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偏误》青柑烤饼

38、第 38 章

　　魏舒说许今安来开会会开成明星见面会也不算夸张，许今安到学校之后，从停车场到魏舒的教室的路上遇到了几个老师，就连以前没有教过他的老师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许今安坐在魏舒的座位上，周围已经有一些家长也到了，有几个认出楼下照片的家长频频回头打量他。

　　“这么坐在这尴不尴尬啊，要不我们俩下去走走，老王开始讲话了再上来。”魏舒靠在桌子边上问许今安。

　　“有一点，但老王都踩点到的，万一我们比他还晚回来不是更尴尬了。”许今安故意学魏舒，也用气声鬼鬼祟祟回答他。

　　魏舒知道他是故意的，拿眼睛瞥了他一下，用正常的声音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许今安无所谓似的耸耸肩：“这大概就是Z中近5年来高考分数最高的市状元独有的烦恼吧。”

　　“啊？”魏舒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还是我认识的许今安吗？你不要老是时不时就换人啊！”

　　许今安对魏舒这个反应非常满意，低头跟他一起笑起来。

　　两人正凑在一起乐，老王就走进了教室，教室里本来细细簌簌的说话声都安静下来。老王站在讲台上，让还在班里的同学都先出去，家长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出所料，老王说完话，许今安看见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魏舒的座位这边，看着魏舒走出课室，而后眼神又倒回来，在许今安身上打量，神色复杂。

　　魏舒跟其他同学一起被赶出教室，很多同学都回宿舍等了，但他们四个人当中有元旦和魏舒这俩没宿舍的，杨冬轩和邵之月也在不同的宿舍，所以他们都到教学楼大堂的休息区坐着等。

　　“许、今、安，本校近5年来高考分数最高的市状元。”杨冬轩坐在光荣榜下面仰头看着上面写着的许今安的资料，“高考数学，满分？！”

　　杨冬轩眼睛都瞪圆了，说道：“我小学三年级之后就没拿过满分了。”

　　说完把围坐在圆桌旁的三个人轮流看了一边，遗憾的是，并没有等到他期待的共鸣。

　　邵之月面无表情地说：“我连续三个星期数学周测满分。”

　　元旦面无表情地说：“我上个星期的英语周测满分。”

　　魏舒面无表情地说：“我前天的英语期中考试满分。”

　　杨冬轩面无表情地说：“哦，你们可以闭嘴了。”

　　杨冬轩自觉尴尬，赶紧转移话题：“你别说，许哥不光成绩逆天，长得也挺逆天的，当年不少女孩子暗恋他吧。”

　　“你认识？”魏舒冷不丁地问一句。

　　“啊？不认识啊。”杨冬轩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的。

　　“那你哥什么哥？我还以为你跟他熟呢。”魏舒斜了杨冬轩一眼。

　　杨冬轩被他看得更是不由自主浑身发毛，凑到旁边得元旦耳边小声问他：“我觉得少爷下一秒能冲上来咬我。”

　　元旦莫名有种确定了某些事情的怅然，无可奈何拍拍杨冬轩的肩膀，劝诫他：“少说两句吧，傻子。”

　　一抬头，对上了邵之月闪烁着八卦光辉的大眼睛，跟她交换一个眼神，邵之月拿起自己的水杯，元旦见了也端起了水杯，跟她碰了碰，两人都喝了一口水。

　　杨冬轩看得云里雾里，问他们：“打什么哑谜呢你俩？”

　　没想到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答：“你不懂。”

　　余光瞥见魏舒似乎也要开口，又是同时开口：“你更不懂！”

　　这会已经陆续有家长下楼，邵之月最先离开，说要抓紧时间和家人出去聚餐，晚上还要赶回来上晚自习，杨冬轩也跟着离开了。

　　元旦爸爸到楼下找他们，他也很久没有见过魏舒，不免嘘寒问暖一番，还邀请魏舒跟他们一家一起出去吃晚饭。

　　他们一家开学后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一起吃个晚饭，魏舒不想打扰他们，而且他也不可能丢下许今安自己就走了，便礼貌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元旦爸爸也没有勉强魏舒，他说不去便随他了，但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问他：“今天来替你开家长会的人是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

　　魏舒搬出来之前那套说辞，答道：“现在住的地方的邻居哥哥，是老王以前的学生，人挺好的。”

　　元旦看出魏舒不想自己爸爸过问太多，指了指身后的光荣榜，说道：“在这挂着呢，学霸。”

