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TOLI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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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训一共三节——第一节乐理、第二节视唱、第三节自由练习。
阶梯教室的面积不小，米白色的色彩主体，护眼的微黄灯光随着天黑渐渐变深，越加深重。
他们班只有五个学生，汤赏的声音没用话筒也在四面墙体中回荡，一声拍打一声，在各个墙体中相撞，撞进每个人的鼓膜。
喻纯大脑里装了很多东西。
——“喻恒有没有按时把纸条送到？”
——“会不会过于明显？会不会在别人眼里觉得很奇怪？”
——“等会竞选要说什么？”
——“那个男生为什么会在这？”
……
等等。怎么会想到他身上？
想到此，喻纯才发现自己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班里只有五个学生，每个表情和小动作都能平等的进汤赏的视线里。
他早就注意到喻纯出身的空洞，但也算是公事公办的反复一遍在座学生早就熟知的知识点，做一些应试的增强。
——
乐理课到此，转到走廊另一端的电钢教室做视唱。
他们各自收拾手上和腿上以及身边的随手物品，陆续起身准备往电钢教室走。一个女生看起来很晦涩，但还是看似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拍了拍喻纯。“那个……不好意思。你是喻纯吗？”
锁骨高层次的发，没有绑起来。应该也自认为这种搭讪或者可以称得上打招呼的方式很蠢，不自觉的抬起手扭捏的缠着发尾。
喻纯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她，好像有点眼熟但也不太确定能不能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是的。”
那个女生霎时换了一副样子，声域都往上提了一个区，“啊啊啊啊啊——！你知道吗！我是因为你才开始学钢琴的。”
喻纯：“？”
“为什么我进了S中之后，每个人都有种我已经是音乐家的感觉？你们都认识我？”喻纯实在是没忍住问出口了，从入学起就很努力的在藏着自己。
这也是自己不走特长生的路线，她不打算靠这个走一辈子，不需要把她如此神化。
“当然啊！你的视频我以前的钢琴机构经常会拿来展示给学生看，说你的体态和手型多好多好，特别是你的发饰和演出服也让人不停求同款！简直是所有学钢琴家庭标准的“别人家的小孩”！”
“那个，你还记得五年前IMC那场比赛吗！你真的好像朵百合花……”
喻纯被夸的面红耳赤，已经自认是一个做足心理疏导的情绪控制者。从小就被训练着没有赛事紧张这种情绪，还是被这种夸赞红了脸。
她居然也会脸红，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场比赛她的发饰和服装都是私人订制的。在那几年她和喻恒的服化通通是由张枷晴一手包办的。
IMC——International Music Competition，国际音乐比赛。她跟着形容不禁回想了一下那场演出，应该对她来说都不能是比赛。
那段时间张枷晴至爱百合花，这套系列叫【TOLILY】。到现在都未正式公开，唯一的模特只有她和喻恒。
全网都找不到同款，也不会找到同款。
喻纯回忆后微微感慨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抿了抿嘴角笑的淡然，“谢谢你。”
女生很意外，但也不是那么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喻纯就永远像比赛录像中那样像朵盛开的百合，纯洁高雅。只是一个侧脸，足以惊艳众人。
可还是想认识她，“我叫魏乐！”
——
教室一共八台电子钢琴，两排四列。
汤赏没要求位置，视唱偶尔也需要双人合作。剩下三台空位总会让人犹豫要往哪边靠比较好。魏乐小心地问：“我可以坐你隔壁那台吗？”
“当然。”
今天的视唱相对轻松，可以自己按着课本练习。喻纯戴上耳机，对着课本和琴键轻哼。
耳机是老式的耳戴款，降噪功能极差。但也把周围的声音屏蔽的彻底，电子钢琴可以调节音量。大家完全可以戴上耳机对音唱音，还不会被周围的人影响到。
魏乐觉得很奇妙，从上初中起爸妈因为她过于松散希望给她安排一个兴趣班充实一下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特长生的路也说不定会比读死书好走，送去十几个体验课都没兴趣。
直到某天在那场IMC的现场直播转播看到喻纯，干净的像珠穆朗玛顶刚刚落下的雪花。
明亮的音乐厅也照不透她，聚光灯像只聚焦在了她的身上。三角钢琴的庞大反折出更大的聚焦点，白百合像融化在高瓦中，有了温暖的颜色。
近在咫尺，却也远在天边。
魏乐坐在地毯上盯着电视看，回头对着爸妈说：“爸妈，体验课是不是少给我报了个钢琴？”
五六年前的电视还是台式，钢琴声没有现实实音给人带来的冲击力那么强。电音隐约不断，画面也不太固定。
魏乐多看了两眼喻纯，感觉很不可思议。慢慢回过神戴上自己那台钢琴上的耳机开始练习。
——
第二节课下课铃准时打响，晚修时间的课间铃是不同的纯音乐——为了不让正常铃声那么唬人，能给学生在晚上神经最衰弱的时候猛的一激灵对晚自习吓出心理阴影。
喻纯走上讲台，和汤赏说了班会的情况。在课间先单独申请第一个进行视唱小测，完了汤赏放行。
喻纯经过魏乐，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帮她捋了捋刚刚因为她的尴尬而打结的发尾，“我先走了。”
“加油。”
魏乐莫名，她怎么早退？
明明发尾就那么几根不如手指粗的发丝，神经居然也敏感的蔓延全身。
但也要因为这句加油更加努力准备视唱小测，“明天见喻纯！”
“明天见。”
和林松意约了在电梯口汇合，电梯门开启碰到早就等候在二楼电梯口的林松意。
林松意还在低头对着手机的内容嘴里碎碎念。
“松意！”
“纯宝你怎么那么久！我在这盯着电梯门开了又关好几次了！”
“抱歉抱歉。我们有视唱小测，下课我才和我们老师说测完今天的视唱我才下来。”
“嘻嘻没关系！啊对了！你猜我看到谁了！”林松意激动的开口道。
“谁啊？”
“徐蕴时！”
“这位是？”喻纯没有那么多心思八卦学校里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艺术楼里的绯闻不断。人物事迹好像在她耳边没停过。
林松意快跑来挽住喻纯的小臂，边扫过人脸穿过走廊边和喻纯说，“他是我们班的呀！……好像是萨克斯特，但是据说现在又不是了……不过他是校篮球队队长呢！……长得特别特别帅，我前两天在学校贴吧看到他被捞了。……我还想着到底有没有这么帅，刚刚他下电梯出来的时候好像还盯着我看了几眼。……我抬头一看帅飞了！”
“我能看看照片吗？”喻纯也被她的语气搞得有点好奇。
林松意调出那张提前存好的照片，本来今天白天就想和喻纯说，结果话题太多忘了。
一张明显偷拍角度的实况照片，文案是“海底捞一下这个帅哥！也太帅了！【可怜】”。
徐蕴时被框在九宫格4:3照片最右上角的那一格，能感觉得到偷拍的这个女生可能是假装自拍其实在用后置拍徐蕴时。
徐蕴时正在对面长椅的位置，拿着矿泉水瓶喝水，另一只手自然的搭在左小臂上，闲暇的监督队员训练。
照片长按实况跟着动起来还能看到他隐约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准备指导哪个队员，还有他只说了一个半字的声音。
——周围还有很多篮球拍打落地的声音，男生间的交谈声，很嘈杂。但他的声音很突出，可能因为是画面主体。
喻纯心想：“等等，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小狗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TOLIL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