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合作2 ...
-
门虚掩着，似乎有人在的样子。
闵玧其的工作室就在他的隔壁，姜殊胜本来不打算停留，结果还没等她抬腿，房间内就传来一声特别突兀的狗叫。
真的……就是狗叫。
“嘘——这里是公司……别跑！”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田柾国压低嗓子喊着，依旧没有喊住往门外跑的bam，他从沙发上跃起，拉住拖在地上的牵引绳的时候bam已经停了下来，对着门外的人抬起了头。
一只还没有断尾的杜宾，姜殊胜侧站着，目光顺着牵引绳缓缓地和他对视。
田柾国穿着一件宽宽松松的灰色卫衣，素颜，额前的发丝柔软地遮着半边眉眼。
“早上好，前辈nim……”
她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随着薄薄的眼皮轻眨着，微卷的发尾搭在肩膀上，慢慢地错开视线。
他看了她一会儿，慢吞吞地回了句早上好，站直身体后又问：“来找谁的？”
“来找AD前辈录歌。”
他拉长声音啊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撑着膝盖蹲在bam身边揉了揉它的脑袋，黑棕色的杜宾一靠近就对着他狂摇尾巴，姜殊胜的目光在他圆圆的后脑勺上停留了两秒，刚想溜走时田柾国却忽然拍了拍手。
“bam啊，来展示一下个人技。”
这么突然地进入展示环节吗……姜殊胜茫然地停住，只见JK已经伸出了手，对面前的杜宾发出坐下的指令。
Bam吐着舌头看他，犹豫了两秒把嘴凑了上来，然后被JK毫不犹豫地推开。
“坐下，是坐下！”
光说没用，田柾国又伸手拍了拍它的屁股。
Bam终于坐下了，他的脸上出现对自家狗子满意的笑容，伸出手：“来，握手。”
Bam摇着尾巴趴下了。
“呀，这小子。”
耍帅失败，田柾国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头发，姜殊胜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凑近。
她在他身边蹲下，于是他下意识地侧头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涂着透明唇釉而亮晶晶的嘴唇。
“bam，可以和我握手嘛？”
她摊开掌心，声音放得又软又轻，田柾国瞪大眼睛，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话。
然后，bam就傻乎乎地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他感到又无语又好笑，蹲着挪了挪位置，可能是幅度太大，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
姜殊胜没反应，抓着bam的前爪轻轻地捏了捏，结果下一秒田柾国又用胳膊肘顶了顶她。
这次是故意的，因为他在她看过来时露出了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容。
田柾国托着脸，黑亮亮的眼睛：“它怎么只听你的不听我的？”
“因为你是pabo。”闵玧其插着兜站在他们身后，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但是嘴巴依旧像是抹了毒药。
姜殊胜被吓了一跳，立马从地上弹起，像是被抓住开小差一样心虚地和他打招呼，闵玧其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目光转向JK：“为什么把狗带到公司。”
后者倒是依旧笑的没心没肺：“带bam去打针，顺便来公司取个东西。”
闵玧其哦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抬头看她：“那走吧？”
姜殊胜乖乖地说好，然后跟在他后面走进旁边的房间。
AD前辈的工作室好像比JK的还大一些，不开灯很暗，调试的机械设备占满半间屋子，稿件凌乱地摆在桌上。闵玧其拉开凳子问她：“要喝点什么吗？”
姜殊胜拘谨地摇头，她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歌词，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后面的小沙发外只有一把对着电脑的椅子，她只好小心翼翼地靠近，微微俯身和他讨论歌词的问题。
身体前倾的时候肩头的发丝自然而然地滑落，淡淡的柑橘馨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因为实在有些近，说话的声音，语调都格外清晰，他甚至能听出她会说着说着偶尔停顿一下，发出一声不太肯定的轻哼。
AD保持不动，等她犹犹豫豫地说完自己的想法才拿过歌词，电脑屏幕的光照亮半边侧脸，他从桌上拿起一支没有笔盖的笔，说话时下意识的夹到指间转了转。
