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
“咳咳咳……”
院子外面墙角的姑娘脸上沾满了灰，她手撑着墙，在黑烟缭绕中止不住的咳嗽。
“李平，你干什么？”她反应过来，看着锅里溢满的冷水，猛地抬头，冲着对面的男子嚷嚷。
“我干什么？李可，你瞅瞅你这样子，都说了多少遍，这事成不了，你看你满脸黢黑，哪还有个姑娘样子！”李平涨红了脸，指着她训斥道。
“姑娘样子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姑娘，你管我作甚！爷爷都没说过我，你凭什么说我。”李可也不让步，叉着腰和他理论。
李平听了这话，气的话都说不利索，“爷爷要是还在，看见你这副不要命的模样，也绝不会由着你胡闹！”
李可双眼通红，声音哽咽但还是气势不输，“爷爷要是还在，他会和我一起完成才对！”
“咳咳，叨扰了。”玄兔本来想等着他们吵完，但看样子回没完没了了，轻咳几声打断。
两人一看见旁边怎么突然冒出其他人，一下站直了身子，默契地挡住后面的东西。
“你们是谁呀？”李可顶着个花脸警惕地上前。
玄兔挑眉，“听说这里有鬼怪作祟，不过现在看来，这炸响是你们弄的吧？”
从缝隙中看到后面火已扑灭，周围全是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平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来捉鬼的？”
玄兔嗯哼一声，“算是吧。”
李可看向已经有些破败的房子，急着挡在前面，“要说这扇门确实打不开，但是并没有妨碍到他人，不需要捉鬼。”
李平也应和了一声，如果房子里真有鬼，那他们捉鬼可不是捉的就是爷爷嘛！
玄兔脸色严肃起来，“你说没有妨碍他人，可我们刚在门口看到了冤情满天，伙房内木偶烹食人头，水井里溺毙之人爬起，这里可是锁着一个恶鬼啊。”
李可着急地想要上前理论，“你胡说！这里住的是我爷爷！他一生钻研木偶技艺，从未害过人。死后也只是安分地待在这屋子里，怎么可能害人！”
李平虽然拦着她，也是气的发抖，“祖父一生清白，两位若是不分青红皂白造谣，便要将你们告上官府！”
佘儒挡在玄兔前面，“这确实是我们亲眼所见，你若不信可以问之前试图闯入院子的人，看他们所见是何种样貌。”
两人冷静下来，确实有传闻说是木偶活了过来，虽然他们没有见到过这种场景，但面前之人一身道士装扮且之前未曾来过，难道真的有什么……
李可咬唇，有些气势不足道：“也许只是爷爷想吓走你们，我们兄妹俩之前就是住的这个院子，哪怕爷爷走后分了家，也没有见到过你说的那种场景。”
李平也心虚地应和，“是啊，只要不想着进入院子，就不会有什么事。”
玄兔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就连你们兄妹都进不去？”
这院子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竟连自己的亲孙儿都不能窥见。
李可一听这话就十分激动，“还不都是他，爷爷做了那么多木偶，不就是想要让孩子们更快乐吗？他想要为孩子做一个能和烟花跳舞的木偶有什么错！”
李平也脸红脖子粗地回答道：“爷爷就是因为研制火药没了！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这件事明明就不可能！本本分分做好木偶不好吗？”
李可：“怎么就不可能！爷爷成功的时候我们都见到了，只要我们能成功，就可以向官府说明买卖火药。你就是胆小不敢尝试。爷爷不爱你吗？他的愿望只有这个，我一定会帮他实现的。”
李平：“就是因为爷爷关心我们，我作为兄长才不能让你犯险，我是哥哥你要听我的。”
李可：“你那算什么哥哥，就比我早出生几刻钟，你是哥哥，你怎么不让着妹妹？”
李平：“我哪次没让着你？只不过这件事就是不行，你永远都不听我的。”
“胆小鬼！”
“冒失精！”
“哼！”
“哼！”
玄兔看两人快要打起来，连忙劝阻，“也许是因为你们兄妹二人不合才不能进去，你们分家也是因为这个吧。”
李可低下头，“确实是分家之后就再也进不来了，这里比较空旷，我也只能将每次制作的火药端来，如果成功爷爷也能第一眼看到。”
李平：“都是你在这儿，现在大家都以为这炸响是爷爷搞出来的。你要是能成功一次也就罢了，你说万一你没命了，我该怎么和爷爷交代？”
李可捂着耳朵摇着脑袋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不要你管！”
