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ABO娱乐圈】》落酒甜

38、搞事业

　　38
　　八月底苏棠进组，参加文艺冲奖电影《月光》的剧本围读。苏棠是个边缘配角，戏份不多，但是对故事的推进起到了重要作用。导演朱向隅是一位精益求精的名导，但凡是有台词的，哪怕只有一句，都要参加剧本围读，揣摩角色、写个人心得。
　　苏棠饰演男主的好友，一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早逝的天才钢琴少年。他是男主难以忘怀的白月光，是男主成名曲的灵感来源，是男主在困境中坚持下去的动力。角色人设比较简单，想要饱满角色，要看苏棠怎么去诠释演绎。
　　围读剧本加上诠释小作文，前后花费了将近半个月时间，慢工出细活，苏棠觉得自己飞升了，对角色的把握很有信心。即使是个戏份少的悲剧白月光，也要把他演活。
　　剧组人多嘴杂，苏棠在这里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月光》的男二万福临是星耀力捧的新人，那天他的助理急匆匆的跑进了房车，激动不已的给他报告：“福哥，可靠消息，公司在接触杨南。”
　　那声音太过激昂，苏棠在他房车外面饭后锻炼，想听不到都难。当时他就纳闷了，晴天虽比不上星耀，杨南在晴天可是一哥的地位，去了众星云集的星耀，杨南算个什么？
　　车内传出了万福临的声音：“慌什么，不过是个三流，真来了星耀还不知道会怎么死。”
　　“哎哟，我的哥，杨南是晴天的太子爷，所有资源都得他先挑选一便的那种。他的长相不如苏棠，唱功不如柯莘子，演技不如葛云，你说他为什么会是众星拱月里的月亮而不是星星？”万福临的助理越发的激动：“还有啊，你知道他的违约金是多少吗？这个数啊……如果星耀真的要挖走他，要替他给这个数的违约金。投资这么大，肯定会捧他啊，谁会拿那么多钱打水漂……”
　　苏棠觉得助理说的有道理，剧组的人员复杂、关系纵横交错。无风不起浪，特别是助理场记一类人，虽然职务不高也不起眼，却能听到不少圈内八卦。他们的职业素养很高，不会在冒着被行业封杀的风险网上爆料，最多私下聊聊。
　　所以这个事情，还是有可能的。
　　求证也很容易，只需要问一下跟拍杨南的人，看看有没有星耀的人接触过。说到私家侦探，那边陆陆续续给他传了一些照片，对方工作认真严谨，发来照片全都做好了时间地点人物的标注。
　　光鲜亮丽之下是腐朽的烂木，也许杨南的情况并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哪条路好走，只有他本人知道，外界都是臆测。
　　围读剧本的时候，黎笙的新歌彻底的火了。黎笙宣布自己加入余音工作室，正在准备数字专辑。两人有了不少CP粉，不少人嚷嚷着苏棠加入余音，和黎笙再续前缘。
　　苏棠刷了黎笙的热搜，几个月来的重担终于要卸下来了。其实他只是虚张声势，insistence到底能不能爆，他心里没底。好在镀金手指也沾了金子，黎笙的事情还算顺利。
　　接下来的那张数字专辑，必须高质量完成。要超越insistence，吸足眼球，给黎笙立住唱跳王子的人设，吸引一批颜粉歌粉。黎笙对insistence取得成绩非常满意，虽然没有大火，但也算是有了代表作成名曲。后面那张专辑的歌曲非常好，他有信心大卖。
　　数字专辑的制作成本比较低，苏棠有别的考虑。他和刘翌、黎笙晚上的时候约了一个视频会议。
　　黎笙现在工作忙了起来，有商演要跑，有新歌要练习，有粉丝见面会，歌曲宣传会。还有音乐综艺、广告找上门。顾垚说，不要急于挣钱，保持好话题和曝光度就好，不要过多消费自己，循序渐渐，保持一种神秘感更好。所以除了固粉和歌曲宣传，商演接的很少，综艺直接推了。广告只接了一个运动品牌。
　　苏棠询问了新专辑的制作情况以后，做出了如下指示：“刘哥，黎笙这张专辑非常重要，一是要立住他的唱跳人设、二是要惊艳。这两点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达到预期效果更不容易。”
　　“这张专辑里主打歌很棒，只要加大宣传，不会比insistence差，你要相信我的专业判断。”黎笙的这张专辑，里面收录了四首歌。一首是刘翌词曲，一首黎笙自己词曲，剩下两首是苏棠给的。
　　苏棠想要的是话题，是把资源利用到极致。他的腰部有伤、现在是个孕妇，唱跳方面肯定不行，以后也没打算走这个路子。唱跳的路子要留给最适合的人。
　　“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因为这事儿投资比较大，苏棠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同意：“我想把主打歌换了，拍成一个故事，MV的主角是你和赵垣，赵垣的外形条件非常适合大荧屏。我想借着你的歌给他个舞台。”
　　“我没意见。”黎笙瞬间就给了答案，这段时间他火了起来，整日忙着事业，赵垣和凯希尔给他送上了祝福，他却没回应。一是因为没时间，二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那两个人，一个退圈了，一个苟延残喘着，他都帮不了。
　　余音一直穷的叮当响，好不容易靠着黎笙赚了点钱，刘翌再也不用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如今老板一句话，他返贫了。
　　已经拥有了三分之二的选票，刘翌更不会反对。一来钱不是他赚的，二来他相信苏棠，三来他不清楚赵垣和他们的关系深度。单凭一点，苏棠想着帮助以前的队友，黎笙二话不说就点头，他就服气，这两人有情有义。
　　“好，我亲自办，你说具体说说。”
