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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疑惑 ...

  •   四周太过安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管事突然往前扑去,可惜前面空无一人,他一头撞到铁栏上,直直摔在地上,喊道:“是你,是不是你?你想让我给你抵罪,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说话啊,怎么不出声,是不敢吗?”管事继续喊道,“是谁,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以为这样我便怕了吗?”管事拼命摇头,想把头上的布袋蹭掉。

      沈南初一袭白衣,姿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把上,另一只手撑着脸,看了狱卒一眼。狱卒心领神会,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紧紧拽住绑着管事的绳子。

      管事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慢慢松手。狱卒见他松了劲,很快又放开了手,管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狱卒厉声喝问:“谁要你帮忙抵罪?”

      “咳,不要杀我,咳,什么都不知道。”管事一边咳嗽,一边求饶。

      沈南初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撒谎,是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我没,咳,骗你。”管事艰难地回应。

      “盐政官昨晚死了。”沈南初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怎么可能。”管事震惊不已。

      “你这也不想得罪,那也不想得罪,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可你把他们都得罪了。官僚主家你一个都得罪不起。可我们同样掌管着你的命。就这几天,上面明确要一个答复,所有人都自顾不暇,能保你的只有你自己。

      你不怕死,那你的妻女呢,你都不在乎她们的死活吗?你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你肯定不想她们死。不过,要是你们一家在下面团聚,倒也是一种‘圆满’,你说呢,管事大人?”

      “不,不,该死的是我,和她们没有关系,你们要做什么冲我来。”管事崩溃地喊道。沈南初脸上微微一笑,心却提起来,他怎么用这样满是破绽的人,刑没上人没见的,就那么认了,齐逍远还在这 呢。

      “谁要你帮忙抵罪?”沈南初再次问道。管事思索了一会,颤抖着身体回答:“......是巡抚大人。”

      “你确定?”

      “我...我确定。”管事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用我妻女的命要挟我。”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编来哄人的?”

      “我有我们往来的书信。”
      “齐大人,走一趟吧!”沈南初看向齐逍远。

      齐逍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沈南初知道齐逍远对他心存疑虑,顺势要起身:“行,我去找。”没想到齐逍远却突然站起来说:“不用了,我去。”

      牢房之内,昏暗如墨,浓稠得似要将人吞噬。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带着丝丝腐臭,肆意钻进人的鼻腔。

      沈南初随手拉了把破旧的椅子,坐上去,缓缓翘起腿,身子微微后靠,眼中的瞳光逐渐深沉,平静之下暗藏汹涌。

      沈南初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这寂静的牢房中悠悠响起:“巡抚昨晚也死了。”

      管事听闻,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与癫狂之色,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着:“死了?都死了,我也逃不了。”那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

      “没错,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做的。”沈南初紧紧盯着管事。

      “是太守,不,不对,是张旭明,是他。”管事语无伦次地叫嚷着。

      沈南初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着身旁的狱卒吩咐道:“让他清醒一下。”

      狱卒立刻上前,拎小鸡一般将管事拽到水缸边,猛地把他的头按进水里。刺骨的凉水瞬间涌入管事的口鼻、肺部,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濒临死亡的恐惧,让管事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溅起大片水花。如此反复几次,沈南初才缓缓开口喊停。

      管事被拉起来后,剧烈地捶着胸口,“咳....咳咳.....呕,...”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还挂着水珠,眼神中满是恐惧,迷茫。

      等他稍微缓过些神来,沈南初站起身,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走去。

      沈南初站在管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知道是谁了吗?”

