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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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森鸥外所说的那样，自小枣与太宰治从港口黑手党回来的第二天起，两个在那一个星期都几乎黏在一起的孩子的行动轨迹就分成了两条。
太宰治作为森鸥外的学徒，跟随森鸥外和爱丽丝一同出入港口黑手党。
他没有告诉小枣在港口黑手党内他究竟做了什么事，经历了什么，但只是几天时间，少年的眼中多了一些东西，也少了一些东西。这也许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不该承受，也不该经历的东西，但小枣并没有起过任何阻止的念头。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世界内部有敌人，同一个组织的人也有可能背叛，而世界外部，如果不是因为一些限制，任何一个“存在”想要毁灭这里都只需要弹一下手指。
同情与怜悯是至高无上的强者才会分下功夫展现的东西，生活在底层的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先经历坠入血池，而后挣扎着从血池中爬出来的过程。
也必须要先失去什么，才能获得。
小枣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伸手拉住太宰治的手，让他不要彻底坠进池底。
因为无论如何，都要拥有一个临界点，拥有一个底线。
可她总不可能真的一直拘泥于这小小的诊所，也不可能一直等待在家门口等着他们将门推开。
所以就在太宰治忙起来的几天后，她也终于接到了需要走出镭钵街的任务。
“就是这里吗？”
身材矮小的女孩儿站在码头上，她仰起头，面前那比她高了不知多少倍的货船投下漆黑的阴影。
这是一艘刷成绿色的货船，不知是因为真的有些年头还是船的主人不想花钱，船身看起来斑驳不堪。
不过倒是可以从船上那些频繁走动的身影看出来，这艘船确实还有人在用。
前额的刘海因为重力而向两侧滑落，露出小枣那双在平时被隐藏住的暗红色双眸。
沉静，透亮，那不是玻璃，而是如同一块红色的坚冰，当它沉寂下来时，你很难发现隐藏在其中的锋芒，而只有在靠近后，你才有可能真正感受到——
这不是孩童的眼睛，而是属于一个剑客。
她也正用这双眼睛观察着。
在仅有她能看到的视角下，熟悉的金色箭头直直地穿过货船内部。
系统在世界走向出现偏差时进行了播报，却无法检测具体的位置。因此，只能试着依赖她自己的技能。
虽然在使用技能时确实出现了指示箭头，却无法确定箭头所指的地方是否真的与偏差对应，就算对应上了，也无法确定这个偏差真的是那些所谓的“存在”造成的。
但无论怎么说，先开启直播总是不错的，能赚一点是一点。
[“戏谑狂笑”如约降临了直播间]
[“波塞冬”关注了直播间]
存在们加入直播的播报不断涌出，小枣将播报条移动到旁边，再次发动了“犬的报恩”，打算试试这个技能的深浅。
金色的箭头往旁边一扭，七拐八拐地向着不知名的地方延伸，但看大致方向，最终还是通向货船内部。
小枣不再犹豫，顺着箭头指引的方向前进。
要想进入这艘货船非常容易，因为根本没有人在登船的那条路把手，倒是上了船之后的甲板上的人不少。
但是在走了几步后，小枣就明白了技能所延伸的这条箭头这次的作用。
它，将小枣腿脚的因素考虑在内，规划出的路线正好是工作人员巡逻路线的死角，顺着箭头走就可以避开这些人，然后到达一个又一个躲藏点。
在发动“万剑归宗”后，运用那仿佛由本能驱使的步伐，就像是在玩一场开了导航的游戏，小枣如游鱼一般一次又一次与危险擦肩而过。
又是一个闪身，她躲进了巡逻视线的死角，借着着小小的身躯，她成功隐藏了自己。
虽然还没到达箭头的尽头，但她已经发现了这艘船上的怪异之处。
不对劲。
这一整个船舱的人都不对劲。
虽然穿得都是某个公司的标准制服，但除去那这些人健壮到足以担任健身教练或者保镖的体格，以及被包裹在布料下鼓囊囊的，看起来就十分有力的肌肉，这些人的腰间还统一佩戴着枪支。
如今的横滨算不上安全，按理来说配枪没什么不对，但是这个巡逻的形式，小枣恰巧在前几天就见过。
港口黑手党大门前的小队就是这么巡逻的，而这艘货船就如同一个被等比例缩小的港口黑手党。
前者这么高强度的巡逻是因为那老到失智的首领担心自己的小命被敌人夺走，那后者呢？
更别说这数量极少的集装箱，稀稀疏疏地摆放在货船上，中间的缝隙都能藏下她，其作用看起来也只是用来装样子。
只有本身就不在意的人才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那么问题来了，一艘货船，如果货物不重要，那什么东西是重要的？
或者换一个说法，他们在看管的如果不是集装箱中的货物，那真正被看管的货物是什么？
那东西一定不可能被展示在明面上，箭头最终的终点，很有可能在甲板之下。
