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逃不出的监狱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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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是【支】的第三个任务此时正跳动闪烁着，【主】的字样显得极刺眼。
尽管心知肚明副本不可能让人好过，连任务都随时能变化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也不算毫无预料，甚至在看到“摧毁监狱”时迟粼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她转而点开背包，一怔。
【羁绊】消失了。
是已经使用过了吗？
身体突然陷进柔软的躺椅里。
周围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房间色调温暖，窗帘紧闭，一盏落地灯正散发出柔和的光。躺椅不远处是一张办公桌，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穿着暖白毛衣的人正坐在桌后伏案写着什么。
她骤然抬起头对上迟粼的眼神。锐利、沉静，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探究，像审讯时晃眼的探照灯，让人一瞬有种内心想法无所遁形之感。
周舟？
对方眉眼与周舟极相似，但眼神深邃、气质沉稳，看上去年纪似乎在四十岁左右。
“醒了？这次适应得很快。”她起身走到迟粼身旁，伸手抚上迟粼的额头，在太阳穴两边按了按。
迟粼发现自己这次一开始就动不了。她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也无法开口说话。
“姜禾？”她在心中问。
姜禾似乎知道迟粼想问什么，主动道：“现在是徐之行的回忆，不是周舟搭建的，她进不来，我们也没有控制权。”
迟粼默了默。“所以你到底...”
姜禾立刻打断了她：“嘘。”她声音有些飘忽，说完就立刻没了声音，像是耗尽了力气。
迟粼不说话了。她在心中默默思索着姜禾的反常。
跟【羁绊】的消失有关吗？
“周医生，我还可以继续。”一个有些稚嫩又带着严肃的声音响起。
这是徐之行的声音。
周医生？她和周舟是什么关系？
“你确定吗，现在还在实验阶段，我没法保证连续使用超过三小时会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周医生说着劝告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
“嗯。妈妈快撑不住了。”徐之行一板一眼地认真道。
“好孩子。”周医生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起身离开。
看来小学时期的徐之行，被妈妈带来了周医生这里治疗。只是这里显然并不正规...明面上是心理咨询室的地方，却在暗中使用什么违规手段进行精神治疗。
年幼的徐之行安静地躺着等待，视线突然一转。迟粼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虚掩的门外一闪而过的脸。
周舟？
尽管要显得稚嫩许多，但五官能看得出来，那是周舟的脸。
——如果周舟是周医生的女儿那就说得通了。对徐之行的关注、对研究的狂热、不知来处的医疗器械和药品...
徐之行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周舟吗？
迟粼突然想起上一个幻境中，周舟曾说“按照说明书给你喂了药”，之后突兀对并不熟悉的徐之行提出研究请求，自己答应后她显然是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她到底给徐之行喂了什么药？
门再次被推开了。周医生手中拿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东西——银圈。
“接下来一定要相信我。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姜禾突然开口，后半句说得极艰难，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体”字轻得几乎听不见，说完立刻又没了声音。
冰凉的银圈毫无拼接痕迹，甫一靠近就如水一般融了进去，紧密地贴着脖颈。
迟粼看着周医生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在她耳边轻轻打了个响指。
窒息感顺着脖颈往上蔓延，似乎有电流如同生长的藤蔓般扩散、覆盖了她的大脑，一瞬间同时用力，将其挤压、撕扯、碾碎。
迟粼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极不耐痛的人。
没想到有一天她能在大脑痛到碎裂的情况下继续思考。
姜禾在暗示什么？命运共同体？
迟粼回溯副本开头的记忆。
最大的疑点是那个劣质的手铐。
已知迟粼与姜禾均为徐之行的副人格之一，周舟要抹杀所有副人格，监狱似乎是利用银圈锁定、控制人格，进行精神监禁的场所，非现实世界。
但她一直未发现姜禾。
明明姜禾也戴着银圈，按理早该被锁定。
唯一的变数在于那副格格不入的手铐——
一瞬间，迟粼反应过来。
姜禾不是徐之行生出的副人格！