“阿尼，这个不是he，是happy ending的缩写。”
姜殊胜默了默，自觉丢脸地低下头。
AD见她尴尬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笔头下滑指向副歌的歌词，“所以这里呢……”
她凑近。
柔软的发丝不经意蹭过手背，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痒意。
笔尖在纸上停顿许久，留下一个被墨浸透的黑点，他蜷缩了一下指尖，继续若无其事地接上后半句话，“这里可能需要改变一下感情。”
姜殊胜认真地点了点头，飞快地瞟了他一眼。
AD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将脸转向他那边，眼睛亮晶晶地解释道：“其实这段也是我最喜欢的歌词。”
--哪怕是平庸的结局也没有关系
我并非为了拯救你而来
直到最后的happy ending
你的名字旁边是我的名字……
“无论如何，请爱你自己。”念到最后一句，她轻笑了一下，“如果害怕坠落，我会接住你。”
……
对歌曲进行了重新录制，因为前面站了太久的缘故，AD前辈很好心地把椅子让给了她，戴着耳机听最终效果的时候身旁的AD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
耳机里正好唱到副歌高潮部分，她听得投入，浑然不觉身后有人靠近。
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只手，提着外卖袋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她的注意力被吸引，然后有人伸出手把她的耳机一摘。
音乐声消失，田柾国凑在她耳边，温热的鼻息擦过耳尖，他又重复了一遍：
“有没有听到我讲话，你喝热的还是冰的？”
她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抬头看他，“你……前辈怎么又回来了？”
他还保持着弯腰的动作，AD伸手扳直他的肩膀，“她问的对，你又回来干嘛？”
“我说了啊。”田柾国理直气壮，“给你们送吃的，不能为了工作忘记吃午饭呀。”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AD皮笑肉不笑地呀了一声：“太贴心了我们柾国。”
这种程度对于田柾国完全不轻不痒，他慢慢悠悠地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两大盒炸鸡年糕，还有两杯饮料。一杯是热橙汁，一杯是冰可乐。
原来刚才问的是这个，姜殊胜舔了舔唇，她就是那种平常想不起来吃炸物但是一闻到香气又会很馋的人，于是非常没有骨气地边道谢边接过了田柾国递过来的签子。
闵玧其与他们两个都不同，进食纯粹是为了活着，姜殊胜那边两三块下肚，他才慢悠悠地叉起第一块，咀嚼得毫无表情。
看AD前辈吃饭应该对减肥很有用，她收回视线，田柾国单手叉着腰，把另一个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这家的辣酱更好吃，你尝一下。”
姜殊胜一边嚼嚼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回道：“我更喜欢芝士粉。”
这家的炒年糕黏黏糊糊的很有嚼劲，她嚼了半天，伸手去拿旁边的饮料。
手自然而然地伸向冰可乐，指尖刚碰到冰冰凉凉带着水汽的杯壁的一瞬间，身旁传来一声咳嗽。
姜殊胜一顿，鬼使神差地换了个方向，拿起旁边的橙汁。
酸甜的橙汁和辣辣的炸鸡配在一起，味道真的很奇怪，更不用说橙汁还是热的。田柾国一只手撑在椅背上，继续接着她的话。
“亲加？我只吃过这家的辣酱，芝士粉的其实还是第一次点。”他笑眯眯地问，“真的好吃吗？”
AD在后面表示怀疑：“你真没吃过？”
姜殊胜刚从盒子里叉出一块完美得裹满了粉的鸡块，抬头认真地回答道：“真的，我超级推荐这个口味。”
田柾国笑了笑，一只手撑在她后面的椅背上，弯下腰。
“那我尝一下。”
机会总是留给早有预谋的人，她还没反应过来，田柾国已经俯下身抓住她因惊讶而微微晃了一下的手，就着签子吃掉她手里的炸鸡。
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指尖合拢足以包住整只手，青筋凸起，骨节上还纹着黑色的字母。
她傻眼，目光愣愣地上移，田柾国腮帮子鼓鼓，无辜的圆眼睛恰逢其时地露出一种清纯迷茫的感觉。
空气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她石化了，AD的眼角抽了抽，下一秒已经拿起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歌词。
“米求嗖？”（疯了吗）
嗯，田柾国被打了。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合作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