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雪》予南

27、第 27 章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郁然从初中以后就没过过生日，没人给他过，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出生是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梁羽书帮他过了一次，只是那次之后他们没过多久就不欢而散，现在这个小傻子生着病冒着雪去买蛋糕。

　　郁然觉得梁羽书可能天生就有让人心软的能力。

　　他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时，梁羽书就会包裹住他的无措和不安，就像当下，面前的人带着一身楼外的寒气，上前一步抱住自己，说:“等你发现太慢了，我就自己来了。”

　　等你发现爱太难了，还好我不介意你的迟钝和温吞，还好我只爱你。

　　郁然牵着梁羽书回到办公室时还觉得不真实，梁羽书把人推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拆蛋糕盒子，露出里面精致的蛋糕，他不怀好意的看了郁然一眼，那人压根没发现。

　　梁羽书抹了一手的蛋糕，扑过去往郁然脸上摸，郁然没躲，抬手扶住他的腰。

　　“27岁了，有什么感想没有？”梁羽书捧住他满是奶油的脸颊。
　　“感想吗？”郁然轻声应，“谢谢梁羽书重新回到我身边吧。”
　　“这么懂事。”梁羽书笑了下，鼻尖抵住郁然的蹭了蹭，“以后每年生日都要过，听见没？”

　　郁然仰起头，接住梁羽书落下来的吻，脸颊上的奶油也不小心蹭到了梁羽书的脸。

　　梁羽书皱着眉往后退，按住郁然的下巴:“你蹭到我脸了。”
　　“但是是你弄我脸上的。”郁然抓着人后脖颈拉回来接吻。

　　最后是梁羽书看不过去，偏过头细细密密的舔掉郁然脸上的奶油，他暼到郁然变红的耳朵，觉得想笑，快奔三了还这么纯情。

　　梁羽书吻了下他的耳垂，还没来得及有别的动作，就被人按进沙发里。

　　梁羽书懵了一会儿，心想说好的纯情呢。

　　郁然已经开始解他的扣子了，解了两颗才迟钝的抬眼看过来:“可以吗？”

　　我要你这么礼貌干嘛？

　　梁羽书一只手拉下郁然的领带，另一只手去勾他的脖子:“郁然，你知不知道谈恋爱，有些事是不需要问的。”

　　郁然呼吸重了几分，连解他扣子的手都开始有些发抖，梁羽书嫌他墨迹，抓着他的手带着解。
　　等郁然的吻落在他脖颈时，梁羽书才从混沌中找回一点理智，他偏了偏脑袋，喘了两下:“等会儿，这是公司……”

　　“嗯。”郁然应了一声，“不会有人发现的。”

　　梁羽书自己也不太清醒，郁然一句话，他就什么都不管了，所有东西都被抛之脑后，或许他还是十七八岁跟郁然笑着闹着就蹭出火的人。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能俯瞰整个临阳的面貌，雾气浮上来掩盖了窗外的景色，呼吸声交织错杂，只剩下满室旖旎和暧昧。
　　梁羽书不知道这晚上怎么过来的，被推到休息室里的床上没完没了的做，从小在开放的环境中长大，他不是什么保守传统的人，也没那么矫情。

　　所以尽管他差点在那点高潮中窒息，也只能强撑着去捂郁然的眼睛。
　　梁羽书眼睫湿了一片，那点湿润又被郁然吻掉。

　　郁然喜欢看梁羽书泛红湿润的眼睛，陷入床单里的手指，掩耳盗铃的捂住他的眼睛，哪个他都喜欢。
　　不知道哪一刻，梁羽书听见郁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随即浑身变的更烫，手背也搭在眼睛上。

　　……

　　梁羽书是被门外的交谈声吵醒的，他揉揉眼睛撑着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后大段记忆瞬间袭击了他的大脑，他僵硬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听清门外的人在讲什么。

　　休息室就是办公室内自带的隔间，梁羽书光着身子坐着，后知后觉的心虚。

　　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也算半个公共区域，他和郁然居然就这么冠冕堂皇的颠鸾倒凤……

　　靠了……

　　他又想骂两句郁然，你身为总裁怎么能跟我一块儿共沉沦？
　　等到那交谈声渐小，梁羽书一身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梁羽书抬头望去。

　　郁然拿着他的外套进来了，他坐在床沿，把梁羽书睡乱的头发拨了几下:“还睡吗。”
　　“算了吧。”梁羽书说，“我衣服呢。”

