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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脱下来给我。 ...

  •   小小的厕所里一片寂静,贺邈那双金黄的竖瞳盯着驰聿,表情逐渐从心烦转为了怀疑。

      厕所外有人聊天经过,驰聿抬腿一勾,厕所门便嘭的关上了。

      看着堵在门前的驰聿,贺邈的神情更怪异了,他微微后退了一步,脸色都跟着变得铁青。

      “我不需要男朋友。”

      报恩是一回事,可为了报恩以身相许,实在不符合当代社会价值观。

      “什么?”驰聿一滞,看着贺邈,还是头一次在他表情不多的脸上看到了紧张。

      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不需要男朋友?

      做了三十二年钢筋直男的驰聿下意识向前两步,见贺邈步步退到了墙边,这才反应过来。

      贺邈这是误会了!

      “我也不需要男朋友!”

      “好,我知道了。”贺邈那对猫耳显而易见地塌了下去,他站得笔直,也多亏驰聿真把他堵在了这间没有窗户的厕所,否则难保贺邈不会猫急跳墙,真试一试能不能从八楼逃生。

      可贺邈不跳,驰聿却快要跳了。

      贺邈那副模样明显是不信的,驰聿觉得一盆脏水迎头泼了满身,平时一向利索的嘴在此时卡了壳,见贺邈居然一回身想从他旁边溜走,下意识地便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你别走!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贺邈尾尖带白的尾巴炸成了好粗一条,结结实实地夹在腿|间:“我说我知道了!你松手!”

      “我只是好奇你去了哪!!”越抹越黑,话一出口,驰聿眼见着贺邈脸色由白到红又由红到黑,他恨不得自扇两个嘴巴,见贺邈还要再去开门,干脆两手一剪,硬是把人给压了回来:“你到底在藏什么!?”

      “松手!!”

      被驰聿满身的男性气息压在背后,贺邈全身的寒毛都尖叫着立了起来,他那对猫爪差之分毫就要落在驰聿脸上,却被驰聿挥手一挡,两人一道扭身,一把便扑在了厕所隔间的门板上。

      那薄薄的门板哪受得了两个大男人如此重击,轰然就被撞开了,两人一个晃身,齐齐摔进了隔间。

      “妈的,神经病,你给我让开!!”驰聿一米九的个头实在迫人,贺邈觉得像一堵墙塌在了自己身上,也顾不得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开口便骂。

      身上的驰聿却没有回嘴,他摸了一把被贺邈抓伤的脸,面色铁青地撑起身来,望向了身旁。

      程鹏和高标南正鹌鹑似的贴墙站好,见两人竟破门而入,就差抱作一团失声痛哭了。

      “老大,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对,对……就放我们走吧……”

      自法治社会建设深入推进以来,贺邈就知道杀人灭口来保存颜面是断不可行的,也多亏了威逼胁迫他人保密并不构成违法犯罪,目睹了一切的程鹏和高标南,才得以完好无损地逃出厕所。

      驰聿哪还记得这一趟的目的,把贺邈从地上架起来,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厕所。

      终于有机会给自己补上一粒非他安命,直到药片咽进肚里,贺邈这才扶着洗手台,揉了揉自己摔到发疼的屁股。

      李福庆看着草包,嘴却很硬,可能被扣押的时间让他有了心理建设,再次提审居然毫无成果。

      别说关于那叫阿花的女人线索,这倒卖违禁药品的老混蛋甚至想要翻供,反咬一口贺邈诱导审讯,说从前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做不得数。

      最棘手的是,他们的确没有从李福庆的住处找到任何一包迷他因。

      “他不都亲口认了吗!”从审讯室出来的程鹏暴跳如雷,一下午的时间搭在里面,反倒让李福庆越搅越浑,这老东西太知道怎么倒打一耙,非但不肯配合,还言之凿凿要出来告贺邈一状。

      “现在这个点,商户应该都休息了,明天带队去新城花园附近调一下监控,把李福庆这一周的行踪都摸清楚,他应该还有下线,那些迷他因大概已经被转移了。”

      一行人眉头都皱得死紧,不一会儿就由驰聿打头,挤在消防通道里吧嗒吧嗒地抽起闷烟来。

      踏着五点下班的贺邈,还当市局是着了火,烟雾缭绕到伸手不见猫爪。

      “贺,贺老大!”王虎烟不勤,可这一下午的确审得人心烦意乱,连带着他都凑在这儿一道抽烟,看到贺邈鬼似的出现在楼道口,吓得差点把烟头直接塞进嘴里。

      贺邈移来,这群老烟鬼像是学生见了教导主任,连忙掐烟开窗,好不卖力地通风散气。

      贺邈对烟味格外敏感,那双金眸杀过烟雾,把丧头耷脑的几人挨个训了一遍,轮到驰聿时,那眼神跟抡巴掌似的,让驰聿觉得脸皮都有点疼了。

      “老大你去哪啊。”王虎胆子大,挨了贺邈一眼还敢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去哪儿查案吗?俺送你去吧!”

      “不用。”贺邈一句话,给王虎噎在了原地:“我要下班。”

      下班?