“好了好了，我们身为道士必然不能让恶鬼作祟，你们两个争论不断，要想知道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只有进入院子才能知道，不如我们合作进去一探究竟。”
不管怎样，这两人也算是老人的亲人，和他们一起不会有性命之忧，也更容易知道这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玄兔这样想着。
兄妹二人仔细考虑了一番，面前的道士说的也有些道理，他们两个各执一词，谁也劝不动谁，那么爷爷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两人哼了一声，同意了玄兔的提议，站在门口试了很多方法。
“打不开。”
两人边吵边试了很多种方法，就是没有办法进去，气喘吁吁靠在门上还在斗嘴。
佘儒看着他两吵吵闹闹，额头两边突突地跳，“你们要不别吵了，一起想想办法？”
李可：“谁想要和他吵啊，我都懒得跟他费口舌，明明是他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李平：“你懒得费口舌就别说话呀，我哪里有看你不顺眼，明明是你一直跟我唱反调！”
“咳咳……”玄兔看着头疼的三眼鬼，示意两人不要再吵了。
兄妹俩心虚地看了对方一眼，别过头去，昧着良心说：“那个……我们不吵了，爷爷让我们进去吧。”
三眼鬼听了这话一脸怀疑，老头子是死了，不是瞎了。他不动如钟，就坐在正中间，一点也不让路。
门还是没有打开，李可越想越气，有些激动，“李平，你永远都在苛求那些木偶的细节，根本就不想实现爷爷的遗愿，这全都是你的错！”
李平直接反驳，“李可，爷爷视木偶如孩子，你大大咧咧三天两头炸了木偶才会惹爷爷生气，明明是你的错！”
李老汉三眼一睁，怒目而视，念唱着：“两娃娃无心，做事必空！”
浓雾升起又散开，几人面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戏台，台下空无一人。
李可惊呼：“这是木偶戏台？”
李平也很惊讶，有些怀念，“这是爷爷的戏台，我们进来了？”
玄兔摇摇头，“不，应该只是幻境，你们可以把它当成一场梦。”
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场景，有这兄妹俩在还会那么恐怖吗？
几人没敢轻举妄动，安静地打量着周围会发生什么事情。
戏台上传来模糊的人声，一开始听不真切，仔细辨认原来是孩子们的声音。
“嫁新娘，嫁新娘。心儿娇羞喜鞋藏。
却见乐师毒入酒，红盖落地血染裳。
双眼剜作并蒂莲，满座宾客尽夭亡。
方知棺子亲生女，白绫断魂赴冥堂。”
周围孩子的声音清脆空灵，在这个场景里显得诡异又恐怖。
佘儒看他两并没有害怕，应该是听过这段，“你们这里的童谣这般独特？”
李可摇头，“不是童谣，爷爷之前讲过一套木偶的念词就是这个，只不过他说不适合给孩子听，我们只知道这词。”
只听这词便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故事，只不过老人之前都没给孩子们讲过，怎么现在又提起了。
李平四处寻找，戏台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本该有四只木偶的，新娘偶，新郎偶，父亲偶，乐师偶，不知道爷爷放在哪里了。”
李可突然说道：“莫非爷爷是想让我们将这场木偶戏唱完？”
玄兔也连连点头，“那我们先去找主角，这场戏才能上演吧。”
若是连四只木偶都没有，那这戏根本唱不下去。只是在幻境中，暂时还不知道老人的意思，这木偶又会在哪里？
“嫁新娘喽，新娘子到喽！”
小孩子欢快的声音又从戏台传来，好像十分开心，拍着手跑来跑去。
咚咚锵锵的乐曲开始演奏，戏幕拉开，戏已开始。
“咦，怎么不见新娘子？”
“咦，怎么不见新娘子？”
孩子们重复着这一句话，语气急切。
“新娘子在哪里……”
“在……哪里……”
李可有些害怕，抱着双臂，别说周围很冷，就是光看着面前的这幅样子也会后背一凉吧，“他们怎么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李平紧紧抓着妹妹的袖子，他吞了吞口水，“你，你不是胆子大吗？怕什么，找新娘子，应该是让先去找新娘偶。”
佘儒很是赞同，“我们恐怕要按照这孩子的念白来演完这出戏，走吧，先去找新娘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