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推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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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霂看着怪物们，怪物们也看着他。
嗯，自己出现的场合好像不太对呢。
在聚会上，还是兜售酒水零食什么的比较好吧。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商品，由于面向的消费群体是怪物，所以他就没有带人类的饮料来。
话说，地下的居民，会喝不惯地上的水源吗？
不过当下的尴尬氛围显然是考虑不了那么多，毕竟那些怪物的目光都快把他烤化了。
是的，他现在对地城明亮度的适应程度，已经到了能看清距离自己几步远外怪物眼神的地步了。
果然，这种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也是一名优秀商人必不可缺的。
他在心中夸了自己几句，好缓解一下对面施加的压力。
自己明明都把通行令举过头顶了，怪物们怎么还是一副不友善的模样？
不过商人倒不认为自己手中的这物件是无用之物——要真半点儿作用没有，这些怪物看到人类，估计就直接扑上来厮杀了。
没办法，地城就是如此残酷，要知道有多少探险者为了牟取利益，杀害了地城的无数原住民。
怪物们仇视闯入地城的人类，也是十分正常的，他可以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一想到此时此刻那个“被仇视”的就是他自己，集霂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他看上去这般友善，和那些探险者一下子就区别出来了吧？
在他的认知中，他们可是一上来就挑衅怪物，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而自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也并未携带武器，再友好不过了。
为了缓和气氛，他主动开口道：“我是最近在地面上摆摊的商人——也就是卖东西的人——大家有什么要买的吗？”
他尽量把话说得简单些，这样也方便怪物们理解。
这里的地下居民似乎比上一座地城的还要“避世”，有一种没出去过的感觉。
附近的人类，好像也说没见过怪物，只在探险者们口中听说过。
所以这座地城在某种意义上，就如同传说一般。
要不是探险者真从地下带回了财宝，那些村民说不定还会以为，他们是不愿工作才编出了地城一说。
这里实在太偏僻，除了这座地城之外，大多数的非探险者都不知道在这座大山外头，还有另外的地城。
但也不能说下过地城的人就见多识广了，几天的摊摆下来，他也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和一些过去的往事。
此处的怪物不出去，可能就和那些事有关。
集霂把往常销量还不错的商品展示了出来，以示自己的话无半句虚言。
怪物的警惕心大多较强，不拿出看得见的诚意，是无法做生意的。
在一段足够使他的笑容变得僵硬的沉默中，他意识到自己出现在这个场合，确实是太唐突了。
聚会上来了个破坏气氛的推销员，参与聚会者非但不把对方赶出去，还顺手买了几件东西——他简直都不敢想象，那个幸运的推销员会是自己。
好吧，这似乎的确是个小概率事件，而且还是不符合逻辑和情感的那种。
怪物们，估计也正等着他“知难而退”吧。
可他当下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也不会来到找条路走都困难的地城。
在地面上摆摊赚的钱不算多，毕竟过去开店时，无论昼夜都有生意上门。
失去了夜晚与怪物们的交易后，营业额就非常直观地下降了。
这对急需赚钱的他来说是十分致命的——字面意思，如果不赚到足够的金额，那他就逃不过预言中的末日。
哪怕预言的内容不是“要命”的，但完全静止和丧命其实没多大区别，甚至还不如后者。
于是，为了能逃脱末日的悲剧，他即使无谁应答，也自顾自地开始了推销。
嗯，这没什么的，只要不去关注对方，专注于推销话术就好。
以前做练习的时候，不照样是得不到回应的吗？
就当是锻炼好了，这本来就是自己早就放下的兜售方式，在练习中捡回来也不错。
但要是有的选，他还是不想当推销员。
用不同的语言说了几段后，终于有怪物开口了，可内容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是谁请来表演节目的？能说这么多种不同的语言，有点儿水平！”
说罢，就要打赏，商人拦都拦不住。
呃，这样的收入，系统会认可吗？
集霂想到了原世界有许多商家，直播时会在带货前先来上一段表演，好吸引观众，从而把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转化成消费者。