      做警察的还有及时下班这种事?局里可是本着人人平等的原则,无论男女人|兽统统当铁人使唤,像王虎这种没家没口的,差不多都要住在局里。

      准时下班,天方夜谭。

      不过贺邈到底是走了,看着那道背影,驰聿若有所思地将藏在身后的烟叼回了嘴里。

      照例买了鸡蛋灌饼,贺邈在医院门前目送哭天抢地连休两个夜班的林奕离开,这才挤在繁忙的人群,向那被自己包下几天的病房走去。

      贺邈盘算着是该换个住处,可群租房隐私不好,独立房间他又无法常住,左思右想,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能找这时常有医护人员经过的病房暂住。

      林奕劝过他,兽人激素分泌失调的问题总要解决,还是要专心治疗,可迷他因又一次出现在了案中,贺邈不想就这么错过,只得又一次谢绝林奕的好意。

      的确如林奕所说,一天两片的药量能将副作用控制在最低,可依旧会不时给贺邈带来头晕心悸,精力也大不如从前。

      难道日子就要这样过下去?

      贺邈头痛欲裂,塞了两口鸡蛋灌饼,便将自己甩上病床,重重地合上了眼。

      京市的夜里逐渐起了冷风,涌动的气流从窗边刮过,带来一片枯叶扑在病房的玻璃窗上,吵醒了床上的贺邈。

      一对金黄的圆眼在黑沉的病房中亮起,随后警觉地望向了病房门前。

      门前的人影终于慢慢推开了房门,这医院的门锁太过老旧,为了不发出声音,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

      屋里安安静静,连呼吸声也无,可两人还是蹑手蹑脚地摸进病房,房门虚掩,透进来一束光亮。

      被褥里圆鼓鼓的一团,走在前方的男人与同伴使了个眼色,两手一撑,甩开了一只套猫专用的麻袋。

      两人,竟是来抓猫的。

      走在前方的男人一跃扑上了病床,可下一秒,他就察觉到手下触感不对,伸手一摸,竟是一团枕头塞在被褥之中。

      虚掩的房门被嘭的打开,黑影一跃窜出病房,在走廊中响起一阵爪垫刨地的窸窣响声,飞快地向外奔去。

      “跑了!”那男人急急地骂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对面通风报信:“他跑了!都把门堵好!”

      叼着非他安命的铝制薄板,贺邈沿着墙边飞奔过走廊,脚步一停,他猫身躲在走廊搁置的病床下,几个人影从走廊那端匆匆过来,并未有人向床下张望一眼

      盯着那几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贺邈这才探头出来,一闪进了杂物间中。

      两只猫爪急急地踏出一粒药片,猫努一捡,那粒非他安命就被贺邈吞进了肚里。

      恢复人身尚有反抗的余地,若是猫身被抓,那真是求救无门了。

      不过五分钟的空档,贺邈的人身就恢复了大半,他套好一身病服,两脚空空,脸上还带着未蜕化干净的绒毛,躲进了消防通道。

      要是有小护士看到贺邈这副模样,一定会当他是从精神科逃出来的病患。

      贺邈并不敢过多停留,沿着消防通道一步几阶地向下飞冲。

      已经过了三点,即使是京市的最繁忙的医院也没人再在院里闲逛,贺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消防通道里还是格外清晰。

      不知是激素升高还是太过紧张,贺邈胸腔如有雷鸣,心脏泵出的血液冲过四肢大脑,让贺邈的眼前一阵发黑。

      该死,真该死!

      脚步踉跄,贺邈只得扶着栏杆短暂地歇一口气,那对猫耳警觉得竖立,将楼层上下的脚步声都尽收耳内。

      有人正从上下包夹他。

      “贺哥?”

      一声呼唤,贺邈的身影僵在了原地,喊他的男人不敢确定,还是见贺邈真的有了反应,才又喊了一句:“贺哥,是你吗?”

      贺邈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上面已经光滑,五官也是正常,应当看不出什么异常。

      拐角里蹲着个男人,他见贺邈并不回头,只得讪讪地起了身,顺势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您怎么来医院了?”

      他头顶的一对犬耳低低地压着,尾巴也垂在腿边,似乎只是面对贺邈就让他心虚不已。

      “……你怎么在这儿?”贺邈停了脚,回头看向那个男人。

      楼层上下的人似乎也有顾忌,脚步声停顿下来,消防通道又重回寂静。

      被调任工作的不只贺邈一个,队员被打散到了各个部门,喊住他的这人就被调去了别的支队,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妈病了,我过来守着。”

      那男人自顾自地交代自己来医院的原因,他抓了抓自己裹了纱布的脖颈,见贺邈的目光移来,连忙解释:“我得缴费,用兽人芯片比较方便,所以我......”

      “阿姨身体重要。”贺邈打断了他慌里慌张的解释,金色的双眸里倒映着那男人逐渐颓丧的脸:“植入芯片而已,又不是违法犯罪。”

      “贺哥……”那男人知道贺邈的脾气,他的话虽然硬邦邦的,可字意如心意,贺邈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看着贺邈一身病服,男人张了张嘴,还是问出了口:“贺哥,你,也是来移植芯片的?”

      没接男人的话,贺邈的身子偏向了楼道口,那是个蓄势待发的动作。

      可男人并没有看懂贺邈的警觉,还当是他在抗拒这个话题,有些委婉地开口劝道:“贺哥,咱们不在一线工作了,您也得向前看,当年……”

      “先别说话。”

      眼前光线一暗,等男人察觉,贺邈已经一手搭在了他的肩头,那双金色的双眸蛮不讲理地撞了过来,压低的声音递来一句让男人脊背僵硬的话:“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脱下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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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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