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九千时

1、第 1 章

　　“这三个月一共有几人遇害？”慕哲珉问道。

　　谢凌恒数了数说道：“一共有十人。”

　　“嗯，这是一共非常严肃的事情，我市最近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已有十人受害，我们得加强防范，罗兮这十具尸体有什么特征。”慕哲珉问道。

　　罗兮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表说：“他们死前都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手臂和腿都被砍断。”

　　慕哲珉叹了口气说：“嗯。”

　　谢凌恒皱着眉头想了想说：“罗兮你是不是还忘了说什么。”

　　罗兮看了眼他说：“没有啊，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谢凌恒皱着眉头说：“就是他好像是挑人杀的。”

　　罗兮有点疑惑的问：“为什么？”

　　谢凌恒把照片摆在桌子上说：“你们看啊，他们都是五男五女，而且我们第一次发现的是一个男尸，我们第二次发现的是女尸，按这样说说的话他就是一男一女的犯案，我们这一次发现的是女尸，所以下一个遇害者可能就是一名男士，而且他每次抛尸的地点都是在洛河。”

　　慕哲珉想了想说：“他分析的没有错。”

　　罗兮点了点头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般说：“对了每具尸体的左手上都刻有英文字母，这些英文字母并不是按照顺序的，就好像是他随机想到并刻上去的但是又好像不是，因为他刻上去的字母刚好是下一个被害者的首字母。”

　　慕哲珉点了点头问：“那第十个被害者左手上刻的字母是哪个字母？”

　　罗兮皱了皱眉说：“是X 。”

　　谢凌恒也皱了皱眉说：“X开头的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是哪个。”

　　慕哲珉看着谢凌恒说：“你的首字母开头不就是X吗？”

　　谢凌恒想了想说：“对哦，但是怎么可能是我。”

　　罗兮推了推眼镜说：“也没有可能不是你。”

　　谢凌恒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还是觉得不会是我。”

　　慕哲珉停止了他们的讨论说：“你们还有一个没有发现，那个人每隔十天杀害一个人。”

　　谢凌恒脑袋一转说：“是啊。”

　　慕哲珉看了一下表说：“嗯，这次会议就开到这里，四天后在洛河埋伏。”

　　谢凌恒和其他几个人都回答“是”慕哲珉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谢凌恒跟了出去勾着慕哲珉的脖子说：“慕队，再过五天就是你生日了吧，我们给你举办个生日派对要不要？”

　　慕哲珉和谢凌恒走进办公室，慕哲珉坐在沙发上说：“有什么事，快说吧。”

　　谢凌恒笑了两声说：“就是我想请四天假，我保证埋伏那天我保证回来。”

　　慕哲珉喝了口茶说：“那我怎么办？”

　　谢凌恒愣了一下说：“我们的慕队该不会舍不得我吧，哎呀，放心了我保证我很快就会回来，一定不会让你孤单的。”

　　慕哲珉咳了一声说：“别胡说，好了，你去吧。”

　　谢凌恒坐到慕哲珉抱了他一下说：“谢啦，那我先回家收拾东西了，别太想我，再见，晚上别熬太久哈。”

　　慕哲珉点了点头。

　　说完谢凌恒就开开心心的走了，谢凌恒回到家，把他那压箱底的黑色行李箱拿了出来，用鸡毛掸子弹了弹上面的灰说：“太久没出去了，这行李箱都积灰了。”

　　谢凌恒打开行李箱，里面挺干净的，他从衣柜里拿出几套衣服，把洗漱用品也带上了，整理好这些，他就拉着行李箱走了，他走出房子，还是打算自己开车去，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他坐进车子，开心的放了一首歌就开心的离开了。

　　谢凌恒开着车，嘴里还哼着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车停在路边发消息给慕哲珉：“这几天先别打电话和发消息给我。”

　　顺带还发给了好几个人，做完这些才继续开车，到了一个偏僻的岔道的时候，一辆车子突然疾驰过来撞向了谢凌恒的车子，谢凌恒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头撞在了方向盘上，晕死了过去，那个撞向他的人下了车，把谢凌恒拖下车，把谢凌恒增进自己的车关上车门，上了车，把谢凌恒的车一把火烧了，干完之后就扬长而去。

　　慕哲珉接到消息后叹了口气回了一个“嗯”慕哲珉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预感着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不觉得感到难受。

