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成了我孩子的爸爸》腿毛略长

2、第 2 章

　　楚念和林昭算是研究生同学，两人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是专业方向很靠近。
　　研一开学两个月之后，楚念登陆学校网站准备预约透射电镜测试，结果网站崩溃，楚念只好给负责透射电镜实验室的老师打电话进行预约。
　　负责透射电镜实验室的老师张冬是楚念导师的好朋友，直接让她周六早上九点带着样品去实验室。
　　楚念是一个十分乖巧上进的女孩，可能与林昭在一起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惊心动魄。
　　周六早上八点半楚念就到了实验室，张东老师还没到，但是他的研究生已经在教研室了。
　　楚念甜甜地叫了声：“孟师兄早！”
　　孟超越看见楚念站在教研室门口，身上背着已经泛白的双肩包，柔顺的黑发刚过肩，脸上未施粉黛，清纯可人。
　　“楚师妹，你来测电镜啊？”孟超越拿起实验室的钥匙。
　　楚念乖巧地跟在孟超越的身后，孟超越推开实验室的门，对着身后的楚念说道：“进来吧，你也是够努力的！大周末的也来测试！”
　　楚念放下书包掏出装有样品的袋子，“谢谢师兄！今天要是没有什么人，我想多测几个样品！”
　　孟超越看着楚念正在准备样品时的专注，“张老师一会来，今天周末没几个人测试！你要测多少就测多少吧！”
　　楚念点点头，修长白皙的手熟练地使用玻璃刀开始切割样品。
　　楚念看着放滤纸上的一个个小硅片，内心极其满足：“今天可以安安静静地把所有的样品都测完了！”
　　“喂，张老师！我到实验室门口了！”年轻的男声在走廊响起。
　　楚念皱着眉头，端着装满样品的托盘准备走出制样室去电镜室。
　　“张老师，我约的是九点啊！院长他催的紧啊！”男生的语气中带有少年固有的骄傲和张扬：“我看你们实验室都开着门呢，我就开始做了啊！”
　　林昭放下电话径推开制样室的门，碰巧楚念从屋内推门而出，楚念的手慢了一步，没等自己使劲开门，门一下子被打开。
　　楚念一个踉跄，直接扑向林昭的怀里。
　　林昭鼻尖一阵玫瑰花的清香，被人扑个满怀。
　　“哗啦！”
　　楚念右手中的顷刻间摔向地面。
　　楚念急忙从林昭的怀中蹦出来，弯腰收拾样品。
　　听见外面的噪音，孟超越从旁边的教研室探半个身子出来，看见林昭傻傻地站在一旁低头看着楚念收拾碎片。
　　“林昭，怎么你到哪都是死伤一片呢！”
　　楚念听到林昭的名字，身子一僵随即加快手中的动作。
　　“同学，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门那边有人。”林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楚念看着托盘中的已经沾上灰尘的样品，叹了口气。
　　“你也是物理学院的？”林昭朝着低头的楚念问道。
　　林昭刚要继续问下去，就听见孟超越的声音：“楚念，你的样品还有备用的吗？”
　　楚念点点头：“我一会再切就好了。”
　　孟超越：“林昭，你下回做事情稳当点，别毛毛躁躁的！”
　　林昭随口答应：“好好好，对了你叫楚念是吗？”
　　“孙老师的学生吗？”
　　楚念点点头。
　　“我叫林昭，张院长的学生。今年研一，算起来我们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我记得孙老师研究方向也是半导体器件，对吧！”
　　楚念拿起实验室的扫把准备清理刚才摔碎的样品，温顺地说道：“嗯。也是半导体器件。”
　　林昭抬手拍了一下孟超越，语气轻快：“我和楚念算是一家人，楚念不会生气的！”
　　楚念听到“一家人”脸瞬间就红了，不吱声默默地清理垃圾。
　　林昭抢走楚念手里的扫把，“我来吧！”
　　林昭今日上身穿着一件黑色涂鸦潮牌卫衣，下身一件黑色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耐克空军一号运动鞋，双肩包搭在右肩上，弯着腰清理垃圾。
　　“你们收拾完就测试吧！我中午要去趟医院，下午不一定赶回来。你们走之前帮我把门锁好哈！”
