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国民市镇（Town of Citize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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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市镇熙熙攘攘的人群可算是给杰克开足了眼界，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那些戴着三角帽扛着滑膛枪的卫兵和披着大衣的商人。
与他一般大小年纪的小孩子在美丽的街道上追逐打闹，衣着靓丽的贵妇人更是牢牢吸引力杰克的注意力。
“专心点，杰克。”步伐平稳的诺斯与杰克的反应相反，只是像其他许多平民那样，闲庭信步于大街之上。杰克对于终于来到文明世界产生了难以压抑的兴奋：宽敞的街面、目不暇接的店铺；还有停泊于港湾里面的帆船、在海面漂浮的小艇，不少穿着精致衣服的人正在岸边钓起了鱼来；规划标准的城镇紧紧靠在位于东面的高山之下，杰克打赌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体现出亚斯勒湾和谐美好的气质。不过市民似乎并未对杰克的奇特装扮并没有过多地关注，只是偶尔有几个老人抬头看了看，随后便低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杰克想靠近几个商人的店铺，好奇地想知道那些摆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但没等他的双眼仔细看看那些精细的小饰物，就被诺斯粗壮的手臂扯了回来了。
杰克不满地抱怨道：“嘿！你这是干什么？”
“要你保持低调，我们可不是来度假的。”
“我以为我们是来让我好好了解这个世界。”
“但不是现在，如果当地人……”圣诞老人紧张地环顾了四周，似乎有无数视线锁定在他宽大的身躯上。
“……并没有那么大惊小怪。这里有太多神奇的东西了，商店、马车、船舶，”杰克兴奋雀跃地看着周围的事物，一边站在码头的栏杆上，翻几个跟头，一边则像一股小旋风一样快速地穿过人群，欣赏着文明世界的无数奇迹。仿佛一切陌生的东西对于杰克而言都是快乐的源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比百果园里死气沉沉的树林好多了，这里活力无限，充满了无数生活上的机遇啊！”九岁的杰克试图用尽自己所有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喜悦。
圣诞老人听到杰克夸张的赞美，在一旁哈哈大笑道：“你说机遇，杰克？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这样子吧，但大多数人依旧要为平凡的日子而奔波。现实生活对他们的要求太高了，有时候得放弃自己梦想的和追随的东西，去强迫自己接受一切。”圣诞老人告诉了杰克真相。
杰克低头想了想：那么守护者与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同呢？他望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像乔一样看着我们如同看着奇珍异兽一样。”杰克再一次转移了话题。
诺斯听到杰克的说法，观察了在他们身边的市民，打趣道：“或许他们对你并不是崇拜或者好奇，更像是……”
“……害怕我？白头发的人似乎对于他们而言很平常。”
“是这样吗？”诺斯不相信地看了看杰克，“无论如何，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艾伦黛尔人对奇异事物的接受能力比其他地方的人好多了，但不代表你可以站在街道上把夏天变成冬天，然后指望所有人对这些事习以为常。”
“你说艾伦黛尔适合我接触这个世界，为什么？”
“艾伦黛尔从古至今都被魔法神话所萦绕，她的神秘感让绝大部分人敬而远之。你听过伊戈尔精灵的故事吗？”看着边走边摇头的杰克，诺斯不禁自嘲自己的愚蠢，“他曾是一位威力巨大的精灵魔法师，把艾伦黛尔带回到冰河时代。自此的一千余年里，诅咒、魔法生物、神话便在这个国度里不断被提及，但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人们从未追究。外界的人只知道这个冰雪之国之中的魔法力量古老且邪恶，艾伦黛尔向来我行我素，不少人都对她与她的历史心有偏见。现在战争结束了，所有人都开始秋后算账，看看哪些人在战争没有帮助和选择了孤立政策——这对这个可怜的王国又是一个致命的危机。”
“战争？你之前一直在说什么战争，乔自己也提到过，那是什么事情？还与精灵有关？”杰克终于问出了他一直忽略掉的问题。
