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摆烂？不可能！
因为一直没有遇见客户，贩卖车还维持在可怜的一级，车内只提供仅能维持生命的食物和普通矿泉水，季澜已经吃了三餐不同口味的泡面了。
谁知道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要小龙虾！我要火锅！我要麻辣香锅！
季澜恨恨，季澜哭哭。
“等等！那是什么？！”
季澜躺在宽大的走廊里滚来滚去，突然被一束刺眼的光电吸引视线。
今天是久违的艳阳天，终于像是发现了曙光一样，他嗖的一下就从地上弹起来，眯着眼睛向那处看去。
尽管灰色的半球形堡垒掩藏的很隐蔽，但在盛大的阳光下，所有细节都无处遁形。
一扇很小的窗户开在堡垒的偏上方，反射出跟周围粗砺的石灰面完全不一样的亮光，不得不说，设计者百密一疏，将这个足以致命的失误忘得一干二净——而那扇引人注意的窗户，真的很小，令人怀疑它是否能承担的起让躲在堡垒里面的人舒畅换气的功能。
如果说灰色堡垒远远看着像一面锅盖直接盖在地上，只有巴掌大小，那在“锅盖”上劣质的缺口，和分不清楚作用的窗户，其实仅仅只有针眼大小罢了。
“还好本大爷眼尖。”季澜显得得意洋洋，他的第一个顾客，凭实力挣来的。
出发吧，目标，第一个客人！
“嗷！”情绪高涨之下，男人的手掌不客气地拍了拍车前方的驾驶面板，发出“哐”的一声，引起系统不满地鸣笛。
罪魁祸首毫不在意，哈哈大笑：“Let's go！开业大吉！”
“喀嚓——”银白色房车先是急刹，然后再一个飘逸的转弯，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哎哟我去！”
季澜一个不察，差点被惯性甩到地上，脸正好跟前面的控制面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小心眼。”男人揉着眼睛，小声嘟囔。
回应他的是贩卖车又一次的突然提速，将还没有固定好的季澜直接腾空，从最前面一路飞到车尾。
！！！！
“统哥！我错了！”男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从车最后面响起。
————————
“！”万九在梦中突然惊醒。
入眼是熟悉的一片漆黑，逼仄的天花板像是直接压在他脸上，男人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气从不远的障碍物上直接反弹回来。鼻尖的霉味已经快要具象凝成污水滴下来，身上像纸一样僵硬脆弱的被子似乎稍微一动就会裂开。
这样脏差的环境，却让他万分安心。
他艰难地偏转过头，撑起身子，尽力向前去够床头的闹钟。
闹钟的玻璃外壳已经碎了，好在内里还完好，借着模糊的光，能看到被明显弯折过的时针歪歪扭扭地指在数字十上。
“十点了啊......今天该几号了来着？”他皱着眉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至于究竟是早上十点还是晚上十点，他并不在乎。
反正都是熬日子等死而已，熬过一天是一天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五分钟，十分钟，男人生锈的大脑才慢慢想清楚“日期”的意义。
“昨天......昨天是五，今天是......”
他又想了好一会，才在自己手边——床铺左下角的木板上，摸索着刻下一个六。
“好，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件大事一样，缓缓闭上了眼睛。
今天，可以结束了。
就在他疲惫地瞌下眼睛，即将昏昏睡去之时，一声巨响又一次将他震醒。
他应激性地浑身战栗，半天才停下来。
万九微睁着眼睛盯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朵却慢慢竖了起来。
“呜唔——”机器的轰鸣声伴随着震动从耳边的墙壁传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这个声音......好熟悉......万九不自觉地眼睛瞪大。
这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不对！怎么会有汽车？怎么还有人敢开车大摇大摆地在外面活动？外面......没有那些东西了吗？
万九脑子里拧成一堆乱麻，浑浑噩噩。
他张嘴欲喊点什么，喃喃几下，还是又闭了回去。
眼睛也黯淡下来。
不可能的，这场灾难，不可能结束。
外面那人......活不下来了。
可能又是什么□□吧，想用轰轰烈烈的死亡来奉献自己的真主之类的。万九想到曾经在基地里见到的一个又一个人高呼着死去的场景，那样极端又邪恶的绝望，直到现在还笼罩在他的心上，挥之不去。
他又换了个姿势，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还没死。好像已经很久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越来越亮，一束光从灰蒙蒙的瞳孔深处射出来，在漆黑的空间里燃起小小的光芒。
声音，在他附近停下来了！
他屏息等待着，头几乎紧紧贴在潮湿肮脏的墙壁上。
？
怎么没动静了。
“砰砰。”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把万九吓了一大跳。
“嗨，有人在吗？”
外面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听声音还挺热情。
万九不敢回应，他不知道外面是不是新型怪物，可以模拟人的声音，或者其他一切声音。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不敢赌。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毕竟，现在怎么还会有活人能在外面自由行动？
除了这次，他以前从未听过有其他人类的动静。
似乎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外面的人没再出声，汽车的轰鸣声也已经消失了，两边陷入诡异的沉默。
万九紧张地放慢呼吸，生怕刺激到外面那个怪物。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之前的一切动静只不过是怪物制作的陷阱而已，还好他没有失去理智，没有上当。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失望。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活着，真的能称为“活着”吗？
“你好，我是时空贩卖车的车主，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并没有恶意。”倏然，那个男声又从外面响起，这次就算是隔着墙壁，也清晰了很多。
像是贴着墙，正对着他的耳朵说的。
万九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猛地向后仰倒，直到不小心跌下床，连滚带爬地躲到房间的另一边，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孰不知这边，季澜也被惊到了。
“啊？交易币是快乐值？什么意思？”
“经检测，此世界的珍惜物资为人类的正向情绪，包括快乐、感动、振奋、惊喜等。”
“其中‘快乐’情绪是最珍贵、最稀少的感情，因此特将快乐值作为本世界的交易货币。”
“凭什么？我们也不快乐啊！凭什么我们是花钱买快乐，这个世界的人就能空手白嫖了？”季澜代表“死亡游戏”全体玩家第一个不服。
系统没有回答他。
季澜以为它理亏，愈发得寸进尺：“喂！你的主人跟你说话呢！有没有搞错！一个机器人的架子比我还大！”
“喂！快回答我！”
“统子？傻统？系烂统？喂！”季澜气地不行，“老子此生最讨厌冷暴力！”
“叮。”似乎是被季澜烦的不行了，“检测到前方安全屋强度：弱。”
【安全屋：派大星半球堡灰色版（弱）】
【屋主：万九（弱）】
【快乐值：10】
【安全屋地址已录入系统地图】
“没了？”季澜又要抓狂，自从他被主神扔到这个世界，解锁了这个安全屋智能系统以来，就没冷静过。
这破系统跟老子上一世肯定是冤家！这辈子投胎路太窄又遇见了！
孽缘！
呸！
我斩！
季澜心里疯狂抽搐，恨不得把系统主机抽出来狠狠摔在地上，又啪啪跺几脚，最后咻的扔到外面，被别人当成废品卖掉，然后不得不回来求着季爸爸原谅它！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他表面做出一副不跟你小子一般见识的表情，转头狂敲那块灰色堡垒的墙。
哼！看本大爷赚他个钵满盆满，用积分砸烂系统的脸，让它只能怪自己眼瘸，这就是金山在前却不知道抱大腿的下场！
积分！给我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老子就找不到你了桀桀桀。
“......”万九在角落瑟瑟发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