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安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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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宋清水想着没再说什么。
临近期中，上次喝奶茶的事还是太尴尬了。桌上摆着这几天做的错题，她撑着头——她是那种干了件让自己忘不掉的丑事后一定要用件自己满意的事结尾的人，这样到时候想起来也不会全是尴尬……
前几次考试全是小打小闹，班主任说这次是全省联考，比较重要，所以她格外在意。
期中考好点，这样他们就会觉得我是个积极向上的人，下次回忆起我，应该不会想起那件事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宋清水又翻开书。
一场考试弄得和高考一般紧张，第二天她看着镜子里新冒出的痘叹了口气。
那场暗地进行的英雄救美好像并没起什么作用，考试在即，她也没心思想到底要怎么做了。
安榆很早就察觉到宋清水比较焦虑，这天见她进校门手上还拿着古诗文背诵，开口：“你最近有点……”
“嗯？”
“没事。”安榆不知道那样说会不会打击到宋清水积极性。这两个月宋清水也是这样努力的，可成绩反而没上个学期的好……这说明对方方法是有问题的吧？
“背不完吗？”她挑了句应该不会让人误会的话说。
“背倒是背的完，我这几篇已经背下来了。”宋清水回答，“我就是想多看看到时候不至于送分题字还写错拿不到分。我就是想考好点。”
“你知道的，学习这件事说到底是自己和自己比，考得比上次的自己好就好了，我能感觉你很焦虑，这样反而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啊……可是我那成绩在班里排倒数唉，每次放榜我都在后面，还是有点难过的。”
“我看过了，你英语语文都很好，只是有点偏科。”
“那我偏得也太厉害了。”英语有四级词汇加持，一百三十多没问题。语文，因为一开始学的就是文科，外加大学专业也偏文，所以这两科不太需要担心，而且她还没发挥全部实力呢。
“为什么不问我？上回网课你也说麻烦我，不了了之，我时间很多，而且帮你解答疑问也是在帮我查缺补漏。”安榆说完沉默了会，啧，这一系列的话弄得她迫不及待似的……怎么这么肉麻？
“可以吗？”宋清水睁大了眼睛，“这再好不过了。”
安榆垂在肩头的马尾纹丝不动，但她能感觉自己藏在发丝里的耳朵要烧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去教室的路怎么这么长？安榆揉着耳朵特意不看宋清水眼睛，拉起宋清水衣袖就加快步子：“快走了，一会要迟到了。”
考试还有两个星期，在那之前还有场辩论赛。
“啊？全省联考不是很重要吗？怎么在考试前两天还有场决赛？”还没进门就看到讲台站了不少人。安榆半路被老师叫走了，只能她先回来。
“一中每年会开一届辩论赛，辩题由全校师生投票。”不分年级和文理科。开了近十年，也算是一中的特色。
“啊？”
原主是不削在这种事情里浪费时间的，但安榆听到有这种事感觉很稀奇。
“我以为高三是没活动的。”在教室门口，她看到讲台边上的人有点感慨，“唔，不会欺负人吗？”据她了解，文科的在辩论赛应该会占上头，然后年纪大些也会占上头。一个是阅读量，另一个是阅历？
“所以是特色啊，高一的时候这学校还开了个游戏比赛，玩的是5v5吧好像，也没考虑文理什么的。”这几天002不再站到她头上或者肩上了，改成在她脚边走。
她像养了只猫似的。
因为她倚靠在门边，002这体型用的是挤，挤进教室里的。她思维一向发散，看着这肥猫的动作不由地笑出声——这猫怎么和坦克似的，她从高处看就像个皮球。
紧接着宋清水又想了下002科普的一中辩论赛，哑然失笑：“这还是高中吗？”
教室里比起平常不知道热闹了多少，讲台围着一群军师：“要我说我们就派原班人马。路哥和安榆上次就给了上届瞧不起我们的文科班特别猛烈的一击。”
“那样太草率了吧，高一的时候第一可是被现在高三六班给拿了。如果他们也用原班人马，搞不好还是拿第二。”
“唔，要比就拿第一，火箭班那群也参加吧。”
“高二不是最能放松一下的吗，他们书都学完了，肯定来。”
“上届高二，火箭班的也来了。”
“那这次是有神秘对手嘛，不知道水平所以有点难搞。”
