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星空》追逐阳光

32、婆罗洲须猪

　　“都多少次了，哪次成功过。”钱宸不看好地道。
　　“屡败屡战呗，总有获胜的时候。”虞剑锋鼓励道。
　　“行，就靠你了。”钱宸心动地道。
　　在山腰的村庄拍了一周，拍摄组转移到了镇上，条件好了许多，吃饭和住宿也方便了。
　　剧组之所以选了这么个偏僻小镇，看中的就是街上还保留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主体建筑，虽然陈旧，但不破败，人气虽然不是那么旺，不过附近有工厂和学校，倒也并不是那么冷清，正适合剧中需要。
　　《风从南边来》剧组拍摄工作进展顺利，剧组成员相处融洽，没人耍大牌，没人穿小鞋，大咖小糊咖一起探讨台词，老戏骨新人一遍遍对戏练习，拍的时候认真卖力，歇的时候欢声笑语，氛围很好。
　　相较于偏安一隅风平浪静的《风从南边来》剧组，这段时间娱乐圈里却是闹得沸沸扬扬鸡飞狗跳，也不知是吹来什么邪风，明星接二连三的塌房，头条时不时蹦出这个明星崩了人设那个明星翻了车。
　　老戏骨田遥因为网上不当言论，被网友扒出他以往媚日谄美的语录，口碑尽毁，落了个汉奸卖国贼的骂名，有关他的所有影视作品被下架。
　　当红炸子鸡贺于飞被锤实脚踏五条船，网友调侃说，还不错，一个礼拜还有个周末双休，在网上被冠以“贺双休”称号，道德败坏，形象坍塌，与他有代言的公司纷纷解约。
　　在娱乐圈似大姐大般存在的童小波，突然被曝偷税逃税，成了税务局重点稽查对象，由她主演的两部刚制作完的影视作品被无限期推迟开播，反响不错的《鹤归亭空》被下架。
　　刘佩佩的粉丝和齐芸的粉丝互撕，刘佩佩时不时在微博上茶里茶气地拱火，将齐芸按在地上摩擦，没料到一张偷拍照片让刘佩佩声名扫地，说她勾引有妇之夫，刘佩佩忙着辟谣忙着灭火，结果说话不当，灭火喷出的不是水而是油，愈烧愈旺，倒让齐芸一方不战而胜。
　　同样，当红小生杨巍杨大漂亮也因一张照片闹得焦头烂额，有人拍到他和邓昊、郎哲熙等人在酒吧买醉，邓昊、郎哲熙和富家女胡萱涵多男一女聚众淫-乱，早已声名狼藉，娱乐圈已是查无此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劣迹男一起买醉，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网上骂声一片，到手的代言纷纷被解约，怕是要凉透。
　　老演员李容投身直播行业，跟年轻主播一起带货，直播互动中，为了圈粉对女主播语气挑逗，被网友骂举止轻佻为老不尊，要钱不要脸，晚节不保。
　　……
　　短短几天，瓜是一个接着一个，网上闹成一片，朱放等人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牵扯其中。拍摄间隙，朱放说出了心里的担心，附和者不少，大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感。
　　“一心一意老老实实拍咱们的戏就是了，想些有的没的干嘛。”钱嘉莉劝慰道。
　　“我心里不安呐，”朱放耷拉着脑袋道，“万一咱剧组藏个雷，片子剪好了，送审了，结果嘣的一声，雷爆了，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羹，心血白费了。”
　　“小朱，你是在内涵我儿子么？”钱嘉莉不乐地道。
　　“钱姐这话说的，我质疑自个儿也不会对宗影帝不放心啊。”
　　“我觉得你开了汪梓萱，就等于排除了最大的隐患，现在大可放心，定会安枕无忧的。”钱嘉莉自信地道。
　　“那就好，借钱姐吉言吧。”朱放仔细一想，整个《风从南边来》的演员，除了汪梓萱是自己抹不开脸面，卖给凌雅仙的人情外，其他演员定了之后钱太后都特意来打探过，能让她儿子进组，应该是早就评估过风险，再说了，女主舒立卿男二萧杭，都是钱太后直接推荐的，更没问题。想到这一层，朱放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好好侍奉钱太后这尊菩萨，下次筹拍作品时，哪怕请不了宗清岩，请她这个娱乐圈的纪检委员把把关也是好的。
