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被迫绑定反派系统》风岚羽

19、记忆片段

　　幻海秘境入口处，迷雾如活物般涌动。沈折玉望着那片灰蒙蒙的雾气，莫名感到一阵心悸。手腕上的圣血金光比昨日更盛，同命契传来的波动也越来越微弱。

　　"跟紧我。"楚临渊取出一枚冰蓝色玉佩挂在沈折玉腰间，"幻海秘境会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执念，这清心佩能帮你保持清醒。"

　　玉佩触体生凉，沈折玉却注意到师尊腰间空空如也："那您呢？"

　　楚临渊唇角微扬："为师道心坚定，无需外物。"

　　沈折玉正想反驳，突然发现师尊袖口有暗红血迹——楚临渊的寒毒根本没好，他在硬撑！

　　"师尊，您..."

　　"时间不多了。"楚临渊打断他，率先踏入迷雾，"月圆之夜前必须找到三生镜。"

　　沈折玉咬牙跟上。一入迷雾，周遭景象骤变。玄天宗的亭台楼阁如水中倒影般晃动，渐渐化作一片血色战场。

　　"这是...幻境？"沈折玉警惕地环顾四周。

　　楚临渊面色凝重："百年前的正魔大战现场。"

　　残垣断壁间，无数尸体横陈。沈折玉突然瞪大眼睛——战场中央，一个白衣女子怀抱婴儿，正被数十名修士围攻。女子面容与沈折玉有八分相似，赫然是夜璃！

　　"母亲！"沈折玉本能地冲上前，却被楚临渊一把拉住。

　　"是幻象，别过去！"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取夜璃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夜璃将婴儿抛向空中："素心，带他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接住婴儿——是年轻时的素心仙子！她含泪望了夜璃最后一眼，转身消失在战火中。

　　而那道剑光在即将刺中夜璃时，被突然出现的黑袍男子挡下。男子金冠碎裂，露出与夜阑相似的面容——魔尊夜修罗！

　　"姐姐..."夜修罗抱住重伤的夜璃，声音颤抖，"为什么宁可死也不肯回来？"

　　夜璃染血的手抚上弟弟的脸："阿渊...放过我的孩子...让他...自己选择..."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战场如烟消散。沈折玉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一幕。

　　"这就是...母亲的结局？"

　　楚临渊沉默点头："夜璃为保你性命，自毁元神断了魔渊追踪。夜修罗因此恨极了人族修士，尤其是..."

　　"玄天宗。"沈折玉苦笑，"所以他才会派夜阑来..."

　　"不只是这样。"楚临渊望向迷雾深处，"走吧，三生镜应该就在秘境核心。"

　　两人继续前行，幻象却越来越密集。时而出现沈折玉幼时在药峰的情景，时而闪过楚临渊独自在清虚峰对抗系统侵蚀的画面。

　　最令沈折玉震惊的是，他在一处幻象中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那个被楚临渊一剑穿心的少年。

　　"那就是...前世的我？"沈折玉声音发颤。

　　幻象中，少年沈折玉跪在雪地里，胸口插着霜华剑，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而持剑的楚临渊眼中流下血泪，眉心黑莲疯狂旋转。

　　"系统...赢了那次。"楚临渊声音沙哑，"我被迫杀了你，然后...逆转了时空。"

　　沈折玉突然注意到幻象中一个细节：少年沈折玉临死前，指尖凝聚了一点金光，悄悄弹入了楚临渊的眉心。

　　"那是...圣血？"

　　楚临渊一怔："我没注意过这个细节...难怪后来能逆转时空！"

　　就在两人震惊之际，周围幻象突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的湖泊。湖面如镜，倒映着满天星辰。

　　"幻海核心..."楚临渊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这里..."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掀起巨浪。一个由水凝成的巨人拔地而起，双目如炬："擅闯者，死！"

　　楚临渊霜华剑出鞘，剑气化作冰龙直扑水巨人。然而冰龙穿体而过，竟无法伤其分毫！

　　"物理攻击无效！"楚临渊迅速变招，掐诀引动九天雷霆。

　　沈折玉也没闲着，抽出长剑斩向水巨人腿部。剑锋划过水面，激起一片涟漪，却见巨人动作突然一滞。

　　"师尊！它怕这个！"沈折玉手腕一翻，剑锋上金光流转——是觉醒中的圣血！

　　楚临渊会意，立刻改变策略："我牵制它，你找机会攻击！"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将水巨人逼退至湖心。就在此时，湖底突然射出一道七彩光柱，直冲云霄！

　　"三生镜！"楚临渊眼前一亮，"在湖底！"