她是迟粼的副人格！
所以才会一同进入原本只针对一个人的审判、甚至能做到挣脱周舟设下的束缚——她不知道姜禾的存在，自然无从利用银圈控制对方。
迟粼对于手铐的来历仍然有所疑惑，但可以确定的是，若摘下手铐，她们一定会被发现。
大脑像是被碾碎后开始一片片拼起，尖锐的剧痛变成了钝刀子割肉似的折磨。周医生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她看，手里还扶着纸板在上面刷刷记录着。
迟粼调出光屏查看任务。
1.【主】活着
2.【主】不要被周舟发现你生出新人格
3.【主】摧毁监狱！
果然。
迟粼看着第二条任务，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任务的描述…
第一条和第三条是中性的、可以布置给任何人的任务。
“不要被周舟发现你生出新人格”所含的信息则很明显是只属于她的，基于她的角色的任务。
姜禾的任务是什么？
她觉得不会是“不要被周舟发现”之类的对应任务。毕竟姜禾的表现过于反常了。她甚至有些像在表演这种反常。
而这个副本里到底还有没有其她人也值得探究。如果有，她们的任务又会是什么？
姜禾那边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信息，但出于某种限制无法直接沟通。
她决定暂时将姜禾的立场预设为正。
她暂时信任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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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她会信任你？”
姜禾抹掉嘴角的血沫，挑挑眉看了徐之行一眼，嘶哑着声音嘲讽：“我倒希望她不信任，这样你就失败咯。”
“你很希望我失败？你们都会死。”徐之行看上去已经三十多岁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身前浮动着一个形状奇异的发光体，像格子间、又像高高低低的建筑群，时刻变幻着，她专心地进行调试。
两人处在一个纯白的空间内，四周雾气弥漫，姜禾盘腿坐着，面前的大屏上，周医生正将银圈推进幼年徐之行的脖子。
姜禾翻了个白眼，“所以才让人不爽。要不是你搞事，我们早就出去了。说好的新手副本，碰上你真是我的福气。”她又忍不住感慨道：“你们小情侣花样是真多啊。”
徐之行冷淡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缝：“小情侣？”
“不对吗？你俩这样还没谈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亏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什么小可怜，现在我要同情周舟了。”
“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她只是想研究我。”
姜禾抓住重点：“那你呢？”
“…”
姜禾笑眯眯地继续：“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报复心有点强，你不让我们好过，我又没法对你怎么样，只能嘴上占占便宜了。”
见徐之行不理会她，姜禾：“你说你这种情感，是那个什么斯德啊还是哥尔摩啊还是斯德哥尔摩啊…”
徐之行冷声道：“你不会以为你现在安全了吧？”明明生死攸关，还在这插科打诨。
姜禾哦了声：“你是说我每提示她一次都要吐血，还是说在你的回忆走马灯里差点痛死，还是说视力退化到连九十岁的老太太都不如？我可太安全了。”
徐之行：“这不是我的问题。”
姜禾点点头：“嗯嗯嗯，副本设置的问题。跟你一样不想让我们好过。”
她顺手调出光屏看了眼。
1.【主】活着
2.【主】★★★★★★★★★
3.【主】摧毁监狱！
敢不敢给她多一点提示啊！勤勤恳恳干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吗！她可太如履薄冰了！
徐之行突然一顿，语气有些古怪：“你朋友…还挺多？”
“？”姜禾目露迷茫。
“这两人…很怪，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两个人？
姜禾脑中瞬间闪过两个人影。她顺嘴道：“都说了不是世界，是副本。你不是自己意识到了吗？你原先肯定也是我们世界的。”
“你们流行在室内戴墨镜？她怎么把墨镜带进这个…副本来的？”
姜禾蹭地爬起来凑到徐之行身旁。“你再详细描述一下。”
徐之行手中调试着发光体，蹙着眉：“一个卷发的高大女人，一个蓝发戴墨镜的年轻女孩。”她似乎放大仔细看了，又道：“那个卷发女人眼睛是…淡绿褐色。”
姜禾沉默了。
她倒没想别的。
她只是想知道贺筝的墨镜怎么能带进副本的。
她手上的薯片怎么不能带进来？
徐之行还在观察：“你果然认识？”
姜禾木着脸点点头。
徐之行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那个蓝毛在摧毁监狱！”
姜禾眼前一亮：不愧是我的朋友，一上来就奔着完成任务去？
“她不会成功的，保护机制会导致我——也就是你们所有人，全都大脑受损，变成蠢货！”
姜禾不笑了。
她严肃道：“怎么阻止这个蓝毛？”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逃不出的监狱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