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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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黑漆漆一片，她们是彼此唯一的热源。司年脆弱的像是易碎的孤品
她多想不管不顾的拥抱她。
可是……她不能
“阿年本身就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并不需要别人自以为是的帮助。”
“不管做什么，阿年都很优秀。你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你的优秀。”
所以，别怕这份感情，别躲开她。
她想把最好的都给阿年。
她心跳空了一拍，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青思。对方也回望过来，带着足以击溃她心墙的温柔。
快速眨几下发酸的眼睛，她不想哭出来，鼻涕眼泪一起流，肯定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她不想让苏青思看到。
“你头疼吗”说着好看的眉头紧锁。
苏青思扬起温柔笑容“不疼”
“换纱布了吗”
“还没有”
“回去，我给你换”司年牵着她走在月色与雪色之间。
这一次，由司年扮演照顾者的身份。
一对母女与她们擦肩而过，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袖子，嗲嗲的问“妈妈，前几天的天鹅姐姐诶，但是她身后的漂亮姐姐为什么要摸着脸傻笑啊”
妈妈笑着说“可能有什么非常开心的事吧，比如恋爱”
“恋爱是什么啊”
“恋爱啊！就是你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你，然后你们恰巧又能在一起”
“为什么是能在一起啊，喜欢不就是可以在一起嘛”
“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存在，相互喜欢也会错过啊”妈妈轻柔的抚摸小女孩的头顶，眼中划过哀凄，片刻消散干净，残留淡淡的释然荡漾。
“那好难啊，恋爱确实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思考，笑的时候露出仅有的几颗细小的牙齿。
虽然她们声音很小，却还是听到了的司年，回头看苏青思，却见她低下头，只露出红红的耳朵。
苏青思在害羞欸，也……太可爱了吧
这种想法持续到揭开纱布，就戛然而止了。
纱布丢在桌子上，发出啪一声“你怎么弄的？”
“不小心碰到了”到底是年长六岁，撒谎也不心虚。
司年抱着胸，也不说话，就盯着她。
到最后是苏青思甘拜下风“雪天道滑，开车不小心碰到了护栏”
“碰到？简简单单的碰到能是这样的伤口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学医的”
“真不严重，就是城西雪太大了”
“城西？你出车祸了？”司年猛地起身去看她身上其他地方。
苏青思见司年紧张她，心里泛着甜，嘴边扬起不合适宜的笑，为了方便司年检查，还特意脱下外套给她看“我真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
司年急得红了眼眶，看这人还笑盈盈的，就气不打一出来。手上的外套就要丢到她身上。
刚举起，对面的人非但不躲开，反而张开双手等着。
更气了！！
气又怕砸坏她，只好忍着，憋的疯狂掉眼泪。
“我就在手术室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城西车祸，人没救过来被推出去了。她手露在外面，手心有颗痣，可像你了。”司年哽咽的声音像是衬衫的褶皱，怎么也抚不平
“我……安慰我自己你外出了，肯定不在H市。一整天，我心都提着，时不时的就能想起那只手，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我挨个护士打听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你知不知道我特么怕的要死！怕听到……是你的名字”
“抱歉”苏青思张开怀抱小心翼翼的靠近，却在要触碰时退却。僵持下司年上前一步，紧紧搂住她的腰身，哭的身体不时的抽动，哽咽的说
“苏青思，你总骗我”
“对不起，阿年”她轻轻拍着司年肩膀。
原来这就是……有人惦记的感觉。
心里酸酸的，沉甸甸的，坠的漂泊流浪的人，落在平地上。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反而更担心。咱俩是差六岁，可是我也不是孩子了，我承受力没那么差。”
“我知道的，伯父做手术，你已经够心力交瘁了，我不想你那么担心”
“我心没那么小”装的下……你
为她擦去脸颊的泪水“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阿年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
司年推开她，拿着生理盐水注射器冲洗创面，疼得苏青思身体颤了一下，咬着牙没吭声。
折腾她心疼的还是自己，司年动作轻缓，消毒后换药，
知道这人爱形象，纱布剪切适宜，包扎的就像是教科书里的一样，还好这么多年功夫没忘。
“疼不疼”
“不疼”
“那还是力用少了，就应该让你疼一疼，长点记性”
“阿年舍得吗”苏青思抬头眸光闪烁，烫着司年心悸。
苏青思从哪里学的这些招数，老年人使使手腕还真招架不住。
司年要是知道苏青思每日每夜研读《老许，你要老婆吗之讨老婆秘籍》还记笔记，恐怕会大跌眼镜。
司爸是第二天九点醒的，医生检查过后就调到普通病房了。
经过这次大病，司爸精气神明显衰落，和病倒是没多大关系，更多是感情磋磨。
