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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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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藏月嘴角垂下,茶色的瞳孔散开:“他走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瘫坐在地毯上,碰到个热乎乎的包子。他买了这么多早餐,祝余一点儿都没吃。
猫猫围过来,坐在他身边,眼神关切。
银角大王叼过来一包纱布,金角大王叼着红药水,到楼藏月跟前。
管家:“喵喵喵!”(老大先处理伤口吧!)
楼藏月没动。
窗外绿意盎然,银杏在风中轻扬扇子,沙沙作响,往常猫猫都会在落地窗前对着招生的银杏抓一抓、扑一扑,现在个个耷拉着耳朵,那颗银杏树摇烂的叶子也不能让他们提起一点兴趣。
大家觉得进展一切顺利的。老板夫人还对他们笑了,他们以为他真的答应了他,要不是管家拦着,都出来为他们欢呼呐喊了。
猫猫们不知道此时说点什么才能让他们的老大心情好点。
为了迎接老大夫人,老大提前准备了沙发、衣物,打扫卫生,换了套刚洗过床上用品。
管家:“喵喵喵喵喵?”(军师你的理论没错吧?)
军师:“喵喵!喵喵!”(当然没错!不然咱们家里会多出多少单身猫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才是你担心的时候!)
管家: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单身,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还是满地跑,时不时来认亲才是我头疼的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楼藏月不是难过,他是在等,等祝余请的人上门。
军师:“喵喵喵!”(老大,这辈子可以为了情人死,但是不能为了情人插的刀死啊!)
他捡起个包子,咬进嘴里,用力一拔,随着一声闷哼将匕首拔出来。匕首没入胸壁三厘米。
药水库库往里倒,一整瓶倒完,再拿纱布裹紧伤口。
他将那把匕首扔得老远。
倒霉玩意儿!伤他两次。它原先主人的魂附在上面了吧。要不是他嫌麻烦,必须得给它融了再倒进垃圾桶。
包子都进到嘴里了,楼藏月干脆三五口吃掉。
一个包子吃完,门铃才响起。
楼藏月开门对来人说道:“出警速度这么慢?”
谈坤撇了下嘴:“你想有多快,警车出现,警报拉上,一堆人乌泱乌泱的闪现在你家里,要这个快吗?”
楼藏月没心情理会他,走在前头,说:“走吧。”
谈坤跟在他后面:“诶,到底是我抓你,还是你抓我啊?”
楼藏月坐到车上,任谈坤带他回警局。
“你怎么还去搞非法囚禁了?我们当时收到报案人都从座位上跳起来了,一听说是你,才坐了回去。”
谈坤是暹罗猫,从小立志当一名警察,如今猫想成真,那工作干的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谈坤这个人特有意思,明明自己是只猫,怕猫怕的不行,遇到跟猫有关的解决不了的纠纷就找楼藏月。不白帮,一次一周猫粮。
楼藏月虽然不常去警局,但遇到说不清理还乱的案子,他一出现准能解决,因此他的高大形象牢牢地树立在了警局里。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肯定是不相信你做了这种事情。说说吧,怎么回事?”
“……跟对象发生了一点儿摩擦。”
谈坤道:“真是对象啊?”
楼藏月不耐烦的一把扯开衬衫,露出伤口:“不是对象,你就不可能接到他的电话了?”
“不是吧!”谈坤投过去惊恐地一眼,“玩得这么刺激!”
楼藏月神情寡淡的,一点儿都不想解释不是他玩得刺激,是祝余想这么玩儿。本来只要好好答应他,他就会放人,就非得来这么一出。
不过硬要说的话他也不亏,好歹讨了两个吻。
谈坤回味着电话里温润冷清的男声,起了点八卦的心思:“你对象男的啊?”
追着问这些,楼藏月耐心到了极限:“你有意见?”
“我哪敢!”谈坤收回心思,专心开车。
过了一会儿吃瓜群众又问:“你知道是我来呀?”
“你负责的片区不是就有青芜里吗?”楼藏月皱眉,废什么话。
谈坤道:“那你这是有恃无恐呀,如果不是我出现,那你怎么办?”
楼藏月撩了下眼皮,“能怎么办,无非就是惊动狱方,找人来捞我下。”最好再顺便解决一下他的对象问题,让他心甘情愿的出现在他面前,跟他在一起。
楼藏月道:“行了,我这都交代完了,不去了。”他困得要死,昨晚半夜醒来,半夜醒来怀里搂个人,又是自己喜欢得不行的,身上起了一把火烧得他觉都没睡好。
“不行不行,”谈坤加快速度,“笔录还是要做的。而且我们警局现在正热闹呢,你顺便去帮个忙。”
谈坤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简洁版就是一名叫何光的中年男人报警说杂货铺的熊家大伯的猫抓伤了他,现在何光的诉求就是赔偿三千块钱。苦就苦在何光说的被抓伤的那地方没有监控。
“你怎么看?”