　　当谢凌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绑在凳子上，嘴巴也被胶布封着，那个地方十分昏暗，只有一个灯泡忽闪忽闪的，一个人走了过来，谢凌恒看清那人的面貌时睁大了眼睛说：“李长蓉，怎么会是你！”

　　李长蓉笑了一下说：“怎么不可能是我，我就是你们千辛万苦想要抓的杀人犯，怎么样？没想到吧，是不是很惊喜，我知道这个礼物，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是待会儿你可能会更接受不了，我很期待你的叫声。”

　　谢凌恒平复了心情问：“你想干什么？”

　　李长蓉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我想干什么你还猜不到吗？当然是折磨你。”

　　谢凌恒心里五味杂陈的说：“李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李长蓉顿了顿说：“在他死了以后，我就变成这样了，你放心，这里没有人会听见你的叫声，这个地方不会被人发现的，我会把你悲惨的叫声录下来，发给你那位放在心尖上的人，让她看看你被折磨成什么样，他却无济于事，哈哈哈。”

　　谢凌恒心里一颤说：“你折磨我可以，但是你别把视频发给他，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李长蓉听了这句话疯了般说：“你这贱货，你不想让他看见你狼狈的样子，难道我就是看到我丈夫狼狈个样子吗？你们把他送到那种地方，他被折磨的狼狈不堪，而你们却过着你们想要的生活，你们想过我是什么心情吗？你们就只知道在旁边看顺便再跟我说一句节哀顺变就想完事，你们门都没有，我要让你们有点停息不下来，我会杀好多好多的人，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凶手，我认为你们找不到凶手，我做的事情是那样的天衣无缝，你们休想找到。”

　　谢凌恒听了说：“我们没有忘，张哥我们从来没有忘过，我们永远都记得他，让他去当卧底是我们的错，你想发泄就冲我来，不要再去害那些根本不相关的人可以吗？”

　　李长蓉笑了，笑的癫狂，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抓住谢凌恒的肩膀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都是你们的错。”

　　谢凌恒怔愣了片刻说：“如果你现在的样子被张哥知道了，你觉得张哥会怎么办？你以后怎么见张哥？张哥，他是警察，他不是在为他一个人考虑他在为全国全人民考虑，张哥没有错，人们更没有错，你为什么就如此的偏执。”

　　李长蓉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憔悴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说：“哈哈哈，讲的好讲的太好了，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一点奖励？”

　　说完她便走到了前面的桌子，拿起一把小刀走到谢凌恒的面前晃了晃刀子说：“别怕，我会轻点的。”

　　说着便脱了谢凌恒的鞋子，一刀划下去，谢凌恒嘶了一声，李长蓉笑了笑说：“乖不痛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说完又是一刀下去，李长蓉见他不叫，一刀插了过去，刀子穿过脚骨，血流不止，谢凌恒忍着痛，没有叫出来，李长蓉又刺向另一只脚，谢凌恒捏紧了拳头，李长蓉拔出刀子站了起来说：“嘴挺硬，别怕，还有别的。”

　　说完又去到桌子上拿了一个镊子走了过去，说：“忍着点很快就好。”

　　李长蓉把谢凌恒的手舒展开来，用镊子把谢凌恒这手指甲一根一根的拔了下来，脚指甲也不例外，做完这一切她又拿了一个刀子把谢凌恒的手脚筋都挑断了，谢凌恒忍的痛，没有叫出来，额头上流满了汗，李长蓉叹了口气说：“嘴巴太硬了，一个晚上了，你都没有叫一声呢，你说这样我还怎么录视频啊，看见那边吗？那边有光的就是摄像机，再过三天这个视频就可以发出去了，是不是很兴奋，我也很兴奋呢。”

　　谢凌恒听了说：“你这样拍就不怕拍到你自己吗？”

　　李长蓉想了想说：“我不担心啊，我已经调好了，只拍得到你，拍不到我的，你放心，我是不会露出马脚的。”

　　她笑了笑又说：“今天就到这吧，我明天再过来，天快亮了，时间过得真快。”

　　说完就离开了。

　　谢凌恒坐在凳子上，嘴唇发白，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找了两个月的杀人犯是李长蓉，以前那么温柔得体善良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谢凌恒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走到慕哲珉的办公室说：“不好了，不好了。”

　　慕哲珉看了他一眼说：“什么事？”

　　那人站直了说：“就是就是在公路上有一辆车被烧了，按照烧的状况来看，好像找不到车的主人，而且这个好像是人为。”

