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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相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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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是女朋友,但其实安池还是不敢逾越,至少在苏要面前,他还是那副模样,不然苏要这个人最喜欢做坏。
c市那边的合作,安池大差不差已经做好,就剩后续发展,所以去c市的行程也变少了。日子还是回归到学校,公司,苏要三边跑,倒是苏要却忙起来,之前不过是家和公司两边跑,现在还要多一个苏氏。
苏要去苏氏顶多是教苏文榭一些问题的处理方式,其他的一概不管。
她现在不应该管理苏氏也没有资格管理,只能让苏文榭快些强大起来,不被那些老东西吃得一点不剩。
安池每次遇到这种时候,都会坐在车里等待苏要,他没有身份进入苏氏听他们商讨那些事情,即便他们不介意,但身份上的事怎么也说不清楚,无论是苏家人还是苏要的人,他都不够格。
两个人的事拖着又到了新年。
跨年那天,苏要还在忙苏氏的那些事,公司里倒是招到了顶替葛进的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更新换代得很快,有唐排带着,又没有白路通找事,苏要也能放下心来。
不过这是奇怪,白路通不找事,不找苏氏的事,也不找苏要的事。
按理来说,当初苏要给白路通找的那些事,也不至于让他苦恼太久,只是损失多一些罢了。
因为苏要清楚无论找什么样的麻烦,白路通都会有解决办法,还不如让他损失多一些点。
北方的冬天还是太冷,苏要在苏氏有空调,下来的时候还穿着羽绒服,可一出门的寒气还是冻得她受不了,甚至还是地下停车场这种没有太大风的地方。
安池在车上等她,看着她小跑的动作,双手紧紧插在口袋里,脖颈不停地往里缩,只为了让身子里的暖气不要溜走。
安池下车,趁着她还没上前,先一步将副驾的门给她打开。
从上次见安池,他就换了新车,不再是他那辆911,是一辆奔驰G级,反正应该也不便宜,苏要不太了解这些车的价格,但牌子还是认识的,毕竟身处这样的生长环境,她不能不认识。
她上车的时候想,如果文榭看到,应该清楚这辆车的价格,可如今他已经变得忙到连跨年夜也要在苏氏的顶楼度过了。
安池看她上车的当作有所停顿,温声询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这车的价格多少?”
“不贵,可能有个一百多万?”
苏要笑笑,“安池,你还没进苏家前,是不是会觉得一百多万遥不可及,可现在你竟然都觉得一百多万不贵了。”
他启车,道:“确实,不过我一直觉得一百多万很贵,但对你,我不应该说不贵吗?”
苏要明白,安池这是在以身价地位来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
“你这些年在国外,竟没有学得那些外国人的直接,反倒是圆滑了不少。”拉上安全带,苏要说。
安池默默笑笑,没有回答,苏要的话并非是想了解他在国外的事,只是一种调侃。他现在分得很清楚,不会再自作多情。
苏要觉得他圆滑,不过是因为现在的他不会再没脑子似的说那些胡话,像多年前以为她会再一次菩萨心肠地留下他一样,如今的他聪明许多,这是那时苏要想看到的结果,他至少能做到面上让她满意。
“跨年想怎么过?”苏要能开这样的口都让安池有些意外。
他挑眉,手上握着方向盘,“城南的游乐园还开着吗?陪我去一趟吧。”
苏要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不开,我可以让它开。”
“那算了,我可不想变成万人唾弃的资本家。”
“那你也唾弃我吗?”苏要今天的话语都十分新奇。
安池说:“你在我这里,可不是压榨我的资本家。”
“那四年前呢?我逼你出国的那一年呢?你唾弃我吗?你恨我吗?安池。”
“我回答过这个问题,在你说你在一直栽培我的时候。”
“我是说,我刚送你出国的时候。”
“恨,特别恨你,苏要,可是我不唾弃你,我更唾弃我自己,因为我如果更有能力,也不至于被你送出国,是不是?所以,我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不应该恨你。”
苏要看着他的侧脸,眼尾向下垂,鼻梁挺翘,嘴唇还是和年纪小的时候一样薄,染上成熟男人的感觉,明明安池今年才不过二十岁。