　　水巨人似乎被激怒，身形暴涨数倍，巨掌拍向沈折玉。楚临渊闪身相护，却被一掌击中后背，鲜血狂喷！

　　"师尊！"沈折玉目眦欲裂，体内圣血因情绪激动而沸腾。他眉心莲花印记大亮，一道金光如利箭般射入水巨人体内。

　　巨人动作猛然停滞，身体开始崩解。沈折玉趁机跃入湖中，朝着七彩光柱游去。

　　湖水冰冷刺骨，越往下压力越大。沈折玉胸口发闷，视线开始模糊。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终于看到了湖底的三生镜——一面古朴的青铜镜，静静躺在珊瑚丛中。

　　他奋力游过去，伸手触碰镜面。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夜璃站在镜前，镜中映出怀抱婴儿的素心；
　　——楚临渊跪在镜前，镜中显示系统黑莲正在吞噬他的元神；
　　——最惊人的是，沈折玉在镜中看到了第三个人影：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却满头白发的男子，正手持滴血的霜华剑，脚下躺着生死不明的楚临渊！

　　"这是...未来？"沈折玉心神俱震，却听镜中传来夜璃的声音：

　　"三生镜照见过去、现在与未来。孩子，你看到的未必是定数..."

　　突然，镜面出现裂痕，夜璃的声音变得急促："快走！系统察觉了！"

　　沈折玉抓起三生镜就往上游，却发现湖水不知何时已变成血红色。上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楚临渊正在与什么人交手！

　　他拼命游回水面，刚好看到骇人的一幕：红鸾手持赤红短剑刺向楚临渊心口，而师尊因伤势动作迟缓，眼看就要被刺中！

　　"不！"沈折玉纵身跃出水面，三生镜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时间仿佛静止了，红鸾的剑尖停在楚临渊胸前寸许，再也无法前进。

　　"圣子...觉醒？"红鸾机械地转头，眼中红光闪烁，"不可能...还没到月圆..."

　　沈折玉感到体内力量奔涌，眉心莲花完全绽放。他抬手一挥，红鸾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师尊！"他接住摇摇欲坠的楚临渊，发现师尊胸前已被鲜血浸透。

　　"没事..."楚临渊虚弱地笑了笑，"拿到镜子了？"

　　沈折玉点头，却见楚临渊眼神突然一变："小心后面！"

　　红鸾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身体扭曲变形，化作一团赤红雾气扑来："系统指令...清除干扰因素！"

　　千钧一发之际，三生镜自动飞起，镜面照向红雾。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中，红雾被一点点吸入镜中。

　　"不！这不可能！"红鸾最后的声音充满不甘，"主系统不会放过你们的...月圆之夜...圣子终将..."

　　随着最后一丝红雾被吸入，三生镜"啪"地落在地上，镜面多了一道裂痕。

　　沈折玉长舒一口气，正要捡起镜子，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眉心莲花灼痛难忍，圣血在体内疯狂奔涌。

　　"折玉！"楚临渊强撑起身，将他搂入怀中，"压制住它！别让圣血完全觉醒！"

　　沈折玉痛苦地蜷缩在师尊怀里，恍惚间看到三生镜中又浮现出那个白发自己的影像。这一次，影像竟对他做了个口型：

　　"斩断同命契...才能救他..."

　　紧接着，镜面彻底碎裂。沈折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最后的感觉，是楚临渊颤抖的怀抱，和落在额间的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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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沈折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身下铺着楚临渊的外袍，旁边篝火噼啪作响。

　　"醒了？"楚临渊坐在火边，脸色苍白如纸。

　　沈折玉挣扎着坐起："师尊...红鸾她..."

　　"暂时被封印在三生镜里。"楚临渊指了指地上的铜镜碎片，"但系统很快就会派新的傀儡来。"

　　沈折玉注意到师尊包扎过的伤口还在渗血："您的伤..."

　　"无碍。"楚临渊递给他一碗药汤，"喝下去，能暂时压制圣血。"

　　药汤苦涩难当，沈折玉却一饮而尽。放下碗时，他忽然发现楚临渊手腕上多了一道黑色纹路——那是同命契逆转的迹象！

　　"师尊！同命契怎么..."

　　楚临渊迅速拉下袖子遮掩："圣血觉醒会侵蚀契约，很正常。"

　　沈折玉想起镜中白发自己的口型，心头一紧："是不是...同命契在吸取您的生命力？"

　　沉默良久，楚临渊轻叹："聪明的小徒弟...确实如此。圣血觉醒需要能量，而同命契成了桥梁。"

　　"那断开它！"沈折玉急道，"我不能让您..."

　　"不行。"楚临渊斩钉截铁，"断开契约，系统会立刻控制我伤害你。而且..."他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想断开。"

　　沈折玉眼眶发热："师尊..."

　　"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楚临渊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离月圆之夜...只剩两天了。"

　　沈折玉躺下却毫无睡意。借着火光，他偷偷观察师尊的侧脸——楚临渊正望着洞外的夜空，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忧虑。

　　三生镜中的预言、白发自己的警告、同命契的逆转...一切都在指向某个可怕的结局。沈折玉暗暗握拳：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师尊因自己而死。

　　哪怕...代价是永远变成无情的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