      管事喉头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他想回答,可又害怕一旦说错,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犹豫再三,他才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他都是......让巡抚或者太守来传达指令。”

      “跟张旭明有什么关系?”沈南初追问道。

      “他的事我不清楚,青云商会在青州,我虽然是他的管事,但他自己很少来扬州。”管事的呼吸愈发急促,话语也说得又急又乱 ,

      “那个人跟张旭明是七年前后来的,我....不知道他俩.....认不认识....是他们威胁我,我.....不得以才.....”话还未说完,管事的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狱卒连忙上前,伸手去摸他的鼻息,随后一脸惊慌地禀报道:“大人,他断气了。”

      “唉,他有心病,怎么之前没人提起,算了,他也不会再知道什么了。签字画押,传话张旭明。”沈南初微微叹了口气,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心头却在庆幸。

      拐角的齐逍远听到管事死了,皱起眉,这阵子事都巧,又顺,把他们都往一个地方引。直觉告诉他,里面必定有鬼。

      宋砚池和林安鹤在外奔波了整整一天,刚一回到住处,凳子还没坐热乎,沈南初就拿着证词匆匆赶来。

      宋砚池接过证词,轻轻抖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下方还盖着红艳艳的印子。

      他嘴角微微上扬,含糊地笑了一声,说道:“可以啊!我们收拾收拾,过两天就能回去了。”

      沈南初拉过一把凳子,在旁边坐下,脸上带着笑意问道:“陛下回信怎么说的?”

      “陛下说这边的事一时半会儿也办不完,让我们先去过年,剩下的会有人解决,不过要把那些被贪墨的钱找出来。我们正愁呢!有了这证词,抄了他们家,应该就够了。”宋砚池一边说着,一边将证词小心地放在桌上。

      沈南初又问:“二公子还没回来吗?”

      “他帮忙估价去了,可惜我们对这些财物的价值一窍不通,就只能辛苦他了,一天办不完,估计也快回来了。”宋砚池回答道。

      “嗯,我去休息了。”沈南初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一旁的林安鹤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提醒道:“等等,有封给大人的信。”

      沈南初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也没当场拆开,而是整整齐齐地收起来,便上楼离开了。

      ..........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火冷灯稀,霜露悄然落下。天空中阴云低垂,隐隐有昏昏雪意。

      沈南初一大早就来到了张宅,季辰卿早已在那忙碌着。宋砚池也带着林安鹤赶了过来,他笑着说道:“我左右无事,就带着迟大人一同来见见世面。”

      院子里,清点过的东西正准备送往国库。一辆辆马车排列整齐,车上装满了金银玉器、瓷器青铜、玛瑙宝石、书画字帖以及珍贵的北江东珠等等。每一件物品都价值连城。

      宋砚池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宝,不禁感慨道:“哇!我勒个富比王侯啊!真难相信他是白手起家的,该不会是王亥降世吧!”

      季辰卿在一旁笑着回应:“这大多都是从正厅、偏房收出来的,里面的卧房还有很多更珍贵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要!”林安鹤和宋砚池两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跟着季辰卿往里走。

      季辰卿见沈南初站在原地没有动,便开口问道:“你不想去吗?里面或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沈南初眼底微微一沉,稍作犹豫后说道:“......那这就劳烦二公子了。”

      “去吧,齐大人呢?”季辰卿又问。

      “找马车去了,这么多东西,不找些马车可运不走。”沈南初回答道。

      沈南初独自绕进院子,缓缓推开一扇扇紧闭的门窗。他先是去了大厅,大厅里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摆放着。

      接着,他又朝着卧房走去。卧房内布置得十分淡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茶几上还摆着零散的棋子,似乎主人刚刚还在这里对弈。

      房间墙壁的一角放着一个紫檀木柜,柜子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宝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光芒。

      沈南初暗自思量,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个物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一番查找后,他什么也没发现。

      他皱了皱眉头,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床边,爬上床打开柜子。

      柜子里有几个青铜器,纹理古拙,触手沉重,带着岁月的痕迹。他心念一动,双手轻轻转动鼎盖,只听底部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哒”声响。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番仔细摸索后,侧身站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柜子,找准时机,一拉一提。只听一阵“嘎吱”声,床和机关缓缓移动,床底出现了一条通往下边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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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很抱歉辜负宝宝们的喜爱,本文有点小问题,同时更新着另一本,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暂时不更新,但一定不会弃文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