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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何辞求赐 ...

  •   李母被何所如喂了药,嘴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看了看并没有看的自家儿子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何所如:“小童,你看到顷儿了吗?”

      何所如想到了在旁边房间里昏迷着的李凌顷,沉默了一下,和平时一样,笑着道:“少爷还能去哪呀?给您熬完药之后就去书楼看那群孩子去啦。”

      李母听到之后,想到李凌顷之前看到的被一群小鬼头缠着的情景笑了,抬头看着何所如,陷入了回忆,有些怀念地说道:“小童也十七了,两年前顷儿把你捡来的时候,你就像个小狼崽一样……”还未说完便噗呲笑出了声。

      何所如被李母的形容羞红了脸,弱弱的开口:“夫人……”

      李母笑的更大声了,随后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声接着一声。

      何所如放下药碗,帮李母拍着后背,担忧地皱着眉。

      李母看着何所如皱着的眉,不在意的摆摆手:“这幅身子骨,我自己知道,没事,就是不知道还可以陪顷儿几年,不过早点走也好,现在就是拖累……”

      “老夫人!”何所如生气地打断李母自怨自艾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瞧瞧这生气的小模样,和顷儿小时候真像……”李母说着又陷入了回忆。

      “老夫人我去找少爷。”何所如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去到了李凌顷的房间里,他看到了正坐在床上,按着脑袋的李凌顷。

      李凌顷抬头便看到了何所如着急地说道“小童,药……”

      何所如笑了笑:“已经端给老夫人啦,老夫人醒了,我和她说你去书楼了,老夫人看起来精气神不错。”然后开始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

      李凌顷发现了他为难的神色,开口询问。

      何所如低着头开口:“我的家人来找我了。”

      李凌顷愣了一下,然后浅笑开口:“那不是很好吗?你走丢了这么多年他们也很着急吧,当年捡到你的时候,虽然衣服很破但是一看就是好料子。”

      何所如听着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我不想走……未来我们可能一辈子也见不了几次,我……”

      “小童!”李凌顷打断了何所如的话,“你知道我这些年也是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对待,你离开我也很难过,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而且我未来应该会在京城待上一生……小童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对不对,乖不哭了。”

      何所如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觉得丢人,但眼泪还是忍不住一直往外流。

      终于止住了眼泪,何所如忍不住扑上去抱住李凌顷,李凌顷再次愣了一下,还是笑着拍了拍何所如的后背,“过几年你也要行冠礼了,我可能不能参加了。”李凌顷眼神落寞。

      何所如紧紧抱住李凌顷,“哥哥,你给我取个字吧。”

      李凌顷很惊讶,“小童,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而且字要长辈赐,我给你取这又成什么样子?”

      何所如不听,把头深深埋进李凌顷的怀里,“哥哥不说,我就不起。”

      李凌顷十分无奈,又觉得他似乎是在开玩笑,思索一会儿“寻之……希望你可以寻着自己的志向慢慢长大。”

      何所如起来然后开心地说“何寻之,少爷起的真好。”

      然后何所如向着李凌顷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少爷我去和老夫人辞行了,经此一别,希望下次相聚,您已经官及一品,造福于民。”

      “祝寻之一生顺遂无虞,平安喜乐。”李凌顷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三岁的少年祝愿道。

      老夫人看到何所如的时候感到一丝惊讶:“小童怎么又来了?跑了这么多趟,不回屋歇息?”

      顷刻,老夫人了解了原因,把何所如叫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头:“那我祝小童可以保持这个性格,不要想你哥哥一样,小时明明皮的很,现在却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温润如玉的君子,不行,看着活的太累……”然后叹了口气“都怪我……”

      李母与何所如告别后就疲惫地躺下了。

      之后李母陷入了回忆……

      “你就是个孤儿,我娘说了,你爹在你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你娘就是个没人要的寡妇,你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李凌顷小时候因为有个小孩欺负村里流浪的大黄狗和那个小孩打了起来,然后那个小孩儿被压在底下不服气的叫唤着。

      李凌顷听后重重的一拳打在那个小孩的后背上,反驳道:“你胡说,我娘才不是没人要的寡妇,我才不是野种。”

      晚上,李母一边给李凌顷补着衣服,一边不住的掉眼泪,第二天又不得不去那家赔礼道歉,李凌顷牵着母亲的手,看着母亲低三下四的道歉,然后听着那家女人尖酸刻薄的话语,他感到一丝无力,母亲把他护到身后,然后又小心翼翼得赔着不是。

      回家后,隔壁的姨姨过来了“妹妹,你去道歉了吗?”

      李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宗母拍拍李母的手“道歉了就好了,不然你们这孤儿寡母的,要是得罪了那家人,在村里可不好混。”

      “要我说,道什么歉,那个破小子连咱家小两岁的孩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哭闹。”后面过来的宗父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嚷嚷着。

      宗母白了丈夫一眼,然后感叹道“要是李大夫还活着……”

      “那群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白眼狼,李兄弟救了多少个人,最后你们却落得这个下场。”宗父想到死去的好兄弟愤愤的说道。

      李母不言只是小声啜泣着。

      “阿姊不要哭了……宗土匪他话不过脑子,唉……”宗母一边一巴掌打在宗父头上,一边安慰李母。

      尽管几个大人聊天前把李凌顷放出去玩了,但是小小的李凌顷只是抱膝坐在了门外,听着里面大人模模糊糊的话,啪嗒啪嗒掉眼泪,然后倔强地擦干。

      从此以后李凌顷便变得文静了,经常泡在先考的书堆里,看着书,或者就是去冯夫子的私塾念书……

      冯夫子家的独女偶尔也会到私塾来玩,李凌顷的表弟宗韦孺也在私塾一起读书。

      何所如又回到了李凌顷的屋子里,他看着正在看书的李凌顷,喃喃地念了一首诗:“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李凌顷听到后抬头,忍不住笑了,过去用书敲了何所如的脑袋,道“促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何辞求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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