楼藏月闭眼睡觉:“不想看。”
谈坤停车,央求道:“还是看下吧,来都来了。”
警察局里两人还在吵,不依不饶的,何光始终要求三千块钱一分钱不能少的当着警察的面拿给他,这熊大伯别看一把年纪了,实际上血气方刚跟个小伙子一样,一言不合就要上去跟人干架。
两边都得有人拉着,一个没看住,两人就得打起来,事本来就够烦的了,谁也不想再换个地方继续。
熊大伯急赤白脸的:“我家来财平时胆子小的老鼠都不敢抓,你这混球东西竟然说我的猫抓你!我告诉你,你这是诬蔑,你这是自取灭亡,你这孙子是要坐牢的!”
何光一脸凶相:“看,看,急眼了吧!警察同志,看到了吗?明明白白猫抓的伤口,新鲜的,血珠子刚干!”他举起手臂,向大家展示,再对准熊大伯开炮:“我告诉你老头子,我就算是去坐牢,也坚持这伤口就是你家死猫抓的,今天你不赔我三千块钱,这事过不去!”
“你这个畜牲!”
说不了几句两人又要吸到一起,谈坤上前拉了把熊大伯,跟他怀里的猫一对视,就立即躲到了楼藏月身后,像个死怂怂的小学鸡紧紧抓住楼藏月的衣摆。
这时还有同事抽出空来嘲笑他,用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谈警官,你刚长出来的胆子不会让这只猫给吃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谈坤跳出来厉声道:“带去调解室!”
谈坤叫了两个警察连带着楼藏月一起拉了过去。
这下两人隔着宽大的桌子暂时没了拳脚的危险。
谈坤站在楼藏月身侧,远离熊大伯那只加菲猫。他胳膊肘捅了捅楼藏月。
楼藏月道:“你抓他了吗?”
熊大伯和和光原本都准备好了抢着回答问题,谁曾想他开口第一句先跟猫说话,那只加菲猫缩在熊大伯怀里,瞳孔陡然变大。
片刻试探性的“喵”了一句。
楼藏月一哂,看他那样也不可能抓人,他瞟了眼谈坤,道:“跟你一个德性。”
谈坤:“……”无辜躺枪。
楼藏月问道何光:“猫是怎么抓你的?”
熊大伯急道:“警官你不能这样说……”
楼藏月一眼瞥过去,熊大被那眼神唬住,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何光道:“就是我从那条巷子走过去,那猫趴地上,我当时也没想到他会抓人,就经过了他身边,猫就突然跳起来抓我的手臂,抓了好几道。”
何光把手臂举起来。楼藏月没看,刚在办公室里,但凡是个人看到了他手臂的伤口。
楼藏月继续问:“他是怎么趴着的?是四条腿伏在地上的那种趴在地上,还是两只前脚掌伸出来的趴在地上。”
“四条腿的那种姿势。”何光道。
“他当时的尾巴是朝哪个方向,弯曲的还是直的,朝天的还是与地面平行的?”
何光为难道:“警官,这我哪知道呀,我当时就是瞧了一眼。”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小猫的耳朵应该是向后撇的吧,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何光忙道:“当然,他的耳朵绝对是这样的!”
楼藏月微笑:“猫的耳朵向后撇是一种害怕的表现。”
谈坤听明白了,楼藏月前面说的一大堆是为了让和光的思路跟着他走,最后出其不意。
熊大伯也懂了,总之就是何光的谎言被证实,他正要破口大骂,只听何光说:“害怕又怎么样,害怕他也可能抓人!而且我有可能记忆混乱!这一个问题怎么能成为证据点!”
楼藏月道:“我没说你手上的伤口不是猫抓的。”
上风好像又回到了何光这边,熊大伯急了,但他不敢说话,何光得意洋洋地咧开嘴角。
谈坤惊讶,有反转?
楼藏月帮何光还原:“你不是偶然路过,而是你早就盯住了这只猫,这只猫很温顺,你什么手段也没用,抓住他想带他走,但你不知道他被你身上这样的同类的气息刺激到了,原本在你控制之内的猫,突然反击抓伤的手臂逃脱!”
何光嘴张开,惊讶得合不上,反应过来道:“你,你胡说八道!警官,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嘛,”楼藏月道,“证据就是,查查你的收入来源好了。”
“我收入来源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何光笑了下,“再说就算是我做些猫肉狗肉生意也不违法吧。”
谈坤惊讶,还有反转?