　　慕哲珉皱了皱眉头说：“这件事该不会也和杀人犯有关？”

　　那人点了点头说：“好像是。”

　　慕哲珉揉了揉太阳穴说：“让罗兮去看一下。”

　　那人点了点头正要走出去却被慕哲珉叫住了：“等等，邓同你知道谢凌恒在哪里吗？”

　　邓同想了想说：“他不是请假走了吗？”

　　慕哲珉想了想问：“具体。”

　　邓同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慕哲珉点了点头，就让邓同出去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李长蓉果然来了，她一来谢凌恒就起来了说：“你还真来了。”

　　李长蓉笑了笑说：“那当然，说话算话嘛。”

　　就听乒乒乓乓的声音，李长蓉用刀划了谢凌恒的脸，血流了出来，谢凌恒嘶了一声，李长蓉笑了，她又走到那边拿了一个罐子过来说：“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谢凌恒笑了笑说：“盐。”

　　李长蓉的笑容瞬间消失打开罐子把盐撒在刚刚划开的口子上说：“说出来就不好了，多不给我面子呀。”

　　说完还用力摁了下去，谢凌恒皱了皱眉，李长蓉笑了笑又拿起刀又划了一刀，她两边脸各划了三刀，笑着说：“你觉得你的那位还会再爱你吗？”

　　谢凌恒愣了一下想着如果慕哲珉看见他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样子，伤心欲绝？哭？他无法想象会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突然想起再过几天他们便要在洛河埋伏，她应该不知道，他应该会是最后一个被害的人，谢凌恒突然笑了，李长蓉见他还笑得出来，就一刀刺向谢凌恒的腹部，谢凌恒闷哼一声，李长蓉笑了，抓了一把盐，使劲往里塞，谢凌恒痛得实在忍不住了，叫了出来，李长蓉很满意的笑了说：“真不错，死鸭子终于开嘴了，终于肯喊了，终于怕疼了，这可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说完便走向了一旁的火堆，那火堆是她刚刚烧的，她拿着镊子夹着烧红了的铁走向谢凌恒说：“你说要是拿这个烫人会不会很痛呢？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唉，今天白天看电视剧上有人用，就想着拿来试试，不知道好不好用，那就先拿你试刀吧。”

　　说完便用力摁在了谢凌恒的胸口，谢凌恒被烫的叫了出来，李长蓉扔开铁和镊子，又拿起盐撒在了上面，笑着说：“痛吧，我也觉得痛，但是忍忍就过去了。”

　　谢凌恒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了，李长蓉用刀又划了几刀，每个伤口都撒了盐，做完这一切才离开，谢凌恒大口的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慕哲珉的心不住的痛，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慕哲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有些不放心的拨打了谢凌恒的电话，但是只听到一段留言“我在准备惊喜，先别打扰我，等我看到了，我再打回给你”慕哲珉听了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看向了窗外。

　　又过了一天，谢凌恒又被折磨了一个晚上，到了第四天的晚上，谢凌恒笑了笑想着最后一天了，明天马上就到了，我可以解脱了，慕哲珉会怎么样，他一像想到慕哲珉心里就不住的伤心，还有疼爱他的爸爸妈妈，他舍不得他们，他再也不可以对他们笑了，他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李长蓉见他哭了，笑了出来，从桌子上拿出一副手机，谢凌恒看了是他的手机，李长蓉问：“密码是什么？”

　　谢凌恒冷淡的吐出几个数字：“1995715。”

　　李长蓉打开手机里的录音机说：“我大发慈悲，让你有个留言，最好不要告诉他们我，要不然你吃不了兜子走。”

　　谢凌恒看了她一眼说：“好。”

　　说着李长蓉点开了录音机的开始键，谢凌恒沙哑的声音响起：“慕哲珉，对不起，你的生日……我不能去了，但是……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我可能再也去不了，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但……我有件事情求你，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他们老了……受不了刺激，我爸妈心脏不好……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伤心，不要再想我……忘了我好好过生活，我爱你，很爱很爱。”

　　李长蓉笑了笑停止了录音说：“我觉得你应该还要跟你的父母说遗言吧。”

　　谢凌恒愣了愣点了点头。

　　李长蓉保存的录音，又点开录音键，谢凌恒顿了顿说：“爸妈，对不起，我不能……在你们面前尽孝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只能等到来世再报，我想看你们开心，但是……我好像……再也不能看你们笑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忘了我，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你们二老心胀不好，不要因为我伤心，你们伤心我会更伤心的，好好生活，我很爱很爱你们。”

