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无限］》胤俍

11、赌徒游戏（11）

　　故意什么，故意耍他玩。

　　像这种一直在针对他的游戏，安德森要不是有系统有简介，离谱一点来说，简直都要觉得，其实这些人凑在一起设了个局，就是为了以前的事报复他，让他在恐惧里痛不欲生一整周，最后死无全尸的故事。

　　别把事情想那么坏、安德森拍拍脸，说服了一下自己，振作了一下才能面对眼前的男人。

　　楚衍故意放水，给他了十分钟的记住卡牌的时间。

　　当时的安德森不屑一顾，把对面的牌一拢而过，翘起小腿挨个翻开看了看。

　　他想的就是，哼哼、十分钟，他还能记不住十张牌？

　　物品之间没什么交集，但很好记，安德森随便看了几遍，又确认了一下他直觉里楚衍可能会拿的牌，不到五分钟，就又把牌推回到楚衍面前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牌好像没被动过。

　　“你不看看吗？”他语气很乖。

　　“不用。”楚衍疏离的语气总是无形的让安德森感受到一股压力“之前在高中玩过很多次，已经背下来了。”

　　“噢…”

　　但怎么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

　　算啦，想这么多好累，先玩一把再说。安德森今天已经过得很苦了，很会可怜可怜自己的小鬼打算把这些事都暂时当作自己想的太多，一概抛到了脑后。

　　他只有在第一把的时候最自信。

　　可惜的是，可怜的漂亮小鬼连第一把也没能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安德森迎接了自己首位的“开门红”之后，连连败阵，从一开始前两把的自作聪明输了还能缓和，到第三把甚至给他降低了难度，让他有三次猜的机会，还是改变不了结果，第四把楚衍把牌掀开，安德森眼睛都瞪圆了，跟打了他一巴掌没什么区别，脸火辣辣的要滴血，腮鼓起来了一点，像憋着一口气的漂亮小鱼。

　　他记得楚衍昨天上药跟他说过，他会让他赢一把的。

　　他会的，对不对…。

　　安德森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把头垂下去，再抬起头，下至都哭红了。

　　其实他第四把输了的时候、鼻子就酸了。

　　又输的一败涂地，一边哭一边猜，哪怕给他三次猜的机会…

　　他还是猜不着。

　　他菜死了，玩什么都菜死了。

　　安德森故意把前额头发弄得乱点，他还不想再让楚衍看见他闷闷掉眼泪，太丢人，他不光两天全输了，两天还全哭了，他好没面子。

　　薄薄的一张小脸皮，玩得起就是容易闷声闷气掉珍珠。

　　他自己可能觉得，他不主动去看楚衍，楚衍就不太可能去看他。

　　楚衍怎么可能不看他。

　　总共一张桌子上，两个人，搞那么显眼，楚衍不用瞳孔故意去看也能用余光扫到这副不值钱的样。

　　“知道不让我看把头侧过去，不知道声音抖得也很丢人吗。”

　　对面直接嘴巴一抿、不说话了。

　　楚衍眼睛一眯，淡道：“不张嘴，等着说腹语？”

　　“楚衍！！”安德森小脸红红，也就沉默了几秒钟，才委委屈屈的说完三个猜测。

　　趁着我不看…你偷偷把牌换掉也好呀…

　　他待了一会，默默转过头，怔愣地看看楚衍，又看看牌。

　　没换、那他就是猜对了…？

　　是吗？

　　突入其来的猜想带来巨大的惊喜，他疑惑的目光再次对上楚衍平稳冷淡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楚衍好像表情都缓和了诶…

　　“……是吗？”问题问的牛头不对马嘴，但这个把自己都押上去的小鬼知道，楚衍这么聪明，绝对理解他在说什么。

　　男人怔了半晌，不声不响偏开了眼神。

　　波澜不惊的人的鼻梁很高，薄唇平直，呼吸当中，一向傲慢冷淡的天之骄子心乱得厉害，心脏砰砰直跳。

　　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咽了下去，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情况，没来由的张不开嘴，有什么东西卡在咽喉，逼得他心神不定。

　　他明明可以游刃有余的对答如流。

　　长相醒目的男生，胸腔震动，只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嗯”。

　　他说，“你掀开看看。”

　　乖乖听话的小妹妹没什么深沉，带着不掺杂质的目光，细长手指轻轻往牌上摸。

　　他至少在此时此刻、信任楚衍的心理、达到了顶峰。

　　安德森莫名觉得，楚衍身体僵硬了一下。

　　其实他有犹豫的余地的。

　　但他还是选择，在几秒的功夫里，看见那个牌面是什么。

　　轻飘飘一张纸翻过来，安德森表情空白。

　　他的第一反应是，抬头看楚衍。

　　有人被他的表情，刺得心脏一紧。

　　茫然失措的目光中，委屈已经消失了，以一种难以理解的复杂面对着男人，柳眉低垂，眼底干净的像一汪水。

　　如果之前伤心难过掉几滴眼泪，那这次、就是真的难过了。

　　他又骗他了。

　　那张盖住的卡牌里，是安德森上一局猜过的答案。

　　眼前那张性冷淡的脸上，头一次表情出现了崩坏。

　　“…你这么…干什么。”

　　一向很会臭脸的人，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后背麻了一整片。

　　搭在桌上的手控制不住攥紧，薄唇微张，他动作有点急，又要说什么，被安德森一句话阻断。

　　“没关系。”坐在对面的小男生声音淡淡的，“但我真的再也不会和你玩了。”

