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山》独孤泠鸢

7、第 7 章：打情骂俏

　　叶映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一大一小盯着她看。

　　她穿着一件长裤和一件短袖，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身上的衣服，看着好像夏装。

　　美人出浴，出水芙蓉。
　　许恒看得移不开视线。

　　美人擦头发的手顿住，眉头轻颦：“看我干嘛？”

　　桑柔立马说：“妈妈！我要爸爸跟我们一起睡！”

　　叶映视线落在许恒身上。许恒悄悄避开对视。

　　叶映目光平静，开口：“你也想？”

　　许恒讪讪一笑。

　　叶映说：“那就留下吧，但是床小，三个人睡，可能会很挤。”

　　许恒瞪圆眼睛。桑柔在许恒怀里，开开心心地鼓掌，“太好了！”

　　叶映走过去，把桑柔抱回来，把人弄到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叶映轻声说：“自己来，可以吗？”

　　桑柔说：“可以。”

　　叶映走了出来，许恒无措地看着她，“那个……我没有那个意思。”

　　叶映顿了顿：“那你什么意思？”

　　许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一开始只是想抱一下你，然后就走的。”

　　叶映顿了顿，说：“但是现在已经答应桑桑了，怎么办？”

　　许恒迟疑了一下，“那我等她睡着了，我再走？”

　　叶映说：“留宿吧，你不嫌挤就行。”

　　许恒一愣。

　　叶映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难言，她愣了一瞬，反问：“你不愿意？”

　　许恒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带换洗衣服。”

　　叶映下意识说：“可以穿我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许恒说的是内裤！

　　！！！

　　叶映表情有一瞬间凝固。

　　许恒说：“……那我跨空档？”

　　叶映抿了抿唇，不知作何回答。

　　许恒显然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又说：“那你给我拿套换洗衣服吧。”

　　叶映扯了扯嘴角，走到自己衣杆前面，找了件花衬衫和短裤给许恒，“你看看合不合适。”

　　衬衫和短裤她是故意买大的。
　　叶映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恒，心中犹豫，应该能穿的上吧？

　　这时，桑柔从洗手间就出来了。叶映立马把衣服塞到许恒怀里，忙着转身去哄桑柔睡觉。

　　许恒看着她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不禁一笑。
　　叶映又对他说了一句：“你洗完，可以自己洗……你的衣服，然后拿到外面晒。嗯，你外面穿的可以不洗了。明天回到公寓再换。”

　　许恒勾了勾唇角。
　　心道，内裤两个字很难开口吗？

　　他倒是没有见过她这么青涩的一面。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少年老成、从容不迫的样子，这幅样子都是新奇又鲜活。

　　叶映哄着桑柔睡觉。

　　等许恒出来的时候，桑柔已经睡着了。条件简陋，许恒简单漱了口。

　　叶映看到许恒出来了，侧头看了一眼。许恒淡定把自己的内裤拿到外面晒，她的衣服在他身上略微有些紧了。

　　叶映别过眼去，把桑柔抱到里头。
　　许恒就着她旁边睡了下来。刚一躺下，许恒就抱着叶映。

　　叶映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

　　桑柔小小的一只，更像玩偶，抱起来舒舒服服的。但许恒抱着她，感觉怪怪的。
　　他到没有其他动作，老老实实的。

　　到了后半夜。

　　桑柔又开始咳嗽了。

　　叶映猛地惊醒。
　　许恒也醒了。

　　叶映跑下床找呼吸器。

　　许恒去把自己衣服换下来。想到自己湿了的内裤，许恒顿了一下。

　　叶映显然也想到了，脸上有点尴尬，立马道：“你……可以用吹风机吹干。”

　　许恒嗯了一声。

　　叶映抱着桑柔下楼，说：“你随后来，我先下去。”

　　*
　　大半夜的，两人被折磨的不清。

　　叶映闭了闭眼睛，说：“对不起。”

　　许恒把她抱在怀里，劫后重生地轻声安抚：“幸好我在，不然你就是一个人了。”

　　叶映眼底酸涩，闭上眼睛，道了一声谢谢，又顺势躺在他怀里。

　　许恒轻声说：“你先睡，我看会桑桑。”

　　叶映轻轻嗯了一声。

　　叶映眯了一会，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许恒，许恒低头看着她，瞧见她睁开眼睛了，问：“怎么了？”

　　叶映摇了摇头，换了个姿势躺。

　　许恒温声说：“你睡吧。”

　　叶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钟头。她躺在一张病床上，旁边躺着桑柔。
　　而且这个病房，好像是单人单间的。

　　叶映看了一眼天花板。

　　叶映撑着身体起床，她走出去，看到许恒在外面打电话。
　　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也换了一套。

　　看到她醒了，许恒原本严肃认真地表情变得和煦温润起来。他摸了摸她的头，又跟着对面讲话，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叶映静静靠在门边看着他。
　　许恒这幅样子，她倒是见过。

