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Chapter 70 ...
-
卫昊扬这次确实是去谈工作的，曾经在股东会上被大家所不看好的项目，就在英国。
境外合作不易，要受当地各种政策的制约，国情也不一样，更何况他想收购的还是一家医药类企业。
大家都知道药企赚钱，这是真的，但也不完全对，否则股东们怎么会不支持这个项目呢？
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卫昊扬聊工作的内容开始多了起来，也许是终于有人能让他分享工作上的成就和不易。
裴羽听得多了，也知道一些，所以有了这样的疑问。
“那家公司在研发新药，什么时候能有成果还不知道，现在正是烧钱的时候。”
一句话就说出了问题所在。
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但股东们之所以不赞成这件事，就是因为这才是研发初期，而且这家公司也不是什么巨头。
别的药企年收入十多亿美金打底，这家企业还在拉融资，砸进去的比产出要多，砸了好些年了，目测还要继续往里砸。
哪怕做出成绩，很快就会引来大型药企的围剿，一旦被收购，新药上市更加遥遥无期，很多情况下会被延迟开发，或是中止。
资本要垄断市场，把新型企业扼杀在发展中，这套把戏在哪个领域都是一样。
这样的企业要是在国内也就算了，以昊阳集团的能力，操作空间就大得多，想要把控局面不难。
可偏偏在国外。
现在收购，就是吃力不讨好，等到真的出成果的时候，还得跨境和当地的药企巨头掰扯。
战线太长，战局不可控，说不定还会被别人摘走胜利果实。
“那你还坚持要收购？”上了飞机，裴羽调整了一下坐姿。
十二小时的直飞，睡一觉起来刚好，稍微洗漱过后吃点东西，加上时差，抵达的时候应该是当地时间下午接近晚上了。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来做，反正现在有钱，不怕砸。”
卫昊扬的座位和裴羽隔着一条过道，头等舱本来人就不多，这次除了他们之外只有另外一名乘客。
他靠着舷窗，外面就是蓝色的天空和橙色的晚霞，光线照进来，像浓烈的画笔，勾勒出卫昊扬硬朗的轮廓。
“那家药企研发的是新型肿瘤免疫药物。”他最后这么说了一句。
裴羽看着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无论是还杨佳宁人情，还是为了小芙收购药企，卫昊扬每次做出决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只是那些理由，往往不那么“唯利是图”，只是最后结果总是偏向卫昊扬这一边，又或者，是他充分把控住局面，让形势朝他有利的方向倾斜。
导致所有人看到结果之后都认为他是个肯冒高风险换取高利润，利益至上的商人。
这本来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卫昊扬真实的样子，没人知道他冷硬外表下的内心，他只让他知道了他做出这个决定背后的原因。
心里像多了点什么，微微发热，裴羽点了点头，慢慢握住了卫昊扬的手，“我们一起陪小芙久一点。”
卫昊扬回握住他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很久很久，一直都没有放开。
稍晚的时候裴羽睡了一觉，戴着眼罩，但是睡得不沉。
直到有个熟悉的气息靠近了，他拉下眼罩，勉强睁开眼，看到卫昊扬正拉下舷窗的挡板，又把他顶上的光线调得更暗。
“你没睡？”他看他还很清醒的样子。
“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他。
平时这时候大概是卫昊扬还在工作的时间，裴羽想了想，往里让了一些，反正周围都是挡板，光线昏暗。
卫昊扬挑眉看着他，不禁失笑，“你这是对我发出邀请吗？”他蹲下来问。
“邀请你好好休息。”这是想哪儿去了？
卫昊扬替他把眼罩戴回去，忍不住还是在裴羽脸上亲吻了一下。
本来真的想让他好好睡，这一吻就有些忍不住，落到唇上，加深这个吻，手也伸进毯子里。
毯子里的手还在动，裴羽被紧紧搅着舌头，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见卫昊扬，但周围都是卫昊扬的气息。
然后毯子被掀开，随着空气流动，一起靠近的还有身体的温度，裴羽伸出手，被抓住了手指，十指交缠。
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飞机上，洗手间里，被某个男人禁锢在狭窄的空间里，剑拔弩张。
而现在，他就在他身边，两个人互相摸索着对方，在黑暗中，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已经不在，他们被彼此吸引着，摸索着，用身体给出最直接的反应。
世界变得不再真实，仿佛真的变成一片羽毛，轻飘飘地在高空盘旋，然后慢慢地，飘荡着，在尘埃落定之前，终于被一个人接在手中。
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睡得很踏实。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了，天空还是亮的，一路上都能看到晚霞，睡得不错，随便吃过东西，两个人下了机，早就有人在机场等着。
这次本来应该有其他工作人员一起随行，但是卫昊扬想先陪裴羽逛一逛，所以提前出发了，抵达的时候来接他们的就是Lyydia，电话那边的女性。
“Derek——?”