　　楚念看着桌上的钥匙，“师兄，我们锁完门钥匙放在哪里？”
　　孟超越朝林昭努努嘴，“到时候让林昭放就行！”
　　林昭：“好嘞！师兄您慢走！”
　　那天是楚念和林昭第一次相遇，两人在气温极低的实验室呆了半天。
　　楚念让林昭先测样品，表示自己的样品有点多。
　　林昭满不在乎，扬着下巴：“你知道要把钥匙藏在哪里吗？”
　　楚念的脸憋的通红，摇摇头。
　　林昭和楚念在测试过程中配合十分默契，林昭放好样品，楚念就开始在显微镜下面找合适的样品图片。
　　“林昭，你看看这个结构是你想要的吗？”
　　楚念感觉自己被雨后空气的清新气息包围着，耳边传来轻笑：“楚念，就这张，拍吧！”
　　两人走进包间之后，林昭对着服务员说：“现在开始走菜吧！”
　　楚念不解：“你点完了？”
　　林昭拆开桌上的消毒湿巾，递给楚念：“擦擦手。”
　　“在车里等你的时候，微信和他们的经理说了。”
　　“哦。”
　　楚念并未挨着林昭坐，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椅子，楚念的书包静静地坐在两人之间的椅子中。
　　“你工作……”
　　“你工作……”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楚念尴尬地一笑：“你先说吧！”
　　林昭十分放松，语气懒洋洋地：“你们厂商今天也太怂了吧！”
　　楚念拖着腮：“恒芯二厂的订单还没下，超哥那边怕我们现在和客户硬刚到时候订单就没了。”
　　“这年头，甲方就是爸爸！”
　　楚念语气略带调侃。
　　林昭轻摇头，无奈地说：“有的时候也要拿捏一下客户，他们这些人专业上还不如你们。”
　　楚念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回答。
　　林昭从外衣兜里掏出烟，刚想抽一根点上，想到楚念现在是怀着孩子的人，讪讪地将烟收起来了。
　　“你怎么从美国回来了？恒芯刚起步很辛苦的。”楚念淡声问道。
　　林昭一怔，“两个月前我好像和你说过了……”
　　两个月前，楚念研究生导师给自己发个微信说学院最近要组织优秀毕业生聚会，希望她能回去参加。
　　楚念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想知道参加都有谁。
　　孙老师不耐烦地说：“楚念，我现在请不动你了是吧？”
　　楚念马上闭嘴，乖乖要了时间地址。
　　她和林昭分手之后就听说他和家里闹翻了，去了美国。
　　等到楚念到了优秀毕业生聚会现场，才知道学校每个教授只能带一个学生来。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前几天，孙老师知道楚念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城市，就想着把她叫来吃饭。
　　没想到张院长带的是林昭，物理学院总共六个教授加上他们的学生，正好一桌。
　　楚念给研究生室友周阳发微信：“我和林昭在一起吃饭。”
　　周阳恨不得让楚念给她直播，在电话那头问道：“他要是打你的话，我给你报警！”
　　两人的分手并不愉快。
　　楚念一晚上眼神都不敢往林昭身上瞥，心想着：“赶快结束吧！”
　　学校领导来物理学院桌子旁敬酒的时候，孙老师又发扬了他关键时刻不争气的精神，理直气壮地说：“我肠胃炎，不能喝酒。”
　　楚念看着桌上一圈人端着酒杯，桌子旁的校长和书记杯中的啤酒，咬着牙：“老师喝不了酒，我替老师喝吧！”
　　孙老师语气不快：“我们不喝酒！”
　　楚念在桌下拽了拽倔老头的袖子：“老师，我少喝点没问题！”
　　“哼！”孙飞头一转，“爱喝就喝吧！”
　　楚念……
　　老孙的人员在学校一直不怎么好，但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了，好些个领导和老师来敬酒，楚念咬着牙替老孙一一回敬。
　　楚念的酒量在上学的时候就不好，加上那几天工作疲惫，状态一直不好。
　　偶尔几个熟悉的同学过来敬酒，看见她和林昭坐一桌，先是惊讶，后是脸上露出些遗憾。
　　孟超越端着酒杯来的时候，看见楚念耷拉个脑袋打瞌睡，林昭的眼睛一直落在楚念的身上。
