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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见你的那天,恰逢花好月圆(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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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今年中秋就不回去了,等到元旦了再回去吧。”我和家里道了声平安,提前送上了中秋祝福。今年中秋不回去的原因是因为季雨轩今年中秋要来上海打比赛,中秋节有假期,刚好能去。像这种相遇的机会干载难逢。我早早地便买好门票。
我从未现场看过他打比赛,在学校运动会上也没有,当年运动会高三没有参加,全部都在教室学习备考,我也是听班上同学说和看学校的校报才知道他的。
我和我妈挂断电话后,就给李雨轩打电话。现在才七点,他应该刚吃过饭。
“喂,孟之。”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早上九点,估计三个小时就能到上海。”
“你明天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队里和比赛主办方订了酒店,到时候直接去酒店就行了,后天的门票买了吗?”
”早就买了。”
“那就行,比赛的时候先看你来了没有。”
“放心吧,我肯定准时到。”
后天的比赛是省与省之间比赛.这次比赛如果我赢了就有机会进省队。后天是决赛:4×100m接力我必须每个冠军给你看。”
“我相信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明天别起晚了。”
“那我先挂了。”
“嗯。”
后天的比赛如约而至,比赛场上的人来自不同的省份,汇聚了五湖四海的人.比赛还未开始,场上就人声鼎沸,很吵。
我的耳膜好像炸裂了,索性戴上耳机,听着手机里的歌.。
“季雨轩!季雨轩!季雨轩!”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和我年纪差不多,手里拿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
“?季雨轩?”
“美女,你很喜欢季雨轩吗?”
“当然,我们一个高中的,高二的时候我就喜欢他,帅哥,你看起来好眼熟,你是不是和季雨轩玩得特别好的那个孟之啊!”
“啊?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
“我见季雨轩高三的时候天天来找你,一班我有认识的同学,她告诉我的。”“哦。”
“你是不是也来看季雨轩打比赛的?”
“嗯,我刚好在上海读大学,中秋放假我便来了。”
“李雨轩的每场比赛我都来自到现场去看,可是他好像都这过度到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季雨轩的每场比赛我也都看过,他每次比赛完都会跟我打电话,就像我每写完一篇小说就会发给他先看一遍再发布一样。
她见我不说话了,也不再吭声了。
季雨轩出场了,他环顾四国,像是在找什么,我向他招手,可奈何现场的人太多,他看了好长时间才看到我。
他冲我笑了笑,眼里满足胜利者的自信。
李雨轩是第四棒,也是最关键的一棒。
“青海队第三棒有些落后,第四棒是季雨轩,今年的黑马,青海队交棒了季雨轩冲.季雨科第三,第二,第一!青海队是每年四十三秒!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了!”解说员的解说词随着我的心跳此起很伏.
“季雨轩赢了!”刚才的那个女孩再冲叫起来.
我看着季雨轩走上领奖台,好像这份荣耀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他的,眼神里的自信便是他胜利的资本。
比赛结束了,人群都散了,刚才的那个女孩也走了。偌大的比赛场上只剩我一个人,我在等季雨轩。
我给他发消息,他没回我估计是还没拿到手机。
五分钟过去了,他打电话跟我说体育场门口见。
我去门口找他,他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好久不见。”
“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一个多月不见,是不是像隔了三十个春秋。”
“‘海内有知己,天涯若比邻。’况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时候想见面了,一个视频就扛过去了。哎,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抬头看着他,他已经比我高出了一个头。
“嗯,走的时候是183,现在187了.”
“你一个月长高了4公分啊!”
“每天训练量大,你们军训那么我们就开始训练了。” 我不是特别高175,属于全球平均男性身高,和他站在一起,显得我矮小了许多。
“快六点半了,晚饭想吃什么?来上海了,我做东。”
“去你们学校吃吧,我听别人说985名校的食堂,既便宜又好吃.”
“行.顺便带你见见我室友,就我跟取说的陈博洋,可想见你。”
“是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你那么《金沙》写得怎么样了?”
我打算写得长一点,毕竟是长篇小说.还是古代的。
我真的特别喜欢那首《陇西送明长》里的:春风愿留君常住,奈何东风无力,唧唧复复,似送君踏征路。”
“我也是,这首词和你有关。”
“和我?什么意思?”
“那天我做了个梦,是春天的时候.你突然来上海了,都没告诉我,就只待了一天,醒来却发现是个梦。”
“那天想我了?”
“嗯,”我的耳朵点发烫,还好头发比较长,遮住了。
“以后想我打电话或者视频,你都没跟我说你做了这个梦”
“这不怕你太忙,打扰到你吗?”
