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小合集》听山语

12、随笔-琐碎

　　今天早上和妈妈大吵了一架。或许都算不上吵架，不过是两个人把自己的委屈和不满化成言语攻击出来，用伤害来换取心灵的短暂轻松。
　　亲子关系大概是世界上唯一无法断绝的关系吧——无论怎样，你的基因来源于他的一半。我格外讨厌这样的话，原因大概来源于我不怎么良好的亲子关系。
　　但确实无法否认的是，他们确实是我的父母啊。我即使是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但仍旧十分厌恶那些“没有爸妈就没有你”的言论，仿佛父母天生高人一等似的。毕竟生命也来源他们，伤害也来源他们，我各种关于爱的理解和不信任，也通通来源他们。当好和坏交织在一起，当爱和恨纠缠不清，我对他们的感情，又该如何界定？
　　又是同样的，无论我怎样不愿意，我身上仍能看见许多许多的他们的影子。我诚将他们的不守时学了个十成十。也出于对自己多次被“放鸽子”的背叛感，而从不轻易承诺别人。对他们那些虚伪的作套，我一边变得不会撒谎，一边又学会用可怜博取同情，用阳谋换取利益，或者是我生存的空间。
　　怎么说，这样不愉快的经历让我实在难以去轻率地回报别人的喜爱，我总是能等到别人开始收回试探的触角之后才敢予以回应。这也就不怪同学一开始对我的印象，不止一个，“高冷，不好接触，以为你都不会理我”这样诸如此类的回答了吧。
　　我总是对一段将要结束的感情抱以悲观和冷淡的态度，这样断的更干脆些吧，无论之前多么好。这种心情也许是有人会理解的，也有人不会理解。
　　“反正总是要结束的，不如我先做那个抽身的人。”

　　我之前养过许多小生灵，它们无一例外，都死于我手下。我大概就是那种宠物杀手之类的人吧。但却改变不了自己想要养个什么的心思，只是这种心情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中渐渐淡化了。直到终于打不起心思再去消耗了。
　　面对那些生灵的离去，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伤怀。印象里最难过的一次，是因学业繁忙而被父亲送去别的地方的小狗，遭到那家主人的虐待，受不了饿于是跑走了，再也没有找到。我哭了两个小时，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只是除此之外，也再没有什么了，最多不过想起时，浮现出一些浅淡的难过和悔恨。
　　之后又养过很少的一些东西。终于在一株水培绿萝被我点的火熏死之后，再也没有养什么了。
　　姐姐曾经很是看不惯我那种养了却不负责的态度，我一直不以为意，却也终于是不再兴起什么念头了。这种心情也许有人会理解，也有人不会。
　　“既然不能给到好的条件，不能负责，那一开始就放弃好了。”

　　我之前看过一本书里说“人间五蕴，最先变老的原来是味觉。”我深以为然。
　　我还记得为数不多的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红烧肉，尤其喜欢那种肥瘦相间的。现在脑海里回忆起仍然会是流口水的吧，只是现在却已经几年不再碰。
　　我后来很嗜甜。也爱过拔丝地瓜那种大多数人接受不了的菜，也曾吃糖把牙吃坏，还喜爱炼乳那种奶香味儿的甜。
　　小孩子爱吃肉，爱吃甜仿佛是天性。只是这天性在我十几岁就彻底消失。
　　我前段时间，前一年吧，那段有一个月突然很是爱吃辣。每天必吃酸辣粉，火鸡面，尽管辣到嗓子疼，十几度的天里满头大汗也要吃。只是这段兴趣来得也快，去的也快，一个月过去，我又变成那个不爱吃辣也不能吃辣的人。
　　我现在终于是成一个少吃肉，少吃辣，少吃酸也少吃糖和盐，爱喝咖啡，茶和酒的像成年人的未成年人了。
　　只是每每走进超市，却经常什么都不买再空手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很难过。为我过低的食欲和不旺盛的消费欲望。这种心情也许有人能理解的，也许有人不会理解。
　　“致我逝去的青春和变得灰色黯淡的世界。”

　　曾经有过很多的兴趣，只是现在都不值一提。有些由喜欢变成不喜欢，有些由新奇变得厌倦，还有些仍然是喜欢的，只是早已付不出那样大的精力和时间来支撑我喜爱它。
　　只有绘画是不一样的。
　　但其实，对她的热爱，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光中，被一点点消磨着的吧。
　　我之前听到画室里一个姐姐，对我说她很害怕自己有哪一天就对画画不感兴趣了。我那时不理解，甚至觉得画画怎么会不感兴趣呢，你喜欢上了，画画又不像是人会变一样，怎么会不喜欢了呢？
　　我现在理解了。
　　大抵是人总会变的吧，好像只有变才不变一样。那个对于绘画有着坚定信心认为会永远喜爱的我，才是最可笑的吧。而那样时刻忧虑着的心情，就像是喜爱下的无可奈何。你明知你会变，又不忍放弃，明明是想要那样坚定不移地选择的，却又可能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辜负的，对于生活这样戏耍人的性格的无可奈何吧。
　　但我不曾有过这种心情，我有的是另一种的感受。
　　大概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了吧，我不让自己以后痛苦的决心，紧紧栓牢了绘画这条道路。我付出的所有金钱、时间、精力、喜怒和泪水，都成为栓在我身上的绳子，终于越套越牢，最后已经脱不开身。这种执著的心情，大概有人能理解，有人不能吧。
　　“付出越多，越不愿放弃。”

　　“不知道真相是以前痛苦，知道真相是之后痛苦，两者相比，我选前者。”我曾经一度很是信奉这句话，但后来才发现我做不到。
　　大概寻求真相是水瓶骨子里带着的冒险者因素，像有一种信念在指引着我前行一般，找到真相，探寻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无论什么问题都好寻根究底，即使它不适合。
　　于是后来的自我又为它加了一层阻止的屏障，只是那种天性是无法湮灭的。怎么说，这种东西是有人会理解的吧，也有人不会。
　　“追求真相是我骨子里的天性。”

　　很喜欢那段话，而且是越读越喜欢，为此用手机拍了下来。
　　——手掌摊开时，上面的纹路碎到像一块被碾过的方便面饼了，以至于再用力地握一握，几乎可以眼见它们碎得更繁复一些。时时刻刻要遭遇十字路口，等待一个过长的红灯，而与此同时，大概有几十几百万人，正从他们的绿灯中昂首走过。
　　而像我这样的人，注定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问号，思前想后。
　　也许有人会理解的，也有人不会理解。原本就是因为有了不理解，我们才能产生矛盾，产生误会，产生妒忌，产生愤怒，产生伤害，产生距离，在这段距离中产生林林总总的足够持续良久的看起来似乎很美丽的东西。让别扭的小人能在其中自顾自地走一会儿。它遇见雨也是雨，遇见雪也是雪，下得它满头白。
　　不理解也没关系的，它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章格式以及最后一段落话是摘抄自一本杂志里的一篇文章。因为很喜欢那样的风格和感觉，所以套用了格式并杂糅了我自己的事，写成了这一篇文章。那本杂志是在咖啡馆里找到的，很喜欢这篇，于是用手机拍了下来。但是没拍上名字，如果有人知道的话，可以写出来我标上。谢谢。
如有侵权，请告知我，我会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