　　“林昭，好几年没见！”孟超越手握酒，紧紧地抱了林昭一下。
　　林昭眯着眼睛，打趣：“孟师兄，注意发量！”
　　楚念迷迷糊糊地听见了“孟师兄”三个字，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孟超越和林昭都被楚念吓了一跳，酒局正酣，物理学院桌上的人也都去其他桌敬酒去了，桌上就剩楚念和林昭。
　　物理学院其他的教授带的学生不和楚念，林昭一届，自然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故事。
　　孟超越：“楚念，你慢点。”
　　楚念端起酒杯，踉跄几步跌在林昭旁边的椅子上：“孟师兄，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发nature！”
　　说完，一饮而尽。
　　孟超越有点蒙，看着一饮而尽之后枕着胳膊睡着的楚念，转头问林昭：“你刺激人家了？”
　　林昭无奈，“她酒量一直不好。”
　　“那你不知道拦着点！”孟超越身子前倾，小声说：“楚念这些年一直没找男朋友，我老婆给她介绍好几个，不是工作忙就是家里有事。林昭，我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想清楚别再轻易放手了！”
　　林昭苦笑，眼里满是痛苦：“师兄，是楚念不要的我。”
　　孟超越抬手轻拍了林昭的后背，喝干杯中的酒：“烈女怕缠郎，这不还是你教我的。”
　　林昭看着喝醉的楚念，去和张院长，孙老师打了声招呼，说先送楚念回家。
　　两人没多想，嘱咐两人注意安全。
　　林昭拍拍楚念的肩膀：“还能走路吗？”
　　楚念迷迷糊糊地起身，看着桌上一片狼藉，这个场景好熟悉……
　　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林昭，她撒娇地说：“老公，我胃里好难受。我想吐……”
　　林昭宛如被惊雷劈了一般，愣愣地站在一旁，说出的话磕磕巴巴：“你……叫我……什么？”
　　楚念喝了口水压下胃里的翻滚，“老公，我们先回家吧！明天实习最后一天，可别迟到了！”
　　林昭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希望瞬间破灭：“原来她以为今天是散伙饭啊！”
　　楚念走路摇摇晃晃，右肩的书包马上就要掉下之际，林昭一个箭步接住书包。
　　楚念感觉到林昭站在自己身边，顺势也赖在他的身上。
　　“老公，背我！”
　　楚念很少撒娇，喝多了之后的楚念撒娇的语气带有浓浓的鼻音，灵动俏皮的杏仁眸中带着酒后的些许雾气。
　　林昭扶着靠着自己肩膀的楚念，炙热的眼光落在楚念娇羞的脸上。
　　“楚念，这次是你先招惹我。”
　　楚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回到了研究生毕业的散伙饭的那天。
　　她喝多了之后抱着林昭求他不要离开，两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
　　楚念醒来的时候，宿醉之后的头疼让她缓了好久，缓缓地睁开眼睛，纯白的床单和被子，□□的自己。
　　楚念腾地一下起身。
　　“哗啦啦”的流水声从浴间穿出。
　　楚念实在想不起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林昭在自己的耳边一直说：“楚念，这次是你招惹的我。”
　　墙上挂着的外套和地上的鞋子，楚念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糊涂啊，楚念！你糊涂啊！”
　　楚念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背着书包悄咪咪地逃走。
　　林昭浑身是水的出来，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轻笑：“还是那个小鹌鹑！”
　　“也好，我还需要点时间处理些事情。”林昭穿好衣服，看着落在地上的名片：“楚念，A半导体设备厂主任研发工程师。“
　　似乎今年秋天的落叶要比往年好看一些呢。