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喰种在哥谭》一只作者喵

15、第 15 章

　　自那次左宗棠鸡事件后，屋顶上那个穿着罗宾制服的熟悉身影出现的频率确实降低了。

　　当他再次出现时，解释的理由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参与了大项目的兴奋：“最近加入了一个新组织，少年正义联盟！你知道吗？和超人家的超级小子、火星猎人的外甥Miss Martian、还有闪电侠家的脉冲（Impulse）一起行动！我们刚处理了一起平行宇宙入侵的事件，差点就被困在31世纪了！”

　　他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如何与一个叫“掠夺者”（The Reach）的外星虫族周旋，如何挫败了光明会（The Light）的某个阴谋，如何与一个来自未来、试图改变过去的自己——脉冲，巴特·艾伦（Bart Allen）——并肩作战。

　　林安静地听着，那些光怪陆离的名词和冒险故事在她听来如同天方夜谭。不愧是超级英雄的世界，日常都如此……波澜壮阔。

　　但她的注意力更多被别的东西吸引。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他动作依旧矫健，语速依旧轻快，林那敏锐过人的感官还是捕捉到了异常。

　　他身上带着伤。

　　一股淡淡的、甜腻的、如同奶油破裂般的血腥味萦绕在他周身，与他平时清冽活跃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块磕破了一点外皮的、内馅甜美的泡芙。他移动时，左侧肩膀和右腿的动作有极其细微的不协调，那是肌肉或骨骼受损后本能规避疼痛的表现。

　　林的目光落在他那张依旧带着笑意的、略显稚嫩的脸上，又扫过他比自己还略矮一些的、尚未完全长开的少年身形。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这家伙，可别死在外面了！

　　随之而来的是对蝙蝠侠训练和保护能力的强烈质疑：蝙蝠侠是不是不靠谱啊？！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去跟外星虫族和什么光明会打交道？！

　　那天回去后，她难得地关注了一下关于超级英雄的新闻和地下世界的流言（那个青草泥土味的黑蓝制服叫夜翼啊）。然后，她看到了那个传闻——第二任罗宾被小丑杀害了。

　　死过一任罗宾。

　　这个认知像一块冰，沉甸甸地坠入她的胃里。超级英雄的世界，光鲜亮丽的背后，果然充斥着巨大的危险和不靠谱的死亡率。

　　一种莫名的焦躁感攫住了她。

　　下一次，当罗宾再次出现在她“工作”的尾声，身上似乎又添了新伤（虽然他很努力地掩饰），那股“破泡芙”的味道更浓了些时，林沉默地完成了手头的清理，然后叫住了准备像往常一样闲聊几句就离开的他。

　　“给你。”她递过去一个小巧的、用黑色软布包裹的东西。

　　罗宾愣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他接过来，指尖灵巧地解开包裹。

　　里面是一片约莫手掌长度、两指宽的物品。它看起来像某种特殊的金属片，整体呈流畅的菱形，一端锋利且扁平，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另一端则稍显圆钝。材质是深紫色的，表面是哑光质感，借着哥谭昏暗的光线，能看到上面布满了极其细微的、如同羽毛纤维般的天然纹路。

　　“这是什么？”罗兴好奇地捏起它，放在眼前仔细查看。它比看起来要轻巧得多。

　　出于一种测试的本能，他用那片菱形物的尖端，轻轻划了一下自己戴着的凯夫拉战术手套。

　　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

　　战术手套的表面应声出现了一道整齐的切口，甚至连带着他手套下指尖的皮肤也被轻易划破，一颗鲜红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

　　“哇哦！”罗宾是真的惊讶了，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自己冒血的手指，又看看手里那片毫不起眼的“金属片”，“这……也太锋利了！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林的目光在那颗血珠上停留了一瞬，喉咙不受控制地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过，她心里确实为这份礼物的“实用性”得到了即时验证而感到一丝满意。

　　空气中那股甜美的“奶油”气息因为这点新鲜的血液而变得更加明显了。

　　林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说明最关键的部分。

　　她伸出手，不由分说地从罗宾手里抽回了那片羽赫碎片。动作快得让罗宾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她捉住他刚才被划伤的那只手，在他略显困惑的注视下，用那片锋利的羽赫尖端，小心地割开了他手腕处弹性良好的制服面料，露出一小截手腕皮肤。

　　罗宾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用那双湛蓝的眼睛信任地看着她。

　　林将那片深紫色的羽赫碎片，钝的那一端贴在他裸露的手腕皮肤上。

　　心念微动。

　　仿佛活物一般，那片原本坚硬冰冷的羽赫碎片，在与皮肤接触的瞬间，竟然开始软化，改变形态，边缘变得模糊，颜色也逐渐变浅，最后完美地贴合在他的手腕内侧，严丝合缝，甚至模拟出了皮肤本身的纹理和温度感。看起来，就像一块形状有点奇特的、深色的胎记或烙印。

　　“哇……”罗宾再次发出惊叹，抬起手腕反复查看，甚至用另一只手去触摸，触感完全就是正常的皮肤，“这……这是纳米技术？还是生物科技？太神奇了！这是什么原理？”

　　原理就是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可以隔着很远控制它。林在心里回答，嘴上却只是冷淡地说：“你指望我当一个科学家？”

　　罗宾眨眨眼，从科技狂热中稍微冷静下来，嘿嘿一笑：“说不定你私下有个科学家的兼职呢？”

　　“饶了我吧。”林模仿着他之前抱怨作业的语气。

　　罗宾被逗笑了，他看着手腕上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胎记”，又看看林，忽然上前一步，张开手臂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

　　“谢谢你，林！这礼物太酷了！我会好好用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暖而短暂的拥抱让林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种陌生的、类似于难为情的感觉掠过心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汗味、硝烟味、以及那丝挥之不去的、诱人的“奶油”甜香。

　　然而，这种难为情很快就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了。

　　因为罗宾开始好奇地、反复用手指摩挲按压手腕上那块“胎记”，试图研究它的奥秘。

　　而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片羽赫碎片传来的、被触碰的细微感知！

　　就好像……他直接摸在了她身上一样！

　　一种混合着羞赧和尴尬的燥热感瞬间冲上她的脸颊（幸好有面具遮挡）。她猛地后退一步，语气变得有些生硬急促：

　　“别乱摸！……它的激活方式是，如果你遇到你认为无法应对的危险，用手用力捂住它，集中精神想着需要它。过一会儿，它就会恢复成原来的形态。”

　　罗宾停下动作，看着她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哦，好的！捂住，集中精神。明白了！”

　　他试着用手掌覆盖住手腕的那片皮肤，集中注意力。

　　几秒钟后，那片“胎记”果然开始微微发热，颜色加深，形态隆起，重新变回了那片深紫色、布满细纹、边缘锋利的菱形金属片状物，轻松地顶开了他的手掌。

　　“太酷了！”罗宾再次赞叹，眼睛亮晶晶的，“这简直像是魔法！”

　　林看着他那副高兴又新奇的样子，心里那点莫名的尴尬和躁动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至少，下次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鸟再把自己弄得像块破泡芙时，或许能多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走了。”她压下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转身，像往常一样，迅速消失在哥谭的夜色里。

　　这一次，罗宾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安静地躺在他掌心那片深紫色的、救命的礼物，指尖小心地避开锋刃，轻轻拂过那些羽毛般的纹路。

　　然后，他抬起头，望向林消失的方向，面具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温暖又复杂的弧度。

　　“谢谢。”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再次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