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血之挽歌》根源之涡

67、第 67 章

　　站在天空上的坎尼拔莉丝姆，鼻翼微动，似乎嗅到了什么。

　　“这是………吸血鬼的味道？而且这样成片连接超巨型的君王领，这么强大的威压，总算让我遇到一次好运气了！这片土地上绝对有始祖级吸血鬼，而且还不止一个！”

　　坎尼拔莉丝姆眼睛都亮了起来。

　　下一瞬！

　　周围密密麻麻的眼球和犬齿交错的森白巨口汇入庞大的血河大军，血河如血色的海啸一般，从天边转眼蔓延到巨型君王领的上空。

　　然后，庞大蔓延的血河如同天河倾斜一般，在下方魔族惊恐的眼神中，势不可挡的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

　　原本平静秩序的巨型君王领瞬间炸了锅！

　　在海啸般的天河倾斜下，大量居民瞬间岩浆般灼热的血河淹没吞噬，转化为血河中的一份子………

　　等再次从血河中冲出时，他们加入了原本的血河生命大军潮水般彻底席卷向四面八方，魔族们如由内而外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大圈大圈的倒下，血肉横飞，鲜血飞溅，引发后方一阵阵惊恐的哀嚎…………

　　接连不断的巨响震撼着这片君王领，一道道炽热的火焰席卷，一道道刺骨的寒冰划过，一道道光芒爆炸在群体中，一个个血河生命瞬间闪现在魔族中………

　　强大而极具同化力的血河肆虐着，彻底将让这里变成了死亡修罗场，血液横飞，尖叫声不绝于耳，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痛苦！鲜血！绝望！死亡！

　　仅仅是眨眼间。

　　这片大地就血流漂杵，天空中飘荡着魔族们的哀嚎…………

　　而这声音终于惊动了这片君王领的主人，最大的城堡内爆射出一道白色身影，直冲天空中的坎尼拔莉丝姆而来…………

　　“何等猖狂的贼子！竟然敢来攻击我这个魔界之主的居住地？”

　　而身影到达坎尼拔莉丝姆的近前时，突然滞住。

　　而坎尼拔莉丝姆看到来者后，同样一怔。

　　来人一头白色及肩长发，身形高挑修长却比例协调，面庞如同月光般柔和，皮肤白皙细腻，犹如上等丝绸般的质感，眉毛纤细修长，微微上挑的弧度恰好勾勒出他的英气。

　　身着着象征权力的王者长袍礼服，彰显着男性特有的力量与威严，霸气十足。

　　那一双金色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过来，从冰冷的古井无波转为惊讶。

　　“是你！”

　　看着眼前虽然头发颜色变了，但脸没变的的男性始祖，坎尼拔莉丝姆也眉梢高挑，却没有半点见到熟人的惊喜，而是眸色深沉下来，语气古怪而含着一丝危险。

　　“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你的领地？不！应该说整个魔界都是你这个魔王的领地了吧！”

　　男性始祖正是千年前第一个与她交流，第一个与她缔结下血蔷薇誓约的吸血鬼！

　　———卡尔·海因茨！

　　坎尼拔莉丝姆只跟两个吸血鬼缔结过血蔷薇誓约，一个是平等院未来的“大灾变中互帮互助”，这个誓约也在大灾变结束后自动完成，而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男性始祖了。

　　她从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个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吸血鬼。

　　毕竟，四百年前，对方在誓约的最后期限完成了誓约内容，而在固有结界内的她就感知到了掌心血蔷薇纹章的消失。

　　血蔷薇纹章是吸血鬼最高等的标记，这种标记是任何结界都无法隔绝的，所以那时已经将自己分割封印在铁王座上已经疯掉的她，才能感知到血誓被完成的告知。

　　而得到了告知的那天，坎尼拔莉丝姆在里侧固有结界内欢庆了七天七夜。

　　因为血誓完成，代表着，她的仇敌———科迪莉娅死了！

　　没人知道那时的她是何种情感！

　　多年的仇恨如同沉重的锁链，束缚着她的心灵。当大仇得报，那锁链终于断裂，她得以展翅高飞，心中涌动的情感如同山洪暴发，难以言喻的痛快与释然交织在一起，仿佛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巨石瞬间被移开，让她得以畅快呼吸。

　　心中那份痛快，比任何胜利都要来得更加真实和深刻！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命运的回响，多年的隐忍与等待，在这一刻化作了最锋利的剑，直刺仇敌的心脏。

　　痛快！不仅仅是复仇的完成，更是自我救赎的终章，那是一种解脱，是灵魂深处积压已久的阴霾被阳光穿透的温暖与明亮。

　　她在结界内金黄秋天的阳光下闭上眼睛，让泪水与笑容同时滑落，那是对过往苦难的告别，也是对自我坚持的肯定，大仇已报，心中再无挂碍，唯有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

　　复仇的火焰燃烧殆尽，留下的是一片灰烬中的重生，她站在那片废墟之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让路。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澈与宁静！