　　她之前陪着裴氏的人去应酬，在谈判桌上看到他侃侃而谈的样子。
　　谈判桌上的许恒不像是在她面前那么傻，那么纯。

　　他自信从容，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氛，矜贵而优雅。

　　这才是许氏养出来的继承人。

　　叶映这才想起学校里关于许恒的传闻。

　　许恒很早就进了许氏实习了，隐瞒身份，靠自己的能力从底层一路爬到市场经理。
　　至于上课，许恒是很少来上的。但也不妨碍学校里有关于他的传说。

　　许恒这边打完电话了，走过来问：“醒了？你不是已经请过假了吗，怎么不多睡点？”

　　叶映轻轻笑了笑，说：“听到外面有声音，我就醒了。”

　　许恒一顿：“我吵到你了？”

　　叶映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逗他了：“生物钟。”

　　许恒皱着的眉头松了松，他又说：“我请了人去搬家，一会就到。”

　　叶映一愣：“那么快？”
　　许恒笑着点头。

　　叶映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桑柔，桑柔还没醒，她说：“你今天还有事吗？”

　　“没有。”

　　“那你先看看桑桑，我回趟公寓。”
　　“回去干嘛？”

　　“拿点东西，我也要看搬那些东西。”叶映顿了顿，又说，“你也先睡会吧，一夜没怎么睡了。”
　　病房里有个陪床。许恒可以躺上面睡。

　　*
　　叶映一边回公寓，一边给沈卉回电话。

　　叶映：“怎么了？“

　　沈卉说：“没事，叫你今晚带着桑桑一起出来吃饭。”

　　叶映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还没有跟沈卉说许恒的事情。

　　叶映迟疑了一会，说：“今晚没空。”

　　沈卉皱眉：“加班？”

　　叶映说：“搬家。”

　　沈卉道：“你那个地方不是交了半年的房租吗，怎么不住了。”

　　叶映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
　　她原本的想法，是违背道德的。

　　她清楚地知道她跟许恒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她和许恒的未来是如何的。

　　大家各取所需。
　　这没有什么。

　　就以今天早上为例。许恒轻轻松松换来了顶楼的病房。
　　以许恒现在对她的新鲜感，他还不至于那么快把她丢弃。

　　她目的不纯，倒不知道如何解说。

　　跟沈卉打完电话之后，叶映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
　　她和许恒，能走到哪，算哪。

　　叶映回了公寓，走到洗手间，看到洗手间用衣架挂着一件内裤，吹风机在旁边。
　　她脑子有一瞬间的震荡。

　　她好像记得，她昨天晚上抱着桑柔刚到下面的时候，许恒就下来了。
　　所以，他这是没吹干？

　　叶映哭笑不得。

　　叶映给许恒发了个消息，问他还要不要。

　　许恒说：【不要了。】
　　叶映：【那我扔了。】
　　许恒：【嗯。】

　　叶映好奇地询问：【为什么不吹干再下去？】
　　许恒：【昨天太急了。】

　　叶映想起许恒昨天晚上那个表情，她忍不住笑，缓缓打字：【那为什么不穿，那你是空档了吗？】

　　许恒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许恒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说：“还笑啊。”

　　叶映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许恒说：“是，不过我也不能穿着半干半湿的过来吧。桑桑那个情况，我怕有意外，所以赶忙下楼了。”

　　叶映一愣一下。

　　许恒说：“这样的糗事都被你知道了，你得对我负责啊。”

　　叶映反问：“你想我怎么负责？”

　　“嗯……”对面认真思考，“陪我白头？”

　　叶映顿了顿，笑着反问，“就这么点事，要我赔上一生？”

　　许恒说：“那我赔给你也行。”
　　结果是他们两就够了。

　　叶映笑着说：“我可不要。”

　　“嗯？”

　　叶映说：“许大少爷太金贵了，我养不起。”

　　许恒轻笑，轻声说：“我很好养的，工资给你，钱房车都归你，你给我口饭就行了。”

　　“要求那么低啊？”

　　“嗯？有老婆了，还要那么多东西干嘛？”

　　“你是谁老婆。”

　　“你啊。”

　　“滚开啊，我没同意呢。”

　　“好好好，”许恒扯开话题，继续说：“搬家的来了吗？”

　　叶映说：“还没有。对了，桑桑醒了吗？”

　　许恒说：“醒了，在做全身检查。”

　　“全身检查？”
　　“嗯。我今早上约好的。”

　　“行，多谢。”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叶映轻轻笑了声。她没再说话。

　　搬家公司很快就来了。叶映指挥人把东西搬走。
　　许恒已经交代好了。

　　叶映放心了，安心去了医院。她来了之后，许恒说：“那我先回去睡了？”

　　叶映点头。
　　许恒把她揽到怀里抱了一会，恋恋不舍地离开。

　　叶映看了他一会，走进病房里。

　　桑柔睁着眼睛看着她进来。

　　叶映走近她，弯腰，伸手在她额头上碰了碰。叶映轻声问：“还难受吗？”

　　桑柔摇了摇头。

　　叶映轻轻笑了笑，笑容来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心酸，又问：“吃饭了吗？”

　　桑柔轻声说：“爸爸和我一起吃了。”

　　叶映眼里含着浅淡的笑意，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桑柔又说：“妈妈，这个房间好大。”
　　叶映手上一顿，说：“是爸爸给你找的。”

　　桑柔抱住叶映，往她怀里拱了拱，软糯糯地说：“我喜欢这么大的房子。”

　　叶映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那妈妈以后给你买很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