“没事,我还能嫌你烦吗?”
“那我以后有事就找你,你不能嫌我烦。”
“行,走了,去吃饭吧,我饿了.’
复旦的餐厅很大.但是季雨轩是运动员,对于饮食有着严格的要求,所以我们就一人只买了一份广东肠粉。他吃得很快等我吃完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半了。在吃饭的时候刚好碰见你博洋和他女朋友,陈慷洋喜欢奋斗的比赛,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是田径运动员就特别想见他。今天刚好碰见,就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便和他女朋友走了。
吃完饭我和他一起在上海内涵园散步.中秋节公园灯火通明.小道两侧零散地种着几棵桂树,桂树上还挂着红笙,桂花的香气弥漫在夜空里。
公园里有条河,河边有好多人在放花灯。
“放花灯吗?”
“你想放花灯?”
“嗯。”我从来没有放过花灯,对它一直保持着好奇。卖花灯的是位年过花甲的老婆婆。生意很好,拿着蒲扇,桌上还放着笔墨。
“小伙子.买花灯吗?”
“多少钱?”
“不贵,十块钱一个,买两个的话,算你十七。”
“要两个.”
“那边有笔墨,自便。”
我提笔在花灯上写下,:桂花开了又几载,少年已不在,辗转归来再相见,又是桂花开。
“你写的什么?”
“圆月正当头,中秋又相逢。回想初见时,恰是月夜晴。”
“写得不错。”
我们来到河边把花灯放进河里,默默许愿。
“愿他心想事成,一路辉煌,又一个花好月圆时,我戴桂冠他披甲.”
“许得什么愿?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我猜一下,是不是和我有关?”
“你怎么能这么自信。”
“什么意思?我许得愿望就和你有关。”
“什么愿望?”
你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许得愿望是……”他突然接住我的嘴.
“虚.别说了,说了就不灵了.”
我看着他、他的眼里好像有光、融得下世间所有的温柔
他见我不说话了,便松形手.我依旧看着他自神.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什么,花灯放完了,去别处转转吧”我回过了中.想起他刚才的举动,耳朵莫名发烫,
“行走吧.”他自然地拉上我的手.
“第一次发现你的手好小。”
“小吗,还好吧.”
我的手比你大一截.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手太大了.”我的手被他攥着。
兄弟之间手牵手应该不过分吧.
“季雨轩.”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你问这十嘛?” “怎么?好兄弟的事还不能八卦一下了?你喜欢谁啊?”
“不告诉你,我只告诉你他的特征.自己去猜。”
“行。”
“他长得很干净,很在意我,我的每场比赛他都看过,他笑起来很好看,可是他被内向,估计也只有我见过他笑吧。”
“你的每场比赛他都看过?”我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可是那个女孩却说季雨轩好像从未看见过她啊!
“对,好好想想.”
“猜不到。”
“这已经很明显了,猜不到就算了,只能说明你太笨了。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我不知道。”
“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都不知道?”
“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每天都渴望见到他,可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我说的这个人是李雨轩。
这件事从分别的那天我就开始怀疑,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可能只是好朋友分别时的不舍。可我每人都想见到他,一想到可以和他一起讨论文艺学术就真的很高兴,可是我们都是男的啊!
“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什么啊,咱俩都是男的。”暴露心思的我突然感到不知所措。
“这有什么,你没有听说过一种性取向叫做心之所向吗?”
“心之所向?”
“对。”季雨轩停了下来面向我,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孟之,我不管你说的这个人是我还是别人,你现在听清楚了,我说的那么是你,复旦大一新生孟之,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现在特别后悔去了青海,我后悔没有报上海的体育学院,没有和你在同一个城市,我后悔我在高中毕业分别之际才看清自己的内心,我现在什么都后悔了。我想弥补,你说过‘海内在知己,天涯若比邻”,但我对你后感情都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说完这段话后便紧紧地抱着我.
“松开。”我被他抱地暂别紧,紧得我喘不上气。
“不松,你不答应我就不松。”他抱我抱得更累了。“
孟之,我真的好喜欢你。”
“怎么像个小孩子,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生气了。”
李雨轩这才放开我,表情有些失落.“所以你不喜欢我.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对吗?”
“不是、我……”说真的我犹豫了,季雨轩人很好,可我总是觉得他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女生。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季雨轩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乞求原谅。
“雨轩,你能给成点时间考虑一下吗?我承认,我说的人是你,但就像我说的,我现在分不清我对你的感情,明天早上九点,我给你打电话,好吗?”