“过去的不说,你涉嫌偷窃有主宠物猫,加菲猫的市价两千左右,猫支金额较大,触犯刑法。”楼藏月面无表情的阐述。
“警官你说的太严重了,”何光起身,谄笑,“我不要钱了,算了,我吃个哑巴亏……”他只是出师不利被猫抓了,想顺势讹上三千块钱,可没想过就这么把他自己送进去。
谈坤冷声呵住往外走的何光:“站住!”
沾上了肉贩子他今天必须得调查个所以然出来。
后面的事就与楼藏月无关了。
谈坤带他做了个笔录,感恩戴德的将人送出了门。
楼藏月没回家,打车去了张珂发来的一家泰餐的定位。
餐厅角落里飘来鳄鱼琴悠扬的琴声,正是饭点,大堂里客人坐了三两桌用餐。
张珂点了一桌子菜,等不及正要吃,楼藏月就坐到了对面。
张珂道:“先说好,你约的,这顿饭你请。”
楼藏月兴致缺缺,张珂道:“你约我出来吃饭就用这副表情招待我啊?谁把你甩了似的。”
楼藏月道:“我用了,他跑了。”
张珂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东西:“原来是被恶霸甩了啊?”张珂说完,突然惊奇道:“你手下还有跑路的恶霸?”
“不是恶霸。”是霸王。
“那是比恶霸还恶霸?”张珂想不到,“那些东西你究竟用了没有啊?”
“用了手铐。”
“光手铐哪够了,那个长鞭绕他脖子,刺鞭狠狠抽他屁股,孔雀毛就挠他脚底板,一挠一个准!”张珂说到激动处,那个激情四溢啊:“还有‘爱得死去活来’,你得用啊,用了他我管保他对你俯首称臣,求你占有他拥有他!虽然你不好这口,但是看着就很爽。”
楼藏月扶着额头叹气,他真是有病,来找张珂取经。
还是军师靠谱。
盘子里花花草草一堆,华而不实,楼藏月看着都没胃口,一顿饭吃得稀里糊涂,填饱肚子就算了。
张珂吃得很高兴,这地儿他都没舍得自己来,好不容易逮着个冤大头可不会轻易放过。他是遇上好机会了,账单上一串数字楼藏月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张珂有点过意不去,冲楼藏月前面的一份还没动过的餐食扬了下巴:“那个夕阳西下很好吃,这儿的招牌菜,要不你打包带走吧。”关键是贵。
“那是什么玩意儿做的?”他看不见食材就不想吃。
张珂回味道:“波士顿龙虾和咖喱菠萝什么的吧。”
楼藏月不以为意,想走,又停了下来:“真的好吃?”
“当然,不好吃我能带你来这儿!”
楼藏月叫来侍应生,说做一份打包,侍应生刚走,又把人叫回来,让再做一份。
张珂感动不已,含泪欲滴,打包好的餐食呈上来时,正要说连吃带拿怎么好意思。
楼藏月拎着两份餐就走了,还回头问张珂:“你怎么还不走?”
张珂:“……”
两人分手后,楼藏月不想回家,路过一家台球厅进去玩了几局。没什么意思,回到车里,开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对周边感到无比熟悉后,才发现开到了“笑一笑”。
他没有靠近,将车停在路边的国槐树下。
隔着车窗往里望了一阵,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若没有要紧事,祝余是一定回来上班的。他可能对他带他回家感到不高兴,也许可能还产生了恐惧,可他待在家里也没有用。刚过下班时间,那么快就走了?
不一会儿,闾仲良挎着单肩包从医院里出来,他远望着那辆黑色的车,神情明显地变了下。不算很近的距离,不知道他认出楼藏月了没有。
楼藏月敛眉,在这车窗里将人瞪回去,却见闾仲良移开目光往相反方向走了。
医院里只剩下了吴航。
楼藏月就坐在车里等,对于等待,尤其是等待祝余,他格外有耐心。
确如楼藏月所想,祝余从他家逃出来,报警后就来上班了。他一直在等待警察局的人传讯他。等待的同时,还担心楼藏月的伤。他怕扎到要害,楼藏月还没等到法律制裁提前死了。那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事。后来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确认没有扎到要害。
等了一天都没有警察局的消息,却等到了岳一念约他。
难得岳一念今天正常下班,约祝余联络下感情。今天不吃饭,买了两杯奶茶和一些零食约祝余逛公园。
两人沿着公园的江边,绕了一圈。
岳一念伸长胳膊,做了个夸张的舒展动作,大口呼吸带着花香的迎面的晚风:“天呐,这牛马做的我都要把春天错过了!”
她将身一扭,手腕高高抛起,只剩几颗珍珠的空奶茶罐被精准投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祝余拎着零食袋,提着奶茶,跟在她旁边。
零食基本都是岳一念吃的,奶茶只在刚插丨入吸管时喝了两口,岳一念调侃道:“不是吧,祝医生,这么养生啊!”