“安池,我当初确实去过你的学校找你,但每一次我都不敢见你,我怕你恨我,所以在那次吃饭的时候,我强调你不该恨我,也是因为害怕你对我的感官变差,我……”苏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其实面对所有的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苏要看似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也会有自己心里的芥蒂。
安池伸出一只手握住苏要正在颤抖的手,“苏要,你的决定很正确,我如今的成功绝对不是四年前那个男孩能够得上的,不用因为这种事而害怕,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饴。”
话说完,他便又收回手,握住方向盘,笑着说:“别忘了,我是你的宠物啊。”
苏要抿了抿嘴,很魅人的狐狸眼也染上了一抹忧伤,安池的亲情无法从安家获取,也无法从她的身上获取,她只觉对不起。她并没有做好当初那个母亲的角色,即便安池并不所求这些。
没有游乐园的开门,他们的跨年夜也如一切的情侣一样,吃顿像样的晚饭,走在大街上,往往商场里都会在这种日子弄些节假日有关的内容,跨年夜的大屏有着倒数。
漫步似乎对于所有情侣都有着吸引力,唯独对安池和苏要。
网上有着一种留言,说是有钱人一年四季都穿得潮流,原因无他,只是有钱人总是在暖气里生活。
苏要就是那种一直生活在暖气里的人,结果现在却和安池走在十二月底的大街上,想来想去,还是随着孩子来吧,不然倒显得自己太过老气横秋。
但安池会洞察人心,他将苏要的感受都看在眼里,提出他想回去抱着她睡觉这样的想法,他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苏要看他的样子,调侃:“不像很久没睡好的样子,倒像是很久没有性生活的样子。”
安池勾唇,“苏要,你这个人真得是精虫上脑。”
两个人好像都默认,他们说这样的话已经不需要再有任何一方进行反驳,不似往日。
两个人说是要回家,其实在商场里躲着风,也聊到了快十二点,苏要看看时间,一下子拉住安池的手,“快去广场!要十二点了!”
安池被他拉起身,一起跑向外面,正好大屏倒数,还有五秒。
苏要看向安池,“三!二!一!新年快乐!苏安池。”
她的眼里亮晶晶的,不似星星那样的闪烁,是她与生俱来的光芒。
人群明明很挤,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安池都看不到,他的眼中已经被光芒遮盖,他只能就看到苏要,只能看到今日独属于他的苏要,而他永远是“苏安池”,苏要的一只宠物。
安池抱住苏要,哼声说:“苏要,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我之前不好吗?”苏要反问他。
好,一直都很好,不然他也不会爱上她。
不过安池并没说出口,只是说抓住她的手,暖了暖,“回家吧,好吗?”
“好。”她的白皙放在他的掌心,双手十指紧扣。
还是如常,安池抱着她躺在市中心的主卧床上,他十八岁的那夜醒来便是如此,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拥她入睡。
苏要总喜欢在合适的时候煞风景,“如果我一辈子不想结婚呢,安池?”
“苏要。”安池的手拢着她紧了紧,口气略带一丝严肃,明明一切都暗示到位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反悔?
苏要用手臂挣了挣,“安池,你听我说,我可以和你谈恋爱,但我不想结婚,如果有了孩子……可以和你姓。”
似乎这句话说出来很艰难。
安池笑了,他没有因为苏要不愿意结婚而生气,反倒因为孩子跟他姓却笑了。
“孩子不跟我姓,跟你姓。”
“好。”这句话,苏要答应得最爽快,本来她就想让孩子跟着她姓,但碍于安池那么期待婚姻这件事,而自己可能无法给他而愧疚。
被她答应这么爽快而呛住的安池调整好后才柔声询问:“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
“和你结婚,我很吃亏。比如离婚后夫妻共同财产,我要分给你一半我的财产……”
她还没有说完,安池先抢一步回答,“我们可以写婚前协议。”
“那我也会很亏啊,万一以后你的财产会超过我呢?”
安池一下子哑口无言。
然后苏要又列了一堆坏事,结婚对她而言好像就没有好处。
安池听着她说话,没有再打断她,等她说完以后,心里清楚了这是苏要的顾虑,她可能恐惧婚姻。
但苏要又说了一堆自己并非对安池有意见的解释。
然后他就亲了她一口脸颊,说:“不要想太多苏要小姐,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我是独属于你的,也是只听从你的。”
苏要被他亲了一口又说了一堆情话,有些晕,甩了甩手,“睡觉睡觉。”
“你是害羞了吗?苏要。”
“没有。”
“你害羞了。”
“没有!”
“别乱动苏要,不然我要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