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吃瓜ing（7） ...
-
以Caster职介降临的吉尔·德·雷本身并非是以武力见长的从者，但已完成大半前摇咒文的他，位于海魔的核心位置，这时想要击杀他，却并不容易。
哪怕是迪卢木多与阿尔托莉雅联手。
“轰——”海魔的巨爪拍向礁石，激起数米高的黑色浪涛，迪卢木多纵身跃起，枪尖刺穿触手的瞬间，爆发的魔力就将其炸成碎末。可下一秒，更多的触手从海面涌出。
“Lancer！”阿尔托莉雅的声音穿透风浪，她手持誓约胜利之剑，剑刃的圣光为他劈开一条通路，替他解决了无穷无尽的触手。
接着，她又挥出一剑，剑光却在即将触及Caster时，被海魔突然展开的魔力屏障挡回。
以位格来讲，骑士王的实力在Caster之上，但左手的诅咒，让她的魔力循环始终无法顺畅运转。而这诅咒正是迪卢木多的宝具必灭的黄蔷薇留下的。
迪卢木多的目光被那只颤抖的手臂攫住。作为骑士，他本该为联手抗敌感到荣幸，可此刻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那道诅咒是他亲手种下，如今却成了制约盟友战力的最大枷锁。如果解除诅咒……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
必灭的黄蔷薇的诅咒一旦施加，除非持有者主动撤销，否则将伴随目标直至死亡。可撤销诅咒，就意味着不必要的战场损失。
就在他心神动摇时，一道冷静的声音从礁石后方传来：“Lancer，你明明有能力让问题更快地被解决，拯救更多人。现在却放任盟友因为你的原因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这就是你坚守的骑士道？”
卫宫切嗣靠在残破的集装箱后，手里的狙击枪正对着海魔的触手，枪口还残留着硝烟的痕迹。
迪卢木多的动作猛地一僵。卫宫切嗣的声音不高，却戳中了他的矛盾点。
他转头望去，只见那位魔术师猎人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Caster的咒文即将完成，这座城市会有更多人死于非命。而你本可以改变这一切。”
迪卢木多沉默片刻，他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坚定取代：“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圣杯战争从未结束。我没有理由解除诅咒，资敌于战场。”
卫宫切嗣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骑士道难道不是为了守护弱小、铲除邪恶吗？你因一己之私放任恶行蔓延，本身就是对骑士道的亵渎。”
他的话音刚落，Caster的咒文突然拔高，海魔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原本模糊的轮廓变得愈发清晰。阿尔托莉雅终于凝聚起足够的魔力，准备发动下一轮强力攻击，可左手的剧痛让她的动作迟滞了一瞬，就是这一瞬，海魔的巨爪已朝着她的头顶拍下。
“Saber！”迪卢木多的长枪及时挡住巨爪，他先是回头向呆毛骑士王道歉，“抱歉。”
接着，骑士先生勾起唇角对魔术师杀手说道：“所以为了贯彻骑士之道，在海魔造成危害前，将他击杀即可。”
阿尔托莉雅自然察觉到了卫宫切嗣的意图，与他们前期商量的计划不同，他在趁火打劫。而她并不赞同这种卑劣的手段。
骑士王眼神坚定：“你不必理会他的挑拨。你的御主说得对，这是战争，你的选择没有错。”
她用完好的右手高高举起誓约胜利之剑，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微笑：“你可不要小看我。我经历的战斗与磨砺可不是你能想象的，这点诅咒，只是我过往岁月中不值一提的小问题。”
这是她作为大不列颠君王的底气
迪卢木多放松了一点，心里的愧疚与挣扎也完全消散了。他摇了摇头，语气无比郑重：“我道歉，并非因为诅咒拖累你的战力，而是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解除它。Master的意愿，是我最优先考虑的事情。”
阿尔托莉雅挥动长剑，劈开迎面而来的触手：“完成君王的命令，本就是骑士之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必介怀，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死亡，让我们好好联手，终结这场闹剧。”
卫宫切嗣看着这一幕，收起了狙击枪，转身隐入阴影，离间Lancer阵营的目标大失败，趁机解决Saber诅咒的算盘也化为泡影，他无需继续待下去。圣杯战争的胜负，从不在这一时的得失。他还有更重要的计划要执行，这场赌上一切的战争，他绝不能输。
海魔的嘶吼与刀剑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未远川的海岸上，两位骑士摒弃杂念，以各自的坚守为刃，向着污秽的邪恶发起了新的冲锋。
不远处站在车边的肯尼斯的冷脸总算平和了一点，涌动的魔力渐渐平息下去，目光落在迪卢木多身上，终于闪过一丝满意。他方才已将令咒攥在掌心，若骑士真愚蠢到为了所谓的骑士之道解除Saber的诅咒，再次违背他的命令，他便会立刻用令咒下达强制命令。好在迪卢木多还没有无可救药到这种地步。
而在更远的山坡上，吉尔伽美什斜倚在维摩那的王座上，红瞳漫不经心地扫过战场，语气带着王者特有的倨傲：“你的Servant，总算还没沦为彻底的蠢货。”
Sora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浅笑：“还算幸运，事情没有走向最糟糕的结果。”
“最糟糕？”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本王倒想听听，在你眼里，何等场面才算糟糕？”
Sora收回目光：“不听号令的士兵，没有强行留在阵中的必要，我会亲手送他退场。”
“哦？”吉尔伽美什低笑出声，作为最顶尖的战力，他从不认为自己在武力值上会输给什么人，但他也承认御主限制了他的实力，“你也能送走本王？”
Sora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吐出两个字：“或许。”