祝余拉长眉眼:“没有,不是很爱喝。”
“早说嘛,给我喝呀。”岳一念拿走祝余的奶茶帮她扔了。
“奶茶不宜多喝。”
“还说不是养生!”
祝余淡笑,没接话。他时常这样。
岳一念倒退着走路,观察祝余:“你今天心情不好吗?工作上遇到困难了?”
两人走出公园大门,祝余道:“没有。”
其实今天他不想来的,他对岳一念没那方面心思,想跟岳一念说明白,可岳一念只是下班后约他散步。他说出来让人觉得他自作多情还好,更担心伤到别人的面子。
而且他今天的心情,因为那个人实际上是不太好,他极力隐藏了。不想让人察觉。就这么一刻的松懈不小心流露了出来。
岳一念甩着马尾,不再追问:“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祝余说不用。
岳一念坚持要去,因为她的缘故让祝余没吃上饭可不行。
这条街上吃的东西不多,走了一条街就到了笑一笑所在街道上。
祝余站在街道上,突然后背一凉,颤栗到了整个尾椎骨。并不算很近的距离,他只知道那是楼藏月的车,根本看不清车窗里的人,但他却感觉到那道目光,穿过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钉在他的身上。
如魔鬼,如猎豹。
岳一念看祝余忽然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
她转头的间隙,他看到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手指在夸在窗框是摇了摇,形态慵懒,力度却窒息到足以摧毁他的生活,甚至整个人生。
祝余努力让气息保持平缓:“今天放松心情了吗?”
岳一念道:“这哪叫放松,明明是放风!”
祝余笑了下,动作加快:“那就好。那我帮你叫个车,路上还要耽误时间,你早点回去休息。”
他的车就停在宠物医院马路对面,也不敢送岳一念。他不知道楼藏月会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
岳一念坐上车,祝余眼皮一撩,他听到了那辆黑色沃尔沃发动机引擎启动的声音。
祝余仓促地跟岳一念说了声再见示意司机赶紧开车。司机一走,祝余就站在司机行驶的路上,试图挡住楼藏月。
那只搭在车窗外的手,伸出两指,向他勾了勾。
祝余定了定脚步,终于还是向楼藏月走了过去,坐进副驾驶。
楼藏月脸上始终挂着笑,阴阴的,眼里插丨了两把刀,每看祝余一眼都像在他脖子里划了两刀。
楼藏月钳过祝余的下颌,慢慢贴近他,双方眼里只有彼此,一个人影扭曲,一个人影挣扎,只听他用低哑阴测的声音问道:
“这么着急?
“这么急着找旧爱?一点儿不把你的新欢放在心上?”
祝余咬牙:“你怎么还没死?”
楼藏月嘴角溢出一声笑:“我怎么能死呢,我的男朋友,你千万不要失望,我死了你不就守寡了!”
祝余脑子里的神经因面前这个人渣绷得嗡嗡响,他低吼道:“你觉得是我真的答应你了?”
楼藏月盯着祝余好一会儿,发笑:“哦,原来你不觉得,没关系,那就再等你多答应你几次,直到你承认你的答应为止。”
祝余几次尝试都没办法脱离他的手掌,闭了眼倏然睁开:“做梦!”
“看来我得帮你区分下我们这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话音刚落,楼藏月唇就重重地吻了上来,他奋力去吮吸两片只会说他不爱的听话的唇瓣,祝余撑着他的胸膛往后撤,楼藏月干脆用上两手,一手手指往里一收,祝余唇立刻打开,欢迎他进去,另一手摁着他的后心,摁到自己怀里,再无半分挣扎的余地,至于祝余的手,随他去抓去挠吧。
“人之常事,莫要强求。”
“一人易生怨结,两人易生怨怼。”
什么狗屁东西,他从今天起非要强求看看,生出什么样的怨,什么样的怼。
舌长驱直入,楼藏月心被祝余攥得有多紧,他就将祝余的舌绞得有多紧。祝余唇里兵荒马乱,城池尽失,唇齿间得摩擦生疼,他一口咬下去做最后的反抗,与此同时,他摸到楼藏月的伤口,往里死死一按,按到温热的液体和跳动的心脏。
楼藏月手猛地一颤,冷汗瞬间冒出,疼得生理性抖动的程度,祝余却感觉到含着他的唇微微弯起了一瞬,一声似笑似痛的鼻音后,吮吸得更用力了,亲吻不够,撕扯也不够,他要把他拆骨入腹。
祝余按到手指酸痛,楼藏月才松开了他。
他擦去祝余嘴角混着自己血液的红丝,气声混着低音问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