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调查进展到哪一步了。”
“找到罗纳的踪迹了吗？”
是伊森发来的消息。
叶安回道：“已经有了线索，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伊森：“尽快把他带到我面前，一定不要伤害他。”
紧接着，他又发来信息：“听说你今天带着季槐早归了，怎么回事。”
叶安敲字的手指顿住。
伊森在派虫跟踪他，是不信任他吗。
他咬住唇：“季槐看到了尸体的照片，情绪失控。因为有外虫在场，为了不落人口实，我就带着他先行离开了。”
“他现在状况如何？明天还能去调查局吗？”
想起季槐惴惴不安的神情，叶安回道：“他受惊严重，不愿自己在家。”
看着叶安的回复，伊森思量片刻：“明天到调查局后，找机会让他独自一虫待着，然后什么都不要管。”
“如果在调查局下手的话....”叶安的字敲到一半，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放心，我没打算要季槐的命，不过一条腿而已。若是他残疾，哪怕他以后真如你所说，智商恢复了正常，也断不可能再成为虫皇。他现在精神不稳，正是出意外的好机会，你也可以借此撇清自己的责任。”
光屏上的光映在叶安怔然的脸上，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还未发出的信息。
哪怕有雄虫精神崩溃在前，只要雄主受伤，他作为雌君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叶安胸口有些憋闷，但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脑海中思绪杂乱，却又似乎一片空白。他用力地闭上眼睛，手指习惯性地打出了对伊森千百次要求的回答：“是。”
次日早上，季槐早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肩上背着小书包，脖子上挂着小水壶，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目光紧盯着楼梯口，生怕叶安丢下他跑路。
叶安一出现在楼梯口，季槐就颠颠地迎上去，小尾巴似的围着他转。
叶安：“...吃饭了吗？”
季槐连连点头：“吃了吃了！”
雄虫站得笔直，略有些幼稚的装束也掩不住他身形的矜贵。叶安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欲言又止。
察觉到他的犹豫，季槐警惕道：“你昨天答应过我，今天会带我一起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叶安不再看他：“嗯，吃了就走吧。”
“好！”季槐欢快应声，在跟含泪的安安道别后，紧紧跟在叶安身后，直到进了叶安的办公室，才安下心来。
有叶安在身边的季槐安全感爆棚，叶安又给他牵来了探长作陪，季槐撸狗撸得上瘾，嘴角处漾开的酒窝就没下去过。
心情忐忑的杰勒米和雷伊来上班后，见季槐表情无恙，只不过更粘叶队后，吊了一整夜的心才放了下来。怪不得叶队有雄虫，这哄雄主的功夫可真是一绝。
不过一想起昨天季槐哭泣的模样，杰勒米和雷伊仍心有余悸，只远远看看季槐，再不敢轻易靠近。他们这些大老粗，还是老老实实当单身虫吧。
临近午时，赵朔前来汇报调查进展：“叶队，昨天经过走访调查，嫌疑比较大的虫我们都带回来了。一共有三个，这是相关虫的资料信息。”
叶安打开资料，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正是昨天的那只老亚雌恩佐。
叶安：“虫呢？”
赵朔：“正在审讯室关着呢，打算下午开始审讯。”
叶安起身：“这案子还是尽早调查清楚为好。别等下午了，现在就问讯。”
路过季槐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弯腰问道：“我去审讯室了，您要和我一起吗？”
季槐舍不得怀中的小狗，又担心在审讯室再度看到那些照片，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拒绝道：“不要，我自己待着就好。”
这里毕竟是调查局，又是叶安的办公室，他只要不外出，应该就没什么危险。
叶安的身体顿了顿，直起腰：“好。那你在办公室乖乖待着。若是闷得慌，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那条狗一起。”
受到了关心，季槐受宠若惊。叶安今天似乎对他格外好，不但主动给他牵来了探长，就算他和探长玩耍时碰倒了桌上的水杯，也没有丝毫怨言，只是默默地收拾。
感动的季槐朝叶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连一向严肃的赵朔都失了神。叶安却没有任何表示，转身出了办公室。季槐撇撇嘴，没放在心上，继续挠狗肚皮去了。
赵朔跟在叶安身后，暗自嘀咕这虫真不同寻常。自家雄主笑得那么好看，居然还有心思工作问讯。他望着叶安疾步行走的背影，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季槐在办公室等了许久，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叶安也未回来。虽然安安给他装了不少小零食，但零食带不来饱腹感，季槐开始想念食堂里的鸡腿饭。
“咕噜。”
巨大的声音从季槐肚子里传来，躺在地上翻肚皮的探长猛地翻身坐起，耳朵直竖，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季槐不好意思地捂住探长的耳朵，脑海里回想起这几日叶安带他去食堂的路线，也不是很远。他纠结再三，最终决定不等了，自己去食堂吃饭。为了防止叶安那个狗脾气以后借题发挥，他给叶安发了消息打了报备后，才和探长一起向食堂进军。
调查局的虫们都很热情，对季槐关爱有佳，总是臭脸的大厨也单独给他开小灶，连带着饮食被严格管理的探长也沾了光，被投喂了个肚溜圆。
难得雄虫单独外出，雌虫们眼睛放光地在季槐桌子四周围了一圈，专心欣赏雄虫吃饭的模样。
目光中心的季槐尴尬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可碍于自己的智障身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门心思沉默傻笑，结果又收获了不少痴汉般的惊叹。最后还是一脸凶煞的大厨挥舞着大勺，才赶散了围观的虫。
