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大家表情复杂，有人像是在拼命忍耐，也有人放弃挣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集体望向角落，某个顶流正躲在阴影里，虽然眼神努力维持着一如既往的高冷，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想原地钻地缝、或者变出四条腿光速逃离的心情。
弹幕在短暂的懵逼后，也瞬间笑疯。
【哈哈哈哈哈哈哈！画风突变！】
【？？？这谁啊？小学生吵架吗？！】
【今天是你赢了，暂且承认你比我厉害，就一天！完了凛神，你的‘就一天’文学即将出圈。】
【顶流男神的胜负欲和别扭！怎么这么可爱，笑死我了！】
【温眠：谢邀，人在现场，感觉在面对三岁小孩。】
【这明晃晃的箭头！匿名信都只写给她！这不是爱是什么？！】
温眠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她听着这与其说是心动信、不如说是战败宣言的幼稚文字，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在这个时候喝水。
嘴角终于也没绷住，向上扬起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弧度。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谢凛写下这封信的时候，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就这样，以顶流男明星为节目贡献的全新名场面为结尾，第一次约会权争夺战落下帷幕。
观众们被吊起了十足的胃口，但正式约会怎么样也要等到下周六。在此之前，嘉宾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去做。
选择约会地点、安排行程，和同伴商议，这些琐碎的环节都将统一在周日进行。
摄像师们会全程拍摄，一并剪辑进下周的节目中。
——
温眠难得睡了个懒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午后的阳光倾泻在别墅二楼的玻璃花房，暖意融融。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尚未融化的积雪，晶莹地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与室内蓬勃生长的绿植相辉映。
身处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被春天提前眷顾的水晶球。
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花香。
吃完午饭，她敲开谢凛的房门。楼下客厅和书房都已经有其他人在讨论约会计划，两个人只好来到这里。
谢凛刚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跟在她身后，温眠去哪他去哪，迷迷糊糊的。
面对面坐在一张小巧的原木圆桌旁，温眠摆出昨天自己组获得的信物——按照规则，因为第一顺位的她选择了第二顺位的谢凛，所以地点的选择范围是根据她那组的信物，而谢凛组的信物则由他的队友继承。
同为第一，霍骁和她的选择范围一样，但他们会商量一下，确保最后的地点不会撞。
节目组昨天已经公布了信物分别对应的地点。现在她手中的有：代表动物园的猞猁玩偶，代表温泉的蓝色尾羽，代表海洋馆的水晶虾，和代表观星台的草编小鸟。
桌上摊开着这几个地点的宣传册，和她自己带出来的平板电脑，还有几支笔。
这是属于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筹备时间。
这个认知让两个人都有些局促，在镜头的注视下单独面对面接触、规划共同的未来，虽然明知是演戏，但也还是难免紧张。
最终，在所有可选地点中，他们选择了水族馆。
原因很简单，当温眠递给谢凛宣传册，并询问他意见的时候，这位陆地顶级掠食者盯着那页梦幻的深海馆图片，总是带着冷酷和桀骜的眼眸里，罕见地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好奇光芒。
纯真而又纯粹。
像一只第一次见到游鱼的猫，带着本能的警惕，又被那摇曳的光影和奇异的形态深深吸引。
她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对于一头习惯了山林的雪豹来说，那片蔚蓝的、充满未知的水下世界，吸引力是致命的。相比之下，其他地方显得那么平平无奇。
温眠自己倒是无所谓。更何况，哪怕是对她来说，工作中接触水生物的机会也近乎为零，去玩玩也好。
两个人难得一拍即合。
确定好地点，就该规划约会当天的行程了。然而尴尬的是，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一个平时没时间玩，一个平时不感兴趣。至于约会要做什么，更是心里没数。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着谢凛理直气壮写着“我哪知道”的眼神，温眠叹息一声，拿起平板。
“这里，”她看了眼网上的评价，白皙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调出水族馆的地图，指尖在海底隧道的标识上轻轻划过，“据说有鲨鱼和鳐鱼巡游，体验感应该不错。”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去吗。
光线透过玻璃落在她的侧脸上，清冷的轮廓格外柔和。
