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世界养反派幼崽》元宝88

18、第 18 章

　　两道身着蔚蓝亲子装的靓丽身影出现在总裁办公楼层时，林清澜正在最大的会议室里散发着低气压。

　　陈婕秘书早已接到前台通知，恭敬地候在专属电梯口。

　　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滑开，看到手牵着手走出来的苏宛和小林鄢，陈婕眼前顿时一亮——卫叙设计师的动作果然快，老板前些日子才吩咐的亲子装，这成品不仅迅速，效果更是惊艳。

　　夫人明艳，小姐玉雪可爱，一样的款式穿在两人身上，像一道温暖的光，瞬间照亮了顶层略显清冷的空间。

　　她立刻收敛心神，脸上堆起专业而亲切的笑容，微微躬身：“夫人，小小姐，上午好。林总正在一号会议室主持会议，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请您二位先到总裁办公室休息等候，可以吗？”

　　“好的，麻烦你了，陈秘书。”苏宛微笑着点头，牵紧了女儿的小手。

　　“应该的，这边请。”陈婕侧身引路，带着两人走向那扇厚重的胡桃木双开门。

　　与此同时，仅一墙之隔的一号会议室内，气氛却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过境。

　　长条会议桌的首位，林清澜端坐着，背脊挺直，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冷气。

　　她面前摊着一份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桌面，发出规律而压抑的轻响。

　　那双锐利的黑眸缓缓扫过台下，每一个被她目光触及的主管都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恨不得缩进椅子里。

　　台下坐着二十多人，无一不是各核心部门及重要分公司的头头脑脑，平日里也都是叱咤一方的人物，此刻却安静如鸡，连呼吸都放轻了。

　　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说说吧，” 林清澜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像冰珠砸在地面上，“怎么回事？”

　　她拿起面前那份报告，指尖点着其中一项数据，语气平淡无波，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上个季度的业绩预报，和现在实际出来的数字，误差超过百分之十五。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市场突然崩塌了，还是各位的判断力集体出了偏差？”

　　她微微向后靠向椅背，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众人身上：“我需要的是精准的预测和有效的执行，不是这种令人失望的‘惊喜’。”

　　一位资历颇老的副总硬着头皮开口：“林总，主要是海外市场那边，汇率波动比预期剧烈……”

　　“汇率波动？”林清澜打断他，眼神更冷了几分，“风险管控模型里没有计入汇率浮动因子吗？还是说，你们的模型是摆设？”

　　另一位女总监试图补充：“还有原材料成本也突然上涨……”

　　“突然？”林清澜的指尖在报告上重重一划，“三份来自不同分析机构的预警报告，早在半年前就提示过供应链风险和通胀压力。各位是没看到，还是选择性忽略了？”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老板那平静表面下酝酿的风暴。

　　这不仅仅是业绩未达预期的问题，更是整个预测和执行体系出现了不容忽视的漏洞。

　　而就在这一片低气压中，仅隔着一扇隔音极好的门，总裁办公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陈婕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侧身让苏宛和小林鄢进去。

　　“夫人，您和小小姐请在这里稍作休息，需要喝点什么吗？果汁、牛奶，或者咖啡？”陈婕恭敬地问道。

　　“给鄢鄢一杯温牛奶就好，谢谢。”苏宛说着，低头问女儿，“鄢鄢，我们在这里等妈咪开完会好不好？”

　　小林鄢这是第二次来到妈咪的办公室。

　　上一次短暂的造访，还没等熟悉环境，就被突然出现的林鹏大伯吓得不轻，留下了些阴影。

　　但这次，没有那个让她害怕的人，她的大眼睛里更多的是纯粹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巨大又安静的冷冰冰的地方。

　　这办公室极大，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黑白灰为主，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震撼的城市天际线，一切都透着一种高效、冷硬、不容置疑的权力感。

　　“好……”林鄢小声应着，有点被这过于严肃空旷的环境慑住，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了妈妈的腿。

　　苏宛察觉到了女儿的些许不安，她环顾四周，看到靠窗的位置有一组看起来还算舒适的真皮沙发。

　　“走，宝贝，我们去那边沙发坐。”她牵着女儿走过去坐下，将女儿揽在怀里，柔声说，“看，从这里能看到好高好远的风景呢，妈咪每天就在这里工作哦。”

　　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陈秘书很快送来了温牛奶和一些适合孩子吃的小点心。

　　苏宛接过牛奶，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女儿手里：“来，鄢鄢，先喝点牛奶。”

　　小林鄢双手捧着温暖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依偎在妈妈柔软温暖的怀里，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之前那点小小的不安似乎渐渐被抚平了。

　　她靠在妈妈身上，一边喝牛奶，一边继续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属于妈咪的的房间。

　　苏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女儿柔软的发丝，目光放空地望着窗外恢弘的城市景观，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作响。

　　来林氏集团上班，接近权力中心，无疑是保护林清澜以及改变林鄢命运的最直接途径。

　　但怎么来，却是个技术活。

　　瞒着林清澜，自己偷偷来应聘？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宛自己掐灭了。

　　——太不现实了！

　　先不说林清澜最近是不是因为她突然的变化，对她的行踪格外“关注”，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公司难如登天。