　　你告诉过我会让我赢的。

　　你又不一定句句都要哄着我来。

　　他不怪他，安德森怎么会怪他呢。

　　大不了未来几天，碰到什么事只找谢熠秋帮忙，谢熠秋哪都要比这个人好上太多。

　　什么楚祁，林鸢，这些事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梳理吧。

　　赌博已经结束了，这里应该没他什么事了吧。

　　他说完，站起身抬腿就走。

　　电光火石之际，难以承受的力道瞬间扯住他的外套，以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外套拉链发出一声剧烈的“嘶啦”。

　　扯坏了的衣服松松垮垮扔到地上，想都不用想是谁干的，安德森皱眉的功夫，死命困在一个极重的、冰冷的怀抱里，他刚挣扎两下，完全扳动不了半点楚衍的动作，急着小声叫道：“这不是我的衣服……！你、放开…”

　　楚衍如同刚从冰窟里刨洞出来的凶恶猛兽，无论怀里的人怎么挣扎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强硬动作，手掌缓慢从细颈移到小后脑勺，在金发的衬托下指节上那枚银戒很显眼。

　　安德森光顾着挣扎，根本没注意到楚衍在干什么。

　　“消停点。” 身上的男人喘气有点粗，发丝扎得安德森很痒，对面语气不稳，“脖子上是什么。”

　　安德森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体内咯噔一声。

　　“你脖子上这些是什么？”

　　楚衍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还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只不过随便来个人都能感受出来，他语气真是有够差。

　　“你他妈昨晚跟谢熠秋睡了？”

　　怀里的人突然不出声了。

　　沉默无异于点着了这两天一切的根源。

　　楚衍额头青筋砰砰跳，胸腔起伏，怒气把他刺激得双眼猩红，表情像是要杀人，捂着安德森下半张脸直接把人扳起头强迫着注视，“你敢跟我说不是？”

　　“衣服里外都是他的，早上下楼也难舍难分。”

　　“怎么，你看见长得帅的就走不动路了是吗？”楚衍气懵了，对着安德森咬牙切齿，“是不是只要合你口味，你就能跟他上床？”

　　“以为我没听见他大半夜敲你门吗，他之前是不是也天天晚上去找你，嗯？”

　　“你给他开门的时候，想的都是被他给———”

　　刹那间，急促的风猛然从左耳传过来，一个巴掌直直地落在楚衍脸上，扇得脸直接侧了过去。

　　瞬间上来的火浇下去一半。

　　小男生红着眼睛，举着受伤的手，一声不吭。

　　楚衍不动声色，把头缓慢转回，舌头顶着被扇的那边。

　　火辣辣的，手劲还不小。

　　“你他妈敢扇我…。”

　　楚衍的气息彻底乱了，短促的吸气变成粗喘，不知道疼似的，手上力道变大，把人眼泪挤兑出来，划落在宽大手掌上。

　　无意识地，脸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你身上穿的，都是谁的东西。”

　　安德森拧着眉，眼泪跟串往下掉，狠狠瞪着他，把脸上的手掰开，样子要挠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早就分手了……！”

　　面前男人一怔。

　　趁着这会儿功夫，安德森立刻挣脱开楚衍，把衣服扯走，转身往外跑回大厅。

　　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他想甩掉楚衍简直是做梦，后面跟过来的脚步声直逼着他来，听着越来越近，安德森根本没跑两步，就被拽着胳膊扯过身，吓了一大跳。

　　往日冷酷毒舌的楚衍现在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你想分什么手。”

　　男人半个身子正对着他压下来，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

　　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眼眸低垂，视线往他嘴唇上瞄。

　　急色似的，没对准就往上亲。

　　刚还在气头的漂亮小鬼，什么反应都消失了，眼睛睁大溜圆。

　　冰凉的薄唇挨上的只有他的嘴角，和半个唇珠。

　　……

　　真是被下了魇了，这一口下去楚衍后脑亲麻了。

　　又甜又香的嘴唇软成一滩水汪，和主人一样乖乖听话被他吃进去。

　　身下的小男生明显听到有人朝这边来了，想动也动不了，楚衍狗似的把他控得死死的，刚亲上就吮了一口，半个嘴唇被吮得水润润的，无论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楚……”被压着亲的安德森脸上泪流不止，只能勉强哼着发出一字音节，想跑头又被扳回来。

　　这次楚衍对准了角度。

　　对面气息中的薄荷味席卷了他整个面部，他只能抖着身体拼命往后缩，尽管这样也还是勉强亲上了一点。

　　疯了，楚衍好像真被他气疯了。

　　他跑之前根本没想到能有这么一出，还是谢熠秋引起的，更可怕的是，朝这边来的脚步声在旁边骤然停下了。

　　安德森无助地看着刚来到这被这个场景打的已经措手不及的愣头青。

　　漂亮小鬼脸上雪腮红成一片，明显刚哭过，泪珠挂在脸上，而嘴唇却被身上的男人压着亲，手使不上劲推也推不开男人，在谢熠秋这个角度里，安德森完全被揉进楚衍怀里了，接吻的水声啧啧作响。

　　伸进去了。谢熠秋看到了。

　　被压着的那个，几乎是谢熠秋能感觉到的，拼尽了全力，要跟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