是不成事。

　　早过了饭点，秦双双不好再去后厨麻烦御厨，干脆就着桌上的点心灌了一杯茶水，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准备出门。

　　不巧，门刚开到一半，就看见一只准备叩门的手悬在半空，是冬羽，她今日打扮的倒是明艳，发髻还斜插了一根金簪，连衣服都绣着寻常宫女不能穿的繁琐花样。手里端着一碗燕窝酪，此刻人已退到台阶下，见她出门，展露一个标准的笑脸，“娘娘这是要去哪？”

　　朱允炆只是草拟了圣旨，到底没有下达内廷，晓谕六宫。

　　这一声娘娘，未免殷勤了些。

　　这么快改了称呼，又瞧见那装东西的碗碟明显升了规格。

　　冬羽这是彻底把她当贵妃伺候了。

　　秦双双勉强挤出个笑脸，“饿了，打算去吃点东西，你就来了。”

　　第一次表现，就想到了主子心坎里，冬羽得意，将手高高抬起，“正想着小主午膳没吃，这会肯定饿了，后厨熬了燕窝，还加了蜜乳，现在吃味道正好。”

　　进门后，冬羽不仅扶着秦双双坐稳，还细心的将勺子递到她手里，察觉出她不习惯被伺候的样子，又贴心蹲在一侧，打消她的顾虑道，“宫女天生就是伺候人的，伺候哪位主子都是一样的，在飞龙殿这些日子多亏娘娘一直照顾提点，如今小主得皇上偏爱，连奴婢都跟着沾光做了尚宫，奴婢是铁了心跟着小主，侍奉您和皇上左右，小主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说完，冬羽细心的打开碗盖子，“燕窝润肺补气，最适合女子了。”

　　看到这秦双双才明白过来，这是表忠心来了。

　　同在御前当差这两月来，秦双双对冬羽不说看透，也有几分了解，她脑子活，人机灵，可心思却不正。

　　平日做事惯爱偷懒，所有的小聪明都用在了吸引皇上注意上。

　　王忠作为朱允炆的贴身太监，又在深宫多年，冬羽的小心机自然瞒不住他火眼金睛，又见皇上素不理睬她，她还不知收敛，这才时不时借机会敲打一二，好叫她早早明白，趁早死心。

　　只可惜，这丫头一心攀高枝根本不听劝，反把王忠的忠言逆耳当作针对她的借口，跑到太后面前哭诉一番，彻底惹恼了王忠，不再管她。

　　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给皇上看的，冬羽想飞上枝头，秦双双也理解，只是不能坏了心思，踩着别人上位。

　　她这个尚宫怎么来的，秦双双一猜便知。

　　定是趁着自己跟王忠不在，好话哄着朱允炆，说二人如何姐妹情深，她又如何仰慕自己甘愿伺候。

　　朱允炆哪里懂得女人眼泪背后的算计，只以为冬羽单纯又忠心。

　　这哪里是忠心，分明就是利用别人上位。

　　就说这碗燕窝，飞龙殿只有朱允炆一个主子，若无命令，后厨如何会特意为她熬制，还不是冬羽端着身份开口提的。

　　秦双双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宫女摇身一变成了贵妃，本就惹六宫侧目非议。

　　还未真正当上贵妃，就摆出贵妃架子，只会招恨。

　　冬羽在宫中多年，会不懂对眼下的秦双双来说，明哲保身低调行事才是上策。

　　盯着眼前这碗燕窝，秦双双瞥了眼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冬羽，“这燕窝可给皇上送了。”

　　皇上不喜甜食，冬羽自然听得出秦双双话外的意思，慌张替代了笑意，解释道，“皇上圣旨已下，册封不过是这两日的事，燕窝本就是贵妃份例中的东西，皇上看重娘娘，就算旁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奴婢这才敢拿来用。”

　　冬羽知道这事不妥，可她压根不在乎，在宫里受气多年，皇上圣旨一出，她摇身一变成了贵妃宫里最得宠的女官，上午只是去后厨小试一把，那高高在上的感觉已叫她终身难忘。

　　来日成了真正的小主，行走后宫，那是何等风光。

　　表面认错，眼底皆是狂喜，秦双双看在眼里，颇为无奈，“你倒是比我更像个主子。”

　　意识到失言，冬羽福身认错，替自己辩解，“娘娘这话可冤枉奴婢了，奴婢之前是对皇上有心，可皇上眼里压根没奴婢，小主也看见了，奴婢早就死了伺候皇上的的心思了，如今只想好好侍奉小主。”

　　冬羽到底是真的死心，还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秦双双也不知道，她不安分却没有实错，也不好平白无故赶她走，只能将丑话说在前头。

　　“皇上喜欢谁，想册封谁，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在这宫里伺候，小聪明确实能得来一时的好处，但最终只会害人害己，皇上指派你伺候我，我也愿意信任你，但愿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这份信任才好。”

　　“奴婢记下了。”冬羽见秦双双脸色缓和不少，眼神瞥向桌面，“这燕窝怎么办，要送回去吗？”

　　能怎么办，真送回去，怕是又多一个难伺候的名声。

　　秦双双淡淡道，“都做好了，不吃也浪费，先放着吧。”

　　冬羽收了手，退到一边。

　　心中自腹，若真不想端主子的架子，何不把那碗燕窝大大方方送去皇后处以示谦卑，还不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冬羽一心想当个名正言顺的小主，才不稀罕什么六品尚宫，官级在高又如何，还不是伺候人的奴才。

　　飞龙殿有王忠近身伺候，去后宫各位娘娘处时皇上又不许她们跟着，这才一直不得机会。

　　可跟了秦双双就不一样了，单凭皇上眼下对她的热乎劲，只要自己好好表现留在春和宫，不愁来日没机会。

　　用完了一碗燕窝，胃中暖暖的，升出一丝汗来。秦双双想起黄云燕最怕热，吩咐冬羽道，“你去茶室把我新调配清热祛暑的茶包拿来，等下跟我去趟淑妃宫里。”

　　冬羽颔首，转身去茶室取来。

　　等冬羽的间隙，秦双双坐在镜子前，画了个清爽的妆容，黄云燕最爱美，也喜见身边姐妹打扮亮眼，炎炎夏日，今日的妆不会无颜色，又不至于太浓而讨人厌。

　　去往华阳宫的路上，冬羽一手挎着茶包盒子，一只手高举着花伞给秦双双遮阳，搞得她很不好意思，“我来打伞吧。”

　　冬羽一口拒绝，“这怎么行呢姑娘，这伞可重的很。”

　　出门前，秦双双刻意嘱咐她，在册封礼没有完成之前，只许叫她姑娘，冬羽机灵，一下就记住了。

　　“那我提着盒子吧。”

　　冬羽身子一侧，躲了秦双双伸出去够盒子的双手，似是不满道，“姑娘就安心走路吧，拿这点子东西的力气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