整个高中只有高一高三火箭班不参与进来，一个是学的节奏快，另一个是在准备竞赛什么的没时间。
宋清水听得起劲，安榆忽然拍了拍她肩：“站这干什么？”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你想参加？”
“我不会啊，还是不了。”她原来的地方也有过这种活动，她顶多打杂当观众，哪里会这些。
就这么想着，她一下联想到安榆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虽然没亲眼见到，应该就是她想的那样——果然校园文里的青春要更加闪耀啊。在门口看了半天，她直起身顺手拉住安榆衣摆有些感慨地带着安榆往位置上走。
四周吵吵嚷嚷的，全都没心思在期中考上，不少人拿着新出炉的辩题讨论着。
安榆在宋清水背后看着，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网课”又拉上行程，安榆每天九点准时打视频过来。
不是说高三才比较苦吗？宋清水又一天和安榆通话接受教育到凌晨，满脸疲惫地倒在床上：“你怎么丢下我睡这么香？起来重睡！”手边002躺得格外放松，宋清水只看一眼就觉得嫉妒，不由地上手把002揉圆戳扁。
“宿主……你，干什么……”
“你还说呢，这么多天，没见你告诉我有什么重要剧情，小说里系统不是和金手指一样的吗？怎么你成天就是吃，还有在旁边看热闹？”
“唔唔！你也没问啊，我……那不是看你一副完全游刃有余的样子所以才没说吗？而且照你这个方法，剧情点不是不用管吗？我们的能量值也在上升，所以没事吧。”
女主对她的好感度现在一直维持在96，但因为他们剧情什么的完全任由发展，所以女主男主的恋情进展得格外缓慢。
一方面是宋清水第一次做红娘自己还是母胎solo完全没经验，另一方面是宋清水潜意识里觉得高中还是不要早恋。
002窝在她枕头边睁了只眼睛，她的宿主偏要当好学生，在之前那地方像没学够一样到这还那么认真，死板，却又格外引人注目。
稍稍和这宿主深入接触下，都会觉得这人不一样。
它是系统，脑袋里都是植入好了的数据，按照正常的情况，应该全身心都在牵线上吧，可谁要它的宿主比较独特。
数据库重点，无论如何，不干涉宿主行为，只在重要节点出声。以及，无论如何，不到任务结束，不告诉宿主真相。
它往自己胸脯毛发里埋深了些，宿主闹完就睡得不省人事，它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天气早开始变冷了，小雨不断。
宋清水走到校门口没见到安榆人影，心思飘到那小巷撑不撑得开伞上去了，没听到路过的人的悄悄话。
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响，宋清水才往教室走。
安榆难道已经在教室了？她们不是都成习惯每天早上在校门碰面吗？
赶紧赶慢，好在她在上课铃响前掐秒坐上位置。
奇怪的是安榆上课上到一半都没来。
这节课是生物，讲课老师是从市里挖来的老教师，口音有点重，她平常有安榆翻译都听得磕磕绊绊，这下旁边没人，更是难熬。
“所以，这道题！是A，还是D？宋清水同学？你怎么大清早就数星星了？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什么？她连讲哪一题都不确定，c丢，是第六题还是第十六题啊？
老师讲题喜欢找有相似思路的题一起讲，有时候第一题讲完就会说，接下来看看多选第几题这个A/B选项……完全没有什么规律。
她硬着头皮说了自己十六题的答案：“选A。”
“对！坐下吧，认真听，那，有没有同学，告诉我为什么，选A？”不是吧，老师，真的又跳啊，刚不还说第四题吗？
实际上她连老师说的坐下都听不懂，只能从老师的肢体语言分析出来——牢大，我服了，看来还得学习一下这里的方言。
这节课完全在坐飞机，神游之际，她才反应自己的生物完完全全离不开安榆。
她生物这几次考试赋分后没下过83，原来不是她有天赋，是因为安榆每节课的提示格外有深度啊。
两节生物熬完，她把黑板上无脑抄的笔记收起来，又把讲完的那页折了下——放学去找安榆吧。安榆请假了，没准是生病了，她一会吧今天讲的全记下来给安榆送过去，功课不能落。
雨还在下，跑操也不用了，一时间有20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富裕得不知道干什么。
她心里都有答案了，还是给安榆发了句：“安榆，你生病了吗？怎么不来上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