　　“刘佩佩真是活该，早就看她不顺眼，妥妥一个花瓶，人设还偏要往演技派靠，蒙鬼呐，现在够她喝一壶的了。”片场休息中，拿着手机的萧杭幸灾乐祸地对一旁的许冲道，毫不避讳对刘佩佩的厌恶。
　　“演技决定能爬多高，人品决定能走多远，水再怎么浑浊，独善其身很重要。”许冲心里道，你真是蹲在茅坑上拉屎，自臭不觉得。
　　“没想到两大漂亮先后都翻车了，真是痛快，”萧杭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我就纳了闷了，明星包袱那么重的，怎么就能在影视圈混得畅通无阻。”
　　“什么大漂亮啊，哪两个？”宗清岩见萧杭乐成这副德性，有些好笑。
　　“圈中最有名的两大漂亮，哥竟然没听说过？”萧杭难以置信地道。
　　“你宗哥一向不关心圈里的八卦，从不打听圈中阴私，知道的也是我和钱总跟他特意提醒的，”王丽娜转而笑着对宗清岩解释道，“萧老师说的是刘佩佩和杨巍。”
　　“为什么他俩是圈中两大漂亮？比杨巍帅气的多着呢，小萧就比他帅多了。”宗清岩有些不解地道。
　　“哥，这方面我不跟他比漂亮。”萧杭笑道。
　　“刘佩佩在圈中有个绰号叫‘刘一丝’，杨巍叫‘杨不苟’，两大漂亮合称‘一丝不苟’，”王丽娜继续给宗清岩释疑解惑，“刘佩佩哪怕是拍被人绑架的戏，妆容都不能有一丝凌乱，堵嘴还得要用白得发亮的布，口红还不能不涂。拍被人追杀的戏，杨巍的发型都能保持丝毫不乱，脸部特写也拍得精致无比，好似急速运动时空气的流速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有关两大漂亮拍戏的逸闻趣事多得很，什么吃饭假吃啦，摔泥里用替身啦，一个镜头化十次妆啦，很夸张的。”
　　“哦，原来是这样来的呀，”宗清岩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颁奖晚会上，吕辉说了句什么不苟不愧是不苟，我听得云里雾里，原来是说杨巍。”
　　“幼儿园小孩的文艺表演都比他俩认真，翻车也该，省得把圈里风气越带越坏。”许冲不屑地道。
　　“田遥那个老贼终于塌房了，我很想大笑三声。”舒立卿从椅子上起身，伸伸胳膊踢踢腿。
　　“想笑就笑呗，干嘛还要摆个架式，怎么的，还想笑成狮吼功呢。”宗清岩打趣道。
　　“呵……我是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哪会真大笑啊，虽然比不过两大漂亮，我也没那么不顾形象的。”舒立卿卟嗞一笑。
　　“笑都不敢畅快地笑，偶像包袱也算有点重了，”许冲八卦地问，“田遥的咸猪手倒是有听闻过，他招惹过你？”
　　“没有，敢占我便宜，我能把那张老脸挠成九寨沟，”舒立卿道，“以前跟他合作过一部电视剧，最是看不惯那副好为人师的样，见谁指点谁，感觉片场他最大一样，尊他一声老师，还真把自个儿当根葱了。你们可能没见过，哎哟，他那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架式，说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想起来我都寒毛倒竖。”
　　“嗯，是有那么个味道，好为人师是他的老毛病了。”冷杉呵呵笑道。
　　“冷老师，对吧，我没说错是不是。”舒立卿见有前辈附和，更来劲了。
　　“我跟他是同一届，不在一个班，他喜欢教导人的毛病大家都知道的，不过，有一说一，田遥的演技确实是不错，演什么像什么，手到擒来，可能这也是他好为人师的底气，”冷杉客观地道，“骨子里那么崇洋媚外，倒是让人没想到。”