小枣的脑中一瞬间划过好几个答案。
无外乎是走私，贩毒，还有……人口买卖。
虽然都是棘手的东西，但对小枣来说，还是最后一个更加麻烦。
将这些情报分享给现在唯一能交流的系统，它吸了口赛博凉气。
【这不就意味着，这里会超级危险嘛！】
机械球体说到这儿，忍不住探头又看了一眼外面巡逻的壮汉，虽然他们看不到更高维度的存在，但它还是在看到对方一看起来一拳就能把自己砸扁的身材后哆哆嗦嗦地缩了回来。
【好……好可怕。】
小枣像是没有任何同理心地目睹了全程，闻言挑了下眉："你要阻止我吗？"
【怎，怎么会！】
吸噜吸噜的吸鼻子声后，机械球体摇了摇身子，坚强地把自己挺起来。
【救世系统的程序里没有退缩两个字，根据程序与员工手册规定，同样也不能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我们的作用只有陪伴与辅助。】
“所以？”
【所以，我只是想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如果情报是真的，那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任务啊！
这一刻，系统感觉到了一种使命感。
而小枣看都没再看它一眼，冷淡地回应：“你零件该上油了吧？”
"世界毁灭之前，难道还会事先等你准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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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目的地，巡逻的人就越多。
“犬的报恩”好像也知道这种规模的人数根本不可能再找到死角，因此到最后干脆成了直线，而直线在到尽头后突然弯折直指向下，就如小枣猜测的一样，关键在下方的船舱。
这也就代表着，想要下去非常困难。
【现在怎么办？】
像是为了配合这种氛围，系统压低了声音。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
小枣张了张嘴，刚想做出口型回应，就听见了刚走到这里的两个人的对话声。
“喂，汤姆，小杰克下去送饭有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上来？”一人问道。
"我看看……我*他**的，都他*十分钟了，这傻*在下面睡着了吗？"另一人的回答几乎大半都改被消音处理。
“你说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你疯了？别忘了没有老大的允许我们谁都别想擅自离守！你忘了，这里可是横滨，疯狗的地盘，如果我们的货有什么差错被发现——""安静！"
两人的对话突然被打断，小枣身子未动，眼珠一转，就见一个长相潦草，块头却更大的“刀疤脸”走了过来，狠毒地目光看向两个闲聊的人。
“史密斯干部！”“史密斯干部！”
干部?
不知道这是代号还是真名。
既然能当上干部，应该就不能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人。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特性，应该把异能力者的可能纳入其中。
小枣接着向下听。
那位名为“史密斯”的壮汉走到两人面前，沉着脸看了两人一会儿，在把人看得冷汗直流后，突然“啪”“啪”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
用的力道不清，不仅把两人扇得差点飞出去，等他们再抬起头，脸也肿了起来，还流了鼻血，说话口齿都变得含糊。
“对，对不起，干部大人！”
"我们知道错了！"
在他们认错后，这位干部才问道：“刚才吵什么呢？”
"是，是小杰克，他到下面后就没上来过，我们是担心他出事……"“出事？！”
史密斯冷笑着厉声打断他们的话：“指什么？下面的那个站都站不稳的小子吗？”
两个属下支支吾吾地没敢出回答。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会有功夫管其他的？”史密斯高傲地昂起头，轻蔑地眼神再次扫过他们，就好像他们在说一个笑话，“别忘了，他现在就连确保自己活着都需要靠我们的施舍。”
“咒术师又如何，现在不还是得像狗一样匍匐在我们脚……”“轰！”
史密斯的话没说完，整艘船都颤动起来，仿佛有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被点燃。
本来漂浮在海上的船就比不上陆地上稳，这么一下造成的震荡比在陆地上更加激烈，如果不是眼疾手快地抓住旁边的集装箱边缘，凭那条瘸了的腿，她就要一个跟头翻出去暴露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