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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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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忙到晕头转向。
早期的记录有部分遗失,我只能凭借记忆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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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研究所响起了警报,工作人员习以为常,一部分人在查看是什么方向出现了事故,推测是否会影响自己的实验进度。
翻了一下那个时候的通告,上写的大概意思是:有临时工劫持试验体并抢夺部分核心数据出逃,如有观测到相关人员即可上报安保部并撤离。(下附几张清晰照片以及ai推演出的对方几种出逃路线)
我当时刚从修复仓出来,身边负责协助的工作人员正一边看通告一边跟我说内容,下一秒就被绞首,无声无息的死去,如果不是一个声音及时出声制止,我恐怕也是被杀死的一员。
我抬头看去,没想到出声制止的是之前袭击试图掐死我的临时工。
只不过他看起来很惨,面色苍白,胳膊目测已经脱臼,腿脚估计也出了问题,为了方便移动被同伴背在背上,因为固定将手绕过同伴的脖子后用绳子绑住。
背他的同伴状态也不对,独臂,看伤口截面程度,应该是最近才断的,包扎的绷带上还渗着血,另一只完好的手上咬着一把看起来像是活着的机械蛇长鞭,蛇头死死的咬住那只手,将整个手掌吞下,长长的蛇躯上乍起锋利的刀片。
我并没有听到门启动的声音,下意识推测他们应该是有空间跳跃传送的能力(之后认识久了提起这个,他们也确实承认了,不过并非是能力,而是一种神奇且稀有的道具)
“那么……你们留下我,是想做什么?”我这样问,我清楚的知道,虽然作为完成品,但我并不具备强大的防御力和杀伤力,我的身体虽比常人更坚韧,可我不觉得我可以硬抗那条机械长蛇。
“——”临时工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道:“请送我们离开研究所,”
“田、天、思。”临时工轻声说着我的名字,可在我耳边却仿佛是在慢放,一字一顿。
我不明白我当时脑海中的嗡鸣声从何而来,只觉得头晕,心底还在下意识思考对方是否有精神攻击类的能力。
我的失神转瞬即逝,我回复了如果被研究所知道,绝对会视为背叛,成为反叛者的回答:“好。”
我那时才恍然,在研究所里,所有人称呼我基本上都是■■■■,我的编号。
我的“母亲”想来也没有给我起名的心思。
所以,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是田天思?我为什么会有名字?
经过开发的大脑转的快。
我在给叛乱的临时工们带路的时候就理了个大概。
我是“母亲”曾经最满意的作品,但我也有原型,即为曾经名为田天思的人类。
试图杀死我的临时工有极大概率与我过去相识,暂时关系不明。
是失败?还是同化?
我的思绪在飞舞,不影响我给他们领路。
路上遇到几次小型骚乱,远远闭开。
临时工大约是有什么远程联络的手段。
陆陆续续合并了不少人过来。
我扫了一眼,基本上都是近期来的临时工,也有之前临时工转试验体的几个。
气氛很沉闷,没人说话。
……我当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我带路,就不担心我把他们带到安保部吗?
不过我没有那么做,研究所不是没遇到过试图盗取科技的窃贼,对于如何处置窃贼,研究所有着一套完整的流程。
我承认,我迟疑了,我的视线扫过被同伴背着的临时工,还是选择了带路。
我记得附近有一片进行空间裂缝研究的实验组,那些空间裂缝都来源于各个有商业伙伴的空间,并且都被登记在册以方便用于研究开发,也有少部分极度不稳定,被空间乱流填充,多次探索仍没有下落,目前被当做废料处理的垃圾桶使用。
——也许之后我也会被处理,然后扔进去。
我的思绪四散飘荡,甚至一眼看到了我的未来。
“ 协助窃贼逃离”这种从犯,是会被处理的吧?记得条例里面好像有提过如果是被逼无奈的情况好像可以从轻发落?
我开始思考助临时工们逃离之后,我该怎么脱罪。
我甚至没想过把他们交出去,我直接默认他们会在我的帮助下成功逃离为结局,而不是被抓。
坦坦荡荡的用我的工作卡把门刷开,这没什么需要遮掩的,研究所大部分地方遍布“眼睛”,想来我的影像早就被录下,一路上也没什么掩饰。
一进去临时工就用长鞭把角落最明显的摄像头抽了。
“千万,用屏蔽器,我有话说。”被背的临时工对同伴说。
李千万没吭声,使劲一甩手,机械长鞭化作虚无,唯独留下手上的伤口皮开肉绽,他用仅剩的那只手从领口扯出一个小方块,不知道按了哪里,响起了一道短促,声音极大的噪音。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了……再做次自我介绍吧,我是南春。田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南春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
我确实不记得他,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认识以前的我,可这有什么用呢?
“你们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拒绝了。
我转身,不再看南春的眼睛,我担心我在看下去我会同意跟他一起走。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这边的空间裂缝。
我并不是这个实验组的研究人员,知道的并不详尽,了解的多的也就是那几个不稳定被当做垃圾桶用的。
我无从得知南春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决定全员分几波进入那些极度不稳定的空间裂缝。
为了提高通过空间裂缝的存活率,南春把他的队员徐鹏笑叫了出来。
徐鹏笑站在所有人对面,发动了技能,徐鹏笑的技能很逆天,通过消耗生命力来兑换好运。
我看着那孩子的皮肤逐渐老化,十七岁的少年眨眼之间就变成老翁,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
真是不可思议啊。我在内心感叹,下意识的开始思考“以生命力转换气运的可能性”这样的事情是否可以开课题。
我很清楚他们只是在赌,我下意识的计算他们存活的概率,低的可怜。
也许都不用安保部出手,他们就会全军覆没的程度。
我没有出声提醒,只是双手环胸,冷眼旁观。
南春和李千万是最后一批走的,南春最后问了我一遍:“田哥,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的答案依旧是拒绝。
在他们踏入裂缝的时候,隐约传来了容器破碎的声音。
我在那个瞬间感受到了什么。
我承认我有一瞬间的震惊和大脑空白。
他们带走了什么?那东西好像是“母亲”之前带我去看过的弟弟/妹妹的气息啊!
我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试图伸手去抓住什么。
我距离裂缝本来还有段距离的,只是当时我没反应过来,空间裂缝在多次被人通过出现了部分坍塌,那裂缝在瞬间将周围吞噬了部分。
而我迈出的那一步,正好踏入破碎扩大的空间裂缝入口,整个人直接失去平衡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