　　“田遥虽然演技不错，年轻那会儿，好为人师的毛病让他在圈中混得很是艰难。那时的影视圈，虽然也有不少煤老板一类的大资本，左不过是往剧组塞个美女什么的，不会干涉导演拍戏，不会要求编剧加戏，相对现在来说要清明得多，他在国内混不下去就到国外混了十来年，受西方思想荼毒，回来就变成香蕉人了，成了西方文化渗透的马前卒，文化关系着国家命运，不能被人家左右，像他那样的，迟早是要出问题。”钱嘉莉道。
　　“原来是这样啊，算是咎由自取，早该歇菜了。”钱太后的威力娱乐圈没人不知道，冷杉对眼前这个钱姐可说是十二分的尊崇。
　　“唉，杨不苟……杨巍可惜了，就因为和邓昊一起喝个酒，惹得一身骚，他的潜质还是可以的，塑造的几个角色也很经典，要是能放下形象包袱肯定会更火，这下怕是要彻底凉凉了，可惜，真可惜。”朱放不无惋惜地道。难得宗清岩在没戏份的时候不捧着书，大家一起闲聊闲聊，增进感情。
　　“嗤，杨不苟虽然不是狗，但他实打实是只婆罗洲须猪，有什么好可惜的。”钱嘉莉不屑地道。
　　“婆……婆什么猪？”柳桂芝没听懂。
　　“婆罗洲须猪，应该是生活在婆罗洲的一种野猪。”许冲虽然不知道婆罗洲须猪是个什么梗，但对婆罗洲这个地名还是知道。
　　“婆罗洲在哪？”冷杉也没听懂。
　　“东南亚的一个岛屿，”许冲解释道，“应该是世界上分属国家最多的一个岛，由文莱、印尼、马来西亚三个国家共同占有。”
　　“哥，婆罗洲须猪是个什么意思？”见大家都不好意思去问钱太后，好奇得要命的萧杭凑到宗清岩身边低声问道。
　　“是呀是呀，影帝哥哥快讲讲，应该是个不好的比喻吧。”舒立卿赶紧也凑过来问。大家一见两个小的发问了，都竖起耳朵来听。
　　“呵……这个嘛，又是我妈在她公司里胡编乱造的代名词，方便公司内部人员沟通，”宗清岩见大家都很好奇，便详细解释道，“婆罗洲那个热带雨林中啊，有很多树木会患上一种周期性的不孕不育症，能隐忍三年或是五年六年一个周期不开花不结果，但是当它们一旦开花时，便会喷涌而发，整个雨林跟下花雨一般，地上会铺满厚厚一层凋谢的花，跟盖了一层花被子一般，各种翅果挂满枝头，有的甚至能把树枝给压垮，这种自然现象叫大年结实。”
　　“这和猪有什么关系？”萧杭不解地道。
　　“那些花果是婆罗洲须猪食谱中最好的食物，”宗清岩继续道，“婆罗洲须猪有项特异功能，它能预测到大年结实的年份，于是乎，大年结实的年份它就会提前大肆繁殖，公猪走到哪□□到哪，看到哪个母猪顺眼就拱上前去，可说得上是个行走的播种机。”
　　“这跟杨大漂亮有什么关联啊？”舒立卿傻不拉叽地问。
　　“你把大年结实的年份比作片场就明白了。”宗清岩含笑道。
　　“啊，你懂么？”舒立卿傻白甜地问萧杭。
　　“咳……应该算是明白了吧。”萧杭尴尬地道。
　　“柳姨，你明白了么？”懵怔的舒立卿转头问同是女性的柳桂芝。
　　“没跟他合作过，不过，倒是从网上的八卦知道他谈过很多女朋友。”柳桂芝浅笑道。
　　“没错，每拍一部戏至少会传出一段恋情来，可以说是因戏生情的‘劳模’。”冷杉心领神会地道。
　　“嗤，什么恋情啊，不过是打着谈恋爱的旗号白嫖呗。”许冲直白地道。
　　“哦，我明白了，”慢半拍的舒立卿兴奋地道，“对对对，杨大漂亮那个渣男最喜欢在片场撩合作的女演员了，撩了女主撩女二，有时同时跟三四个同一剧组的女演员保持暧昧关系，幸亏没跟他合作过，要不然得恶心死。”
　　“啊，他是那种人么？我先前还准备找机会跟他合作呢。”朱放听了大家的八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杨巍那人挺周正阳光的呀，人品怎么差成那样，怎么大家都知道，就我蒙在鼓里呢？
　　“那个胡子猪演技还是可以的，比刘一丝的演技好得多，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而已，要是能放下沉重的形象包袱，合作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现在怕是不行了，跟邓昊牵扯上，再干净也说不清，毕竟邓昊已成过街老鼠。”钱嘉莉嘴角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