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臣服》杯酒倾枝

14、拾叁·困兽

　　“我予你自由，你与我为敌。”
　　*

　　不列颠没能在这边带多长时间，在伤刚刚养好之后就被伦敦写信要他去荷兰。
　　不列颠快速跟曼彻斯特道别然后离开，他去到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说西班牙那边已经发兵准备来到奥斯坦德。
　　不列颠坐在桌子前看着忧虑的两个人，淡蓝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先把他们拦在外面，实在不行的话，就以这座堡垒为边界线，把他们阻挡在外，等待援兵。”
　　“我们援兵能到这里吗？”
　　“不知道，法兰西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爱尔兰也没有解决完，而且西班牙不会同意送往这里的东西过来的，他不是傻子。”不列颠淡淡的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
　　“不过这个地势对我们有利，可以修筑堡垒和多面堡保证城市不遭到损害，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荷兰担忧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不列颠站起身看着窗户外的地面在想着什么。

　　“伦敦，你说沼泽地应该怎么利用比较好？”
　　“想办法让他们陷进去吧？不过一般情况下应该没有人傻到会陷入沼泽。”
　　不列颠“嗯”了一声，伦敦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看了一眼还在思考的人出去安排来人，不列颠伸手打开木窗，手指伸出窗外感受着细雨的降临。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成功脱离这篇苦海呢？”

　　血伴着雨水浇盖在地面上，泥水染上了一层鲜艳的红色，不列颠站在城墙上收起弓箭，随意的把东西撂在一旁。
　　“通知荷兰退入堡垒，加强堡垒工事，我们现在打不过他们了，如果硬要打的话我们会失去所有的领地。”不列颠坐在石头上朝下看，堡垒底下是黑压压一片的士兵，他轻轻闭上眼睛，之前安排的所有策略全部成为废纸。
　　他站起身来回在堡垒上踱步，荷兰悄然走上来现在他身边，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怎么受伤。
　　“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西班牙会封掉我们所有的退路，他会围攻这座堡垒，知道他们的士兵全部精疲力尽或者我们弃堡离开。”
　　“你知道的，第二个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我知道，所以啊...”不列颠苦笑一声，淡蓝的眼眸中不见任何光彩，“我们要成为困兽了。”

　　后来，西班牙派人修筑堡垒，切断荷兰人通向欧洲的主要给养基地的通道。
　　就如不列颠所说，他们成为了困兽。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这里随处可见的腐烂的尸体，遍地的鲜血，不列颠在高处观望，见得连下面的沼泽地中也被浸染为血红色。
　　一次次进攻，一次次阻挡，他站在高台上观望，最终还是看到了葡萄牙。
　　那夜，不知是谁将信封放在大门附近，守门的士兵将信那给了不列颠，不列颠拆开信封，随意的翻看了一圈。

　　他又站在高台上俯瞰，最终选定一个地点。
　　夜晚格外的静谧，他没给任何人统治，在无人看守的时候摸到大门之外，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刃，飞速绕过外面驻守的军队来到海边。
　　船夫似乎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乘船，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来人。
　　“把船留给我，今天晚上我有点事情。”不列颠伸手将一颗蓝宝石递给船夫，船夫点点头下了船离开。

　　不过这一路并不是很顺利。
　　他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不知道哪来的葡萄牙和西班牙。
　　“不列颠，你偷偷回去了，荷兰知道吗？”西班牙挑衅的看着不列颠，后者在夜幕中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能跑出来，说明你们的防御力度不行啊。”不列颠伸手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刃，西班牙也没再跟他插科打诨，伸手拿起一旁的长剑跳到不列颠的船上。
　　“你是真不害怕一阵海风把你吹的魂都不剩啊。”不列颠轻笑着看向对面的人，葡萄牙站在不远处的船只上，静默的看着他们两个。
　　西班牙没跟他废话，刀剑直接指向不列颠，不列颠灵巧的躲开，他将剑锋指向西班牙，两个人就这么在船上打起来。
　　黑色的夜里不见得人影，只能看到刀剑上的一抹白在夜中闪动着。
　　西班牙凭借优势打掉不列颠手中的剑，不列颠扫了他一眼迅速跳到另一条船上。
　　葡萄牙退后几步远离他们的战场，西班牙轻嗤一声剑锋直指不列颠，但在最后被不列颠的短剑挡住了，剑锋在夜空擦出火花，不列颠一路退后，直到最后几乎无路可退。
　　“我说了，你会输的。”
　　“我说了，你也不会赢。”
　　不列颠伸手擦了擦鲜血，另一只手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
　　不行，他不能死。