　　“晚些时候我把自己的设想发你邮箱。有个事我想不通，请教一下你们……”星耀挖杨南那件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底，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人值得信任，可以商讨一下：“如果一个大公司挖一个小公司的一哥，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
　　“没有人会做亏本的生意，若不是这个一哥是个好苗子，那便是一哥遇到贵人了。”
　　黎笙不染尘世，这些他不怎么在意。
　　苏棠同意刘翌，可又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不认为娱乐圈里面有人价值五千万违约金。
　　苏棠决定跳出固有思维，换个方式思考：如果这件事背后的人不是戴恒，而是贺韫山呢？星耀的戴恒是贺韫山的姐夫。
　　杨南如果离开了晴天，即使晴天能得到五千万的赔偿，可他们失去了公司的顶梁，一招釜底抽薪。即使晴天可以培养第二个杨南，那需要多少时间，多少资源？
　　近期来看，晴天是赚了。长远来看，晴天是吃亏的。
　　贺韫山为什么要针对晴天娱乐？总不是为自己报仇吧？他还记得，他曾经要求贺韫山帮他解约，不花钱的那种，贺韫山没有做到。不许他花一千万给自己解约，他会花费五千万抽走晴天的脊梁骨吗？
　　如果是，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面子？
　　这一切都是猜想，苏棠想要求证。无论是哪种，这都是商机。
　　月光开机以后要集中拍摄男二的戏份，万福临正当红，通告跑个不停，加上他算是带资进组，剧组对他非常照顾。苏棠的戏份大部分是和男一，所以这两周他没戏份。本来打算开学前拍完，现在是不可能了。
　　这里不如意，那边却有惊喜。他跟剧组请了假，剧组批准了，他飞回默都，谈生意。
　　回到默都以后，精心打扮乔装一番，把车开到了盛世贝加的停车场，然后从消防通道出来绕到后面的独栋大楼，站在了前台微微一笑。
　　前台的两位小姐正在办公，抬眼一看：身材修长、气宇不凡、包裹严实、口罩墨镜帽子三件套俱全。肯定是未知的某位艺人。小姐姐热切地目光打量了他，苏棠继续保持着微笑：“帮我约你们的总裁。”
　　“好的先生，”小姐姐熟练的操作着电脑：“总裁这月的行程已经满了，我帮你预约到下月十七号，您看可以吗?请问您贵姓？”
　　“我看不可以哟！”苏棠低下脑袋，墨镜滑到了鼻尖上：“请您帮我接通总裁，就说我是苏棠。”
　　苏棠？那个苏棠？小姐姐的八卦心熊熊燃烧。各种艺人纠缠总裁的事情层出不穷，跑到前台来预约的还是第一次见。
　　苏棠的笑容太过迷人，声音温柔有礼貌。小姐姐拿起了座机按下了内部接通，照实说了情况以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把苏棠带去了高管电梯，按下了顶层：“苏先生，您请。”
　　苏棠伸出修长葱白的食指抵在唇尖上轻轻一吹，小姐姐激动地点了点头表示会保密不八卦。
　　这栋楼的装潢比较简单，灰白调。苏棠被秘书带进了总裁办公室，推开黑色的金属门，室内宽敞明亮，沙发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衣冠楚楚、金边眼镜、颜值不输梅若琪，陈年老酒魅力无限。
　　戴恒做梦都没想到苏棠会来找他，本应该假装不认识不予理会。无奈苏棠和贺韫山是有那张纸的，更何况苏棠怀着贺家的继承人，而且他很想知道苏棠来找自己做什么。
　　总不会是听说星耀在挖晴天的杨南，来求自己顺道把他也签到星耀？无论如何，他不会把这根搅屎棍弄到自己公司里。
　　苏棠轻轻一笑叫了一声戴总，就自顾自的坐下了，秘书笑眯眯的给他端了一杯茶水上来，戴恒拿到了自己面前：“给苏先生热一杯纯牛奶，不加糖。”
　　苏棠没想到自己都二十岁了，都活第二世了，吃饭喝水还被人管着。笑容僵持着，戴恒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腹部，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异常。苏棠拢了拢宽大的外套挡了挡肚子。
　　“苏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戴恒直入正题，想要速战速决，不愿意和这位曾经骂他吃软饭当小白脸的无礼之徒说太多。老实说，如果不是贺韫山开口，前几次他都不会管苏棠的事。
　　“戴总……”苏棠轻轻靠在沙发上，背梁骨挺得像松树，笑容清切又可爱：“戴总……呵呵……听说您冲冠千万为红颜啊？”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戴恒不太明白苏棠什么意思，最郁闷的是，苏棠那笑容好像天使，和以前他的毒舌完全匹配不上。
　　两人的过节不算深，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作为贺家的女婿，他和苏棠那点龌龊，是可以忽视的，一切只看家主对苏棠的态度。
　　苏棠的笑容太耀眼了，纯洁无辜又带着探索。
　　缓了片刻，他心里有了点数，勾起嘴角，一脸迷惑：“苏先生何出此言呢？”
　　苏棠伸出一只手，在空气里随意的张握了几下：“五千万啦，不记得？”
　　怎可能不记得。五千万啊，就为了贺家少爷一个‘爽’字。五千万啦，都够给你解约五次了，大少爷扔进水里都不带响声。戴恒心里火辣辣的痛，一千万能搞定的事，少爷非要用五千万，搞不懂他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