　　李长蓉按了暂停键，说：“你说我好吧，我都让你录了留言，他人我可是从来没有浪过先例的，唉，要不是你之前和老张是同事，我可不会这样的。”

　　说完把手机扔到一边，用刀刺向他的心脏，李长蓉笑的狰狞说：“下去吧，你累了，要休息了，再见了，哦不，是再也不见。”

　　谢凌恒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李长蓉叹了口气，拿起刀把谢凌恒的手脚砍断，说：“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其他人我都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把手脚砍了，但是你我却是在你死后在切的，唉，真是的。”

　　说完就把谢凌恒的尸体装进了黑色大塑料袋里，谢凌恒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李长蓉把袋子放在一边，开始整理，整理完已经快要凌晨了，李长蓉回了家，谢凌恒飘飘荡荡的在外面，他在洛河看见埋伏着的慕哲珉，他想抱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忘了，他已经死了，他苦笑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泪水滴了下去，滴在了慕哲珉的脸上，慕哲珉皱了皱眉头，抹掉了那一滴泪。

　　慕哲珉擦完脸上的水心里想着他怎么还没来，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不要瞎想，很快思想就回归了正轨，聚精会神的盯着去洛河边上的路。

　　李长蓉到晚上半夜才来，她费劲的把袋子拿了下来，拖着往洛河走，刚快要到河边，四面八方就被警察围了起来，李长蓉睁大了眼睛，手电筒照在她的身上，慕哲珉走过来开清她的脸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被冷漠掩盖了下去，他平静的说：“李长蓉你的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李长蓉笑了笑说：“没什么，是一个人，你们熟悉的人。”

　　慕哲珉听了“一个人”和“熟悉的人”时，他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他踉跄的走了过去，两个警察给李长蓉带上了手铐带走了，慕哲珉蹲了下来打开袋子，他先是看见了一副手机，他看见了手机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这是谢凌恒的手机，他放下手机，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手，那是谢凌恒的手，还有腿，罗兮捂着嘴在哭，走了过去拍了拍慕哲珉的肩膀说：“别看了，让别人来吧，你和我都不可能再看下去的。”

　　慕哲珉摇了摇头说：“不，不，这是他。”

　　慕哲珉把谢凌恒的尸体拿了出来，慕哲珉哭了，抱着谢凌恒的尸体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走的，你回来好不好，不要走，我舍不得你，我不能没有你。”

　　谢凌恒看着这一切，摸了摸慕哲珉的脸，但是慕哲珉感受不到，谢凌恒笑了笑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也舍不得你。”

　　过了一会儿有两名警察把慕哲珉拉开，带走了谢凌恒的尸体，慕哲珉疯了般想要抢回来，但是被制服住了，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回到警局，邓同红着眼睛拿了三样东西放在桌子上，他坐了下来，罗兮也在，罗兮拿着纸忍着不哭出来说：“谢凌恒，男，22岁，生前是一名刑警，他是被利器刺穿心脏而死，生前遭受非人的折磨，胸前被烙了一个伤口，所有上课都被抹了盐，只是已经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她边哭边说：“他还那么年轻，他大好的青春年华，就在昨天结束了。”

　　邓同也哭了，他把那三样东西交给了慕哲珉说：“这个是录像的影片，是谢警官被折磨的录像，这个是一验尸报告，另一个是谢警官的手机，据李长蓉说这部手机有谢警官的遗言，密码是1995715。”

　　慕哲珉愣了愣说：“我的生日。”

　　慕哲珉拿起手机看了好久，邓同哭了一会儿说：“慕队，通知一下谢警官的家人吧，这里面也有谢警官对他父母的遗言。”

　　谢凌恒白了邓同一眼说“我死前还总是叫我大名，我死后就开始谢警官谢警官了，真是的”但是他说的这些其他人都听不见，她只能一个人自言自语，看他们。

　　慕哲珉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谢凌恒妈妈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喂，阿珉吗？你怎么打电话给阿姨了？是有什么事吗？”

　　慕哲珉愣了愣说：“阿姨，阿恒他……”

　　谢凌恒的母亲听了笑了笑说：“阿恒他怎么了？是不是又调皮了，不听你话了，那你们今晚回还，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慕哲珉抿了抿唇说：“阿姨您和叔叔来一趟警局吧，在警局比较好说。”