“嗯。”他像是看到了希望,“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走之前,我可以再拥抱你一次吗?”
我点点头,他便再次拥抱住了我。
这次的拥抱很温柔,我像是落入了温柔乡,竟有些留恋这个怀抱。
“我愿意等你,别说一晚上了,就算一年我也愿意等下去,但请不要疏远我好吗?”
“我怎么会疏远你呢?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伸手也去拍了拍他.
他送我送到学校门口,临别前从怀里掏出他今天得的奖牌.奖牌上还留有他的温度。
“这是我人生中第三枚金牌,也是你第一次到现场看我比赛.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戴着他,想我了就看看这块奖牌.看见他就像看见我一样.”他把奖牌挂在了我脖子上.
我回到宿舍时,陈博洋还没回来,其他人都回家了,宿舍就剩我们俩了。我打开电脑,看了看昨天《金沙》的留言,当我看到季雨轩的评论时,我愣住了,虽然我昨天看过了,但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看到了另一首韵味.
他的评论是:温将纵马进长安,姮娥自断跳西湖。两人本能长久时,终是因为道不同。
温将军和姮娥是我笔下的两个人物,温将军和姮娥本是相爱的鸳鸯鸟,却因为温将军不满朝政成了叛军。姮娥又是皇帝的女儿,在杭州做郡主,当她知道温将年彻底成了叛军后,便自尽西湖.他不想背叛自己的爱人,又不想背叛自己的父亲,便自己了断了.
现在看来,我和季雨轩最大的门槛就是性别了,如果我是女生,会不会也选择喜欢他,就像那个从高二就喜欢他的女生一样,我手里摩挲着他送我的奖牌。
我打开没写完的半篇小说.。写了一点,便写不下去了,心情太复杂了,我发布了停更一天的通知。
“今天心情有些复杂,写不下去了,明天更.”
不到两分钟,季雨轩便评论了。
“没关系,我等你,早点睡吧,晚安。”
我回了过去,“晚安.”
我把电脑关了,躺在床上,把他送我的奖牌放在枕头下面。我失眠了,脑子里一直在重复播放着从今天下午到关电脑的时候的种种.想到他最后的拥胞,我真的有点留恋.
后半夜终于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我们回到了高中。在那棵桂树下,他在跑步,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他跑完之后坐在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后来他捧着我的脸吻了上去。
我醒之后,反应过来那个梦,脸变得羞红。我打开手机,七点半,陈博洋不在。我想了一个晚上几乎把我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事全回忆了一遍,也许我早就喜欢他,可是碍于性别这一门槛,我不想承认罢了,既然我爱的人都不在乎,我又在担心什么?温将军和姮娥的故事太悲惨了。那为什么不让我们的故事变得更美好一些呢?
我彻底想明白了,我喜欢他,只是我一直执迷不悟而已,现在我看透了自己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告诉他,我也喜欢他.
我给他打电话,约好在我们学校门口。我收拾了一下,便去学校门口找他,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他从公交车车站向这边跑来。
我奔向他像是跨过了山与海,再也分不开。
我抱住他.眼声说:“我想明白了,其实我早就喜欢你,只不过因为性别我不想承认罢了,我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在那个花好月圆的凌晨。”
“所以你答应了?”他的语气有点激动,好像难以置信。
“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
他把我抱得可紧,好像一松手我就会飞走。
“好了好了,男朋友,我饿了,早餐吃什么?”
“你还没吃饭?”
“嗯,今天起得比较晚。”
“行,领我的男朋友去吃饭。”
季雨轩和我说他在上海还要呆上七天,因为他们这次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学校批准他们队在上海多玩几天。
可即使时间再长,也终是要分别的。心中再有不舍,还是抵不住现实的残酷。
临别前一天,我和他再次来到了公园,公园有棵桂树下恰好有一个长椅,我们坐在那里畅谈。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
“再见面也许就是冬天了怕你冷,给你织了条围巾.”季雨轩织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上面还绣着几朵桂花,虽然不如买的好,但可以看出很用心了。
“没想到你还会做女红。”
“新学的,织了七个晚上呢! ”
“刚好我编了两个手链。上面的两个珠子是定制的,你的是‘花好’,我的是‘月圆’。”
“好看,我男朋友手真巧。”他把我拉近,轻吻我的额头,“我没有给你桂冠,我也没有披甲,但我可以给你我的荣誉和爱,这可以支持我们走下去,从后肯定会经常见面的相信我。”
“相信你,桂树下的我们一定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