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悟空传》麻面暖白

4、唐僧实有其人，俗名叫陈祎

　　现代化的大都市，一名头戴鲜花，腰围草裙的野人抱着一尊假人，没命地在各条繁华熙攘街道上跑啊跑！加入追赶的人群越来越多，从午后一直跑到华灯初上。
　　最后，人形终究耐不住了。只得一个筋斗，飞跃到了城市上空，暂时躲避起人群来。
　　“啊！”“凭空消失不见了？”“那变态哪里去了？”
　　追赶者看不到野人的身影，只得停下，纷纷发出疑问。
　　“我看到他飞上天了。”一个八岁男孩，挠挠头，向大人们报告他的所见。
　　“小孩子凑什么热闹？”“跟大人瞎扯呢？”“还他妈的飞上天了？”大人们七嘴八舌，骂道。
　　“真的，我亲眼所见。”男孩满脸认真。
　　“大家散了吧。先不管了。已经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大家今天辛苦，谢谢大家。”最后，那两名店铺被抢的店员，苦口婆心地劝散了跟着追贼的众人。
　　众人这才慢慢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而身在半空的人形，看到地上的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各自懵逼，不禁笑了……
　　晚上，他在番华国际金融中心顶上无事徘徊，俯瞰那片湛蓝之海不一会，便转身向海边飞去。
　　洗个澡去吧！
　　人形飞身来到沙滩边上落下，小心翼翼把那身衣装从模特身上脱下，找了棵树挂好。他看准了远处的垃圾桶，将假人模特投了过去。假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中垃圾桶。
　　海上正挂着一轮巨大的满月，月光洒下，在海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一个时辰过去，人形玩够了水，这才从大海中心返回。上了岸，穿过昨天刚置办的新衣，撑起拖鞋，向在岸上亮着灯的店铺慢慢走去。
　　店铺门面是玻璃装潢，人形对着玻璃，比划一番，打量着上身的衣服是否合身。
　　玻璃里边，依稀见到一个身形修长、双手过膝的汉子，面如雕塑，高鼻深目、棱角分明。人形将长头发挽过脑后，扎起个小辫子，又看着自己这一身上黄下红的穿搭，无奈摇头笑了笑。
　　“你是谁？”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人形回过身，见到三步开外站着一名女子，正一直盯着自己看。他伸出长臂，指了指自己，表示回应了女子。
　　“啊！英雄！”女子惊叫了出声。
　　人形还是不说话，只愣愣的站在那里。难道眼前这个人认识自己？心想着，不禁悄悄打量起她一眼。
　　这名喊他英雄的女子，大约三十出头，身穿简单白T恤和沙滩超短裤，白白的腿上脚踏一双人字拖鞋。
　　她见到了人形回应自己，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你又来这里了吗？进屋坐坐吧。”说着，女子便近身前去，牵起人形的右臂，拉扯他进屋。
　　原来，这名女子就是人形今天所救的溺水孩童的母亲，她们一家在这海边开了一家游泳用品店，眼前这间店铺就是她的了。
　　把人形带进屋后，女子又请了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去倒了杯水端来。
　　“喝水。”女子堆着笑，说道。
　　人形一时还无所适从，只呆呆的坐着，就连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想不到能在这里又再见到，还以为再见不到恩人了呢。”女子瞟了他一眼，接着说。
　　人形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喝完。女子又给他倒来了一杯，人形还是一饮而尽。第三次倒来，也是如此。
　　女子只有笑着，拿了个水壶去接满了水，放到桌上，一旁不断给人形续杯。喝过了两大壶水，人形这才打了个嗝，没再喝。
　　人形的喝水举动，让女子不再那么拘束了。她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
　　“恩人吃过饭了没？我去整点吃的来。”女子问道。
　　人形连忙摇了摇头，摆摆手。
　　虽然除了那两壶多的水，从破壳而出到现在为止，他确实没吃过任何东西。
　　但是第一来到别人家，且还未真正认识，如果就在这里吃上饭，无论如何都是不妥的。
　　他心想到此，便拒绝了她。况且，区区只是饿一点肚子，对他来说那就不算事！
　　不过，即使人形摆手示意不用，女子还是也起身而去了。既然恩人不需用饭，那整点酒水来招待英雄，总该的吧？俗话说美酒配英雄嘛！
　　只见女子先去将圈闸门半拉而下，然后又转身去向一个小隔间。不多时，她便从隔间里提出两大瓶威士忌，重新回到座上。
　　她将酒倒上了两个杯子，之后举起杯，对着桌上的那人形的杯碰了一下，自己先干了下去。之后，她说她叫李玉
　　人形见状，也只得拿起杯子，干下。李玉接着倒上，接着干下。
　　“知道是我的孩子飘出海去，当时我真是绝望了。”她说。
　　人形挠头笑了笑。
　　“我们在学校谈的恋爱，一毕业就结了婚。门当户对，我们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在六年前，有了我们爱的结晶。孩子大了一些之后，我们来到这海滩买下一间房子，开了家游泳用品店。想着就这样一家三口在这里安度余生。”她接着苦笑道。
　　说着，李玉又倒上酒，一饮而尽。人形也只得陪同喝了。
　　“三年前的一天，他忽然说跟朋友合作置办了一艘渔船，准备以后就做出海打渔的营当。我当然只能支持他了。可不想，在他们第四次出海后，人就再也没有回来。”
　　人形点了点头，表示想听她再说下去。
　　“所以，孩子就成了他留下的唯一念想。可是今天，上天就连这一唯一念想都不给我留下了……”李玉说着，声音明显哽咽了。
　　人形端起杯子，对着桌上的李玉的杯碰了一下，自己先干了。
　　“谢谢你！”她说。
　　人形伸出长臂，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二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墙上的电视屏幕，正播放在动画片《大闹天空》。画面里，一只小黑猴因为贪玩不小心从树上跌落，正好大王孙悟空及时赶到接住了他，并抱着哄着好一会。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我儿子特别爱看。那天回来，他还说你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呢。”李玉说。
　　听这李玉说完，人形跟着愣了一下，抬头盯着电视里的画面出神。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他记得，在刚刚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人对他喊过这个名字。
　　是进入坑底的那个女孩，但她叫什么名字呢？
　　“孙悟空我知道啊！”李玉说，“东胜神州花果山上的仙石孕育而生，跟菩提老祖学成通天本领，后惊动了天上的玉皇大帝，玉帝派十万天兵天将围剿不成，反被大圣将整个天庭打了个底朝天，后来在与如来佛祖打赌失利，被压在如来用五指化作的五行山下五百年……”
　　人形顿时来了兴致，主动第一次给女子倒酒。
　　“后来，也是缘分如此，西行取经的唐僧路过五行山，只有他能揭下佛主的封印，这才解救出了被压五百年的孙悟空。”女子接着说道，“唐僧这个人物实有其人，俗名叫陈祎。”
　　人形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间给提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