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直上[虎瑶]》南诃一梦

5、梦醒 1

　　“姓名。”

　　“黄瑶。”

　　“年龄。”

　　“24。”

　　“性别。”

　　“女。”

　　“黄瑶，你说陈书婷不是因为躲避大货车死的，是你杀的，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恨高启强。”

　　安欣听到黄瑶的话，坐直了身子，示意小陆过去，他来。

　　“黄瑶，我记得，陈书婷对你很好的，你为什么要杀了她？那你是怎么杀的她？”

　　黄瑶听了安欣的话，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陈书婷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对我很好，可是对我越是好，我就越是想到十年前的那一晚。

　　那天，爸爸把我送到陈书婷家，说晚会来接我，可是等到我睡觉都没有回来。

　　我本来睡的很熟，在迷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于是，我想起床去看看，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唐小龙说“嫂子，老默他就是干这个的，他就是个卒子，他死了就死了！”

　　那一刹那，我仿佛听到了地狱恶鬼在说话，爸爸那么好的人，一条生命在他们眼里就如此不算数吗？

　　我不明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出声。

　　第二天，陈书婷告诉我，以后喊她妈妈，她的理由很充分，也很让人信服，但我知道，我没有爸爸了，爸爸不会再回来，再也不会有爸爸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瑶瑶，今天爸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我去菜市买菜，你先回家写作业。”

　　你问我怎么杀的陈书婷？那要追溯饭两年前了，要怪我那愚蠢的好哥哥。

　　高晓晨那天他在和他的朋友们比赛骑摩托车，这本来是没什么的，奈何，高晓晨把我也带去了，带去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想吓吓我。他的朋友们趁着高晓晨去换衣服的时候，说我的妈妈是白金瀚的女人，高家怎么会让那样一个女人的女儿进家门，进来了，姓也不改，像是怕人不知道她是不干净女人的女儿，说完，哥哥的朋友们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谁提醒了一句，别说了，晨哥妹妹来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我知道，我应当是没听到的，我堆起笑脸，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那一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那样的若无其事。

　　不一会儿，高晓晨回来了。

　　“妹妹，我把你带来，你也知道为什么吧？”

　　高晓晨没说，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报复我在高启强面前告了他的状，说他不干正事，整天和他的狐朋狗友玩，这正是因为我的话，高启强更加不看好高晓晨。

　　高晓晨带着那天的我，在和他的朋友们一起飙车，我不害怕，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紧紧抱着高晓晨。

　　“哥哥，你慢点，我好害怕。”高晓晨听完，不屑地说了句“黄瑶，还有你害怕的东西呢？真是稀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样，整天装的跟无知小白兔一样。”

　　黄瑶听到这里，没有吭声，手下却悄悄地松了劲。

　　“高晓晨，我叫你停车，听到没有，3，2，1。”

　　是陈书婷！陈书婷来了！我回头看着，发现是陈书婷自己开车追来了，高晓晨的手机里有陈书婷装的定位软件系统，这事我知道，高晓晨却不知道，我想，应该是陈书婷怕儿子被高启强的仇家带走，暗自装的吧。

　　是了，我被高晓晨带走的时候，我跟张姨说了句，张姨，妈妈回来，请你转告一下妈妈我和哥哥出去了。高晓晨没听到我和张姨说的话，自然也不知道，陈书婷现在追来，是她的功劳。

　　“高晓晨，你翅膀硬了是吧！敢带妹妹来飙车，是我最近没打你，皮痒了是吧？”

　　陈书婷揪着高晓晨的耳朵，高晓晨连连求饶。

　　“妈妈，你别怪哥哥，哥哥带我骑车，也没怎么样，我不害怕的。”黄瑶发颤的声音，凌乱的头发，无不诉说着，她的谎言。

　　陈书婷什么也没说，眼神示意高晓晨，让他自己先回去，她则带着我回去。

　　“瑶瑶，以后你哥再喊你出去，你别单独和他出去，这小子，没轻没重的，别伤了你。”陈书婷摸着我的头，善意地看着我，我知道，陈书婷是为我好。

　　但是，来不及了，来不及收手了。

　　蒋天的手下过山峰，我已经联系过他了。

　　我和过山峰说，陈书婷今天会出门，你只要跟着她，就能把她杀了，杀了她，等于把高启强的命断了一半。我看着后车镜里那银灰色的五菱宏光，我知道，那是过山峰。

　　“妈，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很好，我真的好感激你，如果你真的是我妈妈就好了。”黄瑶看着陈书婷说道，黄瑶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忍，犹豫以及决绝，如果，陈书婷没在开车，那一定会看到。

　　“傻孩子，说什么呢，妈妈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还有两年你就毕业了，毕业后，估计你爸让你进公司，帮帮你虎叔。”

　　是啊，我还有虎叔，我不该只有我自己的。

　　“嘭！”后面的车追了上来，过山峰跟不要命似的疯狂的撞着陈书婷的车尾。我的头狠狠地磕了一下，我感到火辣辣的，一阵一阵地在我头上隐隐作痛。

　　“瑶瑶，坐稳了，妈带你回家。” 陈书婷转头看了看黄瑶，赶忙说道。

　　我后悔了，我不该这样对陈书婷，我不该通知过山峰陈书婷的行踪。可是，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妈！货车！快避开！”黄瑶看向突然出现的大货车，疯狂地喊着！

　　这时，陈书婷做了个黄瑶做梦也没有想过的举动，她把方向盘右打了，她把我护在副驾驶座。

　　这一段路，没有监控，黄瑶事先来过，在陈书婷带她走的时候，她特别提出，想看看这段路的夜景，可是就因为这样，陈书婷出事没来得及抢救，她便去世了，而过山峰没有证据证明他去了，大货车司机当场身亡，也无人作证，此案被定为了意外交通事故。

　　“黄瑶，黄瑶，你怎么了？”安欣警官看着我，那一眼，让我回到十年前，安欣警官第二次见到我时，那个时候我还有爸爸，安欣警官也是这么看着我的，有担心，更多的是一个长辈看着小孩的那种关切的眼神。

　　“安警官，原来陈书婷不是为了保护高晓晨死的，是为了保护我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是保护高晓晨死的呀！那明明是高启强的仇人自己找过去的！怎么是我！怎么会是我啊！

　　黄瑶双目无神地坐在审讯室里，脑海中充斥着陈书婷过去八年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可是，一切都晚了，我想起来了，罪魁祸首是我啊！

　　“黄瑶，别激动，别激动，按照你的陈述，你不是杀人凶手，陈书婷不是你亲手杀的，你先冷静一下。”安欣示意小陆和他一起出去，留黄瑶和一位记录员在审讯室。

　　“小陆，你先关注下黄瑶的情况，我去看看高启强。”

　　“好的，师傅，你去吧，我会关注的，一有情况，我就去找你，你别忘了吃点饭，从抓过高启强之后，你紧接着审问黄瑶，没来得及吃饭，要不然我去给你买份饭，你吃过再去。”说着就想跑去警局对面的饭店去买份鸡丝面给师傅。

　　“哎呀，行了行了，别去了，你就好好看着黄瑶，饭我自己会吃的，你就别担心了。”安欣急忙打断，要不然，又要听小陆叨叨了。

　　说罢，便动手去另一间审讯室，准备去审问高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