圣诞老人半是震惊半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所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诺斯依然想弄清楚杰克到底记得什么和忘记了什么，“那场终结所有战争的战争——精灵战争，有的人称之为‘精灵叛乱’，精灵族们曾在南方的森林里建立了庞大的帝国，让神堡议会也退让三分。但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们相信精灵利用恐怖且不易控制的魔法来横行于这个世界，‘魔法有害论者’更是在这一百年内不断深化这种恐惧。当其她王国迈向枪炮、帆船和堡垒的时代时，精灵们依然活在泥泞的沼泽里，使用着弓箭与长枪，释放着古老神秘的诅咒魔法。终于在十年前，这个逐渐衰弱腐坏的文明做出了最后的无力抵抗——发动战争——即使他们本可以加入议会，成为神堡控制下的一个领主公国……但精灵是高傲的生物，他们不会与他们口中的‘二等人’合作，反而不断用魔法恐吓这个世界。战争开始了，绝大部分王国都加入了这场战争，但多数人都是为了一劳永逸地消灭那些自己掌控不了的力量——魔法，然后希望在战后世界里为自己分一杯羹。即使有魔法，精灵的力量早已抵不过联合起来的神堡，他们的力量早已溃退。三个月前，精灵们派出了仅仅一位使者来到神堡接受投降。第二天，这位使者就被发现毒死在神堡的住所里，接着世界各地所有的精灵势力都躲进了森林里，直至现在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圣诞老人与杰克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亚斯勒湾的堡垒，他们在那里看了看东面艾伦黛尔里的森林，杰克指了指那里，问道：“那么那里呢？你觉得会有精灵藏在那里吗？”
诺斯摇了摇头，说：“不太可能。”
“为什么？因为那里没有泥泞的沼泽？”杰克开玩笑道。
“因为精灵族从未踏足这里。在所有议会中的王国里头，只有少数几个王国保持中立，艾伦黛尔是其中之一。大概是因为艾伦黛尔与精灵文明一样，长期处于古老魔法话题的笼罩之下。许多人认为艾伦黛尔与精灵们有联系，更有甚者扬言要把这个国家从议会里分离出去，然后再施以最严厉的惩罚。”诺斯摇摇头道。
“所以他们辛辛苦苦结束一场战争，就是为了发动另一场战争？难道‘魔法有害论者’对一切与魔法扯上关系的人都要树起对立？”杰克无法认同这种荒谬可笑的逻辑。
“比起‘非敌即友’，神堡的政客更信奉‘非友即敌’。神堡议会里充斥着对魔法恐惧至极的孬种，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守护者选择不再干涉这个世界。而我……”诺斯顿了顿。
“……是唯一一个与他们有联系的人？他们相信你？”杰克说。
“他们不相信我，他们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来证明我是不存在的，哈哈，一群傻子。但我有朋友，一个同样对那些议员不抱好感的朋友，他相信我，而我们也会帮助彼此。”诺斯微微笑道。
“就是交给你这份工作的人？那个……古怪的家伙？”杰克本想说“目中无人”，但还是收住了。
“你可以这么说，他看起来像是个非常自我的家伙，但他绝对是一个靠谱的人，”圣诞老人向杰克解释道，“因弗瑟·艾尔（Enforcer El，enforcer中文为执法者），我从未见过比他还要极端的人，有时候你会觉得他很冷漠、严肃，但你会习惯的。他会以任何方式‘拨乱反正’，坚守自己的原则与道德底线。他不会与议会里的其他人同流合污。”
但愿我永远不会遇到比这更糟糕的家伙，杰克对自己说道。二人谈到一半，就已经抵达了城堡门口了，杰克惊讶的发现自己刚刚走过了一条围绕在城堡外围的大桥。站在城堡大门，杰克只见到了由桦木与金属打造的铁门紧紧闭着，还想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或者出去，城堡主楼的的所有窗户都无一例外的紧闭着，蓝色瓦顶与纯白色墙壁的城堡看起来像一个封死的监仓一般。杰克对这样子死气沉沉的城堡感到不适应，他扯了扯诺斯的衣袖，说道：“这里看起来可不行国王公主住的地方，这简直是……”
“……很不同寻常，我知道，杰克。如果不是的话，艾尔大师可不会来找我们帮忙。现在，最好不要胡乱说话，我不了解艾格纳国王，所以谨言慎行好么？”圣诞老人提醒着还想插嘴的杰克。
“什么是谨言……”杰克话还未说到一半，城堡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但也只是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随后出现了一个健壮的人影，当他来到诺斯与杰克二人面前时，那大门又快速地关上了，好像那扇城门有意识般的对打开门这件事十分不悦。
那个出来迎接他们的护卫身穿着灰黑色的大衣，身上别着一把精致的弯刀和燧发枪，宽大的三角帽戴的整整齐齐，衣服的其它地方也穿戴的十分标准，左胸还佩戴者一块杰克从未见过的徽章。
幸运的是，长得较矮的杰克成功仰头从那宽大的三脚帽下看到了这个人的长相，这个护卫神情严肃，紧皱着眉头望着前面的二人，但他的面庞却看起来很年轻。他身体转向了身材高大的诺斯，但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平静地打量了自己的客人，好像在确认着什么。
“你一定是诺斯大人了吧。”严肃的护卫率先开口说话。
“你不需要加上‘大人’，年轻人。还有，没错，我是诺斯。”
“好的，大人。我是护卫队队长约书亚。艾格纳国王早已恭候多时了，我想艾尔大师已经告诉你此行的目的了吧。”
“不，他并没有。他说得很匆忙，我想。”诺斯开始感到好奇。
“可以理解，这大概是为什么他打算把国王的请求转交给其他人。他看起来很相信你，或许你可以保守秘密。”
诺斯扬了扬眉头，问道：“秘密？什么秘密，年轻人？”圣诞老人对于“朋友”委派的任务越来越好奇，他似乎能感觉到城堡里隐藏的机密，又或许与自己一直想弄明白的艾伦黛尔中立政策的原因有关。
约书亚看着思衬了许久的圣诞老人，也没有继续追问，露出了笑脸说道：“进来吧，也许你们需要一杯樱桃甘酒（Cherry Liqueur）暖和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