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致意》翊异

3、邂逅

　　“那支钢笔……很熟悉，波特”斯内普用手轻敲桌子，轻声说道，哈利皱起眉头，迅速搜索关于这支钢笔的记忆
　　“这个……是我在你办公室里拿的，放心吧，我没有拿别的任何东西，只是想留下这支笔做个纪念”哈利微笑解释着，但也生怕斯内普把他当成一个偷人东西的混蛋，他希望把身体再次凑上前去，也许这样就可以再次感受男人炙热的体温，但是他也只是紧紧攥住斯内普的手，再没其他别的
　　斯内普低下头，看哈利的手竟然越界的和他五指交叉，修长而苍白的皮肤在与他的对比下则是显得刚加明显，而这短暂的接触却也是让人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他重新转过脸，把那个如墨的眸子对准哈利，哈利可以看到那个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波特，你什么时候爱上了我?”这样突兀的问题没有让哈利感到惊讶，他反而是松了口气，他撩开眼前的碎发，时那杂乱的头发不再遮挡眼睛，好让他真正看清眼前人是存在的
　　“大概是在大战结束后?”他轻笑，为自己的不懂得珍惜而感到遗憾“看到了你的记忆，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准确来说，我感到震惊”他把手抽回
　　“当时，我希望大笑”黑色沾染了他的心，那全身的血液让他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么无力，献血一滴滴流下，滴在他的心沿，可笑的过往想让他立马就去死，而不死庆祝自己竟然活在这世上，感受世人的赞美，却是让他的心再次鲜血淋漓
　　“可以说这全是对于你的愧疚，才义无反顾爱上你……总之，西弗勒斯，你是我的梦魇”他轻声说道，丝毫不再意斯内普可能下一秒就喷出毒液
　　“波特，到底是我带给你的真实感，还是你自己觉得”他嘲讽
　　哈利感到了一阵惶恐，心正在不断抽动，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你今天怎么问题这么多……当然是你带给我的，你看，你有我们的温度，这你可不能否认……”他再次凑上前
　　斯内普大笑，笑声爽朗，哈利感到困惑，但也惊喜
　　“好啦，小子，我可不屑于让一个灵魂来见你”安慰性的话语简直想让哈利在座位上跳起来，这是不多见的，斯内普只安慰过他一个人，真的只有他自己……哈利欣喜笑出来
　　“我爱你，西弗勒斯……很爱”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注视着哈利，哈利很急切，他想让男人回应些什么，至少说句他也爱他，呵呵，得了吧，上帝旨意，就算让格兰芬多赢也不可能让他对一个波特说爱
　　“波特，我也爱你”这句话在哈利心中爆炸，像是个炸弹一般，他的世界开始布满灰尘了，阳光穿破浓雾照射进来，他的心被欣喜与激动填满，当然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眼角落了下来，滴在衣服上，晕染出了一片雾气
　　“你说……你爱我，可……可是我爸爸那样对待你，我也是，但是你非但不恨我……还……”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眼眶已经红了，他发誓，自己在这几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开心过
　　“哈利……”斯内普轻声说，他用手拂去哈利眼角的泪水，温热的触感依旧心安，他又抚摸着哈利那一团糟的头发，仿佛这就是他的安慰方法
　　“嗯”他应答着，他抱着斯内普，像刚开始见到一样“我好像已经哭了很多次了……”他半是害羞的贴紧斯内普的胸膛“在你离开后，我一个人在家呆了好长时间……我觉得你肯定活着，但是没有人相信我，我去霍格沃茨，你不在，我以为是你不想见我，还是说，我要疯了，邓布利多说你不再那，去了别的地方，我找到了湖，你真的在那”
　　他离开了那个肩膀，直直望着斯内普，眼睛里满是雾气与晶莹的泪水“现在……我把你带回来，我们在一起……”他像是对斯内普说话也像是对自己说，哈利咧嘴笑了起来，他发誓，这是最幸福的时刻
　　“波特，想知道我的来历?”斯内普抚摸着哈利的背部，轻声问道
　　哈利有些不想听，但还是点点头
　　“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我，所以，我是因为你才存在，才出现在这……”斯内普笑着，早已没了以往的严厉“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就一直呆在那，我和你……”他顿了顿，捧起哈利的脸
　　“同样在赎罪”

　　“赎罪……你没有做错”哈利困惑，他再次发现面前人轮廓模糊不清了，他认为是因为眼泪，所以他擦擦眼睛，果然，景象重新变得清晰，况且，赎罪，是他才要做的事……

　　“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受到了很多伤害，我发誓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遗憾的是，我食言了”他的眼睛似乎也朦胧了“波特，你还是个孩子，很不错的是，你具有足够的抗压能力，不是吗”

　　“是的，没错……你想说什么”哈利问道，他环住了斯内普的脖子，把头靠在上面

　　“你会接受我的离开，只要你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我相信你有……”
　　哈利感到了不安，这话什么意思，他要离开了?
　　“你不能走，不可以，只要你呆在这，我干什么都可以”他几近哀求，放下最为卑微的身段，雾气再次朦胧了，轮廓再次不清晰，他凑近了斯内普的脸，抱住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越发近，皮肤的触感也越发清晰，几乎病态的情绪让哈利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我疯了”他轻声说道，斯内普没有动作，而他却更为大胆

　　“波特，格兰分多扣10分，为你的智商实在太低……”

　　“呆在那里，波特!”

　　“你真的爱上了那个男孩?”

　　“呼神护卫……”一个银色的牡鹿在杖间飞出，他知道自己的方向，他直奔向了那个湖，那颗绿色的眼睛

　　如果他真的疯了，那么这也值得，可以再次见到他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那个黑袍的尾边，那颗黑白分明的眼睛，只要能让他注视着自己，只要能让他看透自己的心灵，知道自己爱他
　　只要能够赎罪，让他感到快乐，让他无怨升到天堂，来拯救这个破碎不堪的一生，只要能让他听到一句
　　“我爱你”

　　也就足够了

　　“我爱你……”他吻了上去，不出意外的，怀中人像是一团雾气般消散了，虚无的，空白的，就如同他写下的字，全是虚无和空白，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你不在吗……”他喃喃着，环顾着四周，没有丝毫那人存在过的身影，那支黑色的钢笔静静躺在桌子上，那张白纸上什么也没有，空气很冷，哈利起身，倒了杯水

　　整个过程是平静的

　　炽热的杯壁让他心中一颤，想到了那个怀抱，那双炽热的手，那个黑白分明的眼睛，温热的液体在喉咙滑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心，那个袍子还躺在床上，不曾被脱下和穿上，如果哈利能够仔细些，就可以发现，这个袍子正是斯内普身上穿的那件
　　“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吻你”他咧开嘴笑了，他明确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