　　那之后。

　　坎尼拔莉丝姆与妹妹在固有结界里侧也弹唱了七天七夜的《丰收祭》！

　　没错！

　　如今人格逐渐稳固的她已经想起了两部分人格各在固有结界内发生的一切！

　　她记起来，妹妹在血河被抽干的越来越少的时候，终于不用再耗尽全力管理血河，清醒了过来。

　　而醒来的妹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她承担了一部分侵蚀，并进入了固有结界里侧来陪伴她理性的那部分，帮助她巩固加强了她的自我。

　　那段在固有结界里侧的日子，她们仿佛回到了幼时还未曾被摧毁的故乡，她们唱歌，跳舞，弹奏，共食，共饮，打闹，畅笑………

　　尤其是得到“仇敌科迪莉娅死亡”的誓约告知时，她们简直像是疯婆子一般围着篝火欢庆了七天七夜，周围潜意识组成的族人们也都大唱大笑的举杯共饮………

　　她们唱着她少时做家乡萨满时，根据自己前世记忆改编的，已经被她带到奥瑞金作为大乐传唱的《丰收祭》，围着篝火拉着手跳着家乡舞………

　　最后。

　　坎尼拔莉丝姆和妹妹，以及所有潜意识组成的家乡族人们，所有人都浑身披着兽皮，头戴野兽骨头面具，颈间和腰间悬挂着骨头，石头，羽毛等装饰。

　　站在三座巨大的白色巨石形成三角形，正中心地面上画着复杂的纹路上，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皮鼓，骨笛，骨哨等乐器，敲击吹奏着她同样根据前世记忆编写的《大祭·祝祷歌》。

　　族人们随着节奏围着中心的巨大篝火动作一致的舞动着………

　　开始了大祭仪式！

　　苍茫古老的歌声中，随着彼此共鸣的歌词，越来越响亮，直入云霄，震耳欲聋的回荡在整个固有结界中………

　　她记得。

　　那一刻，里侧理性那部分的她，和外侧本能那部分的她，两部分产生了一瞬间的共鸣。

　　明明已经被分割为两部分，却在更深层次和谐而统一起来；明明本能在承担侵蚀，但那侵蚀却并没有通过这份统一浸染到理性。

　　里外两侧的她都吟唱着《大祭·祝祷歌》协奏着，同频共振！

　　而这份人格上的统一，也确实帮了她大忙。

　　大灾变结束后，她从铁王座走下来后就失控了，但这失控却并没有延续到她本猜测的几百年，而是短短百年里，她就迅速融合了人格，逐渐找回了理性！

　　坎尼拔莉丝姆本以为她不会再和卡尔·海因茨有交集了，就算再次见面，他们也只会是天敌，他是吸血鬼，她是共喰者！

　　他们再次的见面，将会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她早已做好了这个准备！

　　如今也仍旧如此！

　　坎尼拔莉丝姆看着眼前的始祖男性，不再说话，表情也变得无机质的冷酷：‘我来魔界是为了找一个始祖试试我武器成色的，可不是来叙旧的，况且也无旧可叙！’

　　‘卡尔·海因茨虽已经成为魔王，但却仍不是真祖，那我就没有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只有真祖才能剥夺始祖的不死性，真正的杀死始祖！

　　而无论是旧魔界，还是新魔界，都没有真祖！

　　这是坎尼拔莉丝姆早就探知到的消息，所以，她才敢动不动就跑来魔界肆虐，把这里当成她的粮仓。

　　她之前还真不知道卡尔·海因茨就是魔界融合后的魔王，毕竟之前数次来魔界肆虐都没见过面，只远远感知到魔界最强者是个强大的始祖级生物，所以也就毫无顾忌的行动了。

　　如今看来，连作为最强者的魔王卡尔·海因茨都不是真祖，那魔界就真的没有真祖了，怪不得它们被主世界各族围攻后还不敢报复，没底气啊！

　　没看她都不怎么大肆针对强大的巨龙么？

　　龙族是有真祖的啊！

　　毕竟，大灾变后期的兽潮是出现过古龙的，而能驱使相当于始祖的古龙，那不就是相当于真祖的上古龙，甚至相当于神明的太古龙吗？

　　所以，坎尼拔莉丝姆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龙族绝对有真祖！

　　这才是她不去大肆屠戮龙族的原因，因为她怕被对方家里的真祖秒了！

　　虽然她以己度人觉得，身为神明那般强大的真祖并不会真正在意某个种族的存续，即便那个种族是真祖创造的也一样，毕竟死了这一批还能创造下一批，所以真祖应该不会因为她杀戮某个种族专门跑来灭了她。

　　但万一碰上个小心眼的呢？

　　说她欺软怕硬也罢，又苟又怂也罢，反正她是不会在进化为真祖之前对上其他真祖的，就算真结仇了，她也只会在漫长时间里努力进化到足以抗衡对方，再去找对方算账！

　　她是不会去做那种无能狂怒，还找死挑衅的事的！

　　倒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的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