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主不是人》莫桑黎

29、这个小子有点坏

　　阳光在慵懒的午后倾洒，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许南栀悠悠漫步在别墅区，左顾右盼，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有点看不过来了，不知不觉来的一栋精致的别墅前，那别墅宛如一个优雅的绅士，静静的伫立在时光里，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角，似在整理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随后，抬起手，按下了门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中回荡。
　　门开了，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女人出现在眼前，衣着朴素，却很干净整洁。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南栀，脸上漾起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是......家教老师吧，快请进。”许南栀礼貌的点点头，随着女人迈进了这栋充满神秘氛围的别墅，“宴礼少爷在房里，我带您去。”女人轻柔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悠悠回荡。许南栀跟在女人身后，脚下的地毯柔软而舒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无声无息。
　　穿过很大的厅廊，她们来到二楼，在一个房间门前，女人轻轻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个清列的声音：“进。”
　　女人推开门，侧身让许南栀先进去。房间内光线柔和，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园，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个少年面对着房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脸被一个大大的电脑屏幕挡住，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上的屏幕上激烈的游戏画面，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动。
　　“宴礼少爷，这位是新来的家教老师，许南栀小姐。”女人恭敬地介绍道。
　　少年——季宴礼的头从屏幕前探出来，目光在许南栀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回去吧，今天小爷心情不美丽，不想为难你。”
　　女人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许南栀和少爷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许南栀微微一怔。眼前的少年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几分疏离和淡漠。
　　许南栀稳了稳心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好，宴礼。我是你的新家教，以后请多指教。”
　　少年没有理会许南栀，许南栀轻轻来到他身旁，微微挑了挑眉。她并没有因为男孩的冷淡而退缩，“战绩不顺利？”她的声音清润，带着一丝笑意，目光落在屏幕上激烈的游戏画面上。
　　少年的手指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接话。他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少女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浅色牛仔裤，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眉眼间透着一种从容的淡定。
　　“关你什么事？”他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别扭，“家教老师就好好教你的书，别多管闲事。”
　　许南栀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身旁，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星陨》的竞技场？这个版本刺客被削弱了，你还坚持用‘夜枭’，挺有骨气的。”
　　男孩的手指彻底停住了。他转过头，这次认真地打量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也玩？”
　　“偶尔。”她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随手点开一个界面，上面赫然是《星陨》的高段位排行榜。“ID‘南风知意’，或许你见过。”
　　男孩的眼睛微微睁大。“国服前五十的‘南风知意’？是你？”他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波动，之前的冷淡被好奇取代。
　　许南栀点点头，语气轻松。“所以，要不要先打一局？赢了，你乖乖听我讲课；输了，我今天就当没来过。”
　　男孩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眉眼间的桀骜散了几分。“行啊，你要是能赢我，我以后叫你师傅。”
　　“成交。”许南栀唇角微扬，接过他递来的备用键盘，手指轻轻搭上按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两人的身影被午后的阳光拉长，映在墙上，宛如一场无声的较量。而门外，原本准备进来送茶的女佣听到里面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对话，悄悄退了出去，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
　　游戏开始的倒计时在屏幕上闪烁。许南栀选了她最擅长的刺客"夜莺"，宴礼则毫不犹豫锁定了他的招牌英雄"青锋剑客"。地图随机到了"落日峡谷"，一个对刺客极为不利的地形。
　　"你确定要用夜莺？"季宴礼挑眉，"这里可没有多少阴影给你藏身。"
　　许南栀没有回答，专注地盯着屏幕。比赛开始的瞬间，她的夜莺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了出去，完全不像常规刺客那样等待时机，而是直接正面迎上了季宴礼的青锋剑客。
　　"你疯了吗？"季宴礼惊讶地瞪大眼睛，手指却本能地操作角色迎战。两个角色在峡谷中央激烈交锋，技能特效在屏幕上炸开绚烂的光芒。
　　许南栀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太了解剑客这个职业了——高爆发但技能冷却长，只要躲过第一波攻势...
　　就在季宴礼的剑客释放终极技能的瞬间，许南栀的夜莺突然一个后撤步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剑客身后，一套连招直接带走了剑客三分之二的血量。
　　"怎么可能？"季宴礼惊呼，"夜莺没有位移技能！"
　　"技能是没有，"许南栀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但地图有。"她刚才利用峡谷中一块凸起的岩石完成了视角盲区的卡位，这是只有顶尖玩家才知道的极限操作。
　　季宴礼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两人的角色在峡谷中追逐厮杀，血量交替下降。最终，当季宴礼的剑客只剩一丝血皮时，他抓住许南栀一个微小的走位失误，一剑劈下——
　　"Game Over"的字样在屏幕上弹出，季宴礼的剑客轰然倒地，而许南栀的夜莺仅剩13点血量。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季宴礼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缓缓转过头："你......怎么做到的？"
　　许南栀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指："你的剑客习惯在第三段普攻后接技能，这是个很细微的节奏习惯，但足够我预判了。"
　　季宴礼的眼神变得复杂，他关掉游戏，突然问道："你真的是来当家教的？"
　　"不然呢？"许南栀收起键盘，从包里拿出教材，"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吗？季宴礼同学。"
　　季宴礼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吧，师傅。"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却意外地没有多少嘲讽意味，"不过你得答应我，每周至少陪我打三局。"
　　"两局。"许南栀翻开数学课本，"而且必须在你完成作业之后。"
　　"成交。"季宴礼伸了个懒腰，终于从电竞椅上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坐下。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年轻的面庞上，那双总是带着不耐烦的眼睛，此刻竟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许南栀将课本推到他面前，开始讲解今天的课程。令她惊讶的是，季宴礼听得很认真，偶尔提问也切中要害。当讲到一道复杂的三角函数题时，他甚至主动提出了另一种解法。
　　"你其实很聪明。"下课时，许南栀忍不住说，"为什么之前要装成不爱学习的样子？"
　　季宴礼收拾书本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我爸觉得打游戏是玩物丧志，我就偏要玩给他看。"他抬头看向许南栀，"不过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个用游戏打败我的人，你是怎么联系到我家的，我可是上了中介黑名单的。"
　　“这么严重啊？你都做了什么？都上黑名单了？”许南栀之前只知道这个小少爷难搞，也没想到能到了上黑名单的程度。
　　“哈哈，那个光辉历史不说也罢，免得吓到你，所以到底是谁和你有多大的仇，把你送进这来的。”
　　“是肖楠介绍的。”许南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本来她是没打算说的，季宴礼一再追问，不得已，才说出实情。
　　季宴礼有几秒钟的思忖，“肖楠介绍你来的？那他不是跟你有仇，是冲我来的，还是楠哥了解我，他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拿捏我。”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许南栀摆摆手，季宴礼的话，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你是肖楠女朋友？”季宴礼狡黠的问。
　　“什么女朋友？我和他不熟！”许南栀急着撇清她和肖楠的关系。
　　季宴礼看着许南栀，目光柔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肖楠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而许南栀大概是唯一一个急于和肖楠撇清关系的人，这两个人，有故事......
　　走出别墅时，夕阳已经西沉。许南栀回头看了眼这座豪华的宅邸，跳起，她成功了，用那个素未谋面的家长的话，她搞定了这小子，想起季宴礼说"我爸"时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她隐约觉得，这个看似叛逆的少年背后，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