得到肯定后，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去年在店里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就把清单上的品名编成了贯口，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商人清了清嗓子，以较快的语速和清晰的发音说出了一大串商品的名称，而且其中包括了多种语言。
在一些押韵和断句上，不同语言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怪物们听得或目瞪口呆，或摇头晃脑，总之敌意都尽数消散。
这个人类，实在是太有才了！
地城下面没多少娱乐活动，见到的人类几乎都是凶神恶煞的强盗，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好相处的，还有表演可看，真是好。
之后碰见邻居再这么一说，那多有面子啊，不得显得自己见多识广？
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这种水平的语言类节目，谁不羡慕？
捧着一大堆打赏的集霂，也觉得挺好。
他现在可知道什么叫“有钱的捧个钱场”了，而且这些怪物未免也太捧场了吧，他都快拿不下赏钱了。
他看着手中的大把钱币，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走这条道路，说不定能比单纯买卖商品更出色。
如此一来，不仅有了额外的收入，还能够打响名气，可谓是一石二鸟的好方法。
表演结束，也该开始干“正事”了。
他将刚才贯口中说到过的不少商品拿了出来，供怪物们挑选。
瞧瞧，这可都是好东西！
商人对自己的选品能力十分有自信，在他看来，就算不需要前面的那些铺垫，顾客也能看出这些物品有多值得买。
怪物们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由发出了惊叹。
这些，是自己过去多少年都未曾见到过的。
地城的居民们回想起了不好的事，那些被入侵者炸毁的地砖和拆毁的宝箱，原来除了自己苦苦修理之外，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买个新的！
仔细想来，现有的物品，好像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物件再早之前是如何出现在地城里的，在座的谁也不知晓。
或许，自己的祖辈们，也曾经见过所谓的“商人”，并且从他们手中买过东西？
有了这个想法后，怪物们对面前人类的最后一丝抵触，也算是烟消云散了。
如果“买东西”不是错事，那自己当然也是可以去做的。
直接买可比自己动手轻松多了，反正那个商人想要用来交换的“钱币”自己有的是。
之前传了那么多代也没花出去过，还总是被人类强盗夺去，那些钱留着都快成累赘了。
把自己平日里用不上的祖产花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先祖传给后代的遗产，就该由当今的持有者决定——嗯，所以是没问题的。
怪物们在心中自问自答了一番后，纷纷表示要回家取钱，过会儿再集中到这里来“购物”。
别说，这商人带来的“新词”还真不少，每个字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块儿就是异常新鲜的感觉了。
集霂见怪物们都有购买的意向，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不错不错，今天的营业额准少不了！
他对地城的道路并不了解，因此也不不清楚那些怪物究竟是如何“回家”的。
大概是比他这样的外来者方便吧，毕竟要是原住民走的路都受到探险者的影响，那就太糟糕了。
商人在等待的过程中也不浪费时间，认真地整理起了似乎得到了较多关注的商品。
虽然是和之前不同的地城，但是怪物们常买的物品估计是差不多的。
原先商店里的畅销品，记得是这些来着……
不多时，便有怪物回来了，头上还顶着一个箱子。
人类看着无手的顾客，觉得对方挺不容易的。
用头顶着那么沉重的箱子，感觉身高都被压矮了几分呢。
“这些钱，够我买多少东西啊？”怪物把箱子甩到地城，震起了一片灰尘，也不知是地面上的，还是尘封已久的箱子上的。
集霂看着满箱快要溢出来的钱币，有点儿惊讶于对方居然想把这些钱一次性花出去。
不过也是，在地城里，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花费的地方。
“足够把这几款都卖一份，再带一些这种防身道具，”他飞速算出对应的金额，“如果经常遭到‘强盗’袭击的话，这些道具就是非常好的选择。”
那怪物点点头，不用再顶着重物后，头颈也直立了起来，身高似乎恢复了些许。
商人记得摆摊的时候听到过，有探险者半开玩笑地说队长有巨物恐惧症，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真有这样的情况，那怪物们尽量让自己显得高大，或许就是不错的法子。
庞然大物的财宝，有着那样恐惧的人理应是不敢抢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推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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