　　说起这个郁然就沉默半晌，回答道:“好像坏了。”
　　“……”梁羽书面无表情的去揉郁然的脸，“你真的很烦。”

　　“我找人送几件新的。”郁然准备拿桌子上的手机打电话。
　　手被梁羽书眼疾手快的按住，梁羽书红着一张脸瞪他:“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那什么是吧？这个时候让人送衣服？？”

　　“那你穿我的。”郁然把手机放下，心平气和的给了一个新的意见。
　　梁羽书:“……行吧。”

　　郁然比他高不说，还比他壮，衣服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梁羽书把拉链拉上，又去勒郁然的脖子:“下次再在办公室做，我跟你姓。”

　　在家里做起码有衣服可以换，在公司有个屁。

　　郁然被偷袭也不恼，闷笑了几声，问他:“饿不饿？”

　　“有点，你最好把你想到的好吃的都搬到我面前来。”梁羽书送开他，斜倚着墙壁冷不丁的看着他。

　　他本意是想找茬，没想要郁然真答应。

　　结果这人就是答应了:“好，我想想，等下列个单子让助理去买。”
　　“……你少折腾你助理了。”

　　梁羽书坐在郁然办公椅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仰头问:“对了，当时那个跟在你边上的小跟班呢，我怎么现在没见过了？”
　　“你都没来公司几次。”郁然说，“哪个？”

　　“我把花瓶摔了那次，他很拽啊，要不是自顾不暇，我都要冲上去跟他对骂。”梁羽书差点捏着筷子站起来。
　　郁然把他按回去，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走了，他有点不待见你。”

　　“他真莫名其妙，我当时都不认识他。”梁羽书往嘴里塞了口饭，嚼了两口又说，“再说了，我都说了我会赔了。”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郁然说，“那个花瓶是他挑的。”
　　“他挑的又不是他买的，谁出钱谁是老大好吗。”梁羽书翻了个白眼。

　　“不待见你，当然不会让他留在这里。”郁然捏了捏他的耳垂，“不然以后你天天来，看着也烦。”
　　梁羽书一下扯开他的手:“我可没说要天天来，你少给自己贴金。”
　　郁然没反驳，盯着他埋头吃饭，某个人忍耐了一会儿就忍无可忍了，崩溃道:“我等会儿还要出去，怎么办啊。”
　　郁然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还问呢？”梁羽书咳了两声，“大清早从他们老板办公室凭空走出来，他们怎么想？”

　　“不会怎么想。”

　　梁羽书:“你还能操纵人家大脑是吧？”

　　“他们不会说什么。”

　　梁羽书:“你在他们当然不会说什么！”

　　“我会一直在的。”郁然揉了下这人气鼓的小脸，“所以不会听到的。”

　　他一这样梁羽书就熄火了，或者说是没辙了，转头自暴自弃的玩手机，开了手机他才发现昨天一晚上他的手机已经被轮番轰炸了，而昨晚他也没那个精力分出来给手机……

　　梁羽书粗略的扫了一眼，看了个大概，知道自己被自己亲妈强安了个饭局，他应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中午也没多久了。

　　“我妈约我吃饭，一会儿就要走了。”梁羽书说。
　　郁然点头，帮人把外套披上:“我送你。”

　　“那记得早点来接我，不然我又要被我哥烦了。”梁羽书握住郁然的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知道。”郁然笑笑，“会早点过去的。”

　　按着定位，两个人很快就到了餐厅外面。

　　这几天都跟郁然黏在一块，突然要分开梁羽书突然觉得舍不得，热恋期都这样？关键这才复合多久啊就这样。
　　梁羽书不动，郁然就下车给他开车门了，梁羽书啧了一声，抬脚下车，扫了眼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在看他们之后才变得大胆起来，拽着他的领子碰了一下他的嘴巴。

　　很快便退开，郁然怔了下，说:“结束了跟我说。”
　　梁羽书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说:“你真的很不会来事儿啊郁总。”

　　两个人在车前腻歪好一阵，梁羽书才把郁然推上车，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车开走了，梁羽书笑意都没来得及收，转头看到了他亲哥。

　　梁羽书的笑意僵在脸上。

　　梁嘉文倚在墙上，抱臂看他，挑了挑眉:“还是没谈？”

　　梁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