　　谢凌恒的妈妈听了说：“好，那阿姨和叔叔过去找你们。”

　　慕哲珉“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谢凌恒的父母就来了，慕哲珉礼貌的叫着：“叔叔阿姨。”

　　徐若兰走到他面前问：“阿珉你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快说吧。”

　　慕哲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邓同告诉徐若兰，徐若兰听了皱了皱眉说：“怎么可能，阿恒那么活泼的一个人，前几天还和我一起吃饭来着，这才过去几天啊，怎么就没了呢。”

　　说着说着就哭了，谢贤齐哭着抱着徐若兰说：“阿兰啊，别哭了，阿恒在天上看着呢。”

　　徐若兰挣脱开谢贤齐走向慕哲珉问道：“阿珉你告诉阿姨这不是真的，他们是骗我的，是不是？”

　　慕哲珉摇了摇头也哭了，说：“阿姨，这是真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是我没用，都是我的错。”

　　徐若兰听了接受不了真心晕了过去，等他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谢凌恒，谢贤齐拦着她说：“阿兰你听我说，阿恒已经走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一样，你现在这样的身体真的接受不了这些，你要是这样阿恒知道了会伤心的。”

　　徐若兰大声的哭吼着：“他是我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快肉，我的心肝，我疼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喔要去见他，我要去见阿恒，贤齐，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我想见阿恒了，贤齐，求你了。”

　　谢贤齐见不得他这样，把她带到警局，徐若兰走过去，医护人员掀开了一点白布，露出了脸，徐若兰，捂着脸哭了，她尽量不让她发出声音，她不想打扰谢凌恒睡觉，她摸了摸谢凌恒的脸说：“阿恒，妈妈来看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妈妈给你唱歌，你不是最喜欢妈妈唱《小星星》吗？妈妈今天就给你唱这个好不好。”

　　说完她擦干眼泪开始唱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徐若兰唱完歌又哭了，她没有哭出声，过了好一会徐若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一个医生走了过来走中拿着一张表对，徐若兰说：“徐女士请您签字。”

　　徐若兰一看表上面的字“火化同意书”她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就走了出去，谢贤齐带她回了家，徐若兰呆在房间，找到相册，看着谢凌恒的照片，眼泪掉了下来，她回想起前几天他们还在聊天，几天怎么就……，徐若兰笑了一下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现在好了，你再也回不来了，前几天还刚刚见过，现在怎么就……。”

　　谢凌恒闭了闭眼睛说：“妈别这样，我会难过的，妈。”

　　可是无论他这么说，他们都听不见。

　　过了几天，谢凌恒下葬了，慕哲珉坐在他的墓前，摸着照片上笑的灿烂的谢凌恒说：“谢凌恒，你怎么舍得，这世界那么灿烂，那么多事你都没有经历过，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呢。”

　　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她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了，我觉得你应该不想听见她的名字，我就不说了。”

　　自那以后慕哲珉每天都会来谢凌恒的墓前与他聊他这天的经历，谢凌恒也慢慢的消失，在快要消失的时候他摸了一下慕哲珉的脸说了句“我爱你，别来了”就永远的消失了，慕哲珉还是照常来找他，这天他来了，带了两瓶酒说：“谢凌恒，阿恒，我又来了，我还带了两瓶你喜欢喝的果酒，你一瓶我一瓶，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生日，叔叔阿姨应该来看过你了，你看这都还有阿姨坐的菜，我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你，我的话就变多了，我和叔叔阿姨都很想你，不说了，喝酒吧。”

　　说完他就自己倒了杯酒喝，喝完酒就浑浑噩噩的的走回家了，他一进家门坐到沙发上就好像看见了谢凌恒的身影，他正在忙前忙后嘴里还说着：“都说了，你以后喝了酒就先在外面把酒气给散了再回来，每次进门一股子酒味，难闻死了。”

　　慕哲珉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错了。”

　　谢凌恒走过来，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你每次这么说，哪次有改过。”

　　慕哲珉抱住他，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抱住，他突然自嘲：“原来都是假的，他早就不在了，怎么可能还会说我。”

　　慕哲珉的脑中回忆着他和谢凌恒的点点滴滴……

　　自从那件事后，慕哲珉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那一天成为慕哲珉最痛苦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已经连续了好几年了，慕哲珉永远都忘不了谢凌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