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翻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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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淼如约赶赴赵家为赵祁桑复诊，“赵公子现在脉象虽然有些虚浮，但好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日后也不可食用那种过于进补的汤药。”
“好好好，我都记住了，以后还麻烦林大夫定期上门帮我们祁桑看看。”
“赵夫人放心，我们大公子特意嘱咐过小人，尽心竭力为赵公子诊治。”
“你们家大公子？林世荣的大儿子，林承业？”
“正是。”
赵祁桑的屋内——
赵夫人和赵芷柔坐在赵祁桑屋内的圆桌旁，林初淼坐在赵祁桑的床头，刚刚为他把好脉，想试探试探这赵家长辈的意思，家里面都已经找好媒婆，拟定好聘礼了。
“祁桑何时和林家有往来了？”赵夫人心里大概猜到了个七八，眼睛却慢慢看向赵芷柔，很明显不想继续接下去。
“娘，是我，我和林家大公子在上次贵妃娘娘的赏花宴上相识，这次林家大公子是为了帮我。”赵芷柔怎会不知道她母亲的意思，也不想在兜兜绕绕了。
“这个事还是得等你爹回来后再商议。”赵夫人可是混迹于京中贵太太圈的老手，所有的情绪不表于色那都是基本操作，
“林大夫，你救了我儿子，这个午膳请一定要留在府中用完，我去让厨房做几道拿手好菜，你们先坐。”
赵夫人一出去，赵芷柔就泻了气，“我娘虽然没说一个不字，但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姐姐莫要着急，爹并不是那般迂腐之人，他只希望你过得幸福，想必等他了解过林大公子的为人，也不会阻拦，只是眼下，你放着好好将军夫人不做。。。娘她心里总会有些不快的。”
将军夫人。。。光想着大哥喜欢，都忘了贵妃娘娘之前看好的女子原来是芷柔姐姐这般的女子吗。
林初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衣，她承认，这一刻，她内心是自卑的，倘若将来真的嫁进将军府，她这般确实配不上将军夫人的名号。
“姐姐先不必忧虑，父母亲还是希望姐姐未来的夫家是真心对待姐姐的，等父亲回来，或是林公子上门求亲时，再看情形也不迟。”
赵芷柔情绪仍是不高，但眼下也确实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好，祁桑你先将身子养好，我去看看你的药煎的如何了。”
屋内只剩下林初淼与赵祁桑二人。
林初淼起身整理药箱，即使她不是那般敏锐的人，也能感觉到赵祁桑的眼神牢牢地放在她身上，有些僵硬的偏头看向他，“赵公子，可是有事要与小人说？”
看到林初淼有些不太自在的紧张模样，赵祁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赵某失态了。”
“无妨。”
赵祁桑低头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和林初淼坦白，“林大夫，那晚我听到了你与姐姐的交谈，就是你其实是林家三小姐的事。”
如果场景有颜色，那么此刻，林初淼肯定是灰色的。。。
“额。。。。”
“林小姐不必担心，赵某定是会替林小姐保守秘密的，更何况林小姐是赵某的救命恩人，日后两家还有可能结亲，也请林小姐不必过于拘束，赵某还是会将林小姐当作三水大夫看待。”
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那便请赵公子多担待，替我保守秘密了。”
“林大夫客气，那是自然。”
林初淼在赵府上吃了一顿极不自然的午膳，期间赵夫人还希望林初淼每隔三四日便来看看赵祁桑，林初淼为了林承业，还是应承下来，这般她可为赵芷柔和林承业中间传信，及时知晓赵家的想法，更希望能够改变赵府的想法。
赵芷柔将林初淼送到门口，眉间的不悦还是不散。
林初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吏部尚书之女和商家子，好似确实是大哥高攀了，以赵姐姐的身份，进宫做宫妃都是够格的，更何况还是被贵妃娘娘相中的将军夫人，若是真的嫁到她们家，可真是下嫁了。
她与钟祯又何尝不是呢。。。
“赵姐姐。。。”
“无事，淼淼，我会努力说服我爹的。”
“好，我回去和大哥说说，上门提亲之事先等等。”
“嗯。”
“赵姐姐不必多虑，眼下马上要到中秋灯会了，届时咱们还要一同游园呢。”
“好，一切都等过了中秋在看，你回去路上小心。”
“嗯嗯，过几日再见。”
林初淼坐在马车上，好想见钟祯啊，可是眼下再去军营，再回来就太晚了，明日再去找他吧。
以前好似从未想过这身份的高低贵贱，这些在朝中做官的一向看不惯做生意的，收税的时候倒是毫不手软，可这地位等级是如何也撼动不了的，倘若大哥和赵姐姐不能如愿，那她与钟祯岂也是。。。
