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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真实和梦境 ...


  •   这是一个诡异而真实的梦境。
      梦里,江浩然看到了他那一向被誉为军部明日之星的天之骄子的大哥,被人安上通敌叛国罪名,一片骂声中,不屈不饶,凛然赴死。他永远无法忘记来到刑场时,已经看到被推上断头台的大哥。面容苍白,目光不屈而坚毅。被迫低下头颅,傲骨仍在。 大哥看见了人群中的弟弟,艰难的抬起手想做一个手势,但最后手还是无力地垂下,但是江浩然知道,那是军礼。里面的意思,帝国的安危方家的荣耀就交给你来守护了。人群沸腾,更显悲凉。世界上有什么比苏德拉底之死更悲哀?有的,那大概就是苏格拉底至死都守护着雅典。这个就是他大哥临死时的微笑。
      梦里,父亲自此之后头发全白,为了家族的荣誉和传承,明知有陷阱,毅然决然地承王命出征联邦,在c515上战死。江浩然永远记得,姐姐沉默地收拾父亲的行囊,却暗暗地泪流不止。父亲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把一枚家徽递给了我,家徽的图案是一个盾牌和一把长剑,寓意江家永远是帝国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固的盾。沉默中,他看见自己恭敬地接过了家徽,以及上面沉甸甸的责任。父亲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自己和姐姐,我最大的的愿望,就是子女都能平安喜乐,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
      梦里,姐姐为了保护自己,以和亲为代价和绥靖派妥协,在被逼嫁给杀父仇人后,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梦里的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二世祖,纨绔,没有用的废物,他挣扎过,努力过。
      世界无比静谧,愤怒却在灵魂在咆哮。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吱呀——吱呀——”是一种机械声,像是一台电脑正在开机。
      “欢迎来到改变命运系统。我是小六。”
      江浩然的灵魂似乎被云端上的光芒所吸引,慢慢地漂浮了起来。
      “命运烂透了,你想改变它吗?”
      江浩然沉默了,他想他可以吗?他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不像大哥,天生将才,也不像姐姐温婉聪慧,每次被人们谈论起,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我,可以吗?”他小心又脆弱地问。
      “当然,小六为宿主竭尽所能。”
      梦醒了,他和几个损友横七竖八地醉死在酒吧的地上。他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梦境太真实,真实到像是已经发生过的轮回。只是梦境的最后,好像有一个银色短发的青年,面容看不真切,那飞扬的白发却是那么耀眼。他是谁?为什么心突然一瞬间空空的,好像忘记了曾经最重要的人,一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
      手机铃声瞬间响起,江浩然立刻在沉思中炸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江浩然,你给我回来!”父亲的骂人咆哮依旧那么中气十足,江浩然不知怎么地却湿了眼眶,简单的幸福多么美好,只是自己不曾珍惜,一直嫌弃家人烦,这一世定要守护他们周全。
      “志愿报名开始了,你小子赶紧给我滚回家!”
      !!!卧艹!!!他居然忘了!!!
      “爸爸,我在胜利路酒吧,宿醉开不了车,麻烦您派司机车我一下,回家后和您细说。”江浩然盘算着自己的专业和学校。
      “系统我刚刚梦见的是已经经历过的事实吧。”他笃定道。
      “是,这个世界是一本名叫霸道皇子爱上我的小说,你只是其中的炮灰。但是,相信自己,去撕裂烂泥般的命运吧!”小六霸气地说。
      原著里,兄长被控告通敌叛国的罪名来源于一年后的帝国青年军事技能大赛,皇太子微服看比赛的时候,被间谍所杀,而原本负责比赛守卫工作的江浩军却被联邦劫持,并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后在其书房搜到罪证,那场劫持根本就是他和联邦窜通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所以,必须参与军事技能大赛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军部,才能阻止一切的悲剧。
      与此同时,电话的另一头,江国安却愣了一下,居然没有熟悉的不耐烦争吵配方,看来小儿子就算再纨绔,应该还是有救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浩然主动地去敲响父亲书房的门。听到敲门声,江国安愣了一下,从小到大,除非必要,幺子从来不会踏进去一步。“进来吧”他感到有点头疼“说吧,又闯什么祸了?都和你说了,我不要自己的老脸才为你求来了皇家贵族学院的金融管理学专业,你给我省点心,别闹出大问题,不然被学校拒收了就大麻烦了。”
      “父亲,我想去帝国军事学院。”江浩然开门见山地打断了父亲的喋喋不休。
      父亲闻言怒不可遏地吼道:“胡闹!帝国军事学院是什么地方?军人是无比神圣的职业,岂容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江浩然无奈地想,也怪自己纨绔太久,父亲不信任自己。
      他双目平视父亲,目光坚定,郑重说,“我知道帝国军事学院是什么地方,我想参军!”
      父亲江国安皱起眉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孩子,你为什么要去军事学院呢?我们在外征战,你和姐姐在帝都,金融管理学专业适合你们在后方打理家族产业。”
      “父亲,我想参军,我不想待在后方!”江浩然扬声道。
      “胡闹!战场是什么地方?哈?每年帝国和联邦的军事冲突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你说你想去战场?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你那样子,去送人头吗?我不允许!江家的荣耀是一代代的鲜血和牺牲堆积的,这一代有我和你大哥就足够了!”江国安的眉头竖了起来,义正辞严地道“家族确实有推荐名额,但是你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地去贵族学校,也不求你出人头地,只求你不闯祸,老实安稳。”末了,父亲缓和了态度“我只求你和姐姐平平安安地待在后方,前方有我和你哥就够了。”
      江浩然沉默着,父亲的话让他有些失望。他看着笔直的父亲,发现脸上居然出现了几条皱纹。身姿依旧挺拔,岁月难掩沧桑。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有战友去世的时候他抱着自己去悼念。满屋子的白幡和哭声,大写的祭字那么讽刺,父亲站着,垂头默哀,没有掉过一滴眼内,但是江浩然知道,父亲的心里在流泪,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悲伤。因为,他是将军,哪怕战友都走了,他必须在原地守到最后。剩下的人比死去的人痛苦,但是他必须活着,承担起希望,信仰,责任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只要他还活着,第六军团就永存。
      因为父亲的话,江浩然内心卷起惊涛骇浪,在他想法中,父亲一定会很高兴地同意的,因为他是军人。父亲的不同意令他心存感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懂了,他懂父亲的爱和怕,他只想自己和姐姐平平安安,这就是父母最朴素的愿望。前一世,谢谢你和哥哥顶在前头,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们!
      静默了片刻,江浩然再次提起话题。“父亲,我知道以我的成绩考不上军事学院,我也并不需要您举荐。我知道有一种特殊方式可以进去。我会去那里历练的。”
      江国安深深地望着眼前陌生的孩子,瘦弱的身躯,双眸却景亮,闪烁着信念的光芒。罢了,雏鹰不想待在羽翼庇护下,想在悬崖上学飞。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郑重地从书桌上递给自己两枚家徽,黄金和白银上雕着一样的剑和盾。“罢了,记住,别丢了江家的脸!”父亲无比地严肃。
      江浩然肃穆地敬了一个军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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