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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别放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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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梧转过身,双手抓住墨凤的肩膀,“你疯了吗?以你的状态还敢挑衅它!”
  墨凤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这不是有你嘛。”
  青梧的怒火突然熄灭。
  她松开手,别过脸去,“……先收集盐吧。”
  哭狼已经开始小心地收集散落的盐结晶。
  墨凤没有动,她注视着青梧紧绷的侧脸,轻声道:“我算是明白了。”
  “什么?”青梧皱眉。
  “你还真怕我死。”墨凤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和你昨天说的一样。”
  青梧没有回答,但耳尖微微泛红。
  她走向盐树,帮哭狼刮取更多的结晶,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那些光斑像是无声的告白。
  在石屋里,哭狼拿着装满盐的布袋,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如何“智取”野猪。
  春蝉时不时戳穿他的夸大其词,两人斗嘴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你们两个,幼稚鬼吧?”贪狼无语。
  墨凤走到青梧身边,两人的手偶尔相碰,又迅速分开。
  磨人的紧。
  四日后。
  贪狼舒展着筋骨,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总算能活动了!”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齿,“再躺下去,怕是要变成一滩烂泥了!”
  墨凤倚在树干旁,指尖轻轻描摹着新生的疤痕,阳光透过叶隙,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确实,”她眯眼,“再不动一动,连刀都要拿不稳了。”
  青梧正低头整理行囊,闻言指尖微顿。
  她抬眸时,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伤刚好,别逞强。”
  墨凤轻笑,忽然欺身上前,“怎么,担心我?”
  青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别过脸,“……只是怕你拖后腿。”
  她耳尖那抹红晕在晨光中无所遁形。
  春蝉在一旁偷笑,却被贪狼一把勾住脖子。
  “笑什么呢?”他揉乱春蝉的头发,“走,跟大哥打猎去!”
  “谁要认你作大哥了?”春蝉挣扎着,却挣不开那铁钳般的手臂。
  溪水潺潺,倒映着几人前行的身影。
  青梧忽然蹲下身,指尖抚过湿润的泥土。
  “鹿群的痕迹,”她低声道:“还很新鲜。”
  哭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鹿肉烤着吃最香!”
  墨凤轻哼一声,“你脑子里除了吃还能装点别的吗?”
  “当然能!”哭狼理直气壮,“还有打架!”
  贪狼:“……”
  春蝉扶额,“……没救了。”
  青梧:“……”没眼看。
  林间忽然安静下来。
  远处,一群野鹿正在溪边饮水,青梧抬手示意,众人默契地散开,贪狼像只真正的狼般潜行。
  青梧与墨凤对视一眼,那一刻,她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锋芒。
  鹿群惊起的瞬间,林间炸开一片混乱,贪狼的短刀划破空气,却只割下一缕鹿毛。春蝉则精准命中一头鹿的后腿,减缓了它的速度。
  青梧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刀光一闪,一头母鹿应声倒地。
  墨凤却没有动。
  她站在高处,目光锁定鹿群中最为健壮的雄鹿,飞刀在她指间翻转,寒光一闪——
  雄鹿的脖颈绽开一朵血花。它踉跄几步,轰然倒地。
  “漂亮!”哭狼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青梧检查伤口时,发现飞刀正好切断了动脉。
  “准头不错。”她淡淡道。
  墨凤走到她身旁,唇角微扬,“终于肯夸我了?”
  青梧别过脸,却藏不住泛红的耳尖,“……只是陈述事实。”
  墨凤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青梧的耳廓,“那要不要……听听别的事实?”
  青梧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撞上树干,“……别闹。”
  太好玩了,墨凤笑得更开心了。
  不一会儿,篝火噼啪作响,烤鹿肉的香气在营地弥漫,哭狼大快朵颐,油光满面,“这才叫活着!”
  墨凤慢条斯理地撕着肉条,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青梧。
  当青梧抬眸时,她故意用舌尖轻舔指尖,眼中带着挑衅的笑意,又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唇。
  青梧的筷子“啪”地折断。
  春蝉与贪狼则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假装自己不存在。
  而哭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拍腿大笑,“我明白了!你们俩——”
  “闭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哭狼的嘴张了又合,最终悻悻地啃起了鹿腿。
  夜色渐深,篝火的光芒在众人脸上跳动。
  青梧起身去溪边洗手,冰凉的溪水让她滚烫的指尖稍稍平静。
  水面倒映着满天星斗,也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头。
  “在想什么?”
  墨凤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青梧猛地转身,水花溅湿了衣摆,墨凤就站在三步之外,月光描摹着她纤细的轮廓,眼尾那抹红在夜色中格外妖冶。
  “没什么。”青梧别过脸,“只是觉得最近太顺利了。”
  墨凤轻笑,向前迈了一步,“不会让人轻松太久。”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青梧湿漉漉的袖口。
  青梧屏住呼吸。
  远处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脚爪掠过落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戒备!”