　　单说她这张脸……当初和林清澜那场堪比商业签约的婚礼，可是在本地财经版块轰轰烈烈地刷过屏的！

　　“林氏集团掌门人联姻苏氏千金”的标题她现在都还有点印象。

　　就算普通员工不一定天天盯着财经新闻看，但公司里认识她、或者至少对她这张脸有印象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让她顶着“林夫人”这张脸，去人事部填表面试？怕是下一秒消息就能插上翅膀飞到林清澜的办公桌上，附带全公司的窃窃私语和诡异目光。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脚趾抠地。

　　所以，唯一可行且体面的路子，就是得让林清澜本人点头同意。

　　得找个合情合理又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让这座冰山亲自开口，允许她进入林氏，并且最好能安排一个能经常看到林清澜的职位。

　　重拾专业和给女儿做榜样这两个理由，听起来不错，但分量够吗？能说服那个一切以效率和利益为优先的林清澜吗？

　　苏宛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女儿的头发丝，眉头微蹙。

　　或许……可以再加点筹码？比如，自己待在家里也无所事事，容易胡思乱想，出来工作能让她精神状态更好，更能当好一个母亲？这对于重视秩序和稳定的林清澜来说，或许有点吸引力？

　　又或者……从林清澜的角度出发？声称自己想更好地理解她的工作，减少沟通障碍？

　　再不然，就打直球，表现出强烈的上进心和学习欲望，保证不添乱，从最基础的职位做起？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滚、碰撞、被否决又重新组合。

　　怀里的林鄢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心不在焉，轻轻动了动，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你在想什么吖？”

　　苏宛回过神，对上女儿清澈纯真的眼眸，心里忽然一定。

　　她笑了笑，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妈妈在想，等一下怎么跟妈咪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林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安心地靠回妈妈怀里，小口啃着点心。

　　苏宛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

　　林清澜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时，墙上的艺术挂钟指针已经悄无声息地又转过了一大格。

　　距离苏宛和小林鄢到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一个多小时里，苏宛带着女儿已经把顶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逛的地方都好奇地探索了一遍——从茶水间各种高科技咖啡机到休息区的抽象画，甚至还在得到陈婕许可后，远远看了一眼那间依旧弥漫着低气压的会议室紧闭的大门。

　　听到开门声，正坐在沙发上给女儿读绘本的苏宛抬起头。

　　林清澜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眉宇间还残留着会议带来的冷峻痕迹。

　　然而，当她踏入办公室，目光触及沙发上的景象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明媚的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柔和地笼罩在沙发区域。

　　光影中，苏宛和小林鄢穿着那套蔚蓝色的海洋风亲子裙，如同一道清新亮眼的风景线，瞬间撞入她的眼帘。

　　丝棉混纺的面料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胸口的银色海豚刺绣和小林鄢裙摆上的贝壳星星显得格外灵动。

　　同样的款式穿在两人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暖人心的和谐感。

　　她脸上冰封般的表情不易察觉地融化了些许，甚至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卫叙的设计，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会议开完了？”苏宛合上绘本，轻声问道。

　　“嗯。”林清澜应了一声，将手中的文件随手放在办公桌上，松了松领口，走向她们。

　　她的目光在苏宛和女儿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们怎么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习惯性地直接，带着工作模式尚未完全切换过来的审慎。

　　苏宛：“……？” 她眨了眨眼，故意做出一个有点受伤又有点嗔怪的表情，“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啦？我们鄢鄢想妈咪了，对不对啊，宝贝儿？” 她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小人儿。

　　小林鄢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刚刚回来的妈咪，接收到妈妈的信号，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小脑袋，软糯地开口：“嗯，想妈咪。早上……早上没有看到妈咪。” 小家伙记性挺好，还惦记着早餐时缺席的林清澜。

　　苏宛满意地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毫不吝啬地夸奖：“真乖！”

　　林清澜看着女儿乖巧依恋的模样，听着那软乎乎的小奶音，心头那点因为棘手公务带来的烦躁仿佛真的被熨平了些许。

　　她冷硬的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极淡却真实的柔和。

　　她走到沙发边，难得地没有立刻去处理公务，而是弯腰，轻轻摸了摸林鄢的小脸蛋：“嗯，妈咪也想你。”

　　就在这气氛难得温馨融洽的时刻，苏宛却突然出声，她看向一旁的陈婕：“陈秘书，麻烦你带鄢鄢去外面玩一下好吗？给她拿点小饼干。我有点事情要和……清澜单独谈谈。” 她差点顺口叫出“林总”，及时刹住了车。

　　“好的，夫人。” 陈婕立刻会意，上前柔声对林鄢说，“小小姐，阿姨那里有刚送来的小熊饼干哦，要不要跟阿姨去看看？”

　　林鄢抬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妈咪，见苏宛微笑着点头，便乖巧地伸出小手让陈婕牵着，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办公室。

　　厚重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苏宛和林清澜两人。

　　刚才还弥漫着的轻松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凝滞。

　　苏宛深吸一口气，走到林清澜面前。

　　明明打好了腹稿，事到临头却还是有点莫名的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眼神也有些飘忽，不知该看哪里好。

　　她这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与平时那种或明艳或疏离的姿态截然不同。

　　林清澜将她的不自在尽收眼底。

　　她没有催促，只是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身体微微后靠，指尖习惯性地轻点着桌面，目光平静地看着苏宛，等待着她开口。

　　那姿态，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林总。

　　“有什么话，就说吧。” 见苏宛迟迟不开口，林清澜终于出声，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压力。

　　苏宛像是被这句话推了一把，心一横，抬起了头，目光对上了林清澜深邃的眼眸。

　　“那我就直说了，” 她顿了顿，清晰而坚定地说道，“我想来林氏集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