　　不知哪里的刀剑忽然刺入他的体内，不列颠转头看着葡萄牙，淡蓝色的瞳孔中染上一丝震惊。
　　“葡萄牙，你个骗子...”
　　他拿起最后一把匕首对上西班牙，身上的伤丝毫没有要恢复的痕迹，他退到船的边缘，求生欲支使他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把西班牙的剑挡住，他凌空跃到西班牙身后，将利刃插入他的胸膛。
　　“西班牙，结束了。”
　　他伸手抓住葡萄牙的肩膀带他跃回另一边的船上，看着他在船上留下的火柴燃烧整个船只。

　　葡萄牙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不列颠抬眸，把信纸扔到他怀里。
　　“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嗯。”
　　葡萄牙扫了他一眼回到不远处的船上，不列颠坐在船上，看着孤舟慢慢飘回不列颠。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飞速回到伦敦的教堂，教堂里的气氛格外的沉闷，他慢慢走进去看着里面的一众人群，站在棺材旁看着里面安然躺着的人。
　　“伊丽莎白。”
　　他伸手摸了摸那人冰冷的脸庞，看到那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镶嵌着浅金色宝石的项链掉落在白色的布上。
　　“我会完成你的愿望的。”
　　他站在那里，低声呢喃着，“支持新教改革，还有，休养生息，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
　　伤口隐隐作痛，他皱着眉瘫倒在地上，一旁的人把他拉起看到他浸了血的衣服，不列颠苦笑着朝他摆了摆手，艰难的走出教堂。
　　“Goodbye, my dear Queen.”

　　隔天，他又摸了回去，直等到堡垒被打破。
　　他站在撤退的队伍里看着西班牙，回到了不列颠。

　　“他们确实赢得不容易。”不列颠轻嗤一声看着对面的人，曼彻斯特惊恐的看着不列颠，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现在，爱尔兰打下了，荷兰那边也不想打了吧？”
　　“差不多。”
　　“从里斯本到加的斯的私掠船袭扰彻底清除了啊。”不列颠伸手拿起笔，“叫伦敦和利兹他们回来吧，给西班牙递信，伦敦和谈。”
　　“啊？”曼彻斯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是不列颠提出来的，按理说他们还有几率赢才对，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眼眸微沉，“先生，您确定了吗？”
　　“我的目的达成了，而且现在国内形式并不乐观，谈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列颠靠在后面眯着眼睛，刚要说些什么书房的门被敲响。
　　曼彻斯特打开门，外面的人看了他们一眼把信交给他们，“西班牙先生请各位商谈事情。”
　　不列颠抬眸，淡蓝色的眼睛微微眨动，“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里斯本没说什么，在兜里拿出另一封信，“这是葡萄牙先生交给您的，他邀请您在和谈之后见一面。”
　　“我会去的，”不列颠看着里斯本离开，把葡萄牙的信放在抽屉里，“西班牙也撑不住了，多方位作战他也没有任何办法确保胜利。”
　　“估计，我们能见到法兰西，但不一定能见到荷兰。”

　　那日，他们确实见到了法兰西，法兰西轻笑着跟不列颠打了招呼，两个人分别和西班牙签约，之后离开。
　　不列颠站在海边，淡然的看着不远处。
　　“还不走？”
　　“伦敦还没回来，谁知道你这边的船安不安全。”不列颠回头看了他一眼，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西班牙。
　　“切，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放心我，真的好令人难过。”
　　“……”不列颠狐疑的看了他一样，感觉太阳穴直突突。
　　“对了，你猜法兰西和荷兰之后会怎么样？”
　　“他们怎么样，就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早晚都会成为敌人，我又何必去做些无用功呢？”
　　“那你跟我一起怎么样，我们趁着法兰西不注意偷袭他把他吞噬，荷兰那边应该很容易打败吧。”
　　不列颠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鲜红色的眼睛有些黯淡，“我又不是傻子，我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法兰西还没走你跟我说打他？”
　　他“啧”了一声，撇撇嘴看着西班牙，“你就不怕他现在撕约？”
　　“当然害怕，所以还得拜托你，帮我制约他一下。”
　　“我家还要发展，我没时间去找他搞些有用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