  几乎在同一时刻,营地那边传来贪狼的怒吼和春蝉的惊叫。
  接着就是哭狼的抱怨声。
  两人飞奔回去时,只见数十只拳头大小的黑色甲虫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外壳泛着诡异的紫光,口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墨凤甩出三把飞刀,精准地钉穿了三只甲虫,“别让它们近身!”
  贪狼挥舞着短刀,刀刃砍在甲虫外壳上迸出火花,“这玩意儿壳真硬!”
  春蝉就只带了弹弓,他连连发射,但普通的石子根本无法击穿甲虫的外壳。
  一只甲虫突然跃起,直扑他的面门——
  银光闪过,青梧的短刀将甲虫劈成两半,腥臭的绿色□□溅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
  “有毒!”青梧厉声警告,“别沾上!”
  墨凤已经跃上树干,但甲虫数量太多,很快就有几只突破了防线。
  一只甲虫爬上贪狼的后背,尖锐的口器即将刺破衣衫——
  哭狼大喝一声,抓住甲虫狠狠摔在地上,救下贪狼。
  青梧突然注意到,这些甲虫似乎有意避开她和墨凤,集中攻击贪狼和春蝉。
  她猛地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盐!”
  它们怕盐!
  盐粒洒出的瞬间,甲虫群如潮水般退去,盐粒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落在甲虫群中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紫黑色的甲虫外壳遇到盐粒后迅速变暗,发出刺耳的尖啸,虫群如潮水般退去,转眼间消失在灌木丛中。
  “这他娘的什么鬼东西!”贪狼脸色发白。
  “先回营地。”青梧站起身。
  夜深了,众人轮流守夜,青梧值最后一班,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她感觉到有人靠近。
  “睡不着?”她没有回头,知道是墨凤。
  墨凤在她身边坐下,递过一个水囊,“喝点?”
  青梧接过,喝了一口才发现是酒。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微微皱眉,“哪来的?”
  “偷的贪狼的私藏。”墨凤笑得狡黠,“别告诉他。”
  晨光中,墨凤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不过青梧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你也没睡好。”
  “做噩梦了。”墨凤轻描淡写地说,但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那道伤疤,“梦见又回到了那个雪天。”
  她半开玩笑地继续说:“你抱着我狂奔,可我那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青梧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握住了墨凤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你不会死。”青梧的声音很低,但字字清晰,“我保证。”
  墨凤怔怔地看着她,忽然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她反手握住青梧的手,“要是食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欢迎你不放过我。”青梧垂下眸子。
  ……
  次日,几人猎鹿后再次经过此地。
  但是气氛有些不对。
  青梧蹲在溪边,指尖拨开一片被踩踏过的苔藓,眉头渐渐拧紧。
  “这不是普通的野猪脚印。”她站起身,靴底沾着新鲜的泥浆,“蹄印太密集了,至少有——”
  “二十头?三十头?”哭狼扛着新猎的鹿肉,满不在乎地插嘴,“正好加餐!”
  青梧摇头,鸦羽般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阴影,“至少三百头。”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墨凤正擦拭着她的飞刀,闻言指尖一顿,刀面反射的阳光在她苍白的脸上跳了一下。
  “铁鬃群。”贪狼啐了一口,犬齿不自觉地磨了磨,“这个季节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在这个鬼地方,无法用常理解释。”春蝉皱眉。
  “也许……”哭狼又插嘴,“这是野猪群的复仇?”
  就在下一秒……
  远处传来第一声树枝断裂的脆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连绵不绝,如同滚雷由远及近。
  地面开始微微震颤,细小的石子在水洼里跳起舞来。
  春蝉的脸色刷地白了,“它们朝这边来了!”
  “上树!”青梧厉声喝道,同时拽住还在发愣的哭狼的后领。
  墨凤已经如猫般蹿上了最近的橡树,贪狼则一把将春蝉托上了高处的枝桠。
  震颤变成了轰鸣。
  第一头野猪冲出灌木丛时,青梧刚好把哭狼推上树干。
  那畜生足有小牛犊大,铁灰色的鬃毛根根直立,獠牙上还挂着前夜厮杀留下的血肉残渣。
  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视野所及之处,铁鬃野猪组成的洪流正碾过整片林地。
  它们不像寻常野兽遇人会躲闪,而是直直撞上来,碗口粗的树干在冲击下像麦秆般折断。
  “抓紧!”青梧刚跃上树枝,一头公猪就狠狠撞上了树干。
  整棵树剧烈摇晃,树皮碎片雨点般落下。
  她低头看见墨凤挂在相邻的树枝上,飞刀已经夹在指间。
  “三百头?”墨凤在轰鸣中提高声音,眼中闪着危险的光,“你少说了至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