模棱两可的回答反倒让吉尔伽美什笑意更盛，他抬手将盛着琥珀色美酒的黄金酒盏推到Sora面前：“很好，有胆量。本王拭目以待。”
Sora自然地伸手接过酒盏，手指刚触到冰凉的黄金器壁，便听见身侧的英雄王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打算用什么付这杯酒的代价？”
端着酒盏的动作一顿，黑发魔术师问道：“这不是你请我的？”
“本王改变主意了。”吉尔伽美什靠回黄金王座，双臂交叠在胸前。
Sora耸耸肩：“我可以还回去吗？”话虽如此，动作却没有一丝要归还的意思。
“你觉得呢？”吉尔伽美什反问道。
“好吧。”Sora放下酒盏，向吉尔伽美什伸出手，“那便借陛下的手一用。”
想看看某人小花招的英雄王没有拒绝，当下便将自己线条流畅的手臂递了过去。
Sora指尖泛起淡金色的魔力光晕，轻轻在他肌肤上划过，一道由魔力构成的符文谜题渐渐浮现，纹路精致如篆刻的花纹。
“以陛下的智慧，总不会解不开这道题吧？”Sora收回手。
吉尔伽美什低头看向手臂上的魔力题，那些符文正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变得透明。他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小小伎俩。”
“给无聊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不好吗？”Sora端起黄金酒盏，浅啜一口，酒液的醇香在舌尖散开，能藏入王之财宝的酒果然很不错。
不得不承认，Sora的小把戏，确实比枯燥的战场更能勾起他的兴趣：“确实比陪你看那些杂碎战斗有趣。”
吉尔伽美什站起身，“既然收到了报酬，这无聊的场面，本王便不奉陪了。”
“恭送陛下。”Sora微微颔首，语气从容。
吉尔伽美什转身之际，突然俯身，伸手捏住Sora的下巴，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一触而逝，没有纠缠的缱绻，只是带着宣告意味的轻啄：“下次见。”
英雄王的动作利落得仿佛从未停留，黄金的光芒在他周身绽放，维摩那载着他的身影冲天而起，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Sora看着吉尔伽美什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笑意。
而另一边，Lancer、Saber和Caster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在两位骑士完全信任的条件下，道德组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打败了海魔。
阿尔托莉雅收起剑，抹去颊边血渍，向迪卢木多露出一抹坦荡的微笑，“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我会全力以赴。”迪卢木多握着长枪回应道。
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简单点头后，便转身赶去自家御主身边。可刚迈出两步，迪卢木多便瞥见山坡缓台上的身影——Sora见他看来，便笑着朝他举了举杯。
他虽不知道Sora何时抵达，却能从对方平静的神态中猜到，这位Master定是见证了他们联手破敌的全过程，至少目睹了战斗的胜利结算。
迪卢木多暗自庆幸自己坚守了对主君的忠诚，恭敬地向黑发魔术师行了一礼。
等他回到停在路边的轿车旁时，发现Sora竟比他先一步出现在肯尼斯面前。
肯尼斯斜睨Sora：“你怎么在这里？”
Sora满脸无辜：“只是过来看看热闹。”
图穷匕见的肯尼斯：“那这酒杯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Sora晃了晃手中的酒盏，“虽然没能扒下英雄王的黄金铠甲，但至少从他的宝库中拿到了这个。按古董算就已经价值连城了，但若作为施法材料，更是顶级珍品。”
他大方地将酒盏塞进肯尼斯手里，“送你了。”
金发魔术师摩挲着酒盏：“用不花钱的礼物打发我？”
Sora义正言辞：“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怎么能算不花钱呢？”
失去清白的风险也是风险，而且很大！
注意到靠近的迪卢木多，肯尼斯勉强点头：“算你过关了。”
顶级施法材料，他还是很喜欢的。
收敛好神色，清了清嗓子，金发魔术师的语气依旧傲慢：“做得还不算太差劲。”
“不辱使命，Master。”迪卢木多好脾气地低下头。
Sora视力不错，他看到了远处正缓步离去的Saber，转头对迪卢木多说道：“我允许你解除Saber的诅咒。”
“嗯？”Lancer和他的第二Master同时转头看他。
“理由？”肯尼斯挑眉。
“Lancer和Saber的选择证明了他们已经清楚了自己内心的坚持。诅咒或许能束缚她的战力，但现在，真正能阻碍她的，只有她自己的信念。”
Sora看向迪卢木多，“下次碰面，我允许你好好打一架。”
迪卢木多的琥珀色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自从被召唤之后的郁结烟消云散：“感谢Master的信任！我绝不会输！”
“输了的话，”Sora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回来接受惩罚。”
“是！”
肯尼斯摸了摸手背上的令咒：我才是Lancer的正宗Master吧？算了，Sora也一样。
远处的阿尔托莉雅突然停下脚步，她能感受到左臂上诅咒的消失。骑士王下意识回头，看向迪卢木多的方向，却意外撞进Sora含笑的目光里，一下便明白这是谁的决定，她郑重地朝Sora点头致意。
看到旁边迪卢木多愈发恭敬的姿态，阿尔托莉雅想，如果自己当时有这样的手段该有多好。
Saber向Sora示意后便走远了，而走得更远的吉尔伽美什，正在冬木市圣堂教会，面对一个比言峰璃正更年轻的神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吃瓜ing（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