希斯罗机场，人群之中有人举着手大喊了一声，完全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看过来。
不过当大家发现大叫的是一位披着黑色长卷发，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亚裔美女的时候，都转而成为了欣赏的眼神。
为了方便，两个人都没带什么行李，很多东西都可以到了再买。
裴羽还是一个旅行袋，卫昊扬背着背包，穿着休闲装，像那些背包客，却又有着强烈的存在感。
两个人往那里一站，机场里有些人还以为哪里来的艺人，纷纷侧目，这也让Lyydia很容易就找到了目标。
随着她的招呼，卫昊扬远远地看见了，抓起裴羽的手就走了上去。
Lyydia眼尖地扫到他的动作，笑容不变，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笑着迎过去，张开双臂，“欢迎回来！”
卫昊扬抓着裴羽的手没有放开，于是只伸出左手虚揽了一下，像老朋友那样拍了拍她的后背。
“介绍一下，这就是裴羽。”拖着裴羽拉到身边，卫昊扬直截了当的介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人。”
“能让你失常，那岂不是替我报仇了。”Lyydia开着玩笑，对着裴羽伸出手想走过去。
裴羽还没来得及闪避，卫昊扬已经拦住了她，“嘿，离他远点。”
“这么小气，真不像当时拒绝我的Derek呢。”她耸肩退回去，对裴羽笑了笑，做出说悄悄话的样子，“当年我们是同学，我追过他，不过没有成功。”
“没人成功。”她又补了一句，“我们都想知道是谁能让断情绝爱的男人动心，现在我知道了。”
她笑得灿烂，提起过去毫不掩饰，非常坦率，裴羽并不讨厌她，可也很难表示出喜欢。
他几乎能肯定，Lyydia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残留着某个人的影子，让她还留有遗憾。
“都是过去的事。”卫昊扬明显不想多谈，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拦在裴羽面前。
Lyydia带着他们往外走，“这么宝贝的嘛？我都没和阿羽好好认识。”
她以为卫昊扬是怕裴羽误会，并不知道裴羽本身对女性的社交障碍，卫昊扬也没有解释。
Lyydia亲自来接他们，上了车，就准备带他们先去住的地方，再去吃饭。
傍晚时分的伦敦天上还有光亮，五月的天气，正是温度适宜的时候，一路上她开着窗，春天的风就从外面吹拂进来。
路上经过花店，门口的鲜花像花墙一般错落着，红色的双层巴士在砌着砖墙的建筑物前行驶而过。
牛津街还是老样子，裴羽不是没有来过伦敦，但是以前都是因为工作，行色匆匆。
那时候为了赚钱，努力想走国际秀场，能拿到丰厚的薪水，还意味着有更多邀约，只要受到邀请，他就能高兴好一阵子。
那时候亚裔能在国际秀场上有一席之地很难，也很少有人能崭露头角，裴羽是其中之一。
但在赚到足够他糊口的钱之后，他就告别了T台。
那个时候，继续往前走只会有更多的诱惑和麻烦，只有往后退，退到他人目光接触不到的地方。
“在想什么？”卫昊扬回过头，递过来一瓶水。
Lyydia开车来接他们，又是卫昊扬的朋友，出于礼貌，裴羽自己选择坐在后排，让卫昊扬在前面可以和Lyydia谈工作上的事。
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工夫，就被卫昊扬发现他在走神。
他把水接过来，随口回答，“没什么，在想不知道还有多少老朋友还在这里。”
卫昊扬想起来，裴羽当秀场模特的那段时间经常跑国外，说不定这里真的有他的旧相识。
想到这儿，卫昊扬就想起那时候和杨佳宁他们聚餐，有Gary 程，还有那些闻讯而来，明显都对裴羽别有心思的“旧友”。
要是伦敦也有“朋友”……
“我们行程可能安排不过来，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工作上的事等公司里其他人来了再说，今天可以先不聊。
这几天本来就是安排好陪裴羽的。
接下来的时间，卫昊扬聊起了他在这里读书时候的事，Lyydia也在，还能做个佐证。
总之不让裴羽有一点空闲去回忆过往，也别想再去联系什么老朋友。
Lyydia震惊到差点以为自己接错了人，这还是当年那个Derek吗，她以为像他这么冷硬的男人，大约是不解风情的，事业放在第一位。
没想到他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画风。
说起来，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被男同学追求过，毕竟这里是伦敦，多的是出双入对的同性伴侣，但是只有Derek，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表现出兴趣。
说白了，就是他的心思不在感情上。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Chapter 7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