　　元旦的爸爸顺着元旦指的地方看过去，确实是挑不出什么毛病，走之前还是对魏舒嘱咐道：“广交朋友是好事，但是交朋友的时候还是要擦亮眼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叔叔阿姨开口，知道吗？”

　　“嗯，知道，谢谢叔叔。”魏舒发自内心地对他们道谢，元旦走之前伸出拳头，魏舒心领神会，与他碰了一下，又剩一个人坐在大堂里。

　　离开教学楼的家长越来越多，魏舒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许今安出来。

　　“总不能自己走了吧。”魏舒喃喃对自己说，反复看了手机，确定没有漏掉信息和电话，等不下去只好上楼去找许今安。
　　班会结束之后，正如许今安所料，王老师叫住了他。

　　“今安，你留一下。”

　　有认出许今安的家长离开时问王老师许今安是不是也是他的学生，王老师微笑着点点头，家长们都忙夸王老师教学有方、桃李满天下，好一阵夸奖后才离开，剩他们一对师生留在课室里。

　　“今安，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吗？”王老师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问问题的语气满是小心谨慎。

　　许今安微微点头：“大概能猜到，因为我来给魏舒开家长会吧。”

　　“你知道就好，我......”王老师还想说些什么，魏舒就从教室门口走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老王，哥，你们还在聊呢？”魏舒进到教室后才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表情都很严肃，一时之间不敢多问。

　　“嗯。”许今安语气如常，把手里拿着的魏舒的成绩单交给他，说：“聊你成绩呢。”

　　魏舒接过那张成绩单，上面白字黑字印着的数字又是越看越红，没忍住邀功似的对他们说：“怎么样，我这个学期进步很大吧，及格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轻松松。”

　　说完，还没大没小地拍拍王老师的肩膀：“老王，上个学期都不敢想我能考到这个分数吧？”

　　王老师见他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都要被他气笑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拍我肩膀了，取得一点进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不然今天我这个老师的位置让你来做。”

　　魏舒避之不及，赶紧摆摆手：“我才不要！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累死了！老王你也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大家各有自己的命数。你看我，命中注定是要绝地反杀的人。”

　　王老师现在听他胡说八道就一个头两个大，挥挥手让他快快滚出去：“走走走，滚去吃饭去，晚上准时回来上晚自习。”

　　许今安也是头次见王老师被逼成这样，憋着笑跟王老师道别，王老师两眼一闭，把他也一起赶走：“你也赶紧走，你们两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魏舒回头看他，俩人在门口对视一笑，看得老王又是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射门，目送他们下楼。

　　“元旦他们都和家里人出去吃大餐了，我也要吃大餐。”魏舒心情颇好，一步跳两三个台阶，和许今安说话的时候回身仰头看他。

　　“看着点路。”许今安看他的动作，都担心他要踏空摔下去，又说：“你想吃什么？。”

　　魏舒一边下楼一边想，在最后一级台阶下等许今安下来，跟他说：“我们去吃日料吧，市中心那边有家酒店的日料特别好吃，帝王鲑刺身超级新鲜。”说完没忍住吞了吞口水，接着说：“受不了了，我已经小半年没去那家店吃了，馋死我了。”

　　许今安看到魏舒的小动作，要是身后有尾巴，这会魏舒的尾巴都得摇成螺旋桨了。

　　许今安伸手摸了一把魏舒的头发，揉揉他的后脑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咱就吃这个，走吧。”

　　说完，许今安的手并没有收回，而是自然地搭在魏舒的肩膀上。平常元旦他们也会把手搭在他肩头，魏舒没觉得有奇怪的地方，也很自然地跟着许今安往校外的停车场走。

　　“你怎么把车停这么远？”魏舒随口问。

　　“来的时候怕时间来不及，懒得开进学校里面找停车位，就停外面走进来了。”许今安答道。但他突然看到了什么，搭在肩头的手拍了拍魏舒，语气没有刚才搭话的随意，多了几分严肃，对他说：“等我一下。”

　　说完，他大步朝校门外走去。魏舒顺着他走的方向看去，看见校门外站着一群穿着初中部校服的学生，里面有男有女，都不好好穿校服，只穿了校服裤子，上衣穿着自己花花绿绿的T恤。有几个人手上还夹着烟，地上也扔了烟头。

　　魏舒不知道许今安为什么要朝他们走过去，连忙跟上去，走近了才发现这群人里抽着烟的几个中，有一个看着面熟的人。

　　是许周，之前在许今安吃饭的时候见过的，是许今安爸爸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