继母王阿姨送昏倒的司爸去医院，听到医生说治疗要花很多钱。转头就跑了，估计坐飞机都没那么快。
“现在王阿姨一分钱没留下，连房子都是写的她儿子名字。两人虽说过了十多年，却没有扯证，连告都没法子告”大姐一提到这些乱事，就忍不住叹气。
司爸忍不住的反驳“我和你王阿姨还是有感情的，她会回来的”
“意料之中的事，哪有什么感情，老夫少妻，必有一离！”司年没有同情他，人的一辈子又不是只有爱情，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幼稚。
“我是你老子，你特码怎么说话呢，司耀把这个白眼狼给我撵出去”司爸气的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哈！要不人图你什么？图你老？图你不洗澡？图你智商低？推着轮椅满街跑？还感情，你真是老糊涂了！”
司爸抓起桌边的橘子，砸在司年身上“你……你要气死我吗？”
司年一动没动，盯着滚落到角落的橘子。
司耀拦住他，俯身在耳边说了几句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司爸的脾气缓和不少。
安抚好司爸后，转头和司年说“姐，爸说的都是气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一屋子里父女俩剑拔弩张，大姐性格最是和善，见不得争吵。
轻拍司年的背，示意她跟着出来“爸老了，你也别说这些刺激他了”
司年叹气“爸被骗了还在帮人数钱。不说他了，大姐你陪着这么多天，还是早点回家吧，爸这有司耀和我呢，孩子还在上学，也离不开你”
“没事，这几天你边上班还要照顾爸，你先歇歇吧”大姐比司年矮很多，只能仰头看着她，眼里流淌着细碎的怜惜。
司年将银行卡放在大姐手中，大姐慌乱的挣脱“你给我这个干嘛啊，自己留着”
“孩子要上学了，哪哪都是花费，这里钱不多，你留着吧”
“爸手术费都是你出的，你钱够不够啊”
“够的，我做直播还是很挣钱的，这些年攒了不少”司年揽住大姐的肩笑着，没有说卖房的事
说笑着就看到出电梯的苏青思，她手里拿着好多盒饭“阿年和大姐还没吃饭吧”
这声大姐叫的她耳廓发红，原因无他
她三十一岁，而大姐二十九岁……
来的路上她就劝自己好多遍
想要做妹夫，就得舍下脸面！
这些司年自然是知道的，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年在笑什么？”她到底是老练，还能反问将司年一军。
“没什么”司年吃瘪后有些气愤，接过盒饭没有理她。
苏青思就是吃准了自己，不会下她面子才问的。
“这位是你……朋友？”两人的相处模式让大姐摸不清头脑，说是朋友又觉得……过于亲密，不是朋友也解释不清关系。
只是……妹妹什么时候有这种朋友了，瞧打扮还是医生，眉宇间温和有礼，周身的气质矜贵内敛，端的是一派正气。
可她见人太多了，总感觉对面的人过于……虚假，更准确的来说是透着野兽的阴森，被她看着就像是猎物被锁定了一样。
“她是我……大学学姐，是这的医生，大姐叫她苏医生就好”司年简单介绍
“那太感谢苏医生了，还给我们送饭”大姐一眼就看到胸牌上的主任医师，拽着苏青思不停的赞美
“伯父还在住院走不开，我挑了还算好吃的饭馆，点的菜不多，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姐口味”说着拿出一个单独的饭盒“这是单点炖的软烂的牛肉粥，少油少盐，适合伯父术后饮食”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苏医生太细心了”菜品丰富到大姐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她小声和司年说话“你和这个苏医生很熟？”
“嗯”熟到苏青思身上哪里有痣，指尖在哪里能摸到褶皱，什么姿势她最喜欢，这些都一清二楚。
“这大包小包的，让我想起你姐夫下聘礼了，话说，吃完不用娶她吧”大姐看到苏青思手里还拎着饮料。
“你不用”
她就不一定了。
大姐带着东西进病房，司年送苏青思进电梯“你头怎样了，换纱布了吗”
苏青思想说没有，私心里想要司年为她换，可是见司年熬红的眼，心疼的点头“换过了，这里有大姐和司耀呢，你回去补个觉吧，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帮你看着”
“哪有时间补觉啊，我还要回去收拾搬家呢，今天早上中介连钱都打到我卡上了”
“那确实很麻烦，这么仓促你租好房子了吗，若是没有可以住在我那，搬家又很方便，家里很大，我一个人住也是浪费，等你买了房子再搬出去”苏青思浑身上下都写着求同居几个大字。
“我不打算买房子了”
“为什么”苏青思还记得在一起时，她不止一次的说想要有一个自己的房子。
“房子就只是个壳，住哪都一样”
她真正想要的是人，是苏青思
不是什么张青思，李青思，王青思。谁都可以替代的。
这种唯她性就注定了，苏青思的不可替代性。
不过她还是不打算和苏青思在一起，她有她的计划。
还有很多事没有想清楚，还有很多坎没有迈过去，还有很多钱没有赚。
绝不会再让苏青思陪她吃一滴苦。
“我已经租好房子了，还是那个小区”
“好吧，搬家的时候叫我”苏青思知道司年不会同意，可她不死心非得试一试。
“我买的是你最喜欢那家面，加了很多辣椒，你若觉得不够，旁边还有一小盒……”
她听着苏青思自顾自说了很多
话多，苏青思，在以前她根本没想过两者之间能有联系
好奇的盯着对方的嘴唇，司年不自觉的笑起来。
苏青思的每一处变化都令她心动
手拍在苏青思的肩膀处推她到电梯口“苏医生，我知道啦～可是苏医生才是个病患，要注意休息”
电梯门缓缓打开，司年手挡在电梯门控，弯腰行礼“苏医生请”
苏青思歪头笑了一下，在灯光下格外耀眼，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司耀时戛然而止。
司耀似乎……看了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