谢凛坐在她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努力维持着从容。目光紧紧追随着温眠的指尖，像被逗猫棒吊住一样，专心看着屏幕上的导览图。
听到“鲨鱼”时，他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神里那份好奇瞬间掺杂了隐隐的兴奋。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干涩。
这就是要去了。温眠拿起笔，把海底隧道列到了清单里。
谢凛趁机偷偷抬眼看向她，她正低着头，微微抿着淡色的唇，神情认真得像在处理一份重要的工作。
这种专注让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又有些莫名的得意。
他才不管是不是因为在录节目，她的这份专注，就是因他而生。
顺着网上的攻略看过去，一问一答之间，和他们两个人的大脑一样空空的清单竟也慢慢充实了起来。
“水母馆在下午三点有灯光秀，”温眠继续说着，指尖滑动屏幕，“我们可以把这里安排在行程后半段，灯光变幻时效果比较震撼。”
她抬起头，恰好撞进谢凛正盯着她发呆的眼睛里。
四目相对。
谢凛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视线，假装研究起宣传册摊开的那一页上色彩斑斓的热带鱼。
耳根在阳光的直射下，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温眠的心跳也骤然漏了一拍。
瞬间的对视中，她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难以解读的亮色。
她垂下眼，思绪空白地在平板边缘轻轻敲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嗒”声，打破了那短暂却令人心慌的寂静。
“行程......大概就这样？”
她将初步商量好的路线推到他面前，谢凛伸手接过，不小心擦过温眠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背。
他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强作镇定地拿稳，目不斜视，仿佛那上面有宇宙的终极奥秘。
“......还行。” 他含糊地评价道，“我没意见。”
温眠也迅速收回了手，手背上隐约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那就先这样暂定了。”她特意等谢凛将那张写满行程的纸放下，才从桌子上拿了回来，另一只手还在无意间转着笔。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让自己显得很忙。
气氛在无声的拉扯中变得粘稠而温热。
阳光、绿植、桌面上水杯折射出的光斑，彼此偶尔交错又迅速分开的视线，以及若有若无的紧张呼吸，共同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笼罩其中。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却好像隔着云雾缭绕的万水千山。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对了，”温眠划着手机，检查起计划有没有问题，忽然想起什么，果断开口打破沉默，“预约门票需要身份证信息，你的给我一下。”
半天没有反应，她疑惑地转过头，就看到谢凛先前放松的表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凝重。
她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口，隐晦地问：“你不会......”
没有身份证吧？
谢凛摇了摇头，他有身份证，之前公司想办法给他补办过。
但问题是......
他慢吞吞地、极其不情愿地从贴身钱包里抽出身份证，捏在手里，指尖用力到泛白。
犹豫了好几秒，才羞耻地说：“看了不许笑！”
温眠挑眉，按捺下心中一点点好奇，用冷淡的表情示意自己绝不会笑。谢凛这才放开手。
她接过，目光落在证件照上。
温眠：......
照片上的谢凛，依旧是那张熟悉的俊脸，但标志性的银灰色头发却消失不见。
让人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板板正正的乌黑短发，配上派出所那谁拍谁丑的鬼斧神工。
如果不知道是谁，大家多半会觉得还是很帅的。
一旦发现这竟然是谢凛，对比起他平时的样子，那真的很难忍住不笑。
她捏着身份证，足足看了三秒钟，然后，猛地扎下头。
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虽然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将笑意压下去，但弯起的眼角却彻底出卖了她。
谢凛哪还能不知道，他恼羞成怒，一把抢回身份证塞回钱包，声音闷闷的：“......都说了不许笑！派出所要求的，我有什么办法！”
温眠终于勉强藏住了笑意，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晶莹水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嗯，我知道了。信息我记下了，票预约好会通知你。”
谢凛哼了一声，别过脸。
这坏女人平时冷漠得很，不见她笑一下，看了他丑照倒是比谁都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