林初淼让马夫带她到了林家的钱庄，林承业在钱庄后面自己的屋内盘账，抬头看到林初淼时，颇为意外，“淼淼怎么到这儿来了，赵祁桑如何？”
“大哥。。。”
“怎么了，可是在家受了委屈？”
“今日遇到赵夫人，好似不是很同意你与赵姐姐的婚事。”
林承业收起眼前的算盘，神色认真，“其实我大概也能猜道，这桩婚事终究是咱们家高攀，可是能得芷柔倾心，哪怕赵尚书不愿，我也无悔，只是我还是想竭力一试。既然你看到赵夫人的态度，淼淼，这也是我一直不想你和钟祯有关系的原因，钟家比赵家更位高权重，这后院的事不比宫里面少，更何况这些做官的人眼中完全不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放在眼里，甚至还不如田中种地的庄稼汉，你心思单纯，只想着行医救人，哪是这些后院妇人的对手，爹甚至都想到时候给你招个上门的赘婿，或是为你寻个家世简单的读书人。我与芷柔你不必担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等赵尚书看到我的诚心，对芷柔的真心，或许会改变注意的。”
林初淼脑子里出现钟祯之前与她说过的，“只要二人心在一处，那便什么都不能阻挡。”
“对，你今日去赵家也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
“好，那我便不打扰大哥了。”
眼下离中秋愈发近了，天气也慢慢冷下来，今日林承业说的话还在林初淼脑子里盘旋，她真的能做好这个将军夫人吗，与朝廷命妇们往来，掌管一整个将军府，上敬姑婆，下管府邸，想到自己穿着绫罗绸缎，带着些珠光宝气的头饰，耳饰，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小姐，小姐，小姐。”
“啊？桃仁，你叫我。”
“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头发已经绞干了。”
“桃仁，你可想过未来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小姐说什么呢，桃仁是要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的。”
“那你到时也是要成家的啊，桃管家肯定也急的。”
桃仁羞红了脸，她与林初淼年龄相仿，怎会没想过日后相守之人，“只要这人有些担当，爱护桃仁，其余的倒是没什么了。”
“这样啊，你的婚事我肯定是要好好挑挑的，定是要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小姐不成亲，桃仁便也不成亲，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好啦，你也快去睡吧。”
“那小姐也早点休息。”
桃仁离开房间，林初淼坐在铜镜前，还是一脸苦相，忽然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桃仁回来了，“进来吧。”
看到铜镜映出的人时，那双小鹿眼瞪的更圆了，起身冲近那人的怀抱。
“你怎么进来的？”
钟祯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翻墙。”
林初淼使劲在钟祯怀里蹭了两下，“少将军怎么能深夜闯进女子闺房，还将这种不合礼法的行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钟祯看到小姑娘这般依恋自己的样子，心中感动，用力将人圈住，一整日用心在军务上的时间甚少，都是在想她，更何况她今日还在别的男子那处，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偏要在这夜半三更的时候见上一面才能安心。
“想你。 ”
“我也是。”
不自觉的林初淼的语调里有一些委屈，钟祯一只手抬起林初淼的下巴，果然看到微红的眼眶，一只胳膊直接将人抱起，另一只手抚上林初淼的眼角，“可是今日受了委屈。”
钟祯紧张的模样更让林初淼难过，抱住钟祯的脖子，将脸也埋入钟祯的脖颈中，摇了摇头，然后嗡声嗡气的将今日之事说与他听。
“我从没想过要你从此深居后院。”本是打算日后成亲后再与小姑娘详说，但现在她是如此的不安，他不忍心看到她这副样子，他希望她能永远有朝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才是他喜欢的林初淼。
林初淼有些不解的从钟祯的脖颈处抬起头，看向钟祯。
“我本就打算成婚之后我们另立门户，也不需要你与其他朝廷命妇往来，你还是做你喜欢的事，亦是作为三水行医，偶尔到营中给将士们看诊，都可，我身边朋友甚少，只有东景，那伽还有你两个哥哥，朝廷中的官员基本上都没有往来，这几个人你也熟悉，我更不会往府中添什么偏房，妾室，往后只有你和我，府中之事找个能干的管家，你还有什么顾虑？”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翻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