虽然周围清净了，大厨也是只好虫，但有个满脸横肉的肌肉男站在身边虎视眈眈，季槐还是承受不来。在被盯着吃了一大碗鸡腿饭，又被塞了两个鸡腿和一个蛋后，他看准时机，逃也般地出了食堂。
-
审讯室，叶安和1组的虫对可疑虫依次进行询问，但所有虫都咬紧牙关，死活不认。于是调查员们决定采用车轮战。
叶安中途出来换班时，看见李睦和丁承毅正头顶着头，对着光脑不知在研究着什么。
他本来没太在意，可李睦他们见了叶安，像是被电了似的弹跳起来，底气不足地露出光屏上的照片：“叶队，要不您去陪季槐阁下吃个饭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照片很明显是偷拍的，雄虫坐在食堂的餐桌边，盘子里是比脸还大的鸡腿。
叶安打开光脑，对话框里季槐最新发来的消息表明他已经回到了办公室，但定位器却显示他不在办公室，而是调查局的后院。叶安压下心中莫名的烦闷：“不用了。雄主说他已经吃过饭回办公室了。”
李睦以为叶安的低气压是因为季槐被偷拍了照片，毕竟越高级别的雌虫对雄主的占有欲越强，赶忙把光脑收起来，老实地坐在一边，不敢多言。
过了一会儿，赵朔从审讯室出来，李睦这才敢大口呼吸，忙借着询问案情远离了散发着冷气的叶安：“赵哥，怎么样？招了吗？”
赵朔眉间露出隐隐的烦躁：“还没。有两只虫应该是真的与案情无关，但那只老亚雌恩佐，明显是知道点什么，却总是左言他顾，是个会耍滑头的老手。还是得继续磨。”
余光扫见拐角处露出的一只鞋，赵朔神色一凝，大步朝拐角走去：“谁？”
一只瘦弱得像麻杆似的雌虫被揪着领子拎出来，抱着饭盒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惊恐。
赵朔厉声喝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雌虫年纪不大，手胡乱比划着，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嗬嗬”声。
叶安：“赵朔，别为难他了。这是恩佐杂货铺的小帮工，叫亚索，是个哑巴。看来应该是给恩佐送饭的。”
赵朔松开衣领，亚索忙缩着脖子弓起身，往墙边贴了贴。
赵朔上下打量他几眼，并未在他身上发现可疑之处：“你回去吧，审讯期间不允许探望，我们这里会管他饭的。”
亚索却并不放弃，顶着恐惧继续比手语。
叶安：“算了，反正暂时也审不出来什么，让麦伦带他进去吧。”
“可是这不合规矩....”赵朔急切道。
叶安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道：“调查显示恩佐没有亲人，身边最亲近的虫就是亚索，说不定我们能在亚索身上找到突破口。麦伦看得懂手语，让他注意点两虫的交流。”
大约半小时后，亚索红着眼眶离开了。
赵朔问麦伦两虫都说了什么，麦伦：“就是很正常的交流，小雌虫说他把杂货铺收拾得好好的，问恩佐什么时候能出来这种，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是他们看起来感情还挺深的。”
找不到突破口，1组只能继续进行车轮战。他们本做好了拉锯战的准备，但恩佐却没过多久就认罪了，并供出了自己的实验室地点。
1组的虫喜出望外，决定马上前往实验室进行调查。
出发之前，李睦小心地问叶安：“叶队，季槐阁下不和您一起吗？”
叶安皱起眉头：“那种危险的地方，带他去干什么？他待在调查局才更安全。”
话虽如此，他还是打开了定位器。当看到代表季槐的光点所处的位置时，身形微顿。
季槐什么时候离开了调查局？
-
季槐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米高的铁笼里，光脑早已不知去向。四周灯光昏暗，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间地下杂物室。
他摸了摸胀痛的后脑，努力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在食堂吃过饭后，他本打算直接回叶安的办公室，却因为躲避围观的雌虫，误入了调查局后院。后院空无一虫，季槐决定在这儿溜圈消食后再回去。
后来他遇到了一只浑身充满恶意的陌生雌虫。那雌虫想要伤害他，却被一个年轻的男孩制止了。他本以为男孩是只好虫，结果男孩见雌虫离开后，转身就给他了一个手刀。
季槐叹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他在原书中可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居然也是坏人眼中的香饽饽，还能享有被绑架的资格！
他坐在原地感叹了会儿自己命途多舛后，决定进行自救。
有虫敢直接在调查局出手，他实在想不出除了伊森，还有谁敢这样做。细细想来，叶安也提醒过他不要单独出去，估计也早有察觉。虽说叶安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偏向他，但他也不敢奢求叶安会破坏伊森设的局，不顾一切地来救自己。
许是敌人觉得一只雄虫身娇体弱，翻不出什么大浪，季槐没有被捆起来，实验室里也没有虫在监视。
季槐扫了两眼笼门上的门锁，虽看上去沉重结实，但他打工攒学费的时候可是做过开锁匠的学徒的，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他把自己衣服上的胸针取下，费力掰直后，往锁孔里捅两下，顺利打开了锁。
他拿着锁得意了会儿，爬出了铁笼。待站直身子看清房间里的摆设后，笑容瞬间凝固，迅速捂住了眼睛。
天，这居然是间实验室！搞违法虫体实验的那种！
他刚刚已经扫见针筒了，幸好捂眼扭脸的速度够快，没看到针尖，这才避免了犯病。
他到底什么运气，被绑架就算了，居然还被送进实验室当实验品！他一个炮灰到底何德何能啊，这待遇都比得上主角了！
得知自己和针筒共处一室后，季槐决定抓紧时间逃出去。
为了防止自己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里确定门的大概位置，另一手摸着墙，缓慢朝出口靠近。
突然，他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麻袋。但是这个触感.....
他不确定地又踩了两脚，又蹲下身戳了戳，瞬间跳了八丈远。
妈呀，这东西还有气儿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